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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03 00:00:00| 人氣1,3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陳麗玉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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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21

▼給阿文‥121.1

阿文‥
  今天是「民國八十五年一月一日」,也是阿助的生日。
  往年,每逢「一月一日、三月八日、七月十五日、八月二十一日」,阿助、慧姿,或是嘉偉、麗玉生日的時候,我們都會聚一聚,不過,這一、二年裡,已經變得不太一樣了。
  昨天,接到嘉偉難得撥來的電話,才知道‥他現在,在「台東」工作,而不是我以為的,是在他家「嘉義」那邊。
  而〈林榮祥〉則在「嘉義」,住在家裡——他以前,都叫麗玉「小阿姨」,嘴巴常轉個不停,怪溜的一個,不過,從他入伍之後,就只見過一次面而已。
  以前,這三個常在一起的好友,如今,分別在「嘉義、台東、台中」,若不是有心,相信‥要斷了音訊,是遲早的事吧!?
  今天,等「台北」阿姨到達機場時,麗玉和母親、阿雪、佳樑,便出發到「彰化」去看外公。
  母親問外公說‥「過年時,要不要回家住?」
  外公幾乎不加思索的,就回答‥「要!」
  隨後,母親和阿姨,就像在哄小孩般的,告訴他說‥「那時候,佳樑沒放假,而阿姨也沒空下來,沒有車子,可以載他,要他自費五千的車錢」,又說‥「回到家之後,大家各有各的事,而且,也沒人會陪他打麻將消遣」等等。(今天,去那裡,他剛和師父等人在較量,純消遣的,倒也好,讓他腦子活動活動。)
  看他好像有些為難,但還是‥「要回家再說」的模樣。
  這一回,阿姨又從他抽屜,搬出一些‥魷魚絲之類的零食下樓,和一些早已不該再留的餅;至於‥外公真正的想法如何(總是買一堆零食),我並不很清楚。
  不過,今天他很正確,而且很快的,說出阿姨家的電話。(事實上‥他好久好久,都不曾打過電話給阿姨了。)並且‥阿姨和母親,陪他經過公用電話時,還停下來,給他撥電話。外公倒清晰的,說出姨丈的名字;不過,他大概也是高興吧!? 嗓門大得把姨丈嚇了一跳。
  電話中,姨丈問阿姨‥「怎麼回事?」 先前,他還擔心‥不是說好,去看外公的嗎? 怎麼突然間,接到外公的電話,而且‥聲音還把他嚇了一跳。
  晚上回到家,小妹芬仔,後來也加入,一群人,便在客廳「撿紅點」。
  原來,麗玉還留在那陪彬仔,直到阿姨說起‥她朋友如何有錢、英俊……
麗玉就自己找機會回房裡,總覺得‥那樣的話題,是該和自己無關的,連聽也不想聽。
  也許‥是認真考慮的時候,還未到吧!?
  那天,〈吳近馨〉大哥,又問我‥「何時請吃喜餅?」(這倒快成了他的問候語了。)
  麗玉乾脆回答他‥「快了!快了!大概三十四歲那一年吧!?」
  其實‥「三十四」,這個數字,也沒有任何根據,直接的,就說了這個數字。其實‥心裡也沒有答案,關於「結婚好不好」,這個問題,不過,很有意思的是‥每當回答同事‥「目前並沒有想結婚的念頭」時,她們(他們)都會一致的以為‥「麗玉是『不婚族』」,而扯上一堆道理,是不是很奇怪呢?
  今天到彰化,仍是和一般人一樣,也把外公,帶到操場空地上,曬點太陽。
  在一角落,麗玉看見一個老人,只能靠在輪椅上;注意了他好久,直到我們離開,麗玉都不曾看見他開口說話,或者活動雙手,只是‥蓋個小被子,偶爾有人幫他擦擦腳,然後,就這樣坐在那,靠在輪椅上。
  不知道為什麼,那竟然使我想起‥那年,父親出車禍,躺在病床上,我餵他稀飯時,他的那兩串淚水——那樣的苦,父親不願,而那老人,也不會希望‥自己是那個樣子吧!?
                  麗玉
                    (85)1996.01.01.一 23:25:47
 

