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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3 20:52:00| 人氣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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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五點半就爬起來了,昨天、前天也是。

其實都是固定的行為。按掉鬧鐘,走進浴室,看著鏡子恨自己幹麻不前一天把事情弄完,非得這麼早起才去完成功課,然後架上找不到洗面乳可用,硬是由卸妝油代替,終於醒了點,打開冰箱拿牛奶薏仁湯當早餐,按了電腦電源,打開文件夾找Word資料....如此這般。


我的這一天特別悲慘,好不容易跟到好好學姊的台在她身邊當助手,她一直都樂於教學弟妹,很多知識與熟練度早超越了Intern的水準,看著同學們Run過她那後,一下子幫忙調拌印磨材,一下子可操作到洗牙機,心裡感到無比羨慕。

現在,到我了,可是我沒有一樣事情做好。
器械拿不對、Tempron的Liquid倒錯、洗牙機不知道怎麼裝,後來學姊笑著問我要不要去看看別台,我紅著臉萬分愧疚的離開了。

好幾次了,很想認真、俐落,結果莫名的搞砸了,真厭惡自己小時後喜歡當個心不在焉的天才,所以凡是都力求不專心期待這樣反而把事情弄好會贏得大家讚許,現在卻是落得難以專心的習慣。

終於結束災難式的見習,向學姊誠懇道歉,另一頭卻收到學長發回來的報告,上面改了許多東西,還問我到底懂不懂"主訴"與"病史"的差別?
恍然大悟:對哦!學長說過,可我在寫時只想到學正式病例於是寫了英文,忘記學長的叮嚀,然後他還提醒我怎麼沒把以前錯的報告訂正。

"因為我想要把資料收集全再附上,免得浪費紙"我這樣回答他。

後來才發現我真是個直率到呆的人,只一股腦的想:如果為了要給他看而把報告收集一半就印出來,那之後還要在印一次整理好的,多浪費呀!
壓根沒想到我這樣的做法是不是種不合群,然後在走廊遇見學長,他問我撐不撐得下去,我苦著臉回答他:還好,只是報告一直寫不好。

他沒有安慰我,笑笑就走了。

霎時感覺自己已經看見見習的紅字分數掛在前方。


我知道今天在煩惱什麼?
不只是見習手腳太慢、擋路幫倒忙,而是一種極為深沉的心虛。

我猶豫:"到底要不要申請交換學生呢?"
"要不要考托福?"
"會不會讓家裡負擔一筆錢,結果不值得?"
"我去了表現不好丟老師的臉怎麼辦?"

這廂煩惱還沒完,另廂雜事又伴隨而來。
我的金融卡被吃進機器裡,托福考試短期內全滿,耳語告訴我有多少優秀的同學競爭交換學生,好不容易碰到朋友聊一下天,卻不小心在她們的上司面前作了尷尬事。

這一天怎麼還沒完?

晚上吃飯時碰到吟妹,像是兩個快死沒力氣的人相遇,有種互為知己的感覺,很想跟對方講什麼,可是已經不知道要聊什麼,因為分不了心去想和見習無關的小事。

她跟我說在醫院要值班、Meeting、定時看病人,還必須再抽時間兼家教,我們的生活好像差不多,只是我把家教的時間拿去找尋出國留學的大夢。

"你等下又要去家教啦?"我問。

"對呀,不過我要先去拿修的電腦。"吟妹回答。

"電腦壞了?"我問。

"恩,可是修不好,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因為家裡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多麼需要新電腦,而我身邊錢又不購買一台新的。"她說著。

我想了想,斟酌一下說著:
"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那邊有一台NB,可以先讓你用。"不久話題就扯到別的地方,可我腦袋還是想著她自己存錢買電腦這件事。

在我自助旅行這段期間,改變最大的,就是我塑造自己成為吟兒那種個性,獨立、謹慎、堅強、沉著,可在醫院這段期間,連調拌個印模材我卻緊張的腦袋一片空白,那種爬上海德堡"哲學家之路",發誓要回來當醫學生的豪氣,早不見了。

我懷疑自己能成為一個優秀牙醫師的一天。


---
時間9月23號,晚間20:50。
兩個星期前的我,才剛從小港下飛機,現在大概坐車到家了吧!路口還挖了不少洞,塵土飛楊,一度不知如何進門。

從小時候第一次去巴里島,就很愛玩這種"多久以前"的遊戲。
我常會突然停止手邊事想著:幾個小時以前,我正在那裡做什麼。靠著這樣的即席作答,加深我的想念。


前幾天,補綴學實驗,第一堂課製作Individual tray,我閒散的將蠟片放在Cast上,用蠟刀刮出Boder,此時,空調的冷風正對著我,有點寒意,我下意識的將實驗衣拉緊,縮一下身子。

然後...

