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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13 20:44:39| 人氣1,048| 回應6 | 上一篇 | 下一篇

{轉貼}張日郡〈閱讀那根電線桿與威仁詩之關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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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長期閱讀詩人丁威仁的詩歌作品,將會發現近千首的詩作中,大多數的作品都呈現一種令人『難過』的情緒,而「難過」的本質來自於詩人身上。曾在《最近的哀傷,莫名所以》中提及:

   你說得好:「難過是你的本質,
   是活著的唯一條件,威仁哪
   你只得繼續哀傷,用雙手擁抱
   灰暗的天空,作一朵堅定的
   雲,然後誕生新的屍骸。」

日本詩人田村隆一(1921-1999)就說:「任何人只要是詩人、軍人或醫生之中的一種,就會了解人類的悲產根源。」在這首詩中「灰暗的天空」象徵著現今社會的亂象,詩人盼望作為一朵堅定的雲,可見詩人並沒有因此灰心,而是以誕生新的屍骸,寄望以詩來淨化或是提醒世人亦是詩人本身,所以這首詩的最後「堅持繼續難過就擺脫了世界的無知…」縱使大部分作品中呈現一種詩人的哀傷,但詩歌中仍就不少歌詠愛情以及美景的詩作,尤其以長詩系列「求婚行星」最讓人感覺詩人在愛情的領域中,如同衛星般直繞愛情這顆行星持續運行,浪漫且唯美。至於歌詠美景方面,有些詩可以將情詩的寫法引入寫風景之中,就算是一朵花也可以與之談場戀愛般,或者將悲傷的情緒寄於「景」中,讀起來時讓人感到詩人在意象的處理上,使得情景一躍紙上,彷彿親歷其境,亦同時感覺到詩人刻意安排的憂傷。

  從古至今的詩人喜歡在風景名勝中,一方面讚嘆大自然的壯麗以及神秘,另一方面則是將詩人本身的生活情感、或是人生觀依附在詩作當中,並且徜徉其中的感覺對詩人來說是釋然、是種超脫、彷彿自然萬物是身子裡的一部分,充滿生命地與詩人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談,此時萬物自己本身都成了詩人。詩人席慕蓉曾說:「當我踏上那片家鄉的草原之後,我發現所有的詩都是翻譯的。」從風景的外在感官進而引入詩人的內在情思,像是化學作用一般,不斷地產生新的物質(省思),引領詩人深潛內心世界中更深入地剖析自己,或者剖析世界。

二、該厭世嗎!該厭世嗎?

  有人曾閱讀威仁的詩之後,感到一種靈魂的不定、情感的不安,彷彿持續閱讀著生命的不堪。在眾多作品中不能發現詩裡蘊藏著對社會、政治的一種關懷甚至批判,詩人渴望將身上一股「暖流」輸向所有其眼中社會之悲哀,迫切並且想以最適合傳達人間情愛的「溫度」暖和這個凍傷的社會!

   風轉了個身
   河流變冷
   我該頌揚這個時代
   還是繼續厭世

我們面對著社會已經民主進程如今了,亂象似乎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風轉了個身確實不用多少時間,但我們民主的進程卻耗盡許多人的生命與力氣,就如同當時1989年《自由時代》雜誌創辦人鄭南榕,為爭取言論自由而自焚於雜誌社內,以生命來換取自由,可見當時的國民政府沒有如法國大思想家伏爾泰的風度:「我雖不同意你的話,但是我至死也要維護你說話的權利。」而今,言論縱使自由了,但這自由在台灣的政黨政治之下,無足輕重,彷彿忘記「自由」實得來不易!政治人物可以為了選舉的考量,說出的承諾似化學變化般可以變質,那人民的福祉在哪?他說:

