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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迎娶

文／火楓狐心

　　路上計程車無數，然而每一輛有載人的計程車中，
你可以保證你看到的是人嗎？計程車的同業之中，有一
個傳說，就是當你在路上繞來繞去，怎麼走都沒有人向
你招手叫車的時候，表示說你可能需要把車子開到廟裡
去，讓住持替你看一看，然後去燒個香什麼的，因為有
好朋友在搭便車，而你不知道。

　　我有些親戚在做禪修的功課，而在他們身邊，比我
筆下的更驚悚的故事差不多三五天就一則，可是有了前
幾天的經歷，這篇以後我說不定不會再寫了也有可能。

　　這篇，是真的．

　　週一正逢我一表哥結婚，我也回台北替他打理一些
小事，兼差當個伴郎，只因本來的人選痛風發作臥病在
床．當我回到台北的時候，正好趕上去迎娶的車隊．一
隊車子浩浩蕩蕩往新娘子家中出發．跟我同車的另外一
個表哥開始跟我閒聊，看看我是否有這樣子的經驗，然
後把兩串鞭炮丟給我，要我快到新娘子家時放炮．又提
醒我要小心，不要像之前有人不小心把炮丟在車子裡面
了。

　　一路上因為連日睡眠不足，又有一份稿件要翻譯，
所以盡量節省體力，以便晚上騰出五個小時一次搞定。
閒聊了一下，覺得有點精神不濟，隱約聽到後座的人在
笑我愛睏，我就硬把眼皮撐開，用冷氣吹吹臉，提神一
下．才想起來後座好像沒有人。

　　快到了新娘子家的時候，我不禁心裡打一個哆嗦。

　　從山腳開始，到新娘子家門前，十分鐘蜿蜒上山的
路程全部都是墳墓。

　　一邊上山，一邊覺得毛骨悚然。有的墳墓還好，似
乎有祭拜掃墓的跡象；有的則是年久失修，墳墓裂開不
說，好像還因為開路的工程而被挖掉，路邊的山壁上可
以看到半個墳墓．不要說晚上下班回家，我連白天迎娶
這麼一趟也是全身毛毛的．真的很佩服他們家的勇氣，
可以在這樣子的祖厝住這許久，不會被嚇得頭皮發麻。

　　這個時候，突然轉角處閃出一輛摩托車，他在路邊
停下來以後，就緊靠在路邊，臉上有一絲詭異的微笑，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在這樣子的環境，這樣子的氣氛
下，很難可以讓人有輕鬆思考的餘地。

　　此時，我說了一句講出來後馬上後悔的玩笑話：「
他一定在想，我們是來娶誰的？」

　　糗大了．說出這句話以後，我一直在心裡默念，向
身邊的好兄弟道歉，可是他們似乎不領情。

　　當天晚上在我回去以後，雖然是滿累的，但是感覺
我仍然有體力做完這些翻譯．沒想到，一個多小時以後
，我的頭開始痛，以為快要因為連日疲勞睡眠不足感冒
，所以先閃去睡覺．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頭痛不減反
增．從普通偏頭痛變成那種心臟跳一下，頭就被槌一下
那種痛．下午吃了一點東西又繼續給他睡下去．下午五
點多醒來，還是痛。

　　睡前吃的頭痛藥也沒什麼作用。又睡了一次，晚上
十一點多，表姊從外面回來，問我身體狀況，我只能苦
笑的說還活著，因為痛到我臉色發白，鏡中的我臉色的
確差到不行．更糟糕的是，連走路也會搖搖晃晃，似乎
一直有人扭著我的頭，不讓我抬頭挺胸。

　　沒想到過了半個小時，我表姊也在喊頭痛想吐，跟
我的徵狀一模一樣．

　　兩個小時以後，我舅媽從廟裡打坐回來，她一看到
我們兩個，她臉色就大變．先試著將我表姊拍背拍半天
，卻沒什麼用．之後決定把我們兩個帶到樓上去淨香。

　　淨香就是用一爐香，由人以香煙薰身淨化，稱為淨
香。我舅媽就以香煙把我與表姊，還有家中上下用香薰
過一次．第一次看到我舅媽這樣大陣仗。做完以後，我
們就坐下來聊．原來當天早上，我舅媽也去過一趟那個
新娘子家．因為禪修的緣故，她以七仙女之一身分下凡
濟世的體質，好像引了不少上了車。

　　晚上她去廟裡時，守護靈一直哭泣喊救命，因為車
上滿滿都是。

　　師姊處理好後，她返回家中，可能她有看到，可能
沒看到。不過平常一直溫柔婉約的舅媽，竟然不顧我的
推辭，拉著我的手到佛堂去做淨香的動作，的確相當不
尋常。

　　次日早上，八個小時的睡眠讓我恢復精神，頭痛也
減輕許多。但是這個頭痛怎麼來的、怎麼去的，是因為
不乾淨的東西跟了我回家？還是說我連日以來太過操勞
，又吹著冷氣睡覺？我真的不知道．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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