我就回到哥本哈根的火車站了。
那個外觀看起來破舊,紅褐色磚頭砌成,不協調的鷹架霸氣地佔領,外頭更是被數百輛腳踏車包圍的舊車站,我真的看見了。

那時,氣溫大概只有十度,每天我總是將衣服拉得死緊,在街頭遊走。

新港、圓頂、H&M、皇宮、抱著小朋友的爸爸、Tivoli Garden、我住的Hostel、沒棉被的床、孤單吃泡麵....影像一下子溜過我眼前。


那種寒冷卻又不能穿暖的感覺跟此時好像。

可是,我回不去了,手上拿著Ostron,這是現實。


我常常也是這樣,走在牙醫系館,難得離開醫院到一個有陽光的地方,然後就突然想跳舞,我以為我走在慕尼黑的瑪莉安廣場;經過三棟之間連接的圓頂川堂,就以為在過阿姆斯特丹的小橋;晚上一個人吃清淡的湯餃,一下子誤認自己在慕尼黑的啤酒花園吃豬腳喝啤酒。

我的意識不小心就會失蹤了,我知道它在哪,卻寧可它不回來。


於是,我把手錶調慢六小時,德國時間。

"神經病喔,趕上班、Meeting都來不及了,還把時間調不對"Patty聽到這點白了我一眼,我笑嘻嘻回應她。
如果我是她的角色,不知道會怎麼看待這個"我"?
又是一個過於浪漫的小女孩吧!
可是,跳脫這些外在的思維,心裡卻十分篤定:


"我希望我的時間停留在那裡。"

我希望能夠看著分秒,就回到那樣的溼度、陽光,以及所有把握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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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很混亂,我說過了。
見習犯一堆錯誤,報告寫不好,學長Teaching時我睡著被抓包....每個出ㄘㄟˊ都讓我念念不忘。
Aphex在看診的空檔靠過來問我一個英文單字,我無法坦白說我不知道,後來他嘲笑著我:

"想嫁給丹麥男人,連這單字也不會?"

"別在說了,我要是當初嫁給他現在就不用來這個鬼地方。"我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其實遺憾已經少點了,我當然還是會想念他,只是現在已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期待些什麼。

剛回來台灣時,有股很深很重的失落,好像談了場戀愛,失戀了然後手在半空中狂舞,很想抓住些什麼,可每個毛孔的感受確只有空虛一片。

然後總搞不清楚面孔/時間/場域,不斷以為自己被錯置,卻又說不上來到底何處是錯誤的置放,何處才是我相屬的地方。

很想靜在Aerosbking Island的深海裡,好想永遠這樣。
每當這個念頭出現,就有另一個迷惑:

為什麼不想台灣呢?

因為,那裡沒有真正讓我想留下來的人。
好似丹麥就代表著一個幸福的夢想,明知道就算我真的跟丹麥男人有了以後,現實面還是會有衝擊,可是,相較於台灣,只感到眼前一片混亂。

在台灣,我已經習慣不去開電視了,因為一片嘈雜;我也不愛兜風了,因為空氣污濁到讓我窒息,重要的是...


我不知道我還能喜歡誰。


其實一直到遇見那個丹麥男人,我才會用"男人"、"男人"來稱呼異姓,以前我只含蓄的說著"男生",現在彷彿便大膽了,其實心根本就更緊,把他們排拒在外。

好像是種你無法想像身邊會有人的感覺,你無法想像他是黃皮膚、黑頭髮和你相似的面孔,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還會去相信,於是寧可作著丹麥"平民王妃"的夢,以為有一天,Destiny就會出現。

然後會為自己想打扮漂亮去國外找老公的目標感到好笑。


兩個禮拜,我終於習慣身邊男孩的樣子,那些不會疼你照顧你,眼光始終從你身上掃過的男孩們。於是,就算身邊經過再幸福的Couple,也很難感受到在丹麥看見爸爸抱著小孩和老婆的手那種感動。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失落了,因為我以為只要在國外,也許有一天就會遇見那樣特質的男人,然後我終於感到輕鬆可以從此依賴,就好像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女孩,比十年前更渴望牽手、擁抱。


今天在圖書館找資料,瞄見電腦桌旁有個外國男生,很有趣的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要不要裝作恰好經過呢?然後一個微笑、一句流利的英文..."