▼給阿文‥121.2

阿文‥
  今天,和母親一同吃晚飯,她告訴麗玉‥「慧姿的阿嬤,住進加護病房……」
  若不是在電梯口,慧姿叫住母親,麗玉也還不知道‥阿嬤住院了。
  母親說‥「白天十點三十分、夜裡八點三十分,是會客時間。」
  不知道麗玉,有多麼希望‥晚上去醫院一趟,可是‥你相信嗎? 當母親形容阿嬤的樣子,麗玉果真是‥吃不下飯的,想去看看她老人家,卻好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在眾人面前落淚。
  大嫂(應該是她沒錯)告訴母親,說要告訴麗玉‥「大家都想她!」連她小孩(好慘,一時間,竟然叫不出她的名字),都常唸著‥有個「豐原阿姨」……
關於這,慧姿曾經提起,說她也很納悶,那時,她那麼小,真的知道‥誰是「豐原阿姨」嗎?
  阿文!慧姿家,在我心裡,就好像是「第二個家」,尤其以前,總是教我‥「企圖逃離不愉快,而降落的地點」,(現在想來,是如此吧!?)也因此‥打從心裡,早已把他們,當成是麗玉的親人一般。
  阿嬤的情形,並不樂觀。
  母親說‥「慧姿的姑姑,到醫院看她,曾見到她掉淚,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反應。」
  一向身子,還算硬朗的阿嬤,上半年,因為跌倒,腳還開了二、三次刀吧?
麗玉心裡,常想著要去看她,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麗玉卻始終沒有做到。(阿文!說來好笑,麗玉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或者‥靠近那個地方,是需要好大好大的勇氣吧!? 要怎麼說?)
  日子越久,反而越不知‥如何面對那一家,所謂的「親人」;尤其是二哥,那種直話直說,又具「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往往連「沉默」,都好難好難。
  忽然記起了,大嫂的大女兒叫‥〈小娟——張孟娟〉!
  沒有見面的日子裡,慧姿這斷斷續續,帶來的家裡的情形,好比‥大嫂用了什麼秘方,想生個兒子;慧姿還頗擔心‥將來,那母子的情形;而後,又說‥二哥鬧情緒;阿嬤的腳,不能自己行動等等,一一有了好的結果。
  大嫂雖又生了個女娃,但是‥母女平安;而二哥,也終於在去年「十月」,歡歡喜喜的成了婚;阿嬤的腳,勤做復健,也有了明顯的進步……
  麗玉在這一端,一一的分享這些喜悅。
  不過,今天,母親帶來的消息,卻是我所不願的,雖然,我清楚‥病、痛是人生裡,少不了的。
  慧姿的母親,和慧姿的阿嬤,從慧姿懂事以來,就存在著外人難以化解的婆媳問題。 分開來看,麗玉都覺得‥兩個人很好,而她們之間‥誰是誰非,麗玉也從來不會想知道——反正‥她們至少在我看到的範圍以外,都各自相安無事,只是‥有時候,慧姿就得多擔待些。
 
  「初盤」的那天早上,在每天差不多都要停下來,等紅燈的路口,看見一隻大狗,躺在路旁,見牠躺著的地方,有血跡一片,那狗看起來,就像是腿受傷之類,而只要有人幫助牠,牠就可以再度活蹦亂跳的,而並非希望渺茫的。
  麗玉在路口,考慮了片刻,不知道‥「上班」,是不是理由而已,想到公司,特別申明‥「盤點」時,不得請假,又沒有看見獸醫院,或者,可以想找他幫忙的人;轉了個彎,想下車,請書局的老闆,到時幫個忙,若需花費,我可以留個證件,日後再付,不過,不巧的,他正好往裡頭走,車子一多,麗玉也就沒下車。
  明明看見了,而且知道,也看得出‥牠是有救的,卻這麼的丟下牠,一早上,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告訴秀娟,麗玉的想法,因為‥採購,在初盤時,負責廠外,可以外出,所以‥麻煩他們,繞去看看。
  而秀娟,笑我天真,問我‥「妳要叫那個大男生,怎麼處理呢?」
  其實‥我如果知道怎麼做,也就不會想到他們了,那時,自己在想‥〔也許阿文在場,或許有不一樣的答案吧!?〕
  秀娟告訴麗玉‥「不要內疚什麼的,是人、是生物,都會有那麼‥『最後的一遭』的。」
  不過,她不能理解的是‥「我看到,卻沒有做」的這一事——這一刻,才知道‥我多麼需要「智慧」和「決斷」的能力。
  下了班,只見路旁,已呈暗紅的血跡——那大狗的行蹤,成了個謎。
  阿文!明天,如果充許的話,早上大概會請個二小時的假——是該去見見慧姿、看看阿嬤的!
                  麗玉
                    (85)1996.01.03.三 22:20:51
 

