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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15 13:37:15| 人氣7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歷史】鏽鳳-獻給陳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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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清冷,夜風搖落一地碎白飛雪。炭火熊熊的紅光層層疊疊的暈染了我的慘澹的白裙,諷刺的喜氣顏色。
屋裡沒有點上燈,我只任該是取暖的火盆烈烈的燃燒,反正光已足夠。一個孤單的失寵妃嬪,連梳妝也不需要,光亮,又能拿來做些什麼?
兩個侍婢已經睡著,從我的窗口可以看見她們無聲無息的黑暗睡房;二更天了,她們做了些怎樣的好夢?是回到故鄉與父母團圓,還是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像那個可恨的倡優一樣,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寒氣凍得我肩頭亂顫,我卻賭氣似的不肯迴房取出暖裘來披上——那是珍貴的雪白狐裘,是我曾經榮寵一時的象徵,然而如今的這一切都已經失去意義,我又何必貪戀那虛假的溫暖,增加心底的屈辱。
未央宮依舊燈火通明。皇上應該正微笑著看那女子緩歌曼舞吧?那個身分低下的歌女,那個名叫衛子夫的歌女。

第一次看見她,我就只有滿心頭的不快。她的膚色遠不及我的潔白光亮,一雙眼睛雖然圓潤有神,卻比不上我斜飛入鬢的媚鳳眼;她的髮絲雖然烏黑,卻也不及我一頭光滑如緞。她怯生、我大方,她寒傖、我雍容,即使讓她穿上最美的衣衫,她也是萬分不及我的。

但是我卻沒來由得討厭她。
這個女人讓我覺得危險,讓我隱隱約約能看見她藏在衣襬底下的狐狸尾巴。

「妳,什麼名字?」
當時的我搖曳著鳳冠,倨傲的揚起下顎、問她。
一但知道了她的身分,未來在皇帝身邊我也能留意到。貴為皇后的我雖然深受寵幸,但我知道皇帝心裡還有很大的空間,期待其他的女子來填滿它。
那些花枝招展的妃嬪美人我一個也不放在眼裡,她們的姿色魅力一點也及不上我分毫,皇帝與她們只會有露水之緣,她們搶不走君王對我的寵愛。
可身為一個女人,尤其是帝王身邊的女人,對於具有威脅感的對手都是敏感的。我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子的可怕,有一天她許會搶走帝王許下的金屋一諾。
「民女衛子夫。」
她說話的聲音嬌滴婉轉,一邊帶著淺笑、低下了頭。
如果一個溫柔的笑容能讓人沉淪,我想就是這女子臉上的這個微笑。
那一日回宮時,我只百轉千回的繞著一個問題想。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的轍兒還坐在母親館陶的膝上時,許下了些什麼。

如能娶到阿嬌,必造金屋送給她。

是金屋之諾,十幾年前就約定好的。

我真的嫁給了他,婚禮得那一晚,我再一次問他:

你可還記得許諾了些什麼?
如果能娶到阿嬌,我必然要造一座金屋將她藏在裡頭,免的他人分享這個美麗。

他的回答是一個喜愛妻子的男子加油添醋的回答,不是帝王。這個答案成了鴆酒,毒昏了我的心思與雙眼。
我忘了他是帝王,只記得他是我的丈夫。

阿嬌、阿嬌、阿嬌。
我的名字是陳嬌,他總是親親暱暱的喚我阿嬌。曾經他的眼中只有我,他曾經是只有一個妻子的男人。
然而轍兒是天生要做帝王的。總有一天他骨裡血裡的帝王之心會醒來,他什麼都會比照先王,就連他的愛也是。
見到了衛子夫,我慢慢的開始想,轍兒總有一天要對她許下什麼承諾?是一如當初的金屋藏嬌呢,還是更甚於它?
現在這些都實現了。在我還沉淪再轍兒是我的夫君這個夢裡,它已經醒了過來。我的轍兒是帝王,大漢的天子。
大漢天子的心可以分給天下人,他的愛也不會只給一個女人。

現在遠方的宮廷裡燈火依然,那裡原本屬於我的位子已經不再。
大漢的皇后不再是陳嬌,而是一個原本僅是歌女的衛子夫。
夜漸漸深了,雪也越下越大。我想起從前寢宮裡,那只雕功精細的鳳釵。我身無長物的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多拿;那隻象徵榮寵的髮釵,如今又流落何方?是否被某個粗心的宮女遺落在這個無情的漢宮裡,在某個地方生鏽、剝落?

我輕輕的笑了起來。原來那隻鳳釵就是我,已經生了鏽,無人聞問的在留在這個地方。
生鏽的鳳凰能飛到哪裡去?夜色裡的宮牆在我眼中顯得寂寥且絕望。
絕望的人無法入睡,因為他們的夢裡沒有夢的內容。

戀殤05.02.15
※獻給陳嬌。

台長: 戀殤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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