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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8 23:35:09| 人氣2,53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戒老錄 每天看兩遍, 絕對有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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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老錄 每天看兩遍, 絕對有益 !!!

1.不要認為別人替你做是理所當然。

  因為並非等於有權利要求別人替你做事

2.老人不是頭銜也不是資格

3.對親人不要隨便說話,需要保持儀態。

4.不要閒著沒事做就好管閒事,或論斷別人。

5.要建立自己的生活方式,少論斷別人的行為或想改變他人。

6.埋怨非但沒有一點好處,反而使自己更自怨自艾。

7.要顯得明朗,即使心中並非如此。

8.老人的自卑顯得庸俗,要盡力克服它。

9.做不到的事要放棄,不要勉強。

10.能做的事要自己做,不時的鍛鍊自己。

11.要保重身體,但不必太寵。

12.對下一代的將來,要保持某種程度的冷漠。

13.切記,年青人一定比我們忙。

   年青人不像老人那麼空,銘記此點與他們接觸會較順利。

14.生活上的寂寞感是無法排解的。

   或許有人會幫你忙,但基本上只有自己才能解決。

15.不要羡慕年青要尊重年青人。

16.兒女不需要你擔心,只要默默關心。兒女使你擔心,那就要感謝。

17.常與同年齡的老人來往,使自己的生活充實。

18.要得到快樂,多少總要花錢。

   不用體力、不費心、不花錢是不能得到快樂的。

19.要習慣一個人玩(過日子)。

20.要照顧孫兒,但別想回報。

21.兒女並非養老的保險。

   如有這種想法要趕快放棄,以免成為功利的討厭的父母。

22.守住自己的範圍,避免干涉別人的工作、交際。

23.不要將自己與親戚朋友來往的成規加諸於年青一輩。

24.需要幫忙時,還是找專職的,不要利用別人的好意。

25.要別人幫忙時,只要看結果,不要在乎過程。

26.不要固執。固執使人老化。

27.對自己的健忘、身體的機能失靈不要找藉口。

28.突然有性格上的改變,可能起因于疾病,要仔細檢查。

29.努力學習用新機器。

30.勿在交通,人擁擠時出門。出門時手不要拿東西。

31.用餐時要注重禮節。無禮的老人會討人厭。

32.視力、聽力有問題及早就醫。不要以為老人不會好就放棄。

33.小心口臭、體臭。老人有獨特的體味,善于利用香水。

34.上廁所要關門及上鎖。坐在椅子上,雙腳要靠緊。

35.要捨得丟。廢紙、紙箱等老人有收著捨不得丟的傾向。

36.不要什麼都要。(將不需要的東西都收集,是老化的徵候)

37.只種植、照顧植物使腦退化。

   多讀書、用功與人溝通,能激盪腦、防止退化。

38.不要誇耀自己的體力、氣力。能幫比自己衰弱的友人,是幸運。

39.想當年這種話題適可而止。

40.不慌、不忙、不急。

41.運動是很必要的。老人都很空,每天要做適當的運動。

42.如果會妨礙年青人,不要與他們同行。

43.多旅行。沒有羈絆,要享受自由。


   唉呀!原來老人有這麼多的積習? 

我的福氣

鵑鵑原本在美國工作,公司給她的待遇很好,再加上單身,生活過得很逍遙。

前一陣子她住在臺灣的母親罹患腦瘤,開刀後復原得很慢。

鵑鵑立刻請調回臺,找了間公寓,把母親接到身邊就近照顧。

鵑鵑不是家中的獨生女,上有大姐,下有弟弟,但是只有她放棄原本的生活,

承擔服侍母親的責任。

她大姐偶爾給她一筆錢,當作是孝親費,此外很少露面,更別談關心自己母親的現況,

好像出點錢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母親推給妹妹。

我們這些鵑鵑的朋友看不過去,紛紛提醒她要找大姐和弟弟談清楚母親的事。

鵑鵑保持她一貫的優雅從容,靜靜的說:「照顧媽媽是我的福氣。」

原本為她打抱不平的我們,聽了這句話,頓時沉默起來。

難怪從來不曾聽她抱怨,自認享有「福氣」的人,怎麼會向人訴苦呢?

