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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5 19:23:14| 人氣1,546|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逃出香港》:2.10 幻象似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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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向東睜開雙眼,只看見所有人都拍着手掌。

 

在課室中,劉貽、祁培聰與徐雄聖都站起身來,拍着手掌。

 

「幹甚麼?」葉向東發現自己原來站在講台上。

 

「恭喜你,你已經成功通過考驗了。」劉貽說。

 

「考驗?」

 

「是的,課室管理與危機應變關愛學生先導計劃評核證書。」王子與簡Sir及老霍拍着手走進了課室。

 

「甚麼課室管理?水飯房幽靈呢?逃獄呢?巡弋導彈呢?爆炸呢?」

 

「那是用來測試你在極端的情況下如何應對,會不會不理會學生一個人逃跑。」李副校也拍着手來到了。

 

「其實我們是一早串通好的。」老霍說。

 

「這場戲我們在閉露電視中都看得很緊張呢!」簡SIR說。

 

「尤其是我給你鑰匙的一幕,我幾乎忘記了台詞。」王子笑道:「我演戲如何?神似嗎?其實真的很辛苦啊,可是我想自己已經做到由外到內再到外的境界。」

 

「你以為自己是喜劇之王嗎?」李副校與王子鬥起嘴來。

 

「你們在欺騙我?」

 

「葉Sir對不起,我們都欺騙了你。」徐雄聖說。

 

「不好嗎?回到正常的世界。」祁培聰插口說。

 

「我今天穿起裙子來,為的就是要準備頒這個處變不驚大奬給你。」原來Madam也早已進入課室,並指着課室的門口。

 

葉向東看向門口,他簡直不敢相信,課室的門口站着一位烏黑短髮的辦公室女郎,瓜子臉、眉清目秀、神采飛揚,一看便知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她穿着白色圓領寬中䄂的上衣、黑色長西褲及高跟鞋,雖然絲質上衣線條普通簡約,但在寬衣下仍想像得到她的優雅身段。

 

「家怡?」葉向東脫口而出,他走到家怡面前,驚訝地問:「為甚麼你會在這兒?」

 

「我是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才故意與你對罵,然後騙你回去外家⋯⋯」家怡的話還未說完,葉向東已發現家怡的身後還有另一個人。

 

她穿着藍白色的水手裝校裙,束着一條長長的馬尾,背着葉向東,葉向東像是有種觸電的感覺,他認得這個背影的主人是誰。

 

「阿穎?」未等葉向東的反應,她便提步打算離開。

 

葉向東不知怎的拋下家怡,追了出課室。在學校走廊的盡頭、轉角的樓梯,葉向東終於捉着女孩的手臂,兩人在樓梯前停下來。

 

「對不起。」葉向東道歉。

 

她沒有轉身,葉向東感覺到從她的手臂傳來輕輕的顫動,看來是嗚咽着。

 

「對不起⋯⋯」葉向東再說。

 

葉向東還是沒有放手,她還是沒有轉身,嗚咽還是沒有停止。

 

而時間還是沒有流動。

 

怎去開始⋯⋯解釋這段情⋯⋯」在嗚咽的聲音中,不知道她是說着還是唱着。

 

葉向東知道她喜歡這首歌,還曾經取笑過她人小鬼大,他也小聲地附和着唱道:「寫一首關於你的詩⋯⋯

 

胡言亂語心思交瘁,

仍未帶出合意字。

 

假若可接觸鏡中影像,

也許一切可以留得住。

 

睡夢裏,追憶裏,

在尋覓你的影子。

 

幻象似的愛情⋯⋯

 

葉向東睜開雙眼,那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映射了一條「光之道」,那是從頭頂的牆角的一扇窗射進來的陽光形成的。

 

那窗又長又窄,寬度大約只有一尺。葉向東認得這是囚室的「鐵窗」,因他時常從外面看向監倉,只見到一排一排沒有甚麼特別的窄窗,但聽說從囚室往外看,就不能像家中的窗用雙眼看出去,視野狹窄得有點壓迫感。

 

葉向東凝視着在混沌之中飄浮的微塵。

 

始終會消失去⋯⋯」他再閉上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還是那個天花板,還是牆角的那一扇窗。

 

「該死,果然如此。」說罷便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個單人囚室的鐵床上,旁邊的膠桌椅都沒有使用的痕跡。

 

葉向東站起來,看到自己長長的影子。

 

「我究竟睡了多久了?」頭頂還留有點點疼痛,大概是爆風吹得撞倒了頭。

 

囚室外的走廊光線不足,沒有燈光,有點昏暗,看來是停電了?

