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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堅強「貴如油」 (春水系列2）

＠秦    島

　　春始屬木,，水生木也，故立春後繼之「雨水」。此時節東風解凍，散而為雨，草木萌動；簷花悄落，燕子歸來。晨早我已習慣先讀時令消息。

　　南宋詩人僧志南的《絕句•古木陰中系短篷》曰：「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春水乍暖還寒時，多愁善感的詩人在說：我在高大的古樹陰下拴好了小船；拄著拐杖，走過小橋，恣意欣賞這美麗的春光。絲絲細雨，淋不濕我的衣衫；它飄灑在艷麗的杏花上，使花兒更加燦爛。陣陣微風，吹著我的臉已不使人感到寒；它舞動著嫩綠細長的柳條，格外輕颺。  

　　這個僧志南，南宋詩僧也，志南是他的法號，生平不詳。 宋人趙與虤《娛書堂詩話》卷上曾載：“僧志南能詩，朱文公嘗跋其卷云：‘南詩清麗有餘，格力閒暇，無蔬筍氣。如云：“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予深愛之。

　　對他這首絕句該作何賞析？小詩寫詩人在微風細雨中拄杖春遊的樂趣。詩前兩句敘事。寫年老的詩人，駕著一葉小舟，停泊到古木陰下，他上了岸，拄著拐杖，走過了一座小橋，去欣賞眼前無邊的春色。詩人拄杖春遊，卻說“杖藜扶我”，是將藜杖人格化了，仿佛它是一位可以依賴的遊伴，默默無言地扶人前行，給人以親切感，安全感，使這位老和尚遊興大漲，欣欣然通過小橋，一路向東。

　　橋東和橋西，風景未必有很大差別，但對春遊的詩人來說，向東向西，意境和情趣卻頗不相同。 “東”，有些時候便是“春”的同義詞，譬如春神稱作東君，東風專指春風。詩人過橋東行，正好有東風迎面吹來，無論西行、北行、南行， 都沒有這樣的詩意。

　　後兩句通過自己的感覺來寫景物。眼前是杏花盛開，細雨綿綿，楊柳婀娜，微風拂面。詩人不從正面寫花草樹木，而是把春雨春風與杏花、楊柳結合，展示神態，重點放在“欲濕”、“不寒”二詞上。“欲濕”，表現了濛濛細雨似有若無的情景，又暗表細雨滋潤了雲蒸霞蔚般的杏花，花顯得更加嬌妍紅暈。

　　“不寒”二字，點出季節，說春風撲面，帶有絲絲暖意，連綴下麵風吹動細長柳條的輕盈多姿場面，越發表現出春的宜人。這樣表達，使整個畫面色彩繽紛，充滿著蓬勃生氣。詩人扶杖東行，一路紅杏灼灼，綠柳翩翩，細雨沾衣，似濕而不見濕，和風迎面吹來，不覺有一絲兒寒意，這是耐心愜意的春日遠足。

　　面對迷濛遠山，抑或眺望高樓，春已醒來，嬰孩般朦朧睜眼，呼吸溫和細密，山川若幼發，溪澗似眼眸，風中有青草氣，鈴蘭香一雨落，萬物生。雨水，春天的第二個節氣，此時我國北方尚未有春天氣息，南方開始進入早春景象。這天後，降雨量增多，利於作物生長，謂「春雨貴如油」。

　　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季節。生之堅強，必以春雨的溫柔來等。在這朗潤的好雨時節，願你如雨如水，溫柔堅定。此時節，早春湖山，有竹外桃花，淡煙疏柳，寂寂西湖，惟舟子一二，點染春煙。緣溪行，忘路之遠近，春風像是自夢中吹過，溫柔的晚風中，只聞花香，卻不見花在何方。

　　香港跟廣東一衣帶水，港人喝的水都是從南粵幾條江輸送過來。不是嗎？他鄉雨水貴亦不貴，也有春日煙雨，杏花微寒，但此後，你要一個人走那許多風風雨雨，一直走到淡淡的黎明，人影遝然…… 我在香港住了30多年了，他鄉成故鄉，每次聽《多情東江水》這首老歌，感到特別親切比蜜甜！

          　　2024.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