▼給阿文‥121.3

阿文‥
  母親剛才接了通電話‥〈慧宜〉阿姨的婆婆(或是媽媽),忽然間,心臟起了病變什麼的,於是‥母親出門去代她的班,好讓阿姨,趕到「台中醫院」去。
  一個人,倒了杯熱茶,在客廳坐下,對著菩薩、神明,仍是衷心的希望‥阿嬤的病,能快點好,希望……
  明明知道‥有很多事,是上天真的都會交代好的,卻還是希望‥世間的人啊!都能永久平安、健康的。
  早上,原本已經把工作,先安排好,準備請假去看阿嬤,卻又臨時走不開,於是‥晚上,麗玉和母親,一同去醫院。
  母親今天說‥會客時間是「下午七點到七點半」,結果‥又弄錯了,是‥「七點半到八點」。以為慧姿,晚上不會在那(因為母親說‥她在補習。至於,上些什麼課,麗玉並沒有問她),只有白天守候在加護病房之外,晚上則換伯父留,在醫院,以及姑姑二個人,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半個小時之後,由於‥加護病房,有六個床位吧!所以‥一次不能進入太多人,況且‥醫院準備的衣服也不多。
  慧姿和麗玉,首先進去看阿嬤。
  麗玉的手,時常好冰,好想摸摸阿嬤的手,卻是不敢。
  慧姿倒是說‥「不要緊!」把我的手拉近的。
  起先,阿嬤精神不太好,或許是帶有水腫,眼珠子,顯得好小好小,看到她張開眼睛一會兒,又彷彿好累,又輕輕的合上。
  慧姿要我多跟阿嬤談談話(畢竟‥一天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會客時間),可是‥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是那個一樣跟著大夥剪毛豆,而且‥動作也不比人慢的阿嬤,一時之間,一個字,也說不出;麗玉感受得到‥阿嬤手中,傳來的力量。
  稍後,見到她眼睛張開了些,自己情緒,也較控制了些,才問她‥「阿嬤!我是誰,妳知道嗎?」 她嘴巴插著管子,不能說話,不過,麗玉看到她,重重的點了個頭,而且‥第一次看見阿嬤淌著淚水……
  換大姐和姑姑進出,隨後,伯父、大姐夫,也相繼來到,從頭到尾,母親和他們,談個不停,麗玉只是靜靜的聽。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或想到了什麼,看見慧姿落淚,自己倒也陪著一起流下淚來。
  她們談著談著,剛才阿嬤的反應(也算是想更了解阿嬤的病情),等到慧姿說‥「對啊!她會握妳的手,剛才,她還跟麗玉點頭……」接著,又告訴母親和姑姑說‥「阿嬤最喜歡她了!她難得會喜歡一個人的。」
  聽了這話,不由得教麗玉,只好轉身。
  然而,慧姿還是繼續的說‥「阿嬤常常都會問‥『她怎麼那麼久,沒到家裡來坐坐?』」
  說來,也是莫名的,每一回去她家,也只是習慣的,和大家打打招呼;比較長的時間,都是和慧姿、二哥,待在四樓;對阿嬤,其實也沒太多感覺,倒是住在慧姿家那陣子,特別的感受到‥阿嬤對我的好(這些,阿文是知道的),也才相信‥慧姿一直以來,並不是「開玩笑」的。
  人和人之間,是如何的一個「緣」字? 有的第一眼,就把對方,當成惡人;有的,卻是對你有說不出的好感——人世間的情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還記得‥上一次回「南投」,見到母親口中的「伯母」,那個小時候,都會瞞著先生,送媽媽、阿姨吃的;當時的我,看到床上的「植物人」,是有感覺的,但是‥母親的感覺,是我那時,所不可能有的。
  如今,麗玉看到阿嬤,雖說‥住在慧姿家,只是一段日子,但一直以來,阿嬤都是對我好的一個人,看到她躺在「加護病房」床上的樣子,我想‥〔母親當時的心情,我應該是可以了解一些了。〕
                  麗玉
                    (85)1996.01.04.四 23:05:34
 