   逗留,我打上逗點
   每首詩都是失控的跑車
   若用了虛詞
   就小心被讀者錯覺
   我種下冷酷的
   根苗

「失控」、「虛詞」、「錯覺」這些字眼讀起來,讓人感到抓摸不定甚至喪氣,如同現在的日子裡,我們正處於錯覺中嗎?是否正因我們的政府持續使用「虛詞」呢?但政府官員卻是持續說著可怕的謊:「國內經濟已經獲得復甦了;一杯珍奶,台灣可以得救…」但納入低收入戶的家庭仍舊持續中。在《該厭世嗎》最後一段點出了重點:

   我該厭世嗎
   詩句總在悲劇裡綻放
   黃昏,風轉身
   十月就喪失邏輯
   或許落雪…

詩人的十月在風轉身之後,喪失邏輯或許落雪,而「落雪」讀來像有「雪上加霜」之感,但我卻以為「雪」是淨白之物,詩人想以雪來潔白大地般,渴望社會的亂象得以慢慢潔白。一如《一天的頭條新聞》中,利用後現代拼貼的手法,將詩人眼中的社會現象作了呈現:

   {黨產疑雲}我昨天三小時手淫三次,真的很累。
   {六千多億}少女被鄰居輪暴,孩子的老爸是誰。
   {上海名模}地圖倒過來看,島嶼果然好大一粒。
   {查察賄選}孫中山是外國國父,中華民國萬碎。
   {虛擬交易}選情超危急,大老婆相挺掃街拜票。
   {配票棄保}維安小組進駐,八大行業人人自危。
   {出版分級}金馬獎同志趨勢,露臀爆奶比一比。
   {白米炸彈}男子戒賭發毒誓,若有違孤獨一生。
   {凍蒜凍蒜}狗媽媽街頭難產,眾人路旁齊接生。

倘若社會很太平、彼此相安無事的話,我也不認為它就是個理想的社會結構。在自己所負責的家教中,反而樂意見到自己的學生發現自己的錯誤,進而承認自己的錯誤,向我詢問錯誤的原因以取得正確的方法解決錯誤,承認錯誤需要勇氣,這種勇氣是每個人必須而且為進步的源頭,但社會上有些人卻寧願有否認自己錯誤的勇氣而泯滅良知,實在有些令人灰心。在詩人眼中的社會,選舉的新聞持續發燒,政黨互爭權力事件不斷,也許有些同情的理解在裡頭,但要是什麼都加上意識形態、任何事情都必須去中國化,一直標榜本土、台灣主體化,那我們的文化不免奇怪了起來,而且令人無所適從,其中兩則便說明這文化因政黨的操弄而產生讓人啼笑皆非的話題:「孫中山是外國國父,中華民國萬碎。」、「地圖倒過來看,島嶼果然好大一粒。」在《相聲瓦舍》<三寶太監下西洋>的段子中,除了將歷史、時事搓揉在一塊兒,窺探中國歷史上的幾個迫害史實,完成以古諷今的黑色幽默之外,最重要的一句話則是「到底是國家承載著幻覺?還是幻覺成就了國家?」中國的歷史總是持續重演,錯誤好像很難學習一樣,遺忘就像媒體報導熱過後,媒體的報導才是我們此刻的記憶,除了台視、中視、華視及民視外的第四台一些報導媒體,林林總總其實才一台!只是報導順序不一、作業不一而已,對了,還有「顏色」不一!而詩人在最後一句也點出於此「狗媽媽街頭難產,眾人路旁齊接生。」其「眾人」亦暗指媒體。其中以「孫中山是外國國父,中華民國萬碎。」外,另有二首詩作《凍蒜孫中山》、《漂流孫中山》作為詩人深感悲哀的情思:

   (總督凍蒜孫中山
   所以蒜凍孫中山)

   他媽的,水腦的選民們
   都擁有解離的人格
   島嶼是座江湖
   流氓與才子彼此叫囂
   總督卻繼續監督
   海砂的工地
   宣傳過時的童年記憶
   與無知的我們
   相約下一個世紀的
   蠟筆小新