 

他走到囚室的鐵閘前,發現鐵閘並沒有上鎖,一推便應聲而開。他探頭出囚室外,左右張望,那是一條開放式的長走廊,可以清楚看到這層對面的囚室及下層的情況,而這層的中間有一條樓梯通往下層。

 

他認得這是甲類囚犯綜合大樓的大囚倉上層,因為他剛剛才與星哥進來等書蟲取回上課物品。

 

「醒了嗎?」在鄰倉傳來一把男聲。

 

葉向東走出了走廊,再看進隔鄰的囚室,只見有一個人正在地上做掌上壓。他面向地下,也不知道他的樣子如何,但他穿着咖啡色的囚衣,葉向東心想他應該不是懲教職員,而是囚犯。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他再快速地做了五下掌上壓,便身手敏捷地站起身來。他身材高大健碩,胸肌寬厚,可說是健身教練的材料,皮膚黝黑、粗眉大眼厚唇,原來是一個南亞裔人。

 

南亞裔人也打開鐵閘,走了出來。

 

「葉老師你好,我是阿歷,書蟲吩咐我好好照顧你。」他的廣東話出奇地流利,與一般香港人沒有分別。

 

「照顧我?」葉向東問道。

 

「沒錯。」阿歷直截了當地說。

 

「照顧我甚我麼?」

 

「剛才巡弋導彈擊中東翼,發生大爆炸,你在西翼課室也被波及,結果昏倒了。是書蟲找我來幫手,把你帶回這兒休息。」阿歷解釋說時指手畫腳,協助他表達意思,不知道這是他們族裔的風格,還是他對自己的廣東話沒有信心所致。

 

「謝謝你,我沒有大礙。」葉向東微笑道:「書蟲呢?他在哪兒?」

 

「好像過了水飯房那一邊?」

 

「他去水飯房幹甚麼?」葉向東問道。

 

「我不知道。」

 

葉向東心想,為甚麼書蟲要救他回來?其他人都去了哪兒了?

 

「見不到懲教的職員?」他走到欄杆邊往下看,找不到負責開門的棟閘,只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囚犯,坐在下層的共用空間中,悠閒地吃着午餐,或看着報紙。

 

「在導彈襲擊前,大部分阿Sir已經撤離了,而且所有電閘因為電力系統故障,都已經失靈,我們都可以自由出入。」阿歷笑道。

 

「那麼有很多人逃獄了?」葉向東驚道。

 

「對呀,乙類囚犯很多都已經逃走了,現在赤柱監獄只留下我們這些甲類囚犯。」阿歷說到「我們這些」時,那身體語言好像在跳黑人饒舌歌。

 

「那為甚麼你們不走?」葉向東問道。

 

「我們這些甲類囚犯,很多都是上了年紀,已經習慣了這兒的生活了,你看。」他指着下層的囚犯,很多都是白髮蒼蒼,或早已半禿了,再說:「下面的老楊,他在這兒已經超過四十五年了,莫說最近通車的高鐵,就連地鐵也沒有坐過,他不時就會問我坐地鐵是甚麼感覺。你說,要他出冊,其實要他去死沒有分別。」

 

葉向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再問:「你呢?你不像那麼大年紀吧?」

 

阿歷搖了搖頭,說:「書蟲曾經幫我很多,他不走,我也不走。」

 

葉向東想不到阿歷這麼重情重義,相反自己就⋯⋯

 

他與阿歷由樓梯走到下層,只聽到老楊與另一位上了年紀的囚犯在談論着:「老蘇,都說我沒有猜錯,美帝亡我中華之心不死,現在真的明目張膽偷襲香港!」

 

「老楊,別以為⋯⋯」另一名老囚犯老蘇頓了一頓,說:「⋯⋯別以為你的眼光獨到,要不是水飯房的幽靈通風報信,你還在色迷迷地相信電視台小花的新聞報導。」老蘇說起話來,小雙下巴在震動。

 

「說的也是,那些新聞分析評論真的狗屁不通,有哪一個敢說中美真的大打出手?還是幽靈的料子夠『堅』。」老楊聳了聳肩說。

 

聽到這兒,葉向東插嘴問道:「你們所說的水飯房幽靈是誰?為甚麼他好像甚麼都知道?」

 

