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29, 2005
Daily Weight 80 肯定是破了80大關
Daily Dirt 0 消化越來越好
Daily Pimple 0 連帶氣色也不錯
Daily Fruit 一袋蘋果在手邊，隨時解決
Daily Inner Index 84
Topic Today 我最近
滿23歲。
十月，的05年。
爸爸和媽媽，父母親，所謂的家庭，相較於一個人生活。
工作。
島嶼。
長途旅行，歐遊19天。
朋友，以為永遠不變的事物，而今有所察覺、嘗試有所領悟。
體重。
原來也沒有說，不算是一個一直向前看的人。
反而往往會緬懷、往往會思念、往往惦記，把回憶，也難怪人家說回憶不分酸澀甘甜，總是美麗，當作是最重要的內在自己。
滿23歲。
步出大學校園，還很熟悉當大學生的感覺，以及四年來很棒的學生生活。還以為自己只是在放個長假，之後又得選課、修學分、玩設計。而現在天氣轉涼了，也陸續知道幾個好朋友開始入伍數饅頭，於是驚覺，就在我每天上班下班趕施工圖的日子裡，學生這個身分已成為一段過去式。
還將「悠遊卡」從綠色箭頭的學生卡給轉成四色彗尾的一般卡，不再享有學生的優惠票價。甚至連學校的學生證也改版，從磁條卡改為先進的非接觸式感應IC卡。
不過是一個夏天而已。
還是常常和同學碰面，聚餐、烤肉、在學校碰面、甚至出國自助旅行。阿濠說這是典型的「畢業適應不良症候群」，病徵不外乎：難以適應朝九晚六的上班族作息、回到學校從事以前當學生時會作的事情、開銷不知節制、聊天的話題總繞著大學那四年打轉等等…幾個朋友約在以前設計大樓下的鯉魚池旁碰面，就以為待會兒有課要上。然而，畢業證書就擱在房間一個被遺忘的角落、畢業紀念冊還壓在一盒活靈芝禮盒下、校友證的押金沒聽錯的話是不可思議的三千元…
十一月就是兩天後，滿23歲則不過半個月前。
畢業典禮的6/11號，卻隨著那四年光陰，駛離月台、揚長呼嘯而去。
十月，的05年。
一次烏來烤肉聚會，紀念往年一群朋友也是這樣組一個機車連，然後上山烤肉、跳河打水飄。
幾次和老朋友聚餐，紀念這第二十三個年頭。甚至小倩、少維、彥智和偉師一夥人還拎個蛋糕按門鈴，用一聲「surprise」還有一手台啤幫我慶生。
氣氛就和04年差不多、政府也跟03年一樣爛，只不過SARS危機變成禽流感的來勢洶洶。
不過每年為生日而寫的日記都不同，再怎麼粗淺看也看得出個性的轉變、以及不同時期的我所在乎的不同的事情，就呈現在不同的敘事手法上。
十月的01年，我進入一所不錯的大學不久，還在適應當個新鮮人以及建築入門小毛頭。獲得在台北自由生活的機會，得到最多最全面的掌握權。
十月的05年，我知道了，原來獲得的自由越多，人也越寂寞。原來成長伴隨著壓力、而非大人的灑脫。原來飛行的越遠、越過了太平洋、跨過了歐亞大陸，越飛越遠，就會越想家。
手指頭上也多了一道疤痕，那是畢業設計時沒日沒夜的證據。雖想除掉這道疤，卻又覺得這道疤代表了某段時間、某種情緒、具備某種能力而完成了某件事的自己，藉此和以前告別。
是啊，周杰倫和孫燕姿都唱著和以往一樣的歌。
不過再怎麼樣揣摩，我也寫不出和以前一樣的文章，這也不錯。
爸爸和媽媽，父母親，所謂的家庭，相較於一個人生活。
以前，我的父親脾氣很不好，是一個自大到惹人厭惡的人、沾染了一切的壞習慣，狂妄而目中無人。可是隨著時間過去，他能控制的事情、能控制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則幾乎是一無所有，就剩下他口中的一具臭皮囊。
結果我反而更希望父親能跟以前一樣，雖然我那時候討厭他，可是他那意氣風發的樣子看起來要比現在這窩囊相來得舒服。
父母親都能和現在我的聊天，他們已經把我認定成一個社會上的成人、也是他們心目中永遠的小孩子。現在和他們聊天，大多數都是聽、聽他們說、聽他們告訴我。