她總是耐著性子尋找適合母親的飲食配方和復健機構,珍惜與母親相處的時光,

鵑鵑忙著張羅都來不及了,哪有閒功夫喊累叫煩哪!

在鵑鵑細心打點下,病情不大樂觀的母親,身體竟一天天好起來,

母親想要康復的意願也啟動了,甚至會離開臥房到屋外走走。

原本令人覺得沉重的擔子,因為鵑鵑懂得惜福,居然化作豐盛的禮物。

現在鵑鵑成了大家的強心劑,每當我們遇到困難,或者受了委屈,習慣性的退縮、

放棄、抱怨或指責別人時,總會想起她的話。

在我們這一群朋友中,開始流行一種句型:「

能多做一點是我的福氣。

「孩子不聽話,耐著性子引導他是我的福氣。

「擠公車沒位子坐是我的福氣。」

那麼能認識你也是我的福氣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多少帶著點自我解嘲的意味,有時也是開玩笑,但不知不覺中,

我們看待周遭人事物的態度有了明顯變化,原來好福氣也是會傳染的。

一句話 人生的成敗,常常因為一個人、一件事,甚至一句話而有決定性的影響。

尤其對人有用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古今中外有很多人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深受感動,甚至豁然開朗;由於「一句話」

而改變一生的事例,更是多不勝數。

美國著名的教育家和演講口才藝術家卡內基,小時候是一個非常調皮的小男孩。

他九歲的時候,父親將繼母娶進門。

他父親向新婚妻子介紹卡內基時,如是說:「希望你注意這個全郡最壞的男孩,

他實在令我頭痛,說不定明天早晨他還會拿石頭砸你,或做出什麼壞事呢!」

出乎卡內基預料的是,繼母微笑地走到他面前,托著他的頭,注視著他。

接著告訴丈夫:「你錯了,

他不是全郡最壞的男 孩,而是最聰明,

只是還沒找到發洩熱忱地方的男孩。」

此話一出,卡內基的眼淚不聽使喚地滾滾而下。

就因為這一句話,建立了卡內基和繼母之間深厚的感情;也因為這一句話,

成就了他立志向上的動力;更因為這一句話,

讓他日後幫助千千萬萬的人一同步上了成功之路。

「一句話」很容易說,但重要的是要能讓對方受用。

給人一句好話,讓人生命奮起飛揚,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人要常說:

第一、給人歡喜的話;

第二、給人鼓勵的話;

第三、給人肯定的話;

第四、給人讚美的話。

多說好話,少說壞話。


不經意的一句輕浮話,有時會自毀前程,而一句關懷別人的話,

卻能讓沮喪的人有生存下去的勇氣。因此人要經常檢點自己的口舌,以免破壞了好因緣。

原來你也很富有

有一位青年,老是埋怨自己時運不濟,發不了財,終日愁眉不展。

這一天,走過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問:「年輕人,為什麼不快樂?」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總是這麼窮。」

「窮?你很富有嘛!」老人由衷地說。

「這從何說起?」年輕人不解。

老人反問道:「假如現在斬掉你一個手指頭,給你 1千元,你幹不幹?」

「不幹。」年輕人回答。

「假如砍掉你一隻手,給你 1 萬元,你幹不幹?」

「不幹。」

「假如使你雙眼都瞎掉,給你 10 萬元,你幹不幹?」

「不幹。」

「假如讓你馬上變成80 歲的老人,給你 100 萬,你幹不幹?」

「不幹。」

「假如讓你馬上死掉,給你 1000 萬,你幹不幹?」

「不幹。」

「這就對了,你已經擁有超過1000 萬的財富,為什麼還哀怨自己貧窮呢?」

老人笑吟吟地問道。

青年愕然無言,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心靈導航

親愛的朋友,如果你早上醒來發現自己還能自由呼吸,

你就比在這個星期中離開人世的人更有福氣。

如果你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危險、被囚禁的孤寂、

受折磨的痛苦和忍饑挨餓的難受……

你已經好過世界上五億人了。

如果你的銀行帳戶有存款,錢包裡有現金,你已經身居於世界上最富有的 8%之列!

