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妳。＠穿越時空的光譜。｜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12-05-14 23:45:01| 人氣69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給妳。

「謝謝。」妳說。

「謝屁啊！」我說。　　而妳卻笑了。

　　其實一方面只是單純地不想從妳那裏也得到客氣，至少現在還不用，因為那會銷毀我們曾經那麼熟悉的證明。另一方面，可能是怨妳又再次搶走了我的潛台詞，因為真正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妳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從跟妳在一起的這段關係中收穫最大的是甚麼嗎？就是，你總是在逼著我學著如何誠實，如何面對自己。只是想不到在我們分開了之後，妳依然用妳的方式，逼我再次面對了真實。謝謝妳讓我說出來，其實我們大可以不必去談論這些的，縱使我心裡一直有一層薄霧，但至少不要去直視，就不會想知道在霧的後面究竟隱藏著甚麼。這就是我，一個不願意用雙眼看清楚這世界的我，而妳，則是不願意用任何模糊的態度和視線去迎接這個世界，永遠都在追求著一個真實。而這，就是我們最大而且永遠無法彌平的差異。

　　不過我真的很感謝和妳在一起的日子，那對我而言是一種恩賜，明明一開始我就知道了，喔不，是在開始「之前」我就知道了，我們的生命底層有著宿命性地差異，除非一方改變或讓步，要不然我們的關係不可能一直持續著那樣的幸福快樂。對，其實我跟妳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是努力地改變與讓步著，不過在那些當下我一點也不會不快樂，因為那對我而言也不叫做讓步，我也一點也沒有委屈，現在訴諸這樣的文字也只是因為這詞語的意義比較符合我表面的作為，但事實上，那是我的選擇，那是在那個當下我所能對妳付出的愛。我愛妳，我希望妳可以不再有任何悲傷，在那個當下我以能夠身為救妳離開悲傷的那位英雄而感到自豪，我知道我只想看到妳的笑容而不求任何回報。那是真正的愛，是一種雖然期待著附加價值卻無私的愛。有時在某些當下，我甚至不在乎妳是否愛我（或許我內心底層在乎，但至少我沒有意識到是否有得到妳的愛的回報），只是到了後來，那附加價值失去了，而我也開始看到我內心的黑暗，有些時候，我甚至在內心渴望及吶喊著，希望這次換妳來救我，但是最終，我還是咬著牙，忍耐著，然後做了些錯誤的選擇，然後繼續沉默，然後，然後，然後...嗯，就沒有了然後...。

　　最後，我們分開了，和平理性地、靜靜地走出了彼此的生活。我想這是後期這段時間以來我們所做的唯一正確的決定，縱使有許多看不見的眼淚在默默地流，但是我們都知道，真的回不去了。或許，這本來就是一開始就註定的結果，在我對妳說出口以後，才發現原來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個男孩，他總是喜歡仰望天空，偶爾天空會飛過一隻非常美麗的小鳥，因為那隻小鳥曾經很短暫地停留在男孩身邊，所以從那之後，男孩就十分喜歡在天空中找尋小鳥自在翱翔的身影，那總會帶給男孩一些微微的笑容以及幻想。

　　後來，小鳥在暴風雨中受了傷，但卻依然在空中勉強飛翔，這一切男孩都看在眼裡，他依然甚麼都不說地看著小鳥，他只是在等，在期望，或許小鳥有一天會發現他，然後飛到他身旁，等到那時，他一定會用他全部的愛來保護她、照顧她，期待她可以復原，再次回到天空自在地翱翔。

　　終於，那一天到來了！男孩和小鳥相處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在那段時間裡，男孩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眼裡只有小鳥的存在，而小鳥在男孩的照顧下慢慢地復原。他們彼此需要，給予彼此最深的依賴和愛，那真是甚麼也無法取代的幸福時光。

　　後來，也不知道怎地，有時當男孩呼喚小鳥時，小鳥不再聽見；而當小鳥依靠男孩時，男孩卻常常躲開。兩人的眼光不再相對，甚至，在習慣彼此存在之後，更是看不見彼此。於是男孩知道，他們該分開的時候到了，小鳥本來就是屬於天空的，一直都是，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她，他們會在一起，真的只是當時小鳥受了傷。小鳥會還待在男孩身邊，只是不捨，單純地不捨，對於那曾擁有過的不捨，卻已經沒有依賴，和愛。

　　最後，他們分開了。微笑著分開了。男孩一個人去了別的城市旅行；小鳥則持續地振翅飛翔，雖然還沒有飛遠，但至少已經沒有了傷，而且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方向。而男孩，則是直到很久以後的某一個孤獨的夜晚才突然想通，原來無論如何他跟小鳥都注定走到這樣的結局，因為，他永遠永遠永遠，也得不到翅膀。

　　對，這就是我的答案。謝謝妳讓我說出來，謝謝妳讓我學會面對。跟妳在一起的日子，是過去我人生三十年來最『真實』的一段，那每一步走過的路，每一個去過的地方，每一個片刻，都存在著真實的因子。於是我在這些年經歷過了狂哭與狂笑，憤怒與軟弱，都是因為妳。我想我會繼續這樣走下去的，從被需要中愛人，從愛人中填滿彼此的生命，最終感到空虛，然後需要別人更多的愛，這就是我註定要面對的。而妳，我真心的希望妳可以永遠記得現在的自己，無論體態的胖瘦與外表的裝扮，至少妳的心是滿滿的，只要妳帶著這滿滿的心去面對這世界的一切，然後勇敢地憤怒、勇敢地抱怨、勇敢地哭、勇敢地笑，無論是幸福快樂或悲傷都可以好好地承受，最後找到一個妳真心所愛而他也真心愛妳的人走過一生，那就真的是太好了。我是如此真心真意的期盼著。

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