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26
▼給阿文‥126.1
阿文‥
想想好笑，剛看完阿惜媽媽的來信，所以‥要提筆寫「阿惜」的，竟然寫成「阿文」，看來，只好換另一張紙，先給阿惜媽媽寫信了。
(85)1996.05.10.五 21:00:04
阿文！坐在客廳提筆的此時，其實，心情應該是很糟的，可是，現實的環境，卻教麗玉，流不出淚來……
好不容易，安撫了母親（現在進去浴室洗澡，晚上十一時二十分了）。
母親說她好累，說她再也沒氣力了，真想去找老爸……並叫我，乾脆把「房契、印章」等拿去放……
阿文，這時候的我，可有權利說‥「我也好累！好累！」
晚上，也忘了時間，大約九點半左右吧！在房裡，感覺到房門外很靜，猜想‥〔阿雪和親家們，已經離開這裡……〕於是‥打開房門，看看屋裡，尚有何人？ 都在作啥？ 結果‥客廳的燈，是昏黃的；走近母親的房門，發現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問了好久，才終於把她收到的會錢，算了一次，包含她借來的十萬塊，竟又不見了「十五萬」——麗玉把銀行的錢再領光，也湊不上什麼忙。
而我，又將重新找工作……（此事，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一切，無非又落在老媽的身上，也難怪她說‥「好累！好累！」
即使是麗玉，也被弄得‥不知有何法子可想了。
大概是（晚上）十點四十分吧！
我去叫醒，在睡得頗熟的小弟，只問他一句‥「身上還有沒有錢？」
見他搖了頭，麗玉便走開了，再多說，恐怕也沒有什麼幫助吧！ 一切，就看他自己！
也許‥正如母親所云，我也根本不曉得，自己可有另外一分氣力，去用在他身上——他並非十三、四歲的孩子了。
好了！寫到這裡吧！我的苦，說一說，也就過去了——而母親呢？ 卻還要面對未來的每一刻；而其中，包含我突然其來的「失業」。
說來好笑，又想起那種‥「為了錢，而嫁的婚姻」，怎麼會想‥〔其實，也希望‥自己有這種機會！〕
當做笑話一則，看過——忘了就好！ 放心！我沒事的！
晚安！
麗玉
(85)1996.05.13.一 23:54:19
▼給阿文‥126.2
阿文‥
麗玉還是把銀行的錢，全領光了，僅留「一千一百三十三元」，在帳戶裡頭。
這下子，感覺‥好像一切，又從零開始。
由於手邊，沒有一些成績，所以‥很自然的，也不會去想那些，其實很遙遠的事，比如‥買電腦；甚至於，打算利用剛離職的短暫時間之內，到救國團再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課程——麗玉很實際的，會想上的課，一定是對工作有幫助的，畢竟‥我還不是「有錢、有閑」，去「休閑」度假的。
阿文！近日工作上的事，其實頗為心煩，很清楚‥自己的上司，她的個性，但是，雖然自己也有心裡準備，仍是覺得‥她「把我當成蠟燭一般在燒」的那速度與態度，教我快喘不過氣來——兩個月前，提出的單子，明珠卻是在這星期，才跟我辦交接……
不誇張的，一個月時間給她，都不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因為‥很多東西，都是算的，而且，算法、表單、來源等都不同，況且，大多一個月，才做一次，接下來的，則是一些鎖碎的事，及處理問題與……
剛才和母親，再拿錢去給阿姨，剛回來，便去洗澡，此時，坐在房裡，也只能留她一個了。（她因洗了頭，正在用吹風機。）
再度提筆，卻不想再繼續談「工作」上的事了，多談，畢竟無益，只是心煩罷了，一切，等白天再說吧！
好喜歡‥歌名叫《茉莉花的日子》，這首歌的旋律（此時聽的正是），抄它一遍歌詞好了，就不再談別的了。
麗玉
(85)1996.05.14.二 23:00:00
~~~~~~~~~~~~~~~~~~~~~~~~~~~~~~
⊕茉莉花的日子
⊕詞：姚謙／曲：伍思凱
⊕編曲：伍思凱／唱：曾淑勤
・曾經在素淨髮上，繫一束清香消息，
那芬芳，就如此蜿蜒的，流到現在心裡。
・曾經在胸前口袋，藏一絲清香秘密，
那氣息，曾貼近心情，蘊釀著女人的心。
・為了綻放，所以‥和晨風靠近；
為了緣分，所以‥與你相遇。
・你可以如此猜想，我的世界‥
在茉莉花的神情，
安安靜靜，沉澱自己的心情；
點點滴滴，流瀉細微的美麗。
・你可以如此看待，我的生命‥
在茉莉花的日子，
沾著露水，流轉到你手裡；
不曲折，卻不容易忘記。
▼給阿文‥126.3
阿文‥
終究自己心胸，並不寬大，背著可能會被「扣押薪水」，和留下所謂的「閑言閑語」，麗玉仍是做到今天（五月十七日），而不留到月底——
雖然，我知道‥我很需要這筆錢，也況且，好像不值得這樣傻。
