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陽光消退而大雨未降之前。＠穿越時空的光譜。

2013-07-09 20:25:18| 人氣34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在那陽光消退而大雨未降之前。

春天似乎過的很匆忙，而夏卻又來的太過具象，就像在排練場裡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反而讓人不知該將身體停格在何種姿態，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遊戲不能重來。

我想談論的是今年五月和六月之間發生的事。

依稀還記得這兩個月之間的空氣似乎帶著一些黏膩的濕氣，但事實上卻忘記在某個時間地點是否曾經下過那場雨。存在的都只是一些很模糊的印象，似乎有講過那樣的話吧、似乎有見過那樣的人吧、似乎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吧。在這些似乎之間，我似乎也不太能確定自己是否存在了。於是，人是恍惚的；空氣也是恍惚的。每天的生活好像除了在身邊七嘴八舌、活蹦亂跳的妳，沒有甚麼是可以更確定的。

幸運的是，在這種不確定的生活氛圍中，我唯一肯定的是我還未停止思考。思考甚麼？思考很多：我思考社會的價值、生命的本質、情緒的感受，也思考他者的迫害、本體的自私，以及遙遠的過去、搖擺的將來。只不過更多是無法說出口或是化為文字的，只能儲存在腦袋的神經纖維一陣子，接著再化為泡沫。思考這些馬上會幻化為虛無的東西似乎是不必要地行為，但事實上這已經超越了「必不必要」的本質，而是我很自然而然的就是無法停止思考。在這些思考的縫隙中或許偶爾會脫口而出，不過往往那就像留過水溝的落葉一樣，他在落下的時候便已死亡，看到落葉本身的意義已經無法大於落葉之所以為落葉本身。

但話又說回來，妳卻往往為我撿拾起那片落葉，然後標記在妳珍藏的日記本裡。剛開始著實令我有點驚訝，到後來更精準地了解到那是一種近似害羞的情感。唉呀，妳總是把我說出口的話太過認真對待了。如同那落葉一樣。但是，幸虧有了妳的撿拾，賦予了那虛無的思考一層新的意義，縱使那可能與我原生的想法有所出入，但我傾向不多解釋。畢竟我們要如何去解釋一個本來應為虛無的事物呢？

其後，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理解那虛無感，以及被妳拾起的那些。到現在才終於抓到了一點甚麼，不過真的也只有一點，不過像是在大風中被抓緊的蒲公英種子，手部只有緊握空氣的觸感，不過因為自己知道已經抓到了甚麼，因此就緊緊抓到而不敢再放手。大部分的事情，應該都要在「擁有感覺」以後，才能夠理解的。因此我終於理解了，那虛無或許，是源自對社會和他人的質疑，以及對自己地不信任所產生的逃避。在經歷那一切之後，我發現有些氣力已經放盡，對於過去的選擇開始產生厭惡感，但因為是自己曾經輝煌過的夢所以又只好強迫自己不應該如此。現在否定了自己等於是將過往的自己都完全否定了。於是乎只好盡量放空，回到一個原始的「空」的狀態，就學風一樣，甚麼都不做，就只是經過而已。可惜的是，有許多思考已經超越了風的速度和質地，於是乎我便開始處在一種暨思考卻又放空的狀態。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竟度過了這兩個月的日子。直至今日，千萬個巧合促使我在某個瞬間，突然可以理解這段時間發生地一切，於是檔在文字前的牆瞬間崩解，那思考終於可以一一被組合，並化為文字被道出。

這時候，我閉上眼睛，瞬間可以聯想到的兩個美好的事物，一是墾丁輝煌的落日，以及妳瞇著眼微笑的側臉。原來心靈的平靜可以在美好的當下發生之後被尋獲。擁有這些的我，有甚麼好徬徨的呢？現在不過是陽光消退而大雨未降之前，空氣中縱使充滿了雨的味道，但一切待大雨落下後再面對吧。

或許在大雨之後，將會是我未曾思考過的光景。

「我覺得我過去的人生，好像總是經常想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我經常想要到新的地方、過新的生活、在那裡漸漸養成新的人格。我過去重複這樣好幾次。那在某種意義上是成長，某種意義上是類似人格替換似的東西。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希望因為變成不同的人，而能夠從過去自己所抱有的什麼之中解放出來。我真的是，認真的，在追求這個，並且相信只要努力，總有一天這會變成可能。不過結果我想我哪裡也沒去成。我不管到哪裡都只不過是我而已，我所抱著的缺陷，不管到哪裡，依然還是同樣的缺陷。不管周圍的風景如何改變，人們說話的腔調怎麼改變，我只不過是個不完整的人。不管去到哪裡我身上還是有著同樣致命的缺陷，那缺陷帶給我激烈的飢餓和渴望。我一直被這飢餓和渴望所苦，或許今後還是一樣會被這所苦。在某種意義上，因為那缺陷本身就是我自己呀。我自己知道。」

　　　　　　　　　　　　　　　－村上春樹《國境之南，太陽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