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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03 18:46:19| 人氣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拾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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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賣煎餅的小攤混雜在公車站人群裡。好些人圍著小攤看老闆煎餅，或買他的餅，一份值兩塊錢，捧在手裡熱騰騰的、沈澱澱的要兩個胃才吃得完全，可在我眼前的一個苗條女子早不疾不徐的啃完那煎餅。

小攤的老闆沒功夫閒下，買煎餅的客人一個挨著一個，都是為等公車或路經站牌的；我在一旁站著不走，兩眼盯著那小小舊舊的攤兒，聽著七嘴八舌的雜音，一堆人都衝著煎餅吆喝著。

可不是嗎？就這一個破攤兒，靠得是一台小三輪車扛成四平八穩的模樣，我細數一會兒，小攤上的傢伙挺多，中央佔著一面高起的黑色平鍋，鍋的四周從左到右擺著大半圈的有：麵糊、蔥花、雞蛋、甜麵醬、辣椒醬、四味粉…；擱不下了，老闆在小攤前頭搭了個小架，裡頭放著整疊乾豆腐皮，全都是為了裹在煎餅裡讓人吃的。

一班班的公車讓小攤旁的客人少了，終於輪我開口，向老闆討一份煎餅；老闆二話不說，拿了個油包在黑鍋上來去兩回，並倒上一陀鵝黃色麵糊在鍋面上頭，接著老闆使著一根倒「T」的竹棍將麵糊向黑鍋四周攤平，又在麵糊煎熟之際塗上醬料、打上雞蛋、撒入蔥花、放入四味粉、再包上一大張豆腐皮…。老闆這時用了小剷，啪啪兩聲將熟透的煎餅翻成四方狀，裝入袋裡，還貼心的拿了張紙教我墊底才不燙手。

我說：「老闆，您一天攢多少錢啊？」

「一天？攢不了多少！」

「那一個月呢？能有一兩千塊吧？」

「頂多就是兩千，平常都是一千多吧！」

和那老闆說不了兩句話，來了一輛公車，下車的乘客又將小攤圍滿。我拿著煎餅邊吃邊走在人行道上，回頭望了望，見人群中冒出朵朵白煙，在十二月的冬天裡格外醒目。小攤像給每一群客人取暖，客人也都願意花個兩塊錢圖份溫飽。

偌大的北京城裡的一個小煎餅攤，一上午的滿足了多少人的肚皮。

我要檢舉
台長： 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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