原本不是自己的錯，可是，到頭來呢？
明珠的態度，到了最後，我選擇了放棄；而襄理先前的「不聞不問」，到「過河拆橋」似的作法（還好，她不是只對我如此，所以‥自己倒也沒啥好意外、難過的。
春枝今天，問了我工作交接的情形，與她的態度，才又不禁搖頭說‥「她每次都這樣！」 人一到了如此，也怪可惜的！很容易，會教人忽略‥她其實，也有好的一面——人，果真不是完美的），同樣的，都讓麗玉覺得‥她們沒有了「心」似的，於是‥最後的我，仍是說服不了自己。
不過，今晚，明珠來電話，又頻頻要留住我；最後，我去意已堅，明天原本休假的她，只好再上班一天；而我，願意再做一天白工——本來，我就不在乎這些，否則‥沒休完的「三天半特休」，我就會把它休完。
只是想起前兩天，自己心又軟了下來，想‥〔星期六（明天），不計前嫌，主動的建議明珠，考慮一下，是否出勤。〕
結果‥她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傻！
我一直很為她操心，可是，她不知情也罷，反倒把一切，怪罪於我。
而我，也不想爭了，只想‥〔也許是福、是禍，就看日後，靠她自己的運氣了！〕
其實，麗玉也是很壞的，根本就是想不管了，讓她吃吃苦頭好了！
而明天之後，是否果真‥就與公司的人事，斷了關係呢？
阿文！襄理也沒有把「移交清冊」，交給我，按規定‥沒有填好，那就表示‥被公司「革職」（因沒請假超過三天，算「曠職」，再來就發通告「革職」）。
前兩天，我也在場——
明珠還說‥「麗玉做到五月十七日，她還沒教完。」（天啊！她的態度，很傷人的，反倒說我沒盡責…… 而我也是一樣‥不去解釋、辯白。）
而襄理沒有多談什麼，只說‥「沒關係啦！那日期改一下可以啦！」
（我做我自己的事，那是她和明珠的對話，我只想當作自己聾了。）
那算是幫我作決定呢？ 日期改一下!?
當初，又是誰跟我‥「保證五月十七日沒問題」的？
一開始，也和杏芬的離職一樣，我的，隔了一個月多，她才刊報尋人應徵；有一半後果，也怪她‥太有自信了；大概，她對我會很失望的！因為‥我在她們的感覺裡頭（包含明珠），鐵定會留到月底，甚至跨月，也可以的。
這些無聊的、無營養的內容，實在也該停止再提了。
休息一下，準備明天的事吧！
阿彌陀佛！
麗玉
(85)1996.05.17.五
▼給阿文‥126.4
阿文‥
晚上十點半，寶珠（新來的同事）撥來電話。
連續幾天，臨睡前，陸續接到‥秀娟、明珠、寶珠的電話，一談都好久，而白天裡，又常要面對她們。
說真的，麗玉越來越不喜歡‥這群「女人」，反倒覺得‥和男同事相處，輕鬆多了。
為什麼‥小孩子的可愛，在長大了、出社會之後，就會被磨成那般可怕？
她們各有各的心機似的，當著人的面，說的是一回事，背面，又是一回事，而我，也是她們的話題之一。
幸運的是‥我有機會，見到兩面，否則‥一個初踏入社會的新鮮人，在這些喜歡套人家話，又常借某人說的不是，來說給人聽的情況下，會不會無形之中，變成像杏芬那樣——被孤立？ 而她先前，卻是一頭霧水的。
天真的、單純的，難道就該是弱者嗎？
「適者生存」，是如何一種境地？
昨天（五月十七日）去公司，正巧一些同事，有的加班、有的開會，所以‥我和明珠，待在小會議室裡——其中，有兩位男同事，不同一個時候，走進來的，可是，他們都同樣的，說了一段話。
甲是說‥「很抱歉！公事上，常常動不動會心煩，而把對其他人的氣（好比襄理），發在妳身上……」他說‥「希望妳的離職，不是因為我才好，否則‥我也真的抱歉！」
乙平日很少像昨天那般說話，而其實，也是他和我的主管，個性硬碰硬，怎麼說呢？ 他像是半自言自語的說著‥「唉！都是我們單位害的……」
麗玉倒也不是想說‥誰跟我道歉，也不是炫耀來著，只是想‥〔明珠直到昨天，都還直推我沒盡到責任，害她假日還得來，而日後，更是不能想像……〕
為什麼‥這兩位男同事（尤其是後者），和明珠的表現，竟是有著天壤之別？他們可以暫拋顏面，跟我這平凡小女子道歉（況且，也不見得錯了啥），而她卻絲毫沒有想過‥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態度，是我堅持不願再留下的理由之一；我一而再的，給她機會（也給自己機會吧），可是，到頭來，我仍放棄了。
昨天會去公司，（而不是先前去問她，看看需不需要，我再出來一天，然後，她的反應，教我心想‥〔此後，她若開口要求，我鐵定拒絕她。〕就說‥「知道妳星期六（指昨天）不想來，所以‥我和母親，約好去『彰化』……」）也是心想‥〔算了！就算有人負我，我不負人，就是了。〕
念在她最後的要求，昨天，也就盡我最後的力量了；只不過，她仍逢人就說別人的錯，只道學不起來，卻讓我都還有時間，乾脆就看自己帶去的書——
也許，她還以為‥我可能還會再去上班吧!?
