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短信哑了,几个小时,手机从买来这一天起,哪有这么安静,几疑它坏,九点才有消息,说是画完了,请老师吃饭.我以前和小林老陈在一起,也有酒水糊涂混到午夜的,所以这九点饭局就圆满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还是咕一句,漫长.小美女回我,两千多块的饭,当然要吃得笃悠,华东医院对面,鸡煲翅.我说我穷人,没这个吃,想来太贵的东西,也就是一个贵,未必真馋人.她说哪天去吃,中午不贵,我说好,带上我妈.
弟媳怀上了,阿北知道会开心,个信教的.昨天我说,起个啥名字呢?他说,男女都不知道,还早.一脸的责任感,很有当爸爸的样子,然后低下头说还是要佝一些钱,我想,是啊,怎么能不省俭.自奉薄的,往往是好人.
每天晨跑一个小时,肚子立刻扁平,很高兴自己还能跑,膝盖有些不对,老伤了,别的都很正常.跑,是为了在许多个懒洋洋的午后,猛喝啤酒的时候能心安理得一些,等于储蓄.
2006.6.11
聚众看球,我磨蹭半天,特为去久光b1吃烤猪饭,捱发捱发还是第一个到,客人都在途中,只看见张爷和温妮在厨房里走跳,切生鱼片,哼能剧,找各种各样的刀子。我成个家贼,东看西摸,那个仿乾隆的青花葫芦瓶挺好,画得还满流畅的。一桌子菜各处的酒,吃到稀里哗啦的时候村长才来,说是艺术地迷失了,王主席的家就在下层,连自己领导的门都摸不到,村长晚节仰之弥高。我们都认定他要穿那件红马褂,就是德意志那边正白旗(也可能是镶蓝旗)的贝爷朝贡的,结果没有。服妖,村长的意思,哪能好经常穿?
球么,也就这样,叫叫嗓子疼,头个半场一过我就歪倒睡了,发梦,曹家渡(抓偏偏是那个地方?),所有的墙壁、路面、门窗,全镶上了镜子,大大小小不容间隙,擦得锃锃亮。
再醒过来,就是后一场球的最末,善始善终,也好。村长还叫得动,可见身心俱猛。月亮的镜头和村长的镜头要拆换,手滑掉了,只听轻轻一声啪,村长用膝盖停住,颠两下,再转用脚背稳稳停住,脚腕一甩,勾上桌面,这昂贵的尼康专业镜头完好无损。
补:首度见张爷远山,驻颜有术,叹为观止。
2006.6.12
临曹云西的《溪山泛艇》大体画完,要画下去还是没有个底,一百年都搞不定。想换换口味,画元朝的小团扇,金碧大青绿界画,白云缭绕里面有神仙姐姐,还是用水墨,这种视觉经验挺新鲜的,李思训,也可以是水墨。
初夏风暖,呼呼地吹,以前不兴封阳台的时候,我提壶茶卷着上下本《唐宋诗举要》,歪在阳台的躺椅上,从虞世南的蝉开始,一首一首读下去,暑假就打发掉,蚊子来叮涂点龙虎牌清凉油,空调这东西,把人牢笼住,呼吸的都是自己和旁人的屁。扫院子的老宁波拉着亲戚,在院子仅有的小块泥地上张一盘棋,上覆浓荫,棋子人面俱碧鲜一绿,啪啪的太阳西去了。我和小美女去久光的时候路过,说真是羡慕。
刚才午倦初醒,她的手在我身上点画,说这也算的胎记了啊。我说是,你有么,她引我细看,原来右腿很浅淡一线,端端正正是个北斗。我惊骇,想必你诞生的时候,也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满室异香扑鼻,善于望气的都吓得掩面而逃,这是紫微君投胎啊,福禄无穷天数定,中年晚景一般同。
2006.6.13
镇宁路近万航渡路,一溜种的是樟树,比梧桐清高,现在都开了花,香得让我想起小时候。跑起来三步一喘,贱躯粗康健么,没办法。
所有人都在乱纷纷的嚷世界杯,我当然有点痒。吃早饭的时候,连电工也在口沫横飞,说澳大利亚怎么怎么,喷了我手臂上满是。要不我来修修电视看?我修电视,方法很简单,就是推敲,弄了一下,似乎有起色,见到了图,只是有些晃,而且29寸的电视吧,给的是21寸的图,慢悠悠的一张一弛,晕船。
索性买个新的。跑去大卖场,冷清啊,看起来人人都在世界杯前买好了电视机,一单生意全无。21,25,29,普平,超平,纯平,奇怪超平不如纯平平,好比超平是孙燕姿,纯平么,李宇春。看中一个,又大,又薄,清楚得不得了,看看价钱,这个这个,我什么也没买,回家,不单单因为售货员态度不好,我似乎买不来这些大东西了,我只会买书,石头,墨,花茶。想想回家要调试电视,我就应该打消这种念头的,跑出去无缘无故出这一身香汗,有点寿。
原来的电视添新毛病,隔五分钟自动关机,所以这球看得更为珍惜,能看到的,都不肯错过一点点,睁大了眼睛憋住了尿,都刻到脑子里去。今天早上,就轮到我说意大利了,你们哪有我看得仔细清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我都背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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