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我又跑回了愚園路,父親說替我買了一雙鞋,因為看我穿著拖鞋跑來跑去的,唉,不知道我貪舒服。鞋子是人造革做的,不貴。我赤腳試下,出乎意料的軟,父親又去自己的臥室拿來一雙老式襪子,一定要我換上,米黃色,上面有兩排細小嫩紅的花紋,我穿上,和自己的不同,乾淨,沒有洞。我的腳比小時候似乎也沒有大多少,因為父親記得尺碼。
昨天晚上我告訴父親如果他畫畫,我今天一大早就再去看他,他果然畫了,細筆的很工整,就是不太考究筆,有的地方硬硬的,不妥帖,替他改了一下,加畫了一顆點葉樹,墨是九三年周美洪歙縣胡開文的驪龍珠,倒是油煙色,畢竟不純。父親母親都拿了放大鏡看。
臨走讓我去廚房拿酒,十二年的芝華士,放得大概過二十年了,再好就是幹邑,我不喜歡,紮了一個塑膠袋,提著走,臨關門又往袋子裏塞水蜜桃和香蕉。
朵雲軒裏面沒有一張好紙,連昂貴的日本紙都沒有,月宮殿是皮紙,,而且看價錢比當初曾先生贈我的畫仙,要差不少,至於國產宣紙,頂天了是新作的紅星特淨。回家翻陳紙,找到一卷曹素功敦記監製的,摸摸很厚實綿密,裁了一幅放在茶几上,又不想馬上畫,喝口威士卡,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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