詩人於「水腦」的解釋在詩作《水腦的世界》中作了一般見解「水腦值得同情當然漿糊比較濃稠我發覺了鴉俘的快樂在於,思考去勢」而「總督卻繼續監督
海砂的工地」這就比較有趣了,海砂的工地,建築在海砂毫不堅固的地基之上,會有何良好的建築物呢?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平地也得是堅固不破才行,倘若把台北101建築砂地之上,是用不著恐怖攻擊的,這於是透露出詩人的諷刺,政府把重點放錯位置,海砂的工地根本用不著監督!而詩人最後以蠟筆小新來自許,也能說是其來有自,在日本畫家臼井儀人筆下的蠟筆小新,其實是一個擁有深厚溫情的小孩,小新倘若看見父母有什麼事,小新都會表現出他對父母的無比關懷,小新有著小孩的心思同時也擁有了解成年人的心理技巧,畫家筆下的「蠟筆」小新,與詩人的筆一般,擁有一種暗喻的手法,於是在詩人眼中的蠟筆小新,無疑是一種社會所缺乏的感動及熱情所在。

  而《漂流孫中山》以「瘋了」作為整首詩的開場以及結束:

   ……………………瘋了……………………

   漂流的孫中山
   在島嶼的帳簿負債
   他被迫裸體逃生
   找不著可供庇護的
   靈魂國度。
   「你們都瘋了」
   隔岸的交易依舊失敗
   跨行輸入的密碼
   逾時異常,漂流的
   孫中山沒有身分
   連一張紙鈔也無法
   提領。

的確,孫中山先生「在島嶼的帳簿」負債,負的卻是現今政府加之於的歷史重債,倘若我們的國父不是孫中山先生,為何一百元紙鈔上是他的肖像,而今紙鈔上他的微笑看起來沉重了些,就連旁「博愛」二字都愈來愈淡了,亦或虛擬的「小朋友」才比較值錢,還是一切都是幻覺?此詩其下又有:「孫中山的笑容依舊卻繼續漂流像無根的浮萍。」我們的島嶼無法安息任何偉人的靈魂,也許那些政客好心以為「地震」將無法讓偉人安息。我有時也會覺得「一元」愈來愈不值了,這是台灣奇怪的現象,還是台灣人錢多,「一百元」也是可以隨意丟棄?詩人的憤怒在此:

   「你們的確瘋了」
   島嶼的刺青擁有兩種分級
   綠色的號稱是愛
   藍色像黑暗的燐火
   而放屁也訂定了排放
   標準:綠色的香
   藍色的絕對臭。

「刺青」、「放屁」皆分了級,這兩種既非身分的象徵,卻讓詩人把它分級暗批政黨的惡鬥,另一方面是否暗示政黨的某些發言是在「放屁」,曾經的「綠色」是讓人寄予希望的,而今卻已印證「權力使人腐化」的名言。詩人對於「政府」的關懷是一種監督,然而對於「人民、領土、主權」的關懷是一種愛,並且是永遠的愛,但政府則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卻也是永遠必須監督的對象。

  台灣的社會已然如此,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或許我們只要旋轉自己的腦袋才能稍稍適應些,詩人在《「旋轉壞俐歐(Wario)工房」入手有感》中提及:

   我以狂想轟炸
   整個世界。破關的
   快樂,在今晚的溫差中
   凍傷邪惡的季節

   我旋轉腦袋
   為了這塊刺激的Wario
   視覺暫留
   他們說:「厭世者不只是你,
   踮起腳,未必抓得到
   命運的雲朵,不如
   耽溺於閃電般的遊戲
   研究敵方翻身後的
   不傳之秘…」

在第三句斷句使「快樂」一詞強調,接下凍傷邪惡的季節,詩人企圖一掃對社會的失望,而將動詞擺前使邪惡的季節被快樂凍傷,是為另一種的釋然。「踮起腳,未必抓得到命運的雲朵」雲朵本將無法抓摸,彷彿生命無法自己掌握的悲哀,我們是否就應當按照別人的指示而行呢,太多人的悲哀也在於此!然而我們的島嶼本無自己的意識,只能任當權者無知的操弄,在《島嶼即將陸沉》第一段:

