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佛陀圓寂前給世人最後的忠告。他的大弟子阿難陀在傷心落淚。佛陀說：「停下來！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你要哭？」
阿難陀說：「你要離我們而去了。我和你同在了四十年。我和你一起行走，一起睡覺，一同進食，我聽你說法——我就像你的影子一樣，但是……你在世的時候，我並沒有成道。現在我哭泣是因為你要走了，你要離開了。」
「沒有你，我是無法成道的。和你在一起，我都沒能成道。我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沒有了你……現在沒有希望了。這就是我哭泣的原因。我哭不是因為你要死了，我知道你不會死。我哭是因為現在我沒有希望了。你的死亡宣告了我靈魂的暗夜。漫漫長夜，生生世世，我都會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所以我才會哭——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佛陀微笑著說：「不用擔心，因為你的光在你自己的生命裡面。我不會帶走你的光。我並不是你的光。如果我可以讓你成道，你早就成道了。成道是你內在的能力，所以鼓起勇氣，阿難陀，你是自己的光……阿帕蒂婆巴瓦（appa deepo bhava）……你是自己的光。」
佛陀圓寂後不到二十四小時，阿難陀就成道了。發生了什麼？這是一件神秘的事情。他與佛陀一起生活了四十年，而佛陀去世後不到24小時，他就成道了。佛陀的死亡就像一次強烈的衝擊。他最後的話穿透到阿難陀內心深處。
佛陀在世的時候，阿難陀就是隨便聽聽——就像你們聽我講話一樣。你們在聽，又沒有聽到。你們說：「沒有關係。如果今天錯過了，還有明天，所以不用著急。如果今天早上錯過了，沒什麼可惜的，還有其它早晨。」
所以他聽的時候半夢半醒。也許他累了，也許他昨晚沒睡好。也許是長途跋涉，精疲力盡。佛陀翻來覆去說的是同樣的東西，一個人能聽多久呢？一個人開始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個人開始覺得：「是的，這我已經聽過了，所以有什麼意義呢？為什麼不小睡一會兒？打個旽是不錯的選擇。」
但佛陀快去世的時候，阿難陀一定非常警醒。他真的在顫抖——想到要再度生生世世在黑暗中摸索。佛陀說：「不用擔心，你的光在你的內在。」這句話正中要害。
也許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四十年來他肯定一直在錯過，那也許是他第一次聽見。他無比清晰。這個情景震憾到他的根部，他的根基被動搖了。佛陀即將離去，這是艱難的……當你和一個佛陀這樣的人生活了四十年。失去他的這種想法是痛苦的，讓人無法接受。
阿難陀肯想到過自殺。這一點在佛經中沒有記載，但我說他一定想到過自殺。他一定有過這種想法，這是人之常情。和佛陀生活了四十年，現在佛陀即將圓寂，而他身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他依然像一個沙漠，連一片綠洲都沒有。他錯過了這個機會。
他的雙眼肯定變得清晰。佛陀的死亡就像一把利劍刺穿他。這個片刻肯定非常尖銳。佛陀說：「你是自己的光」，然後他就圓寂了。這是他留在地球上最後的話語：你是自己的光。
這句話正中要害。這句話穿透了阿難陀的心，他在一天之內就成道了。
那個光源在你的內在，它不在你外面。如果你去外面尋找它，那是徒勞的。閉上眼睛，往內走。它就在那裡……從天地之初就一直在等候。它是你最內在的本性。你就是光明，你的本性是光明的。這種光明不是借來的，它是你內在的核心。它就是你。
你就是光——是你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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