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我心情的天平，始終缺少適當的法碼來平衡。 只有寫啦...... 寫...... 小說、 小品 和 心情 還有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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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婆媳關係中，祭祖這件事情是絕對的地雷區，這是媳婦一定不可以有意見的事項，這也是對婆家人最要緊的尊重。不過媳婦不能有意見，兒子們自己難道就沒有看法和主張嗎？對於清明節的一些難有共識的事情，其實我真的感到很無奈，我當然不能有意見，可是我也得參與其中呀！但是我還是只能閉嘴………

 

我自己的姐姐和好友們就面臨著各種不同的狀況。最常出現的情況就是要祭祖先或是祭拜最近過世的親人，還有就是太多地方該祭拜以及眾親戚祭拜的時間和方式搞不定這些狀況。

 

好友的大伯前兩年過世，因為沒有和祖先們同在一個地方，所以今年就只在大伯的忌日去祭拜，至於大家族的祭拜祖先就由公婆代勞了。同學的父親去世之後，長眠之處就選在同縣市裡的私人墳場，清明節的時候，家人就只到父親那兒去掃墓，所以祭拜祖先和奶奶的工作就交給叔叔去處理了。說到大家族一起相約祭拜件事情就很難搞定，因為有個陋俗是說先祭拜的人會發達，所以如果不約定好大家一起祭拜而有人偷跑的話會被眾人唾棄，於是誰也不想落人口實，所以一定要喬一個大家都可以的時間，絕對不可以先行祭拜！每年為了喬出一個大家都可以的時間傷透腦筋，為什麼只是單純緬懷先人的日子卻要搞得人仰馬翻？

 

好幾年的清明節，婆家都有「不同」的規矩要遵守。我生老大的那年，婆婆說家族規定生男生的那年，孩子的父母一定要在清明的時候「親自」回去祭祖，然後跟祖先報告添丁這件重要的事情。所以那年，我們得先前一天回婆家過夜，然後隔天把孩子交待給小姑幫忙照顧，然後塞了幾個小時的車陣回到鄉下祭祖。祭祖之後再趕回婆家接孩子然後回自己家。

 

可是呢！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等到大伯生兒子的那年清明，婆婆說大伯不愛跑那麼遠回鄉下掃墓那太累了，於是竟然要我們別回婆家了，要我們直接去鄉下「幫忙」大伯去向祖先稟告生長孫這件重要的事情？事情就是這樣「因人而異」，標準在那兒？不知道？標準就在婆婆的心裡。

 

清明節有時候是在婆婆的情緒風暴中掃過的，有時候是在婆婆各種不同標準裡通過的。就像有一年清明只放一天假，為了不想跟別人塞車，所以提議提早在清明前的星期六掃墓，可是婆婆聽了卻極度不爽快，一口回絕了，說是清明哪有人提前祭拜的？婆婆的這句話讓我想到前一年的清明節是婆婆自己說提前掃墓可以免去人擠人的煩雜，但現在呢？

 

我的孩子還小的時候不適合一起去掃墓，所以清明的時候婆婆他們去掃墓，我和大嫂在家照顧小孩順便拜祖先。可是我實在受不了跟她在同一個空間那種壓迫感以及她的孩子的吵鬧，於是以後我只好帶著還小的孩子跟著一起去掃墓，我是覺得孩子也該知道掃墓是怎麼一回事，幫忙做事和祭祖是一種學習。可是大嫂始終不願意去給公公掃墓，儘管她的孩子已經很大了她還是沒有這個意願，我實在不解，這個家的人認為長孫和大媳婦很重要，那為什麼長孫都已經超過十歲了，大媳婦和長孫卻還沒去給公公掃墓過？

 

其實誰要不要去掃墓那都不關我的事情，婆婆可以接受我除了無言就只能做自己的本分，只是那天婆婆和大媳婦說到她從來沒有去掃墓過，大媳婦卻是回問婆婆那小嬸（就是我）就有去過？這時候婆婆理直氣壯的說當然去過好幾回了，可是大媳婦聽了並沒有任何回應……………