▼給阿文‥121.4

阿文‥
  小妹和洸華剛進門。
  麗玉突然間,好想回房裡,一個人,靜靜的做些事。
  今天是「一月七日,星期日」,早上十點半——
麗玉到醫院看阿嬤,有慧姿、有姑姑、有伯父,還有大姐和姐夫。
離開後,麗玉帶著慧姿,回我家吃中飯。
(中途,伯父還說,他請我們到外面吃飯。 其實‥我清楚,伯父也是因為阿嬤的病,剛好碰上在這裡任職的母親,偶爾比別人,多一些機會,可以和醫生打交道,人嘛!總是想‥這樣子,會多一層保障吧!? 這些天裡,媽倒也和大姐、伯父,都成了朋友似的,反而是我不說話;其實‥他們對我的好,又怎是還得清、可以還的? 那種‥人間的溫暖,是釘在心裡頭的!)
  到了下午,快「二點三十分」時——
  麗玉陪慧姿出發,走到加護病房轉彎處,說來真巧,剛和慧姿,轉過彎來,就見到二哥的頭探出來,大概心想‥〔慧姿去哪裡,怎麼還沒來?〕 坐了十分鐘之後,才是會客時間。
  今天,麗玉見到二嫂了。雖然‥也沒跟她說話(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但是‥長相普通的她,感覺上‥是比大嫂好相處——我想‥〔個性也許柔和多了!〕
  下午,就是我們四個人,進去看阿嬤了。
  起先是餵食的時間到了,慧姿已經可以,餵牛奶給她喝——自然是仍藉由鼻胃管。
  不過,阿嬤跟麗玉好像,以前,我只要喝牛奶,就會瀉肚子,好在也不愛喝,甚至於「怕喝牛奶」,受不了那味道,是後來胃不好,在一些建議下,才訓練自己喝,如今,也其實都沒再喝牛奶了,不過,我想‥情形應該不會像昔日一般吧!?
  阿嬤也是訓練自己,適應後,就不會拉肚子了。
  不過,慧姿說‥她已好久不喝牛奶了,因此,這兩天,又像以前一樣。
  護士也頗擔心‥包著紙尿布的她,皮膚是否能受得住?
  下午,進去看阿嬤,她似乎難過吧!連幫她個擦身子,慧姿幫她抹些乳液(腳好乾燥),她也會動個不停,好有活力(我們這麼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按摩不舒服,還是怎麼了,總覺得看了好心疼,看她,就好像見到那種‥因為生病,而發憤的樣子,心疼,卻又幫不上太大的忙。
  二哥猛跟阿嬤說話,但是‥只見阿嬤的腳,踢來踢去,身體動來動去,不太張開眼睛看人。
  二嫂於是叫二哥問她‥「是不是按摩不舒服?」
  結果,二哥卻回答‥「阿嬤都不理我……」
 
  阿文!麗玉走進醫院,看到有一床的病人,外頭有大大小小,將近二十人左右吧!? 來看他。
  不由得想起‥阿文說過的,同時,也是麗玉,在父親去逝時,曾有的感受‥
一場喜宴也好、喪事也罷!或者是某人病危、病重,常常可以把一些,平常不易見到的人,湊在一起——只是‥看到公司一些人(例如‥某些高主管),去參加婚喪喜慶的心態,不由得懷疑‥〔那一群人之中,「真心」的,有幾人?〕
  今天,看到阿嬤兩次,不知道‥是不是靠近醫院太近了,心情反而比第一次,去看她時糟,雖然‥第一天,流了淚……
  聽母親說‥「阿嬤有肺炎,而且,腎臟也不好。」又說‥「肺若能先治好,最好,那就可以考慮『不洗腎』。」
  這兩天,見到的阿嬤,都很喘,麗玉看到了今天的她,給我的感覺,已經算喘了。 慧姿卻說‥「比昨天好!」 真不知‥昨天是什麼樣子?
  昨夜,聽見「洗腎」二字,彷彿才能想像‥那些家中有慢性病的人的家屬,是如何的,在這些折磨之中,走來的呢? 為了那些‥或多或少的「希望」,又有多少家屬,最後是「經濟」上,出現危機的?
  伯父上午,竟然要從口袋中,掏出錢給麗玉,理由是‥拿給母親,麻煩她買肺的用藥(因為‥之前,母親、醫生和伯父所談的,我不甚了解)。不過,我知道‥雖然,醫生也有說‥到時,看家屬是否要用些比較「貴」的藥,但也只是「建議」,一切,仍得再問問醫生。
  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已經把伯父的意思,告訴母親。
  而事實上,這些事,母親自己會去做,而且,總比我做得週到,因為‥只要對她女兒好的,也就等於對她好吧! 所以‥她只有可能是罵我「無惜情誼」(這是她講的一句台語),絕不會不管、不問的。
  算一算‥距離「一月一日」清晨掛急診,阿嬤今天是第七天,躺在病床上。
  而隔壁床的,是去年「十二月十九日」,住進醫院的。
  只要想到‥像阿嬤,平日這種都可以自己活動自如的人,一下子,要在床上躺上一星期,吊點滴、打針;手、腳,甚至會用細繩,綁在病床邊邊,就不敢再往別的去想。(今早去看她,護士才說‥「她之前,把鼻胃管拔掉了!」也許是長久的不舒服使然,但是‥仍不能自行呼吸的她,卻得需要這細長的管子。)
  關上門後,阿嬤一個人,不能說話、不能起來動,這般的苦,怎麼要給她來受呢?
  〔阿文!人為什麼‥要有這些病痛呢?〕想到這,不由自主的想哭。
  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救世主」,卻真的好希望‥也可以代阿嬤,受這些病痛——看人痛,有時,比自己的痛更疼。
  或者,將來自己老了,麗玉會想一個人,躲起來;老了之後,病了,其實好可憐;好多話,想說不能說,好無奈的一種痛,而當你因周圍的人,所給你的溫馨,或是不同的感觸,而落淚時,我想‥那淚,更是苦的……
  天啊!瞧麗玉都寫了什麼了? 停筆吧!
  好想睡一下,或者‥只是躺躺也行!
                  麗玉
                    (85)1996.01.07.日 19:30:42
  竟還寫「84」,老改不過來!
 