爸爸媽媽真的老了很多，雖然仍扮演正值壯年的要角，舞台後卻讓我這最親近的孩子看到一臉疲態。
爸爸如果聽到江蕙的一首歌，一首「落雨聲」，我知道他會哭。也許在我們面前、也許是私底下，哭出聲。因為母親在男人的心目中，永遠有著最重要、最不可割捨的份量。而那首歌，即使在我聽來，也都是唱得那麼的貼切動人。
可能是大男人主義作祟，父親不太能接受以前那個唯命是從的母親開始有自己的生活、建立自己的朋友圈。他們之間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少，能爭執的事情則越來越多。在我看來，是已經失去共同生活的平衡點。
說如果要離婚，其實我也不反對。只關乎能否兩個人都各自過得好。
但許多比我走得更長、看更多的長輩都告訴我，不能離婚、也不值得離婚，因為這些事情走過之後就是芝麻綠豆大，是每對夫妻都會遇到的中年課題，我的父母才不是特例，也不鼓勵在離婚這個字眼上大作文章。
他們現在是處於半分居的狀態，爸爸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桃園舊家，媽媽則一直住在中壢。而原來我離開家、獨自生活的這幾年，我的父母親、我的家庭有了這些變化。現在我能回去的，既不是以前那個在中壢的三層透天厝、也不是更早之前大家都住在一起的桃園老家，我能避風避雨的，就只剩下台北的小房間。
也許這樣的情況是暫時，也許是永遠。
也不是真的為了這些事情、為了爸爸媽媽感到難過，說著寫著，生活也是持續著，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不同。
只是我很懷念，一樣帶著惆悵，懷念以前在香港的生活。我只要一放假，就能飛去香港，和爸爸媽媽一起住。看到爸爸就覺得好討厭，但其實知道他還蠻可靠、蠻了不起﹔而媽媽就總是對我很好、會帶我還有弟弟去餐廳吃飯、去買東西，然後搭的士從銅鑼灣回火炭，她會請司機稍微繞遠路、走東區海隧過海，讓我們看啟德機場和香港島的夜景，然後睡著。
那麼小時候的事情，不過也就是那麼平凡，我現在也當然能夠辦到。然而，最思念的，卻是這些平凡無奇、甚至是當時迫不及待想脫離、想長大、想獨立、想都沒想過原來過了之後就尋不回的記憶。
工作。
心虛不已，對於這份工作並不投入。
事務所的環境很好、待遇很好、同事相處也都融洽。也許是因為工作內容以及事務所接案的型態我不喜歡、我不喜歡設計高科技工業廠房的案子、不愛看著些設計來設計去就是合乎業主要求的超大型長方體，所以我無法投入。只不過我相信這是一個蹲馬步的階段，因為事務所內部的管理以及製圖品質都很好，也大方讓我學習這些機制、流程和技巧，所以能不斷有收穫。就像前輩告訴我的「事務所能提供我們一個願景，那我們也該給事務所一些耐心」。
朝九晚六，捷運上下班。事務所提供一個以學習來講算是很舒服的環境，中午的便當也都很好吃。工作時都坐著、三餐又固定、睡眠又非得強迫足夠不可，也難怪體重不斷上升。
島嶼。
會找時間寫一篇「島嶼」。
想念在島嶼生活的日子。
斯里蘭卡雖然比台灣還大，但也算是個島嶼，而我在那裡生活的日子，就確切是如同島嶼般悠閒自在的步調，溫度相仿。
長途旅行，歐遊19天。
還不就是普羅旺斯囉、蔚藍海岸啦、巴黎鐵塔之類的。
回台灣之後比較讓我訝異的是聽到一個同伴轉述另一個同伴的批評。
批評很簡短，就是「不好玩」三個字。然後附帶一個意思是「以後我不會再參加，即使去的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其實他想不想再去、覺得好不好玩我根本不care，比較令我玩味（或者困惑）的是，他行前一直說自己怎麼個走法都OK、去哪裡或者看什麼都沒有意見，也對我說他自己是一個不會再背後批評或者說三道四的人。
想當然爾，他是第一個批評也是第一個說三道四的人，然後我輾轉從別人口中聽到。
