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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3 21:41:20| 人氣2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金門「金」女人系列─楊陳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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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慌馬亂的年代，金廈水域，讓楊陳瑞吾的生命與金門島有了牽連，卻又讓她和故鄉無言斷線。
楊陳瑞吾，民國四年出生。籍貫何處，毫無知悉。像株失根的蘭花，無所歸依，更像顆油麻菜仔，隨命運擺弄，成為島的女兒。
依稀記得，約莫四、五歲大，家人將她裝進簍中，一頭則裝著石頭，以求重量平衡，再由哥哥用扁擔挑著她，從大陸渡海來金，將她賣給金城北門人家做童養媳。一路顛簸，哭過便睡，睡醒又哭，哥哥的影像，在淚眼中，已然模糊。
命運，讓楊陳瑞吾從大陸不知名的某處，從此落籍金門。落寞時，難免會想家、想親人，卻又不知將鄉愁寄予何處。
　賣給金城北門人家當童養媳，楊陳瑞吾覺得還算幸運。北門養父母家，因有僑匯支助，日子過得不壞，因家中男人大都落番下南洋，家裡就剩她和養母的母親作伴。
　原本她是買來跟養父母生養的男孩「送作堆」，不過，因為不喜歡配對的男孩，嫌他生性「番番」，養母一家也沒勉強她，配對不成的男孩，選擇下南洋，從此不回。
二十歲時，楊陳瑞吾依媒妁之言，嫁給湖下務農的楊天降。
　楊家孩子多，楊天降是長子，下面有六、七個弟弟，身為長媳的她，只好一肩挑起全家生計重擔，楊陳瑞吾笑說，辛苦一生，從此開始。
楊陳瑞吾與楊天降共生七個孩子，五男三女，其中一女因故早夭。為了養活孩子，上山種田、下海拾蚵，養豬養雞，日子過得繁忙。
孩子多，農耕時，只能將孩子揹著上山，下田時，選塊陰涼處，鋪上草席，就將孩子置放一旁。
楊陳瑞吾會種田、會做衣衫，種過竽頭、小麥，小麥可做麥糊，人、豬皆可食用。此外，還種過鴉片，楊陳瑞吾表示，鴉片果實小巧，形如蕃石榴，收成時，將果實切開，讓乳汁流出，再用小桶收集後，隔天即可賣給村子裡收購的人。鴉片果實剛切開，乳汁呈白色，隔天即成黑色。
　大兒子楊清栽任職至湖埔國小總務主任退休，在兒媳鼓動下，去年湖埔國小識字班招生，楊陳瑞吾呼朋引伴，前往就讀，白髮蒼蒼的阿公阿嬤們，利用下午一時三十分至四時三十分，齊聚一堂，習名認字、瞭解歷史。做事一向堅持到底的楊陳瑞吾，還獲得全勤獎的鼓勵。
　幾個兒子住得近，都在湖下村，楊陳瑞吾不怕沒處消磨，閒來無事，與鄉人話話家常，到田裡種些趣味果蔬，勞動身子，就是一天的生活。
雙手逗弄著曾孫，曾孫滿臉無邪，笑得天真，楊陳瑞吾彷彿看到那年的自己，在哥哥的竹簍中，無助的啜泣，聲音時斷時續，縈繞在腦海深處，楊陳瑞吾不禁輕嘆，那已是八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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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城中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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