▼給阿文‥121.5

阿文‥
  提筆的此時‥「民國八十五年一月十三日」剛結束,「一月十四日」才開始。
  阿嬤已經受了‥兩星期的病痛折磨,想到此,一顆心‥好疼、好疼!
  星期三(一月十日)中午,吃完飯,和慧姿通了電話,問起阿嬤的病情,只道‥「沒有好轉。」
  昨天晚上,母親告訴麗玉‥「阿嬤要洗腎到九點。」
(當時的我,真的不敢去問媽媽,其它的細節,好比‥「幾點開始的」……)
  不久前,才在報上,看到一小篇‥有關洗腎人的文章,如今,它卻發生在自己的現實生活中,那麼的近、那麼的「可怕」……
  總是想‥〔這樣的病痛,人類是否承受過,一切就可以「免疫」呢?〕
  而答案,大家心裡,其實也有數的;時間愈久,麗玉愈不知道‥應該跟菩薩,如何的說,關於阿嬤的病……
  有人求壽,也求平安、健康,而如果一切病痛,都可能免不了‥再最後一刻重來,人類又該如何選擇,又會如何的做? 理智與感情,是否可以不起衝突?
 
  早上醒來,看見燈亮著,才知道‥昨晚,寫信寫了一半,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直到醒來,天也已經亮了。
  是該把信寄出去的,也順便能藉此,告訴阿文‥
「麗玉很好!只是偷懶,一直直把信件,擱在身邊而已!」
  也希望‥
阿文一切都好!
                  麗玉
                    (85)1996.01.14.日 07:38:34
 

▼給阿文‥121.6

阿文‥
  十分鐘之前,母親出門去,去阿蓮阿姨家幫忙,因為她父親,於近日往生。
  昨晚,麗玉作了一夢,奇怪的是‥什麼都不清楚,幾乎不記得夢裡的事,除了很肯定的,知道自己夢裡,有人往生之外,一切都是空白的。
  醒來,心裡只想‥〔夢,很多都是和事實相反,夢見不好的事,往往是好兆頭——在一些解夢的書來說,是如此……〕 因此‥整天也沒再去想起它,倒是坐在客廳,寫信的此時,它竟忽然的冒了出來。
  晚上,丟下在房裡剛睡的母親,麗玉再度去醫院看阿嬤(下班後,母親也要我再去一趙)……
  到了那裡,仍舊是‥伯父、姑姑和慧姿三個人,外加姑丈,和另外一個姑姑(阿嬤和她後來的先生,都是再婚的,這一位姑姑,和阿嬤實質上,沒有血緣關係),以及她先生,不過,他們三個,很快就離開了。
  現在,大家都已做了,心理準備;關於‥阿嬤的後事,姑姑、伯父,也較能用坦然的態度來談了。
  伯父告訴我‥光其中一項肺部的強力消炎劑,一天就得三萬塊。對一個家裡,有點積蓄的家庭而言,長期下來,費用也是難以估計,而多少家庭,是根本就支付不起的呢? 錢若不是問題,那麼‥病人長期下來的治療,又教人情何以堪?
  今天,見到阿嬤,她嘴角有血跡在,麗玉仍是和那天一樣,握住她的手,她的力量,變得微弱。(現在,只有藉著手心和手心,給她‥「我們在這裡」的訊息、感覺,其它好像也沒有太多的方法,除了跟她說說話之外。)
  今天,也沒有見到阿嬤的腳再亂踢,不知道‥是不是洗腎太累,消耗過多的體力? 但是‥不洗腎,又無法自己排尿,又是一個人間抉擇的時候嗎?
  姑姑說‥「她(阿嬤)明明就還可以,有一口氣在,硬要將她身上的管子給拔掉,怎麼也實在無法那麼做,總是希望『盡力』……」
  阿文!其實‥他們晚上,也都把阿嬤的衣服,準備好了……
  伯父甚至還問起‥當初,父親辦喪事的事情,以及「手尾錢、誦經」等諸事。
  姑丈說‥「應該把阿嬤,接回家。」
  我想‥〔任何人,都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只不過,阿嬤離不開醫院;她沒辦法自己呼吸,之前,就沒把握,是否可以支撐到達家裡,現在,誰也都不敢輕易,作出此決定吧!〕
  握著阿嬤的手,她偶爾也會輕輕的,彎起手心來,不過,有時候,麗玉真的不確定‥她是反射動作、自然反應,或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
  姑姑站在病床的另一側,又說起‥「阿嬤常在家裡唸著妳,說妳怎麼沒來? 問慧姿‥『最好的同學,怎麼那麼久沒來?』」
  這些話,麗玉忍不住,心裡又難過了起來。現在來看阿嬤了,卻是‥她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鼻頭泛著淚水,沒想到‥阿嬤也流了淚,而嘴裡有著口水吧!? 竟然夾著嘴邊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
  「會客時間」又到了,它狠狠的,把病人和親人給隔開——時間和加護病房的那道門,在那時,給麗玉的感覺,竟只落得「殘忍」二字。
 