（她們都懷疑‥我是否能通過襄理那關？）
不知道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杏芬和我，個性有幾分相似之處，而我們，也都由「感恩的心」，慢慢轉為「不解」，乃甚至於，對主管（襄理）一貫對待離開的人，她的口氣也好、態度也罷，有些「質疑」。
阿文！麗玉真的覺得‥襄理最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跟她講「真心話」，敢「建言」的人！
我很想（或許‥你會相信我這句話的），可是，直到這一刻，我還是無法行動，也許‥我害怕吧!? 很怕會不會給她一種感覺‥是那時，育洲的那封信，給我的感覺——會不會‥一向不善言辭的我，會成了另一個育洲？
而她，雖是人人口中的「強悍的女人」，我卻也擔心‥也許，她會比任何人，更不能接受。
（我真覺得‥在那段日子，我早已承受太多，不想抗議、反駁的事情，尤其，母親有時覺得我不貼心，或與她作對似的生悶氣，而不理我。 而且，同事也都覺得‥我一再推掉下班後的活動，總是有些不能完全接受的情形下，看到育洲的來信之後，我真覺得‥〔連我用心去對待的朋友，也都只是這樣子嗎？〕 不免質疑‥〔人和人之間的情誼，真是如此，不堪一擊？ 這麼的不可信賴？ 只因‥電話忘了寫……〕 哭，那時哭的，不是「育洲」這個人，而是哭‥人和人之間，這麼不能被信任的情誼。）
畢竟，每個人的作法、想法不同，也許，她以為那一切作法才恰當，也或許，那裡，有她以為‥「用心良苦」之處，誰敢說不可能呢？
麗玉
(85)1996.05.18.六 23:59:00
▼給阿文‥126.5
阿文‥
阿雪於昨天（一月十九日）下午，因彬仔感冒，要拿藥，所以來家裡。
今天，電話全是阿雪接的，其中，有一通，是明珠打來的；三點和七點，則是襄理。
襄理她說‥「有些話，很想與麗玉談談，想到家裡拜訪——」看我是不是，可以給她一通電話。
而今晚，在襄理那通電話之後，約五分鐘吧！麗玉便去淑慧那裡，去坐一坐。
她也說了，今天，襄理有找她談話，同時，也提到大妹跟我說的那段話。
另外，淑慧給我，洪組長留下的電話（因他早上猛打電話，我們出去拿藥，和去超市買點東西，而沒有人接），再來，則是告訴麗玉‥寶珠今天請假。
心想‥〔襄理今天，心情定是很不好吧!? 但願‥寶珠可能是因為‥在昨晚電話中，提到的‥小朋友感冒了，才臨時請假！〕
突然間，想起一句話，記憶很深，那話是說‥
「你當人不夠狠、當神不夠忍。」
覺得這話，很有意思在的，聽過一回，便記得很牢很牢。
昨晚，直到今天凌晨兩點才躺下，之後，睡得極不安穩（有點痛苦，想喊，卻喊不出的那一種）；五、六點醒來，習慣性的睜開眼，不過，很快的，又睡了，直到七點二十醒來，猶豫一下，打了電話給淑慧，才趕著七點三十，她上班前，把寫好的卡片，託她帶去（致謝的），有‥二樓洪組長的、同樣一樓採購課的工作同仁，和五樓的大哥〈吳近馨〉，以及‥本來想撕掉的一張，給襄理的信。
一旦想做的、想說的，都付諸於行動去了，心裡不再想‥〔做不做？〕
於是，一顆心，也倍覺舒坦多了，也踏實了起來，於是，好久沒給自己泡杯咖啡，今晨，竟有如此的心情品嘗‥自己那喝法很俗，大杯大杯的淡咖啡。
麗玉
(85)1996.05.20.一 24:00:00
這一張信，寫寫停停，時間已是十二點之後了，明知‥唯有面對，才是解決之道，可是，我仍質疑‥自己可有這能耐？
好想放下筆，靜靜睡它一覺——
晚安了！阿文！
麗玉
(85)1996.05.21.二 00:25:32
▼給阿文‥126.6
阿文‥
麗玉終究還是，禁不住誘惑的，就是喜歡這信紙的香味，幾度放下，又幾度拿在手上，有那麼一些些可笑的，最後，還是輸給了自己，什麼都沒買，就是把這信紙，給帶回家了。
昨天下午，淑慧請了假，一下午，就和她叫了杯飲料，然後，帶著書，在「麥當勞」，坐了一下午。
在這之前，麗玉先跟她去書局，我看我想看的書，她則去找她想看的，後來，她挑了三本書過來。記得‥一本是「星座」之類的，一本是《透視妳的男人》，一本則因沒刻意想看那些書，所以‥倒也忘了是什麼，只不過，記得自己看了這三本書，倒是笑了笑。
淑慧自己倒說‥「妳看——我好無聊，都挑這種書。」