老楊掃視了一眼葉向東,轉向問阿歷說:「歷仔,他是誰?」

 

「他是書蟲的老師,在爆炸中救了書蟲一命。」阿歷說。

 

「我有嗎?」葉向東心道,其實連他自己也不記得。

 

「幽靈是大師來的,他不但可以自由出入水飯房,他還無所不知,只要問他問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至國家大事、軍事機密,小至你在家裏的小三當刻有沒有與別的男人上床,他都一清二楚,無所不知。」老楊說。

 

葉向東突然想到了王子所說的鬼故事,再問:「那麼水飯房幽靈傳出的怪聲又是甚麼?」

 

「怪聲?」老楊看來不知道的樣子,但老蘇爭着答:「那一定是指每次問幽靈時出現的聲音。要問幽靈問題,必須在每晚鎖閘後、四下無人的時候才可以提出,然後就會聽到咇咇殊殊吱吱的聲音,之後他就會回答你了。」

 

「咇咇殊殊吱吱?」

 

「是的⋯⋯是的,咇咇殊殊吱吱。」老蘇重覆着。

 

葉向東摸不着頭腦,還是不去再想。他四處張望,阿歷便問:「葉老師,你在找甚麼?」

 

「時鐘,我想知道我昏了多久。」葉向東說。

 

阿歷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但說:「你不是帶了手錶嗎?」 

 

葉向東覺得自己真的糊塗透頂,居然忘記了自己帶着智能手錶。他舉起手一看,原來現在已是下午二時多,即他已昏迷了三個小時。

 

兩個老囚犯好奇探頭過來看葉向東的手錶,為何懂得發光?

 

葉向東解釋說:「這是智能手錶,若果與電話連線,還可以上網呢!」

 

「上網?」

 

葉向東心想,既然地鐵也沒有乘坐過,上網也不懂得大概不太出奇吧?他本想示範一下如何看到其他訊息,但他發覺原來有新的訊息輸入。他心感奇怪,他的電話不在身邊,應該不能連線才對。

 

他把訊息按出來:

 

「區穎傳送了一個求救訊息給你。時間:下午一時十五分。地點:上環文咸東街五十八號。」

 

葉向東頓時腦海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區穎發生甚麼事,因為智能手錶無法與電話再連線,無法打電話或傳送訊息,但他知道區穎不會隨便傳送求救訊息,她一定是有危險了。

 

「怎麼辦?」他自言自語,抬頭一看,看着大囚倉的閘門,一個意念衝上心頭,強烈得使他覺得天旋地轉:「我要儘快離開這兒。不,是立即離開這兒。」

 

然而,就在這時,鐘聲二長一短地響着。

 

「又響嗚了?」葉向東驚道:「難度又有巡弋導彈?」

 

「不是,這是『釘蓋』聲。」阿歷說道。

 

「釘蓋?」葉向東問道,廣東話「釘蓋」意即「死亡」。

 

「那是指關閉囚倉及囚室的鐵閘的聲音。」阿歷很有耐性地解釋說:「來源出處不明,但極有惡毒的意味。」

 

「看來⋯⋯看來電力恢復正常了。」老蘇說着。

 

「那即是會鎖上閘門了。」老楊說。

 

「甚麼!」葉向東二話不說,立刻提步飛奔去大倉鐵閘。

 

幻象似的愛情⋯⋯

 

只有十五步之遙,但感覺上就像要跑十公里。葉向東每一下揮手,每一次提腿,也都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但空氣像水泥般拖着他的後腿,動彈不得。

 

還有五步,只要一手推開未上鎖的閘門,他還能安全抵壘,因為他知道,這鎖是全監獄保安最完善的。

 

始終會消失去⋯⋯

 

三步。身體像是早達到頂峰,無法再加速用力,腳有點離地,像是抓不着摩擦點。

 

一步。手已伸了出去,葉向東真想雙手長得再長一點。

 

那幻影卻一一再現我心底⋯⋯

 

「咔嚓!」中央電閘上鎖的聲音清脆地響起來,葉向東一股勁兒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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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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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p5207758
讓台灣的男人都器大活好有自信,是本人不可推卸的社會責任http://mycstw.com/index.php
2018-10-26 12: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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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台灣的男人都器大活好有自信,是本人不可推卸的社會責任http://mycstw.com/index.php
2018-10-26 12: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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