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日正午…
賴著床等聖誕假到來… 滿有節日氣氛準備放假
百無聊賴看看有沒新電郵, 一看只有數字, 心裡一沉。
ur grandmother had dead on 16-12 .at:11:00
媽半中半英的英文, 這次沒讓我猜上半天, 一看便曉.
死了? 頓感惘然.
左查右查, 天價的機票, 好一個三倍回家的價錢…
想起小時候婆婆待自己的種種好處,
縱沒眼淚, 心中仍泛起一串串的漣漪.
良久沒動一下, 眼睛緊盯在螢光幕上,
搜了又搜…
又四處看, 怎樣取消聖誕在拉斯維加斯已訂好了的房。
好不容易待到香港的清晨到來,
掛記電話回家, 才知道媽說的grandmother,
不是婆婆, 而是嫲嫲.
當下放下心頭大石…
兒時的我, 朝思暮想她的死…
今天沒有恨, 不過, 也沒哀傷之感.
肺癌嗎? 吸了五、六十年的煙, 到八十歲人才出事,
上天當真待她不薄…
一個十六、七歲就隨便跟人, 生了兩個小孩… 便兒老公走了…
廿歲出頭給另一個男人看上了, 扔下自己的小孩不顧,
把他們賣給他家作傭人的自私女人。
憑什麼值得我的尊重?
從來也不明白, 為了什麼, 後來老爸跟她相認, 還供養這種人?
(畢竟, 世上沒免費午餐, 我老爸是瘋子, 每天動手打人…)
不過, 要是我, 就不會認這種人吧!
哈… 真不知每天給人動粗好一點, 還是留落街頭沒人供養好些?
我努力回想這人給我的回憶,
只有兩件事, 一是供我多年免費享用的二手煙…
在斗室百尺的房子裡,
近在咫尺向我吞雲吐霧時的名句:「我吸又不是要你吸!」
還有便是完成每項家務也想收錢的個性…
每天她總會邊掉衣服進洗衣機,
邊對我說:「你有本事的話, 將來請個工人, 又或者用一大疊錢擲我吧!」
不要怪我, 自小已覺這人跟我沒關係。
可惜的是, 她等不到那日子, 我拿著一大疊金牛往她的臉上狠狠擲去!
(其實我寧願捐給有需要的人, 絕好過給這樣的人…)
老爸的廢, 暴力、破碎的家庭, 一切都源於她。
這種人, 為她掉一滴淚, 太浪費了。
媽在電話上跟我說:「你給她祈個禱, 讓她早上天堂吧!」
「祈不祈, 她也會上, 你放心好了。」我回。
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 那是基督教的遊戲規則, 信主得救…
不論你這輩子殺了多少人, 多傷天害理, 一句:「信!」便能得救。
也許, 這是她信主的最大福氣, 錯了一輩子, 也能上天家。
基督教講求原諒, 恕我難以做到。
沒真心悔改、向人認錯、盡力補救的人, 何來原諒呢?
一月的葬禮, 恕我未能抽身出席。
當然, 葬禮的禮金, 我定會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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