其實，麗玉也並不覺得‥那有何不妥，只是當初口口聲聲說‥「不可能！不想談感情」的她，如今，反倒認真起來。前兩天，麗玉還充當一下顧問（可笑！也許只是旁觀者而已），現在什麼事都沒了，於是，刻意逗逗她，笑她的胡思亂猜。
如此一來，她竟又說‥「妳又為他說話了！」
其實，麗玉誰都不為，也不為誰，只是希望‥「彼此心裡，有話就說，各自『自以為是』的猜測，通常只是製造更多苦惱罷了。」
今天下午，寫了一下午的毛筆字和塗鴨，由於椅子太高了一點（不是和書桌同一組的，而是先前，從客廳拉一張進來的），所以‥脖子倒有些酸，不過，又幾個小時過去之後，也就不再覺得疼了。
還記得‥有一回，玩「電腦遊戲」的「接龍」，持續了好久，不肯罷手，到了讓一位男同事問我‥「怎麼了？」的地步，因為‥眼睛酸澀的流了淚來，卻還是擦了擦，繼續玩，因為‥那天，主管全去「台中」上班，所以‥難得有那機會，自己工作，又不急著處理，於是……作怪啦！
說真的，其實，麗玉好佩服阿文，可以持續半天、一天在打電腦。
以前，還做明珠剛進來的那分工作，常需要做些報表、資料給主管或廠長，有時，資料多了，脖子都覺得會酸，而且‥連平日注視電視瑩幕太久，眼睛就容易累的我，也常覺得眼睛好累，不過，迷起「接龍」來，卻邊擦邊玩，還被同事取笑一番，真是好玩。
桌上的三株綠色植物，其中一株，不知為何，葉子漸漸轉黃；昨天，試著再換一瓶新水，只是見他‥依舊了無生意一般，垂頭喪氣的。
而所種的向日葵，拔的被拔了，枯的枯了（不曉得‥是不是之前下雨，被雨水潑到，浸爛了根——看她的樣子，倒像），現在，僅剩二株，而其中那一株，是後來才發芽的。
正如阿文所說的‥「面對向日葵的一切，麗玉只是用眼睛去接受就是了。」
看父親、小莉，以及相當是我阿嬤的‥慧姿的阿嬤，一一離去，我怎能不看見‥一些別人沒看見的「無常」？
我想‥〔為了花朵的枯萎而哭……這麼感性的事，是不用了！〕
看著沒有了向日葵的花盆，我心裡唯一的想法是‥〔她進到土壤裡去了！〕 而麗玉還心想‥〔或許哪一天，她又突然的，就鑽了出來，也有可能吧!?〕
麗玉
(85)1996.05.24.五
■信紙上的話
一份喜悅和不變的關懷。
△給麗玉－126
麗玉‥
騎著機車，跑了將近五十公里的路途，總算是把「勞保費、健保費」給繳了。（繳自己的，也幫母親繳，跑兩個地方。）
到「清潔工會」，繳母親的保費後，阿文便「故意」地，送那個收錢的會計小姐，兩隻「吸管蝦子」——果然引起辦公室裡，一陣「騷動」——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跑來看；有的則是要跟阿文學；後來，阿文又摺了好些東西，送給她們的孩子。
炎熱的天氣、沉悶的空氣，騎著機車，搞得頭都昏昏的。
而那些小姐們，雖然‥在辦公室裡，有冷氣吹，不過，長期的工作「壓力」，似乎顯得很「無聊」、很「無奈」，也很「不耐」的樣子——
被阿文那麼‥「天外飛來一筆」的，搞了一下，大家都有了笑容呢！
相信‥下次再去時，阿文會得到一些‥「親切的歡迎」吧!?
而不是像是‥「應付」其他人一樣，照有如「公式」似的手續辦理，去了十幾二十次，也不會認識。 （阿文幾乎一年才去一次，保費雖半年繳一次，但是「五一勞動節」，有送禮品，所以便到工會去 領禮品，順使繳錢，而另一次，則是到郵局，用「劃撥」的。）
上次（四月十五日），二叔的喜宴——
阿文摺了一堆東西，給同桌的幾個小朋友。
昨晚（六月二日），去參加大叔（二叔之兄）的婚禮。（二叔，大阿文一輩，不過年紀相近。）
阿文又遇到，那些小朋友。
他們一看到阿文，就好高興的叫著呢！
真是‥「一分善緣——歡樂無限」啊！
＊ ＊ ＊ ＊
今年（民國八十五年）的「竹筒蟬」，在今天（六月三日）下午「六點十分」，開始鳴唱了——
「該該該該該嗯……該該該該該嗯……該該該該該嗯……該該該該該嗯……」
這叫聲，是多麼的親切呀!?
阿文聽了‥「三十三年」了耶！
夏天——在蟬鳴聲中，拉開了序幕。
阿文
(85)1996.06.03.一 23:20:42
＊ ＊ ＊ ＊
阿文靜觀人生世間，只是有這麼個感慨‥
「人間多煩事，勞苦過一世，只因業牽連，不得不如此。」
只要有點「知覺」的人，都會感受到‥人生世間的「無奈」吧!?
