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市售DVD封面
主演：櫻木仙太郎（堂本剛）、朝倉素子（竹內結子）、小野寺敦（田中直樹）
☆☆☆（有空時不妨看看）
最近不知怎麼搞的，台灣播出的日劇又開始吹起校園風。不過在這麼多的老師當中，由堂本剛所扮演的代課老師櫻木仙太郎，肯定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他既沒有仲間由紀惠（極道鮮師）的黑道大姊頭背景，也沒有藤原紀香（我的老師很辣）的美艷動人，當然更比不上引領暴力風潮的反町隆史（麻辣教師）或帥氣的竹野內豐（熱血校園）。勉勉強強來看，大概只有比「金八先生」中的武田鐵矢帥一點而已。但偏偏他所面對的，又是一群小學生，小學生能有什麼搞頭呢？於是我們就看到他從第一集開始，便不停地面對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件，不管是同學之間借錢的問題、學生暗戀老師的問題，甚至是小學生集體欺負老師的問題，其實都像是池塘裡的漣漪一樣，比起一般高校日劇中的混亂衝突與暴力場面，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但即便是這麼平淡無奇的劇情，編劇、導演與演員們，仍然努力地說出了一個溫馨的好故事。特別是全劇的靈魂人物堂本剛，著實演活了那個滿口關西腔的小學代課教師。個性有點魯莽又容易感情用事的櫻木，雖然重考好幾次都沒考上教師執照，但仍立志要帶出像富士山一樣偉大的班級。憑著這股傻勁，他一個一個地解決班上同學的苦惱與問題。而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也慢慢發現他對老師這樣的角色，有著他自己獨特的詮釋方法。正如他對素子所說的，妳不能用老師的角度去看學生的問題，而必須從學生的角度去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站在大人看小孩的角度，所有的問題都是小問題而已，但在小孩的眼中，大人認為簡單的問題卻有可能是自己天大的麻煩。也許妳可以回想一下自己小的時候，有沒有為了某一件事擔心得要死的經驗，不管考試也好、暗戀同學也好、參加比賽也好，都是心目中的大事，因為那時我們的天地就那麼一點大。大人如果不能體會這樣敏感的心情，所做的一切只會對小孩造成更大的傷害。
相較於像教科書般一板一眼的素子，或者是照本宣科的小野寺，櫻木只是更能以「同理心」去看待他的學生而已。所以問題不在大小，而在妳看問題的角度，是不是站在同樣的位置或高度上。就像我們常看到的，父母總是抱怨不能瞭解小孩子在想什麼，但妳曾經站在父母對子女以外的角度去看他們嗎？如果無法設身處地替他們著想，只是站在上對下的立場去「指導」、「教育」，到頭來落得「陽奉陰違」甚至「充耳不聞」的下場也是可以預見的。
不過，這齣戲所要探討的，倒不是像櫻木這樣子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問題。反而刻意拉出的，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問題，類似這樣充滿熱情的人，往往都沒有辦法通過檢定考試，成為正式的老師。而這似乎不管是在哪裡，都會有同樣的狀況。究竟是教師考試制度過於僵硬，還是我們的社會天生不歡迎這樣子的人來當老師呢？我想這個類型的日劇，提供了我們很好的思考機會。
再回到整齣戲的主題上來，其實，比起國中生或高中生，小學生的情感要直接多了。只要讓他們感受到妳的真心，那他們的回饋比誰都直接而強烈。於是我們可以看到全班同學發動連署、四處奔走，要求家長會不要開除櫻木。當原來的級任老師出院，兩個小朋友走了一大段路，千里迢迢去要求級任老師不要銷假上班，想盡辦法要把櫻木留下來，這些雖是最典型的「直線式思考」，但已經是他們有限的力量中能盡的最大努力了。當櫻木終於還是要離開時，同學們為了他秘密地辦了歡送會，大家合唱驪歌，一個一個說出對他的感謝，兩個兩個手搭手搭成拱門讓櫻木通過，然後相擁而哭。這些舉動多麼孩子氣、多麼幼稚，但是多麼真摯。當我們還小的時候，對於離別這件事是難以忍受的，但是一次、兩次、一年、兩年，隨著「經驗」慢慢變多了，我們也慢慢不那麼難過了，甚至還會說出「離別是為下一次的再見做準備」這樣有文學氣息的話語，於是我們真的長大了。但這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從此我們再難率真地表現出我們的情感了…
講到情感，這齣戲的一個小插曲，是小野寺在暗戀素子多時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表白的一集。素子想拒絕他卻說不出口，只好拜託櫻木去告訴他。這個時候櫻木卻對他說，不管是誰，都要好好地接受對方的心意，考慮對方的心情，而不是把這件事視為「麻煩」來處理。或許素子是為對方著想，怕直接拒絕傷了對方的心，但這樣的想法，其實和站在老師的角度要去為學生著想是一樣的，自己以為對他好，但也許事實上並非如此，結果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其實小野寺自己何嘗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就像他在和素子「約會」時，面對素子的幾次欲言又止，所以他才會對素子說：「拜託妳今天什麼都不要說。」其實拒絕他並不會有多大傷害，只是時機的問題，但忽略而無法好好珍惜這樣的心意，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所以說，人即使活的再久、年紀再大，其實很多時候仍然跟孩子一樣纖細脆弱，不是嗎？當我們想為某人「著想」時，不妨想想一個孩子的心情吧。
◎初2004.02.04，修2004.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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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
又到了畢業的熱季，上星期五學校也辦了一場在晚上舉行的畢業典禮，雖然事前的準備工作搞得人仰馬翻，但到了典禮的最後，看著畢業生們合唱驪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確是完成了某些事情，真的是好好地把他們送出了校園，那樣的感覺，難以言喻。
我自己對畢業典禮的印象，相當遙遠。碩士口試是在七月底，六月的畢業典禮當然不會去參加；大學的畢業典禮沒去參加，只在校園和同學們胡亂拍了幾張照片；高中的畢業典禮，一點印象也沒有。加加減減，只剩下國中和國小的畢業典禮，還稍微有點記憶而已。
但即便如此，畢業這件事情，本身就對我有著極大的意義。那不僅只是單純與某人或某些事物分離而已，更是象徵著自己永遠無法倒流或重來的某一段回憶。久久一次，當我回家時會翻開過去的畢業紀念冊，尋找著某人的微笑或某些事物曾經發生的蹤影；但更多時候，我會閉上眼睛，讓這些人事物自動回到我的腦海裡。於是我知道，自己真的是老了，老到必須依賴過去的回憶來面對未來。
在國中的畢業紀念冊上我這樣寫著：「扶搖碧空萬里去，狂歌終古是年少。」這一次我把它抄在筆記本裡，提醒自己，要永遠，保持這樣年少的心情，向前。
希望妳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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