如果你的雙親仍然在世,並且沒有分居或離婚,你已屬於稀少的一群。

如果你能抬起頭,面容上帶著笑容,並且內心充滿感恩的心情,你是真的幸福了。

因為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可以這樣做,但是他們卻沒有。

如果你能握著一個人的手,擁抱他,或者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一下。你的確有福氣了。

因為你所做的,已經等同於上帝才能做到的。

親愛的:如果你能讀到這段文字,那麼你更是擁有了雙份的福氣,你比20億不能閱讀的人不是幸

福很多嗎?

看到這裡,請你暫且放下書,然後非常認真地對自己說一句話:

 「哇!原來我是這麼富有的人!

本文原引自: http://tw.myblog.yahoo.com/jw!0K22ZGKeGRvAtDo.OryG/article?mid=3776&prev=3777&next=3773&l=f&fid=8

賈伯斯的畢業典禮演說

史帝夫‧賈伯斯(Steve Jobs)是電腦業界的標竿人物,他從小被加州一個工人家庭收養,只讀了一個學期的大學。一九七六年,二十一歲的他與史帝夫‧沃茲尼亞克合作,在自家車庫裏成立了蘋果公司。
一九八三年,賈伯斯邀請約翰‧史考力出任蘋果執行長,並推出第一台麥金塔電腦,引發很大的回響。但不到一年即遇上電腦產業的蕭條,史考力接管了公司,將賈伯斯趕出蘋果。
爾後賈伯斯創立NeXT電腦公司與皮克斯動畫工作室,推出全球第一部3D立體動畫電影《玩具總動員》,十一年後被迪士尼收購,賈伯斯因而成為迪士尼的董事會成員與最大個人股東。
隔年,蘋果電腦收購NeXT,賈伯斯重回蘋果掌管大權,推出iMac,令陷入財政困難的蘋果起死回生。之後又推出iBook、iPod、iTune等產品,廣受好評。
二○○四年,賈伯斯罹患胰臟癌,開刀治療後恢復健康,身為虔誠佛教徒的他,也對生死有更深刻的體會。
美國加州帕羅奧多市,二○○五年六月十二日
我很榮幸今天能來到全球第一流的大學,與你們一起參加畢業典禮。我從來沒有從大學畢業,這是我第一次離大學畢業典禮這麼近。今天,我想要告訴你們三個我的人生故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三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是關於「串連人生點滴」。