有很多事情，都有‥「不得不如此」的情況，教人難以擺脫。
想想‥「人生不自由」啊！
人一出生，便無法「自由」選擇父母、兄弟姊妹、環境、貧富、貴賤、智愚、美醜……
嬰兒時期，可說是沒什麼自由——凡事無法自主，吃、喝、拉、睡，得看母親的安排——肚子餓了，得等「餵奶時間」到了，才能吃奶；拉了便便，還得等母親發現，才能處理乾淨；不想睡覺，也得被哄著睡……
幼兒時期，也不得自由——要往東，卻被抱往西；不想被別人抱，也得被別人抱；不想穿的衣服，也得穿著去亮相……
兒童時期，也不得自由——不想上幼稚園，也得上幼稚園；不想吃的食物，也得照著大人的意思吃；想慢慢吃東西，大人卻老是趕著‥要快吃完……
少年時期，也不得自由——是誰規定‥七歲、八歲，要上小學？ 是誰規定‥上學要讀那麼多書？ 是誰規定‥回家要寫這個、寫那個作業？ 是誰規定‥讀書要有考試？ 考試要計分數？ ………… 全都是‥「大人」的安排啊！
青少年時期，也不得自由——是誰規定‥每星期要上五天半的課？ 是誰規定‥考試六十分以上，才算是及格？ 是誰規定‥國小要讀六年、國中要讀三年？ 是誰規定‥要通過聯考，才能上高中、大學；才能繼續「讀書」？………… 也全都是‥「大人」的意思啊！
是誰規定‥十八歲才能考駕駛執照的呢？ 是誰規定‥要有駕駛執照，才能騎機車、開汽車呢？ 全都是……「大人」的規定。
上高中、上大學，無一不是順著別人的「安排、規定」而行——
雖然‥在這些「安排、規定」中，或多或少，可作「自由選擇」，不過‥
「題目」，都是「大人」出的呀！
「規則」，都是「大人」定的呀！
阿文過去，一直就在想‥〔為什麼‥題目，都是老師在出呢？ 為什麼‥不讓學生，自己出題目——自己考自己呢？ 為什麼‥「校規、法律」，都是大人定的呢？ 為什麼‥不能讓小孩「自定」呢？〕
或道‥「你有選擇‥『不選擇』或『要選擇』的權利。」
連這‥「不選擇、要選擇」的權利，都是「大人」設定的呀！
阿文靜觀世人，其實，跟狗沒什麼兩樣！
有的狗，被繩子拴著；有的狗，被關在籠子裡；有的狗，還可以在陽台上活動；有的狗，還可以在院子裡活動；有的狗，可以在家裡，到處活動——
牠們的「活動空間」，有所差別，而其「自由」程度，也就有了差別。
流浪狗，則是可以，在大街小巷活動，其身是自由的，但是‥沒得吃，也是很可憐；而其生命，則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喪失，或被車輾、或被人打、或被人抓；鄉下的狗，活動空間，可以遍及整個村莊，感受的自由更大，又有得吃、有得住，可說是‥比較「幸福」的。
人，雖有較大的活動空間，然而‥學業、事業、稅金、貸款、夫妻、子女……往往像是一副無形的「枷鎖」似的，繫縛著人們，常令人有‥「走不出家庭、走不出學校、走不出公司、走不出社會、走不出國家」之感——
不能不讀書、不能不考試、不能不工作、不能不上班、不能不賺錢、不能不養育子女；不能不食衣住行、不能不屎尿放屁、不能不生老病死……
「不能不爾」，也「不得不爾」，這便是人的無奈。
比丘之所以要‥「出家～無家」，正是為了脫離這些‥「無可奈何的業」之纏縛，而得到‥「身、心」的自由自在。
人生，有太多的「不自由」、有太多的「壓迫」——
令人覺得‥就像是「風箏」一樣，想飛——
風箏想像浮雲、想像小鳥一樣的飛，卻擺脫不了，「線」的牽扯——
縱是不耐，卻也無奈。（因為‥風箏一旦擺脫了線的牽扯，也就飛不起來了。）
阿文且為偈曰‥
「凡事猶如繩，繫住此業身，往來受牽扯，恰似放風箏；
人生不自由、世間多煩憂‥身受心不受，解脫樂悠遊。」
先人有詩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自由，是何等可貴呀!? 實則‥「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啊！
阿文但觀「自由」，有兩種‥一為「身的自由」、一為「心的自由」。
身的自由，會受到‥「時間、空間」的限制——譬如‥
蝙蝠只能在黃昏、夜晚，自由的飛翔；大多數的鳥類，到了晚上，眼睛就看不到，而無法自由的飛翔——這是‥「時間」上，自由的限制。
魚只能在水中，自由的游動；鳥可在天上，自由的飛翔，也可以在地上，自由的來往；而人只能在地上，自由的走動——這是‥「空間」上，自由的限制。
而「心的自由」，是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的。
人生世間，有此色身，便有種種「不自由」的限制，有很多事，常是「無可奈何——不得不爾」的；而色身是種「有礙物」，其自由，就是有限，一層牆壁，就無法通過；但是‥「心」是「無礙質」，是絕對自由的，不但 能穿牆透壁、飛天遁地，還可以悠遊於未來、過去‥一切障礙，不可阻撓。
是故‥要學會「身受——心不受」，讓「心——絕對的自由」——
不要讓色身的種種限制，而影響到心的自由。
世人「身病」，往往也跟著「心病」，而且‥心病大於身病——
身受，心亦受，於是‥身心飽受折磨。
修行不二法門，學習‥「身受——心不受」，是重要的課題，也是「解脫」的要道啊！
阿文思之‥「想透、看破、放下、捨得」，正是佛陀世尊，所謂的‥「慧解脫、心解脫」——