 

關於掃墓這件事情還有個讓兒孫們不敢輕易徵詢的就是，大伯想著是不是可以讓公公進塔供奉，婆婆極力反對，還說公公常來說這樣好好的不需要移動，大伯又說人早就應該投胎去了，婆婆卻很肯定的說公公常回來。這讓我想到好友的婆婆也很「肯定」的說人要一年之後才會投胎去………

 

老實說，對於這些無從證實的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我自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婆婆們都有他們很相信的認定，應該尊重別人對親人的思念和看法以及他的信仰，但是對於祭拜的後人來說，真的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可以溝通嗎？

 

有時候大伯在和婆婆說著後事怎樣安排那些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如履薄冰，好怕他們講到擦槍走火，婆婆又不曉得要怎樣了？可是我自己是這樣想的，長輩有長輩對未知的懼怕或者堅持很難改變，可是關於喪葬和祭拜這些事情在現代還牽扯的是佔地和環保的問題，在尊敬先人和後人意願這中間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空間的不是嗎？

 

大伯說每回掃墓回來他的皮膚都要癢一個多月，因為墓地的雜草和蟲子什麼的讓他過敏，呼吸道也不舒服，沖煞也是個問題。大伯說這些的時候，婆婆就開始叨唸：一年才去一次就在叫，都是因為你不穿長袖衣服才會這樣………

 

你瞧！完全沒有共識，婆婆只會按照她自己想的那樣去想，其他孩子說什麼她都充耳不聞。我常常覺得，長輩都說節日是一年一次而已，為什麼年輕人老有意見？因為長輩沒想過的是：節日一年只有一次，可是一年裡有多少個節日是長輩說要重視的節日？每個「重要」的節日都要這樣搞，真的沒有人可以事事周全的，就像掃墓這件事情難道不能就是鮮花素果和敬禮就好嗎？

 

當大伯說火葬環保，婆婆轉述大嬸說的那番話來回答的時候，我突然有點同情大嬸，大嬸是這樣說的：「她說火葬很痛她才不要咧！」大伯接婆婆的話說：「埋著讓蟲慢慢咬不更痛更久？」我同情每個人，是不是因為很懼怕這種未知，所以怕後人不好好處理會讓未來的靈魂產生巨大的痛苦？因為太害怕了，因此那些灑脫的思想都不能夠安定她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我曉得要尊重每個人對自己未來的安排，也知道婆家人要怎樣祭祀祖先都不是媳婦可以說上話的，可是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掃墓的感覺，這種想法是無關尊重先人的，只是在我心裡認為緬懷先人實際上並不是一定要這樣去表示的，就像我覺得燒金紙除了不環保之外，也容易引起火燒山，還有就是對人的呼吸道和皮膚都不好。可是你去買金紙的時候，賣金紙的人總會跟妳說燒得多祖先才會過得舒服而且子孫可以得到更多的回報………

 

我有時會這樣想：另一個世界的祖先需要錢，那就表示需要花錢，要花錢就表示有地方賺錢吧？那我們在這個世界都要賺錢養家了，那難道在那個世界可以不用賺只靠這個世界燒去的錢便可以安心過日子了嗎？………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這麼想？我只是覺得也有很多宗教是不燒紙錢的，難道一定要改信仰才可以不需要做這些動作嗎？真的，不是很了解？那麼，可以按照我自己的自由意志去認定我所認知的未知世界嗎？

 

只能說我不想去對這些祭祀的事情有雜音，我認為是一種尊重，可其實我感到無奈，我覺得有些觀念其實不好，可是我不能有意見，但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雖然動作著但我的心卻沒有很認同，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些許心虛，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想我能做的就只是交代我的後人，對我就用我所認同的那種豁達和環保的做法，這樣來證明我其實不是對先人不敬的………只能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