  從一踏進醫院大門口,喉嚨就突然不舒服了起來,直到此刻,感覺自己,像是得了重感冒的病人,硬是止不了的咳,咳得教自己,覺得有些百思不解,總不至於‥從家裡到醫院的那段車程,不過三分鐘左右(不大有概念,總之很近),就著了涼吧!?
  阿嬤的病,不見好轉——不過,慧姿說‥「比起早上,阿嬤幾乎都是沒反應的來說,下午和晚上,情形有比較好一些,只是‥時好時壞,卻沒有起色。」
  伯父所承載的貨,又出了問題,數目不對;平日在公司,多少有聽過此情形,真希望‥一切,都能‥「大事化小、迎刃而解」才好!
  星期日,慧姿就要參加「丁等考試」。
  麗玉打算星期六下午請假,看過阿嬤(下二點三十分到三點)之後,再陪她去「台中」找考區(考場);星期日,能不能陪她去考試,麗玉則沒有把握。
  這陣子,阿嬤的病,也的確叫慧姿夠累的,真的想要陪陪她(至少‥這二天,考試的時候),卻又害怕讓母親一個人在家;曾幾何時,這竟也成為‥每每想來,都會落淚的理由——而落淚,或者只是因為‥知道了‥「人生無法重新來過」,使然吧!?
  好了!去喝喝熱茶吧!晚安!阿文!
                  麗玉
                    (85)1996.01.17.三 23:03:52
 

▼給阿文‥121.7

阿文‥
  能夠坐在這裡寫信,此時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真好」了。
  昨晚,莫名的咳了起來,之後,便沒睡好覺;一整天,全身酸軟的,終究還是熬不住了,於是‥提前一小時下班,回家睡覺;只不過,坐、站、躺,都是一樣‥不舒服。
  晚上,量了體溫,母親說是‥「三十九.五度」,於是拉著我去醫院掛急診。
不過,到了醫院,記錄是‥「三十八.九度」。
在那裡,感覺自己,像是生了什麼大病似的,又驗尿、又抽血,還照了兩張「X光」,最後,還在值班休息室,足足躺了一小時又二十分,打了一瓶「點滴」,好不容易,看見它快滴完了,這是麗玉所等的時刻,又怎麼可能,會接受‥母親的建議,再續一瓶呢?
  出了汗,回到家裡,立刻洗澡去,雖然,現在還會出些汗,但是‥真的舒服多了,否則‥也就無法坐得住,更別談提筆了。
  不過,麗玉身體舒服了,卻把母親,折騰了一晚。
  才一會兒工夫,竟然覺得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一覺了。
                  麗玉
                    (85)1996.01.18.四 23:55:22
 