「想透、看破」者，正是「慧解脫」。能了解人生世間，一切現象、事理，不為現象所迷、不為事理所惑，自是要想得透澈、看得開破，而無所不見、無所不知、無所不覺、無所不悟，任運智慧，智慧成就遊，是謂‥慧解脫。
「放下、捨得」者，即是「心解脫」。對於人生世間，一切現象、事理，既是能夠「想透、看破」，則當能「放下、捨得」，面對一切順逆諸境——不迎、不拒、不戀、不著、不住、不留——心中捨得放下，自是無牽無掛，是謂‥心解脫。
世人不知人生世間，不過是場夢幻，不知不會「趣空」，因「喜貪」故，迷昧覺性，自是想不透、看不破，而放不下、捨不得‥這夢幻人生世間的種種受享——
「眼見色，心生喜貪；見色～見色，若不省覺～趣空，則見見皆增長喜貪；
耳聞聲，心生喜貪；聞聲～聞聲，若不省覺～趣空，則聞聞皆增長喜貪；
鼻嗅香，心生喜貪；嗅香～嗅香，若不省覺～趣空，則嗅嗅皆增長喜貪；
舌嘗味，心生喜貪；嘗味～嘗味，若不省覺～趣空，則嘗嘗皆增長喜貪；
身感觸，心生喜貪；感觸～感觸，若不省覺～趣空，則感感皆增長喜貪；
意思法，心生喜貪；思法～思法，若不省覺～趣空，則思思皆增長喜貪。」
何謂「喜貪」？ 喜貪於「貪欲」、喜貪於「瞋恚」、喜貪於「惱害」。
於「眼、耳、鼻、舌、身、意」，諸欲順境滿足，則增貪欲；不滿足，則增瞋恚；心有貪欲的人，必定心有瞋恚；心有瞋恚的人，必定心有貪欲——心有貪欲、瞋恚，則滋長惱害——為達到享受世欲的目的，而不惜惱害自己、惱害他人。
何謂「惱害」？ 於自他，有所惱苦、禍害之行為者——「殺生、竊盜、邪淫、妄語、酒毒」是也！
打開報紙、新聞，但見‥人生世間，一切罪惡，不離……「殺生、竊盜、邪淫、妄語、酒毒」是也！
世人不離喜貪，故永遠在‥「貪欲、瞋恚、惱害」之中徘徊，多造罪惡、多受憂悲惱苦、愁煩啼哭。
人生世間，苦多樂少，而且‥種種快樂，不過是「憂悲惱苦」，短暫「休息」時，所呈現的狀態，譬如‥麻醉之後，暫時不會疼痛，麻醉過後，疼痛則復發；譬如‥睡眠之後，暫時不會憂愁，醒來之時，又復憂愁——分分秒秒、時時刻刻、日日月月、歲歲年年，無法了脫。
如何能了？如何能脫？
當知‥人生世間——「我空、世間空」，不過夢幻‥夢何真？幻何實？
夢幻境中，一樣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待醒時、待覺時，方知‥夢中我空、夢中境空；方曉‥幻中我空、幻中境空——
「不待醒時、不待覺時，當是夢境即是空、幻境即是空」啊！
譬如‥「照鏡」，照鏡時，鏡中方有影像‥鏡中「影像」，緣鏡外「景象」而有，不待鏡外景象離去，便知鏡中是空；見到鏡中影像，亦同時見到鏡中空相；不待言說釋解，便知‥鏡中影像，即是妄相——
鏡中人美，是鏡外人美；鏡中人醜，是鏡外人醜；
鏡中人哭，是鏡外人哭；鏡中人笑，是鏡外人笑……
見到境中人，當知是‥鏡外人所投射，豈執迷於‥鏡中人的美、醜、哭、笑，
而忘卻‥鏡中人的美、醜、哭、笑，本是鏡外人的美、醜、哭、笑？
執於妄相，而不知迴光反照，徹見實相，便是「顛倒」；
徒為鏡中妄相，喜怒哀樂，便是「愚痴」。
世人喜貪，故不忍我空、不忍世間空，若是「我空、世間空」，則無能受享諸欲，於是‥猶如在夢中，盡情恣意，受享欲樂；亦受盡欲樂，所帶來的，種種憂悲惱苦；一夢醒覺，才知‥夢是虛假，夢中只是‥「空歡喜、徒傷心」一場——
夢是妄相，執夢以為實，便是「顛倒」；
徒為夢中妄相，喜怒哀樂，便是「愚痴」。
若能覺悟、了知‥「妄相是妄相」，不為妄相所惑，則離顛倒之行，而不為妄相喜怒哀樂，便離愚痴，而成就智慧。
對於「喜貪‥貪欲、瞋恨、惱害」，當知「厭離」；世人喜歡貪小便宜、喜歡圖利養、喜歡發脾氣、喜歡抱怨，在在都會造成‥各種苦惱及傷害。
喜貪的行為，實可厭惡，當思出離——
「離」有兩種，一是「身離」、二是「心離」。
身離可欲境（包含「可欲境、不可欲境、可欲不可欲境」），則縱想貪，也貪不到，譬如‥貪看電視，則身遠離電視機前，便看不到電視；如貪飲食，則身遠離飲食品，便吃喝不到飲食品。
然而‥雖身離所欲境，若心不離，則難免會克制不住，千方百計地，親近可欲境，譬如‥心想看電視，就衝著回家看電視，自家的電視壞了，就跑到朋友家去看電視；心想喝酒的人，眼前 無酒可喝，就要到商店去買；心想賭博的人，就跑到友人家去賭；若真能「心離」，則雖親近可欲境，亦不為所惑，而有所染著，譬如‥不想看電視，則於電視機前，也「視若無賭」；不想飲酒，則滿櫃子的酒，也不會去動；不想賭博，則任人在那裡吆喝，也不會去參一腳。
若未能離，則表示對可欲境，還有所愛著，當知‥「欲味、過患」，數一數其「後果」的可怕‥觀想諸欲，所帶來的過失及禍患，令人多生惱苦、傷害，使人沉淪苦海，流轉生死；觀想成熟，則生厭惡心，而想出離；再者‥觀想出離欲境，則清淨自在，無所罣礙，才是真正的、畢竟的安樂，自能萌生‥出離欲境之心～欣然出離欲境。
能「厭離」，則遠離惱害、無所惱害；而厭離之後，當何去何從呢？
當「趣空」，趣空，則心解脫、寂滅、涅槃。
何為「空」呢？ 空，是諸法實相。
現前諸法，是「心意情識」投射之現象，譬如‥人照鏡子，鏡中人像，是人投射在鏡中，所呈現的影像——
人美、人醜、人哭、人笑，鏡中人像‥亦美、亦醜、亦哭、亦笑。