   島嶼即將陸沉
   誰說獸性的愛純粹
   潛意識從擴音器擴散
   催眠一堆繼續流浪的惡犬
   或許,向馬桶催吐時
   良知是一個過期的
   奶油麵包

其中島嶼即將「陸沉」的解釋,比喻國土淪陷。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輕詆:「遂使神州陸沉,百年丘墟。」更有暗示當政者的昏沉愚昧,而認為良知是一個過期的奶油麵包,詩人認為在台灣這島嶼的政客之良知不僅便宜低價,更是過期當拋則拋的物品。而這種情況若一直持續下去的話,最終段詩人便看出了這島嶼之未來:

   島嶼終將陸沉
   暴民戴上斗笠
   試圖扮裝土地的祖靈
   呼喚悲傷的命運
   或許,馬桶裡漂浮的
   是一條條被淚水浸溼的
   灰黑色的
   痔瘡血便

暴民戴上斗笠「試圖」扮裝土地的祖靈,「試圖」這兩字道盡了一切之陰謀,族群問題已經在台灣每到選舉,各政黨熱門的競選話題,愈是想說明白,就愈陷入一種迷思之中,的確如詩人所說「它」是悲傷的命運,更是歷史沉重的包袱,誰才是「台灣人」?如同某黨主席親吻土地之動作,是不是就該認定他就是台灣人呢?在自由心証之下,只能由時間去判定了。最後詩人可能沉痛的認為,那馬桶裡漂浮的灰黑色之血便才是我們的島嶼,而用「一條條」如同分裂,這一切詩人都看在眼裡,並且熱淚盈框。也許詩人的《悲傷只有一種可能》:

   悲傷只有一種可能:
   「因為清白而死心」
   冷鋒擠壓著土石的硬殼
   終於穿破
   而魚類只得自救

詩人的悲傷可說是相當敏銳的,所以生活的週遭悲傷之事隨處可見,但為何悲傷只有一種可能呢?的確,綜觀來看很多事物都是因為清白而死心。一心堅信的氣象局在短短的時間內預報連續出錯,在政局動盪的社會中連天氣的狀態也飄忽不定時,人民應當如何適從?這「冷鋒」無疑是雪上加霜阿!最後詩人把台灣島嶼比喻成魚,島上的人民比喻為魚類只得自救。試問魚類何以自救?

   欺騙的行徑路線
   氣象局的暴行必須饒恕
   悲傷只有一種可能:
   「因著無知而死心」
   感恩吧
   我們不該高度質疑

這段便看出了詩人的無奈,進而把自己硬生生的加入一種「同情的理解」於社會,難不成這島嶼的人民都是無知的?詩人在同情的理解之外,暗自地反諷!

   他們總說:「真的很抱歉,
   但好想繼續隱喻。」
   這樣的節操
   我舉起助燃的烽火
   讚歎:「啊,模糊的界線
   我們寧願放棄國籍,捧腹
   大哭,然後自焚。」

   之後,距離冬天不遠了
   年輪的停滯也不遠了……

高度的失望而產生的「讚歎」,是另一種深沉的無奈,如同詩中「捧腹大哭,然後自焚」當初鄭南榕先生以「自焚」來換取言論自由,令人為之動容,我相信他是以生命來喚醒別人靈魂深度對自由之渴望,並且具有一股高尚的情操!反觀現今社會自殺案件頻傳,但自殺之理由大多卻是感情與經濟的問題,如此一死之價值還剩多少?生命的道理人人都懂,但真正自我價值實現的又有多少。在此詩之中,我看見了詩人與眾不同的情操,詩人渴望與詩自焚以表此心!

  《我該厭世嗎》假使採用二分法的話「我該頌揚這個時代還是繼續厭世」我猜詩人應該會繼續厭世下去,並且持續以「詩」這股暖流書寫(輸血)給整個病了的社會!

轉自張日郡個人新聞台「一扇門」: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innasa97/3/1244922159/20050218021247/

台長: 丁威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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