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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03 18:45:23| 人氣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拾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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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還有另外一個家，那個承攬我生命根源，依託全部生命情感的地方；不只是我，更來自父親，或者一群被籠統稱呼為「老祖先」的人都來自那個家。

六歲那年，我從村裡的其中一個巷頭，跟著父親、母親、三個姊姊搬到巷尾，屬另一個村名的地方。短短一段巷弄道路，離開了我出生的那一間小房；小房原本擠下一家六口，當父親向外頭訂購的一張書桌椅、一個書櫃被搬進房的時候，它只能擱在客廳裡的旮旯，靠近門旁；於是，我每回進門總可以見到父親正拿筆圈點著書裡文章，口中喃喃詞語不斷，任憑我在外闖禍了、與人鬧彆扭了，回家後一切聽命父親教訓或安慰的地方總是從入門後就開始。

父親見我，眼神十之八九從書裡旱地拔蔥似的挪移出，然後才和我說著眼前發生的話題，可能是我膝蓋頭上的一片淤青、或打輸一場架，哭花臉時的情景。父親能將任何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悠悠遠遠憶起他曾經活在大陸老家的那段年歲裡，當中還牽扯出我的影子，說是「當年在老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力氣大的沒人敢欺負我…」；或者，「當年在老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能牽一頭驢去市集，可你現在連一台三輪車都騎不好…」。

「老家」！儘管這些年來咱們搬過、住過不同的房，有經過五六年的，有十幾將近二十年的，卻都抹煞不了我在兒時記憶中早早就被植入的「老家」印象，而我似乎也參與了父親口中當年一群與我有著直接或間接血緣關係的人，在老家繁華鼎沸，或者隨後走入歷史混沌、人事驟變的滄茫歲月裡，雖然我曾經不以為意的只將他當成童話故事裡的一座森林村落，或者了不起是一場前世今生的夢罷！不甚明白那方土地與我之間到底什麼關聯。…可老家就是老家，父親午夜夢迴的、口裡惦記的從沒間斷過。

我要檢舉
台長： 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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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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