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鐘聲 孝經說：「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國語說：「夫堅樹在始，始不固本，終必槁落。」--樹木有根，河流有源，人類有祖。但是我們的祖先是誰？文化的根基又來自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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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

車子不停地在在州際公路上奔馳，從窗子往外望，只見道路兩旁的樹葉已經開始枯黃。秋天的腳步雖然尚未離去，冬天的氣息似乎來了早些，不過這是北國的景象之一，住在北方的人應該不至於覺得奇怪。

前幾天蘇拉還特別問我為什麼不搭飛機，其實選擇開車的理由有三個，一是911之後大家都不想搭飛機，二是開車只要12小時，三是沿路可以觀光。嚴格說起來，從萊特城到紐約，跟中西部其他路線並沒有太大的差異，路上大部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賓州的公路有幾段雖然彎曲了一點，也只不過是通過普通的小丘陵而已，跟九拐十八彎實在不能同日而語。

哈利開車的技術磨練了還算可以，到了紐約荷蘭通道 （Holland Tunnel）剛好是晚上11點30分。我們順著地圖的指示從坎納街（Canal Street）往北走，通過曼哈頓鬧區，這時候的曼哈頓依然車水馬龍。從坎納街經過中國城，再到57街，沿路還算順利，等到停車住進旅館已經是凌晨15分。

因為第二天一大早有兩場演講，加上12小時的疲倦，所以到了旅館，唯一的選擇就是蒙頭大睡。

（二）會場的另一個驚訝

紐約的早晨跟台北一樣，空氣裡帶有一股汽油的味道，路上人擠人，街道上簇擁著一連串的車群，一部緊跟著一部，彼此之間的距離平均不到一公尺。人行道上有許多攤販，叫賣聲此起彼落，在魚貫而過的人群中顯得有些特殊，這些攤販大概就是靠這些來去匆匆的上班族，才能維持他們的生計。

今年的工程大會比往年冷清，顯然是受了911的影響。等我講完第一篇論文，大廳外面電視機前擠滿了人群，大家聚精會神地在聆聽一則特別報導。原來又有一架美航空中巴士墜毀在皇后區，撞落地點剛好是住宅區，不但飛機全毀，許多民房也被燒成灰燼。人們第一個反應是﹕紐約又受了恐怖份子的攻擊。這時聽說有一大堆人臨時改變了旅行計劃，紛紛退票，看樣子航空業所受到的創傷又要加深了。

但依據最新的調查，這次空難是因為方向舵和尾翼斷裂，使機身搖晃，由於震動超過了極限，最後導致引擎掉落。造成這種結構性斷裂的原因，聽說是前一架飛機造成的亂流所引起，也有專家認為完全是結構強度不足所致，至於要找到真正的原因，起碼還得花上一些時日。

不過，不管是什麼理由造成這場悲劇，兩個月來紐約所受到的創傷，給世人帶來了不少的震撼。尤其那些在世貿大樓失去親友的人們，一定百感交集，畢竟他們都是無辜的牽連者，為什麼要單獨承擔跟他們無關的政治和宗教衝突呢﹖

也許我們可以套用《左傳》的一句話來說明﹕「亂離瘼矣，爰其適歸﹖歸於怙亂者也夫﹗」大意是說，在世局紛亂道統淪喪的時代，老百姓難免要承受禍患的痛苦，哪裡才是人們最終的歸宿呢﹖禍患的造成應該歸罪給那些趁機做亂的人吧﹗

在這次空難中還有兩位世貿大樓的僥倖者，他們逃過了911的大難，卻沒有躲過這次的空難，是否意味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是一個錯誤的假想﹖或許用「生死有命，人算不如天算」描述生命來去之匆匆更為恰當吧﹗

等我講完第二篇論文，就離開了希爾頓，那時已接近中午，身體又疲乏，所以吃完中餐就回旅館休息，準備補充一週睡眠之不足，因為上一週為了準備論文講稿，加上十二小時的車程，早就已經身疲力竭。其實我還有一個任務﹕出兩份考卷，並在星期二3點以前傳回學校，可惜我哪裡還有體力，回到旅館竟然一口氣睡了四小時。

大約九點的時候，聽到了 WJ 到訪的電話，這是他轉到紐約後，我們第一次的見面，而他們一家三口都來了。只可惜他們來曼哈頓的路程要三小時，所以無法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