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忠於你自己，對你自己很真實，你就會很寧靜，寧靜是忠於自己時的一個影子。
注意看河流，它一點都不關心周遭的發生，它很寧靜、很鎮定地一直繼續流，岸上的發生一點都不吸引它。它完全不分心地繼續流，它一直保持融入它自己的本性，它從來不離開它的本性，它一直保持忠於自己，沒有什麼東西會將它吸引走，沒有什麼東西會將它叫離它自己。不論什麼事發生在它的周圍，河流還是河流，它就繼續流動著，很忠於它自己。
即使有戰爭在進行，即使有炸彈被丟下來，不論發生什麼事，好的或壞的，河流還是保持忠於自己，它繼續流動，流動就是它的本性。當你忠於你自己，對你自己很真實，你就會很寧靜，寧靜是忠於自己時的一個影子。
注意看樹上的花⋯⋯花是紅色的，樹木也是忠於它們自己，沒有一朵花會試圖以任何方式去模仿任何其他的花。沒有模仿，沒有競爭，沒有嫉妒。紅色的花就只是紅色的，紅得非常快樂，它從來沒有想要變成其他顏色的花。
人到底是在哪裡錯過了？
人因為慾望、模仿、嫉妒、和競爭而錯過了他自己真實的本性，人是世界上唯一不忠於他自己的，他的河流並沒有融入他自己，他總是走到其他地方，他總是在看著別人，他總是試圖要成為別人，那就是他的不幸，那就是他的災禍。你只能夠成為你自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其他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關於這一點，你越早了解越好。
但是每一個人都試圖想成為別人，因此我們就越來越遠離我們原始的源頭。記住一件事：你只能夠成為你自己，沒有其他的方式，所有其他的方式都只是引導你離開你自己。
一旦你了解到這一點，基本的了解就被達成了，然後你的河流就會立刻開始流動，沒有障礙。人們來到我這裡，他們說他們到處都有很多障礙。所有障礙的存在都是由於一個根深蒂固的慾望，想要成為不是命定中的你。所有障礙的存在都是因為能量凍結了，因為那個能量只知道一條流動的路線，那就是它自然的流動。
只要想想一朵玫瑰，它發神經想要變成一朵蓮花，這樣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只會有不幸，在那個不幸當中，玫瑰將沒有辦法變成一朵玫瑰。有一件事是確定的：玫瑰沒有辦法變成一朵蓮花，那是絕對可以確定的。蓮花也沒有辦法變成一朵玫瑰，那也是幾乎可以確定的，因為如此一來，整個慾望將會是遠離。玫瑰將會夢想蓮花，玫瑰將會想到蓮花，玫瑰將會開始譴責它自己。
如果你譴責你自己，你怎麼能夠成長？玫瑰將無法愛它自己。如果你沒有辦法愛你自己，你怎麼能夠成長？能量將不會流動，將會有障礙。玫瑰將會經常陷入困難，有時候會有頭痛，有時候又會有其他的毛病，那朵玫瑰是生病的。
一旦玫瑰了解到只有一個可能性——成為一朵玫瑰，那麼就不需要成為蓮花，成為玫瑰是非常美的。一旦玫瑰接受了它自己，那個譴責就消失了，一旦玫瑰愛它自己，那個優雅就恢復了，那個尊嚴就回來了。現在已經沒有障礙，它們將會融解，玫瑰將會開始像一條河流一樣流動。玫瑰將會是紅色的、快樂的，自然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它都會非常高興。
玫瑰從來不會發神經，它們會取笑人類，蓮花從來不會發神經，整個世界都在取笑人類，人是唯一會發神經的動物。一旦你試著去做對你來講是不自然的事，神經病就產生了。一旦你有了一個理想，你就會成為神經病的。
你就是那個理想，你就是那個命運。住在一個人真實的住處⋯⋯那意味著只是成為你自己，不要試圖去成為任何別人。
只要成為你自己，沒有其他的目標要達成。很警覺、很快樂地去生活，每一件事會怎麼樣它就會怎麼樣，不需要去想關於「應該」的事，真理會像影子一樣地跟隨著你。你只要定下來，放鬆在你的自然裡，很自發性地，很自然地，不要按照規則來生活，讓規則來自你的自然。
禪宗是人類自然的宗教，它幾乎是沒有宗教的宗教，沒有神的宗教，它超越了一般的道德律。
如果你只是保持自然，你就變成一個觀照。
（摘錄自《禪宗十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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