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死後的第十天...我掉下了第一顆眼淚
他的死 我說很生氣
不過另一個人對他的思念 讓我不知所措的慌亂了起來
於是乎 我在他死後的第十天才放聲大哭
他對我很重要 他的名字叫小四
我不喜歡跟太多人去分享一個親密歸屬的名字
可是叫小四的人太多 而這個小四也屬於太多人
不過我麻煩的脾氣卻鍾愛這我第一次見到他 他自我介紹的名字
四年前
一樣 跟多數人一樣(我排斥這樣的說法 這讓我難以接受我並不特別 但這是事實)
我跟他的緣分來自於單薄的一夜情關係
我也記得在政大的郵局門口 他穿著普通的T恤 過長的牛仔褲 一雙夾角拖鞋
長的不討喜 卻讓我莫名的跟了過去
很冷的過程 忘了是怎麼結束的 就這樣楞楞的離開
想是一夜情的緣份 不太認真的去思考著喜不喜歡 卻對他的聲音有著莫名的好感
可沒想過第2天 他會打電話來 約了在懷恩堂前聊了一整夜
天南地北的亂聊 突兀的他問了句我喜不喜歡他 我二楞子一個就說了喜歡
結果是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這段關係來自於他的一時興起 我想他大概也沒料到我就是這麼簡單的上了賊船
所以天昏地暗的愛著他 卻是莫名其妙的被甩了
想當然爾這段關係成了我刺激他的把柄 而他也從不再提起我們曾經有過這樣的關係
無妨 時間沖淡了傷害 我卻成了聽他說話的對象
他很愛說話 辯論的經歷總是讓他沾沾自喜的驕傲著
沒見過這麼驕傲 這麼自戀 卻又這麼自卑而脆弱的人
之後 他常找我陪他散步 我想他很空虛
他常找我幫他算牌 我想他很茫然
儘管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 考律師資格或是主攻什麼法對他的未來最有利
我陪他考試 我陪他唸書 我陪他討論著我完全陌生的法律
我曾對他說我太了解你了 你會用什麼樣的話來反駁我我都知道
說穿了 其實那只是一種自我說服自己是對他而言重要的
我想他很清楚 他也不戳破 就放縱的讓我開開心心的認為自己很重要
重要嗎? 說真的 我到現在還質疑..
但是沒什麼意義了我想 他終究是死了
而且在死前丟了一個難解的心結給我..是一種欺騙
三年前我因為這個id跟他糾纏了這一段緣分 卻在這關係的尾聲讓我發現了..
我們早在五年前因為另一個未曾謀面的id而熟識 這所有的關係他都知情
卻用著若無其事的態度以2個不同的身分與我交識 在他建構的虛擬跟現實之間遊走
談論著曖昧的感情與所謂重視的特殊關係 持續到他死前的一個月
在一段與其他友人聊天的訊息中 全都見光死
沒有揭發 我只等著他的自覺
似乎是來不及 在完全不聯絡的一個月後
他死了
所以我生氣 氣憤的扭曲本意 說著不過又是少了一個人..諸如此類的東西
因為他沒跟我道歉 他沒跟我說對不起欺騙了我就走了
可是我期望的是什麼? 讓他從墳裡爬起來跟我說聲抱歉嗎?
不..我想 我打從心裡沒接受過他死的事實
今天 我看到了一個他的朋友寫的紀念文
我感覺到了他的遙遠 在他死後的第十天 我第一次因為他的死而放聲大哭
為了那個討人厭的小四而哭..
很久沒哭了 再哀傷的情緒也頂多是皺個眉頭就過去了
這次我卻死命的哭 掏心掏肺的把積壓多時的埋怨全給哭了出來
他該還我情的 用他的一輩子來補償我
他還沒當上大律師大法官 怎麼可以這樣的理所當然的逃跑
當然 他要還的情分 我可能連個邊都排不上
但是一咕嚕的倒下 我連個機會都沒有..
可能有人正冷笑著我的自以為是
不過我的哀傷本來就是我的哀傷啊..起因自那年秋天政大門前的郵筒前
小四 我想我還是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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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以此文 寄念在我們分手後 你所給我的第一個吻
紀念你 屬於我回憶裡的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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