可我還是堅定的走上樓去,開始玩味這個念頭,似乎對國外男人的那種希冀還在,原來對感覺的判斷力已被矇蔽了阿...
可我的確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下午上課時,面對一片混亂,提款卡被吃掉、托福報不到、猶豫不決交換學生的事,而早上被電的難堪還在,才剛坐定沒多久,那個曾讓我微笑的男孩突然轉過身傳給我紙條,當時我有點被嚇到。

跟他一直不熟,話沒說過幾次,其實也僅是看見他被欺負呆呆的,覺得很好玩,有時疲倦時,看見他俊俏的臉就不自主樣起微笑,一種簡單、沒有負擔的感覺。

我一直覺得這樣的距離剛剛好。

他問我昨天跟他提的日期,看到他完全記錯,忍不住笑了出來,糾正他以後又看見他有點無辜傻氣的臉,我突然覺得今天的烏雲,一下子轉成藍天白雲的清爽。

"也許是他長得像外國人吧,所以其實我只對外國人有感覺。"我這麼說服自己。
其實也用不著說服,我們的距離很遙遠,我想要的也只有現在而已。我的身上,畢竟還是背負著很守舊的情結,我要的是個可以照顧、可以溫暖抱住我的人,是種絕對的保護與認定。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發展簡單輕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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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跟我說她見習時和另一個好朋友之間,已到快翻臉的地步。

"妳知道嗎,她看我做錯事瞪我一眼完全不幫我!"

"她看到老師幫我簽同意章就很不滿,一直說我為什麼可以被蓋章,然後就非要每個老師都幫她蓋章!"

....諸如此類批哩啪啦,我聽了不免自危起來。
進醫院以後,大家心機不免重了起來,連我好幾次也差點想把重要的參考書全借走,這樣同學就無法查詢,然後就在我快"想當然爾"的進行時,就有個聲音出現:

"以前你不是最不屑這種人嗎?現在就用『我為什麼要當好人』、『又不會怎樣』就改變自己了?"

我是個死腦筋的人,雖然不知道現實究竟是如何,可我都會用「真正厲害的人是磊落光明而贏得的」這種話說服自己:耍手段是一時的,長久的謙虛與自我堅持才是繼續的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對的,可至少延遲我"被同化"的進化。


可有時我很討厭自己,特別是當我跟老師說話的時候。
我很坦白,我知道自己和別人比起來會應對的多,有時不免流於阿諛諂媚的感覺。
前幾天跟小豪老師聊到他去美國見習的經驗,一時相談甚歡,連旁邊的學長都不免看了幾眼,我知道自己是當時什麼感覺,感到有點驕傲卻又有點心虛:

我什麼都沒有,就會說話。

就像昨天晚上報Seminar,說完時同學目瞪口呆,同學這麼久她們不是第一次聽我報Case,可是每次都還是不免被我口才便己給嚇到。

我本來就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擅長在公眾前說話。
可是今天的的確確覺得自己是個草包,除了口齒伶俐、愛玩有的沒有的,不小心就會被人誤以為我各方面非常厲害,可是,其實我根本沒有真正的善長。

我知道用我的聲音和面貌,可以說動老師推薦我去當交換學生,我知道適時問一些我只瞄過的字眼,就能讓老師誤以為我認真讀過整本書,可是,那有什麼意義?

草包始終會被看穿,就像被朋友發現我其實很沉悶時的那種焦急,不知道怎麼讓大家繼續喜歡我,可確又無能為力。

其實只是想要被信任、被讚賞的自信,然後就用傲氣堆起雪球,把自己打扮得"冰雪聰明玉雪可愛"了起來。


可不可以改變?
我害怕把真正的自己呈現給大家,但是無法磊落卻又是種欺瞞的自責,有著小聰明,確時常擔心被淘汰,直到今天meeting時聽見老師犀利的評論我才發覺什麼是自己的...

踏實的去追求,才是真實的。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停止說漂亮的話,作美麗的修飾,厭悪好強又輸不起的自己,我的確什麼都不會,書讀得比別人差,實驗也總是Loss,可是,我有在進步,我會讓自己進步。

然後終於尋回了我旅行中所發現的生命熱度:

我要靠我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實踐夢想。
走完海德堡哲學家之路,代表的是追求留學夢的堅毅,而爬上Bachrach的山中城堡,是我對自己永遠美麗慧詰的承諾。

我知道我會完成所有答應自己的,這是一種個性、一種特質。

於是,我開始不那麼害怕面對未來。

台長: 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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