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總是在流浪 如果說，我只活在過去，要怎麼跟未來的妳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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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氣總是陰沉沉，凝在天空上，黑壓壓的。

每每望眼天際，總備感壓力，似有人往心裡頭壓的，喘不過氣。

嘆了口氣，準備再把雙眼移到那層層疊疊的書紙上，心裡是更沉悶了。

唉…誰讓咱是討了個苦命差做呢？

京中王公貴族之子女哪一個個不每天遊手好閒，興致一來便站到湖邊閒閒不做事的朗讀詩詞呢…

咱『教書先生』職責所在便是教書嘛…

可憐我這…路邊破學堂的先生硬被『請』來做個無用的先生！

這下可好了，那一堆疊的書紙不是要給我批的吧？

我的大爺小姐啊！我不會改啊！

 「寧雲先生，婢女為您做好茶點了。」小秋站在我門外，恭謹的叫我一聲。

「謝過了，小秋，隨便擱著便行了。」實在不慣那恭謹。

「是。婢女告退。」說罷便掩門而離。 

暫歇了歇，精神也『養足』了。還是必須面對事實的啊！

長袍拉了拉，便坐進那木椅裡。捲起袖腕，提起毛筆沾了沾紅墨，又是一聲嘆氣。

「先生，怎地嘆這麼大口氣啊！」

聽見這聲音更是讓我鬱悶。那面似十七八歲的少年非常優雅的坐在對面的一張木椅上。

「成天坐在屋子裡，健康的也發霉了！」手卻是不曾停下的繼續批著書紙。

他俊逸的抿起一抹微笑。

「誰讓先生不開心，交給莫解決就好了。」他變戲法似的變出一紙扇，眼神閃過了那麼一絲殘酷。

這孩子——莫。是我早在四年前便撿到的，之後便收留了他。似乎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武功。現在作為我的貼身侍衛。

「孩子，別動了殺心！」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便不語。

殊不知，那一眼，卻令莫凜了凜。

窗外隆隆作響，豆大的雨水滴答的落在瓦上。

「啊…還是下雨啦。」抬了抬眼，竹窗外的銀絲不停的打在大地上。

好一會兒，就只有我急筆的聲音。對面那孩子閉著眼正休著息。

在我放下筆，轉著手腕時，我見他劍眉微蹙。

「啥事？」相處五年的功夫真不是假的。

 「先生…請解莫的惑…」他雙眼如電般的直望進我眼中。

「請。」我很好奇這孩子的疑惑。雖然我也知曉那麼一點…

只是一點嗎…？

 「…小姐，您怎麼甘願就這樣當『寧雲先生』呢？」隱隱約約的哀傷在他眼底晃蕩。

我知道。

「況且您才不過碧玉年華，而我也快弱冠了！」莫緩緩朝我走來，「為什麼您這麼蒼老呢？」

他有些疑惑是應該的。但要我怎麼跟他解釋，解釋心底的滄桑？

「正確來說，我不過十七，你也不過十九。」 我輕嘆了口氣，「但我的心老了啊。」

望著他，我揚起了唇角。

「您是在嘲諷自己啊…」又是一聲響雷。

莫搖開摺扇，輕附於嘴前。翠綠的竹窗被銀絲沾濕，似乎也染了莫的眼。

他眼中的碧潭映著春雨的舞姿。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