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又回了一次家,帶一本印刷還算過得去的王鑒畫冊和自己畫的一些東西。父親出門買早飯,肉包和咖喱角,豆漿,吃得很飽。上海現在風靡又甜又油的什麼比把饅頭,家裏從來不吃,認准鎮甯路和愚園路交界那家富春的口味。然後母親去靜安公園動動身體,我和父親在家裏剝毛豆,風把宣紙們吹到地上,撿起來,又吹走,只好拿大木梳壓住,夏天清晨的風,不好關在窗外。說起畫畫,父親很自信,他說我至少可以活三萬天,你爺爺還活到八十八歲呢,那樣,能畫不少畫,讓我想起李白的詩。
今天告誡自己不要坐計程車,結果腳被許多人踩過,而且沒有一個人向我道歉,連轉頭過來的都沒有,大都是去玉佛和靜安燒香的,都是橫闊的大臉,我覺得自己都變得猥瑣了。與否寺門口有人問我要不要看相,我想自己沒有什麼要問他的,擺手拒絕。
去買好了兩塊畫布,要開始接著畫油畫。還買了一管象牙黑,溫莎牛頓的,便宜得讓我相信這就是炭黑的另一種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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