那一定會困惑啊：怎麼沒有當時就說呢？不是都很隨性嗎怎麼會斬釘截鐵說不好玩？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所以我才說我不care，因為人都是這樣的，這沒有嚴重到所謂的道貌岸然，無關乎﹔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想含蓄點、保留點、平易近人些，然後把其實最真切但有些醜陋的部分藏起來，才會顯得可愛。
我也是，旅行回來之後，我知道景色很美、旅行很棒、總算是遊過歐洲那麼一回。不過我同時也了解，旅伴的挑選很重要、旅行中的包容也很重要（這點我還不及格，所以對方口中的『不好玩』我應該也得負些責任），景色好壞也許只佔旅行成敗的40%，而同行夥伴影響旅行的程度其實更大。
先說完這點之後，我也還是會寫關於這次旅行的遊記。
往後的旅行機會我也是萬分期待，但是會更慎重考慮某些細節，某些大得不得了的細節。
不過普羅旺斯和蔚藍海岸真的很棒，迷人極了！
朋友，以為永遠不變的事物，而今有所察覺、嘗試有所領悟。
這跟上面所寫的部分有些關係。
不過我是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才很深刻的體會到。
幫我慶生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當天在捷運中山站碰面，隨意散步到中山北路和晶華酒店一帶，之後在西堤牛排用晚餐、去錢櫃飆歌。
在這之前，我們上一次碰面，已經是五月底還是六月初的事情。
這之後，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任何聯絡。
而那一天，其實氣氛也沒有很熱絡。
不是我們有心結、也沒有誰身體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我是個王八蛋所以一直抱怨，我其實感到很捨不得。
捨不得我們的友情。
他真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從高中認識到現在都已經大學畢業、各自邁入社會和職場。我和他以前總是高談闊論、有聊不完的話題，總是很關心彼此的狀況、三不五時就會找出來碰面吃飯看電影，而這段關係當中最重要的就是互相關心和分享的感覺──而我們也互相信任彼此。
不過也許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我、他也不是以前那個他，不知不覺之間，雖然我們朋友的關係很幸運地沒有牽扯到任何利害損益，但也因為生活圈漸行漸遠，所以能分享的話題、能體會的感覺，就竟然不可思議地不見了。
居然不知道該講什麼才好，找不回讓我們一起大笑、一起大哭的那些天花亂墬、那些真切。碰面變得淡淡然、吃飯變得淡淡然，連我們兩個的容貌，好像都快認不出彼此了。
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捨不得。
我以為這樣的友情是永恆不變的。
我相信他跟我一樣，還是很重視這份情感、彼此都還很重視對方，只是這份友情某些構成的因素不見了。
我們都得努力些，除了過好彼此的生活，也得試著找回友情最初的感覺，或者有程度上的提升和轉變，然後繼續當最好的朋友。
關於這件事，我得積極一點，不能默不作聲。
體重。
之前一度飆升到82.5公斤，連媽媽都直呼胖得太快，外婆也說我不可以一次吃那麼多碗飯。
難不成是積極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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