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心上傳來鋼琴的樂音,在嘈雜騰喧中像打碎了玻璃一般
大紅色的裝束,塗滿白色顏料的臉龐
鋼琴師坐在大街上,在城市噪音的每個空檔中補進琴音
他雙眼銳利,睨著對他好奇的行人,捕捉其腳步與身體的節奏
然後,琴音像藤蔓從鋼琴爬出,影子般的跟在行人身後
逼得行人加快腳步,琴音拖行了一會兒
鋼琴師的眼光與手指同時變換,一對同性璧人攜手走過
琴裡飄出裊裊清煙般音符,一道分為兩道分為四道分為十六道
柔膩的纏繞,璧人眼神互望,迷霧清煙裡消失在對街的人群
鋼琴師的手指變得緩慢,強烈的陽光似乎把樂音灼傷
黑白的琴鍵,空氣中的溫度,午後的懶散
光頭小孩掂著兩個硬幣走近,每一步都像要往前栽個跟頭
鋼琴師停下手指,把走近的孩子抱在腿上
拎起孩子的手,三三兩兩隨意的碰觸琴鍵
嘩嘩嘩的,鋼琴笑了,笑了,笑了……
August, 2000@ Barcelona, Sp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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