而實際上，鏡中本為空相，鏡中原本‥無美、無醜、無哭、無笑。
同理故知‥現前人生世間，一切‥生滅、垢淨、增減等現象，都是心識‥生滅、垢淨、增減，所投射的影像。
人生世間，當下‥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諸法「空相」。
「人生世間，一切諸法，皆是眾生，應所知量，循業發現。
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此生故彼生、此滅故彼滅。
生無來處、滅無去處‥異陰相續。」
譬如‥此有日所思，故彼有夜所夢，心情好、心境善，則做好夢；心情糟、心境惡，則做惡夢——
夢中一切法，都是空的，不待醒來，才知夢境是空，夢境當體即空。
之所以會貪戀夢中情境、恐懼夢中情境，是因心錯亂、迷昧。
若於夢中，自知自覺‥「我正在作夢」，心不錯亂、迷昧，則對夢中一切情境‥
不迎、不拒、不戀、不著、不住、不留，知夢是空，趣空，則不受夢中情境所欺瞞、矇騙、迷惑，不被夢中情境所轉，而能出離夢境、超越夢境——觀賞夢境。
現前之宇宙人生，不異夢境，皆是自心念意識行為，所投射的影像，有此什麼樣的行為，便有彼什麼樣的發現‥譬如‥「照鏡」，有此人之哭的行為，才有發現‥彼鏡中人，哭的影像；有此人之笑的行為，才有發現‥彼鏡中人，笑的影像——若於現前情境中，心不錯亂、迷昧，當知現前宇宙人生，諸法是空相‥善法、惡法、不善不善法……一切諸法，當體即空。
怎麼會不見「空」呢？ 怎麼會有「不空」之見呢？
是心錯亂、迷昧故，以為有‥「不空之恆常」，譬如‥誤認夢中情境為真、誤認鏡中影像為實。
人看戲劇時，因心喜貪故，錯亂、迷昧，而忘卻「戲劇」是假、是空，投入戲劇的情節中，同劇中人，一起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生老病死。
如觀圖畫，因心喜貪故，錯亂、迷昧，而忘卻「圖畫」是假、是空，投入圖畫景象中，神遊而留連忘返。
於此人生世間，因心喜貪故，不忍我空、我所空（世間空），錯亂、迷昧，但願一切不空、但願一切恆常不變、但願我不老病死‥好讓我能受享諸欲；而忘卻‥人生世間‥諸法是空相——
徒於人生世間，勞苦忙碌‥「為一二如意，而甘受八九之不如意」的折磨。
＊ ＊ ＊ ＊
大部分的人，一生，都有「身不由己」之感，於是‥就會懷疑，乃至相信、肯定‥冥冥之中，有一位‥「全知全能」的神，在安排、導演、操控著宇宙萬物。
人們從小，就得學會‥「巴結」父母、「討好」父母、「取悅」父母、「奉承」父母，以得到吃穿飽暖；於是‥人也學著，運用各種方法‥殺豬宰羊做犧牲、水果糕餅當貢品；燒香、燒紙錢、唸經、持咒，心想能夠以此‥諂媚鬼、神、佛、菩薩；祈求得到鬼、神、佛、菩薩的垂憐、庇祐‥賜福、增壽、升官、發財、解危、消災、滅罪……
阿文過去，亦執迷於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神、求佛、求菩薩——
現已知‥「昨是而今非‥昨天，認為是「對的」，今天，才知道是錯的。」
其實，一切，都得靠「自力救濟」哪！
「佛菩薩，是『自己』要當的！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啊！」
自己的肚子要飽，要自己吃才會飽——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不能令我「不食而飽」。
有屎、有尿、有屁，要自己去上廁所——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不能使我不放屎、不放尿、不放屁，而化解屎尿屁。
有債也要自己償還——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不能使我就此，能夠不必還債呀！
（有首臺語唸謠‥
「耶穌！耶穌！賜我食、賜我穿、賜我欠債呣免還！」
鬼神果能‥「賜我欠債不用還」耶!?）
鬼、神、佛、菩薩，尚不能令我‥不食而飽、不解而除屎尿屁、欠債不用還，又如何能賜我福、增我壽、升我官、給我錢、解我危、消我災、滅我罪？
當知‥若我很美，鏡中影像，自是很美，怎麼照，也不會變醜；若我很醜，鏡中影像，自是很醜，怎麼照，也不會變美；若我不哭，鏡中影像，不會哭；若我不笑，鏡中影像，不會笑——見鏡中影像如何，當知是‥自身如何——
豈有我醜，而求鏡中影像美；我哭，而求鏡中影像笑耶？
現前宇宙人生，既是自己心念意識之行為，所投射的現象，當知‥
善與善相應、惡與惡相應、不善不惡與不善不惡相應——
豈有心惡，而求境善者耶？豈有心悲，而求境喜者耶？
現前的宇宙人生，是「我的宇宙人生」，不是你的宇宙人生、不是他的宇宙人生——現前的宇宙人生，是「自我主觀的宇宙人生」，並無一「客觀的宇宙人生」存在；若有一「客觀的宇宙人生」，則全世界的人，要是都死光了，誰知有一「客觀的宇宙人生」？ 而這個‥「離開『我、你、他』之客觀的宇宙人生」，又對誰有意義、對誰有作用？ 譬如‥
「我的夢」，是我的夢，不是你的夢、不是他的夢；
你的夢，是你的夢，不是我的夢、不是他的夢；