▼給阿文‥121.8

阿文‥
  「十九號」早上醒來,沒聽母親的建議,執意的,選擇上班去——
其實是‥心裡早已決定‥「二十號」下午,要請假,陪姿去看考場,所以‥不好意思連續請,況且,十八號,我就提前一小時下班了。
  雖然‥留在辦公室裡,沒到廣場作早操(怕再吹風),但是‥身體的不舒服,仍舊很快的又回來了,和先前一樣,忽冷忽熱、時好時壞的,快十點的時候,有人發現二樓失火,於是‥大部分的人,被集合在廣場上,也就這樣,外頭又有著小雨點飄落著,受不了的,只好躲進守衛室。
  在那裡,麗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有的人,在分析著火的原因(據說是‥二樓點焊後的火星落下,引燃一樓的保麗龍);有的則是在述說‥當年公司爆炸的情形;不過,也有人,是立刻會想到撥「一一九」。
  想到電源、瓦斯(當然,並非是主管),或許‥平日所作的訓練,多少總是有助益的,大約「十五至二十分」吧!麗玉和眾人,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當然,有部分的人,則要處理殘局。
  在這當中,消防車前後來了兩輛,不過,卻只是換來一群人,笑著在說‥
「火都沒了,等你們來,就太慢了……」
  看看自己公司那些人,又看看那些‥其實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水火之間,進出的消防人員,麗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看這一切,只覺得‥好冷,也好熱。
  進去辦公室,喝了喝熱茶,大約「十點三十五分」吧!麗玉就到操場(廣場)去找課長,請假回家了。
  外頭仍舊飄著細兩,只好戴起平日,放在後座的帽子(夏天,太陽光強時戴的,因眼睛受不了),回到家,就躺在沙發上,蓋了被子、開了電視,有睡沒睡的,直到母親,中午回來,被她叫了好多遍,才起來吃了碗粥,又好痛苦的,吃了藥——沒辦法,想到西藥,胃就不舒服。
  等母親要上班前,看我的體溫,又是「三十九.一度」,自然又頻頻勸我上醫院,而麗玉嘛!大概是又愛又怕吧!希望身體快好,又希望睡一睡,即可以痊癒,不必吃藥、打針什麼的。
  結果‥任母親擺佈。她看準了‥有外人在,我大概會乖乖,就著她的意思;好不容易,一瓶點滴完了(其實‥那也只是葡萄糖,外加退燒劑),又續了一瓶,針頭插在手上,又奈何不了——拔掉!? 定把她氣了,氣了她不打緊,只怕‥麗玉也會把自己弄疼呢! (不開玩笑了。)
 
  隔天,「二十號」,由於清晨,體溫仍是不太隱定,也就乾脆放自己一天假了。 想起醫生說的‥「大概藥要吃個至少一星期。」 那天,他一口氣,開了五天的藥給麗玉,且說‥「兩瓶點滴完了,仍沒尿意,水分缺得很多……」叫我要小心,很容易,就又著了涼。
  「十九號」躺在醫院打點滴時,後來,慧姿看過阿嬤,就來陪我。
  這是麗玉猜想得到的,我媽把我的病,看成天大的事似的。
  感覺上,好像生了大病,才躺在病床上吊滴點,而我,竟然就躺在那,和慧姿聊(都是她在說的多);直到下了班,我們一同和母親三個人回家;七點多,母親才再載她,去醫院看阿嬤。
  而麗玉這兩天,因為感冒,自然不敢靠近阿嬤;而陪慧姿看考場、考試,也沒有一件做成的。
  那天,她看見我打了點滴,就不准我跟著去。
  而我呢?想歸想,但真的也不清楚‥會不會又突然發了燒,搞得慧姿,也不能安心……看來,怪就要怪自己,不該著了涼,感冒的。
 
  那天(十九號),在醫院,慧姿提起‥醫生告訴她們‥「阿嬤大概還有兩、三天……」
  聽到這些,或是想到那一天的來臨,麗玉倒不會想哭,不過,每一次,去看阿嬤,看到她躺在那裡,什麼都無法再表達,卻莫名的,覺得‥好心疼~好心疼。
  慧姿說‥醫生告訴她們‥「阿嬤現在,幾乎是處於無意識狀態,偶爾會張開眼皮看一下,又很快的合上,只是一種反射動作而已!」
(因為有人問醫生‥「可是,她會睜開眼……」之故。)
 
  早上醒來,情形好多了,不該下午就又一直咳嗽,咳得肚子,覺得好疼,而晚上,則是頭頂偶爾會出現‥長僅約三杪左右,如針扎般的感覺,由於時間短,倒不會覺得疼,只是‥心裡怪怪的,下午又是咳,又是耳朵,偶爾會有些疼——
現在,遇到耳朵疼,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起‥那一回,小真夜裡,因耳朵疼得厲害,半夜爬起來求救的情形;而說巧不巧的,她的一位好友,正是那個時候,出車禍~身亡……
  天呀!我想‥我該停筆,因為‥現在的我,已經緊緊摀住一隻耳朵,似乎放開手,它就要疼了的樣子,我不該這麼胡思亂想的!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麗玉
                    (85)1996.01.21.日 20:52:08
 