他的夢，是他的夢，不是你的夢、不是我的夢。
夢是『主觀的夢』，並無一『客觀的夢』，夢因個人睡眠而有，各有各的夢——
並無一夢，是二人所共有的，或多人所共有的。
故知‥宇宙人生，是‥
「主觀的宇宙人生」，並無一「客觀的宇宙人生」。
宇宙人生，因個人喜貪而有，各有各的宇宙人生——
並無一宇宙人生，是二人所共有的，或多人所共有的——
是故‥各個宇宙人生，若有同樣的心念意識行為，便有同樣的現象發現；
有不一樣的心念意識行為，便有不一樣的發現。
若我不美，誰能使我鏡中影像美？ 若我不笑，誰能使我鏡中影像笑？
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皆不濟於事也！
當知‥我要是美，鏡中影像，自然就美；我要是笑，鏡中影像，自然就笑。
自己的心念意識行為，要是善的，不用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自是有善報相應；自己的心念意識行為，要是惡的，即使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還是有惡報相應——
此有善因，彼有善果；此有惡因，彼有惡果——
非關咒語、鬼、神、佛、菩薩‥「靈驗、不靈驗」也！
非關自己‥「虔誠、不虔誠」也！
若燒香、燒紙錢、誦經、持咒、求鬼、求神、求佛、求菩薩，能得「感應」，乃是先前，有此善因，今當受此善報——非鬼、非神、非佛、非菩薩「靈驗」也！
若不得感應，乃是先前，無此善因，今自不受此善報——非鬼、非神、非佛、非菩薩「不靈驗」，亦非‥「香燒得不夠好、紙錢燒得不夠多、誦經不夠大聲、持咒不夠專心；拜鬼、拜神、拜佛、拜菩薩‥拜得不夠虔誠」也！
阿文故而作了首偈道‥
「不求菩薩不求佛，賜我平安賜我壽；但求自己慎動念‥善惡諸報自作得。」
學佛、學菩薩，是自己要做佛、做菩薩的呀！光「求」，而不學佛、不學菩薩，終究是‥白費工夫也！
「因果不昧」啊！若有鬼、有神、有佛、有菩薩，能因我巴結、奉承、討好、諂媚，就能使‥「非因成是果」，那就不叫‥「因果不昧」了。
人不觀照、省覺，自己心念意識行為的善惡，而妄求於人、鬼、神、佛、菩薩，都是徒勞而無益、無功的行為啊！
是故‥別人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那是「別人的事」；「別人」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自己「可以不用」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
若是跟著別人‥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那就變自己的事了！
而自己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
終不濟於‥別人之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哭笑欣惱、生老病死也！
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穿衣各人暖、各人的苦各人受、各人的業各人了—— 誰也代替不了誰的呀！
要想解脫人生世間的憂悲惱苦，唯有滅盡「喜貪」——
「貪欲、瞋恚、惱害」能止、能斷，則憂悲惱苦止斷。
譬如‥「油燈」，油燈之所以常燃，是因為‥油不止斷故，若能不續加油料，燈中油盡則火滅，不復燃燒——能止、能斷；譬如‥「煞車」，若能及時煞車，便能阻止車禍的發生啊！
不知止斷‥「貪欲、瞋恚、惱害」，那麼‥也就只有，活得憂悲惱苦了！
「生者，有因有緣而生；滅者，有因有緣而滅」也！
「非無因無緣而生、非無因無緣而滅」也！
如何選擇、如何做，其實，人人都是「自知自明」，只是「肯、不肯」而已！
總歸一句，還是‥
「善思善思！反求諸己——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阿文
(85)1996.06.06.四 13:00:01
當淚水流乾的時候，
是否就能夠‥沒有哀痛？
當傷口癒合的時候，
是否就能夠‥不再難過？
雨過——天青，天邊，會出現彩虹；
冬去——春來，園裡，會開滿花朵。
哭泣過後，我願展露笑容——
在眼前，抹一道，美麗的彩虹！
悲傷過後，我願開放胸懷——
在心田，擁一片，燦爛的花朵！
——潘文良
(85)1996.06.07.五 06:23:22
============================================================
※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26。
■標籤：#現實 #失業 #女人 #心機 #道歉 #拜訪 #咖啡 #摺紙 #善緣 #知覺 #無奈 #自由 #安排 #解脫 #感應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