▼給阿文‥121.9

阿文‥
  已經夜裡‥凌晨零點十分了!
  原本打算‥今天,病好多了(雖然還是會咳),晚上要再去看阿嬤的,誰知道‥再也來不及了。
  沒想到‥生病前的那一眼,竟是最後的一眼。
  腦海裡,還不時想起‥那個淚水淌在眼中的阿嬤,二年來,沒有再看見她,如今,她最後的模樣,卻也成了‥麗玉記憶裡,比較清晰的。
  昨天(十月二十四日),下午「四點」——
  母親說‥「阿嬤走了……」向我要慧姿家的電話,以便通知。
  一時之間,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因為‥她畢竟是等不到我下班,再去看她一面……
  我下了班——
  母親才說‥「不打個電話給姿?」
  且不管麗玉,自己怎麼想,便回答母親‥「打電話,做什麼?」(其實,有一種成分是‥「打了,又能如何?」)
  後來,母親才說‥「四點那時,阿嬤是還有一口氣在的……」
  我想‥〔可能是當時忙、亂,所以‥母親也並不清楚,情形如何吧!〕
  於是‥麗玉撥了通電話去,伯父代我轉的,在姿尚未來接聽時,我已聽見‥誦經的聲音,一切答案,也就心裡有數了。 跟她講了幾句話,道聲‥「再見!」便放下電話。
  雖然,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忙,但是,偶爾不免懷疑起自己‥把自己,又看成什麼了? 而我,又真的能夠做什麼嗎? 想到伯母和大嫂,莫名的,就希望‥自己可以去幫幫慧姿……
  阿文!阿嬤走了,麗玉沒有哭(也許知道‥她再也不要再受罪了),只是想‥〔她和父親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寫到這,終於還是落淚了……
  如今,卻也心疼慧姿——我的好友,可有人好好的陪著她?
                  麗玉
                    (85)1996.01.25.四 00:43:04
 

▼給阿文‥121.10

阿文‥
  不知道是感冒的原因,或是吃了幾天西藥的緣故,今天,已經是第四天,胃不舒服了,說來,自己也夠現實!? 夠皮!? 或者還想活命吧!?
因為‥終日都覺得‥胃像是肚子餓,餓過頭的那種痛,於是‥茶、咖啡,這些東西,全不敢碰;而一向沒吃早餐習慣的我,這兩天早晨,都泡了半杯牛奶。
  雖然也擔心‥喝了牛奶,又要瀉肚子,但又真怕‥胃是沒東西消化才疼的,於是才泡起牛奶喝,不過,果真又不能適應,還真的三番兩次,趕著上洗手間。
  今天,只要不再咳,不用力的話,胃倒是舒服多了,反倒可能是喝了牛奶,腸子還無法適應吧!
  晚上,母親值班。
  麗玉一個人,跑到小弟房裡來(昨天,就躺在這睡的)——信寫著寫著,竟也要睡著了……
                  麗玉
                    (85)1996.02.01.四 23:42:05
 

▼給阿文‥121.11

阿文‥
  今天,是阿嬤出殯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清晨醒來,便放棄了,去慧姿家的念頭。
  早上,等母親和阿雪,上菜市場回來後,已是十一點。(因為‥今天要拜拜,市場人多,麗玉留在家照顧彬仔,沒跟去。)
  自己一個人,騎車出去逛了一下,幫彬仔買了外套、衣服、襪子。
  回到家——
  彬仔這小寶貝,說來還真厲害,未打開門,便叫著‥「姨……姨……」拿了東西,竟然還自動說‥「謝謝!」 更好玩的是‥自己坐了下來,說著‥「姨……襪襪脫掉!」腳舉起,要你幫他換。
  母親看了,都想笑。
  下午二點,由於怕愈晚愈冷,所以‥阿雪就載彬仔回家了。
  而母親,則一同下樓,去阿蓮阿姨那裡拜拜——去那裡,對她而言,就好像去見朋友的,因為‥一堆阿姨,都常去那裡。
  麗玉一個人,則留在家裡,留在小弟的房裡,打開那台老舊的電視機。
  一個人,望著電視機,也不知道何時(坐了多久),才發現‥面前的電視機,是老爸買的——房裡有多少東西,是和他有關係的呢?
  突然之間,阿文!麗玉竟然有一種感覺‥除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覺之外,父親是真的消失了! 今天,才意識到一點‥無論我如何,接近發瘋似的,想要再去靠近他,都是不再可能的事了。
  從父親的死、小莉的離開、阿嬤的住院~往生,無非只是更加的,教自己感受到‥生命中,極為無可奈何的一個事實。
  有些事,果真是‥「由不得人」的吧!?
  阿文!你相信嗎? 麗玉現在只求身邊的親人、好友,都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而父親、小莉、阿嬤,在我不知的另一個世界裡,能夠圖得清淨的心,再來,若還有什麼,那就是‥等待一個機緣吧!? 但願‥「不要白白的活這一程!」如此而已了!
  阿文!這是第幾次,跟你說「謝謝」了呢?
  因感受到‥生命中的「無常」,和見過「福薄」的人,才知道‥有些事,自己應該怎麼做,也才明瞭‥「惜福」二字,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此刻的心情,不論阿文,能否理解,還是用‥「謝謝」二字,結束今日的對話吧!
                  麗玉
                    (85)1996.02.04.日 23: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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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5.03.三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21。1996.02.04.日 23: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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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給麗玉-121。1996.02.09.五 11: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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