我在里德學院(Reed College)讀了六個月後就休學了,但之後我仍然偶爾去學校上課,過了大約十八個月才真正離開。那麼,我為什麼辦休學呢?
故事得從我出生之前講起。我的親生母親是個年輕的未婚研究生,她決定讓別人領養我。她認為領養我的夫妻都該有大學學歷,於是為我準備好一切手續,好讓我一出生,就能過繼給一位律師與他的妻子。但是,當我出了娘胎,他們卻在緊要關頭決定自己其實想領養一個女孩。就這樣,排在候補名單上的我的父母,在那天半夜接到了一通電話,問他們:「我們有個意外出世的男嬰,你們想要他嗎?」他們說:「當然。」後來,我的親生母親發現養母並沒有從大學畢業,養父甚至連高中文憑都沒有,於是她拒絕在收養文件上簽字。幾個月後,我父母承諾將來會讓我上大學,她的態度才軟化下來。
就這樣,十七年後,我果真上了大學。然而,我天真地選擇了一所幾乎跟史丹佛一樣昂貴的學校,我那藍領階級的父母,幾乎把所有積蓄都花在我的學費上。六個月後,我看不出讀大學的價值何在。我不知道這輩子要做什麼,也不曉得大學如何能幫助我找到答案。所以,我決定休學,並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個決定在當時確實令人驚心膽跳,但回首前塵,那卻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好的決定之一。休學之後,我再也不用上自己沒興趣的必修課,開始去聽比較有意思的課。但這件事一點也不浪漫。我沒有宿舍,所以得睡在朋友房間的地板,靠回收可樂瓶的五先令(約新台幣三十元)退瓶費買吃的,每個星期天晚上得走上七英里的路,穿越市區,到禮讚克里須納神廟(Hare Krishna temple,譯注:或譯哈瑞奎師那神廟)吃頓大餐。我熱愛這種生活。許多我循著自己的好奇與直覺而踏上的岔路,後來都成了無價之寶。讓我給你們舉個例子:
里德學院當時開設了或許是全國最好的書法課程。整個校園內的每張海報,每個抽屜的標籤,都有美麗的手寫字。由於我休學了,不必修一般課程,便決定去上書法課。我學會了襯線字體(Serif)與無襯線字體,學會了以多樣化方式呈現不同字母組合的間距,學到了造就美妙版面設計的要素。這種優美、具有歷史感與藝術感的微妙形式,是科學無法捕捉的。我覺得它很迷人。
我從未期待這些東西能在我的人生中發揮任何實際作用,然而,十年後,當我們在設計第一台麥金塔電腦時,這一切突然重新浮現在我腦海中。我們把這一切都納入麥金塔系統的程式設計,那是第一台能做出美麗版面的電腦。如果我當年沒在大學上過那一門課,麥金塔就不可能有那麼多樣的字體,以及字母間距協調勻襯的字型。而且,微軟視窗系統是模仿麥金塔的,所以可能沒有任何電腦會有這些功能。當然,我在大學時,是不可能預見這些點點滴滴會如何串連起來。不過,事經十年,當我再回顧過去,一切就變得非常非常清楚了。

同樣地,你們無法預先串連人生的點滴,你們只能在回顧時將它們串連起來,因此,你們必須相信這些點滴,總會以某種方式在你們的未來串連。你們必須相信某些事情?──?你們的勇氣、命運、生命、業(Karma)……因為,相信這些點滴終將於未來串連起來,會讓你有自信去依循你的內心,即使它引領著你,離開一般人已走爛了的陳腐道路,你都不會失去自信。

我的第二個故事,是關於愛與失去。

我很幸運,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二十歲時,就和沃茲合作,在我父母親的車庫創辦蘋果電腦。我們拚命工作,十年後,蘋果電腦已經從兩個窩在車庫裏的小夥子,成長為一家價值二十億美元(約新台幣六百四十億元)、員工超過四千人的公司。我們推出最棒的作品?──麥金塔,而我才剛邁入人生的第三十個年頭。然後,我被解雇了。
你怎麼會被你自己創辦的公司解雇呢?
隨著蘋果日益成長,我們聘了一位我認為非常有才華的人,請他和我一起經營公司。頭一年,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然後,我們對未來的願景開始出現分歧,最後發生了爭執。在我們爭執的過程中,我們的董事會站在他那邊,所以,三十歲時,我出局了,而且是非常公開地出局。我成年後的生活重心全部消失了,這真是毀滅性的打擊。
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我感覺自己弄丟了傳到我手上的接力棒,讓上一代的企業家們失望了。我和大衛‧普克(David Packard,惠普公司的共同創辦人)及鮑伯‧諾宜斯(Bob Noyce,英特爾Intel公司創辦人)見面,試圖向他們道歉,因為我徹底搞砸了。我是個眾所皆知的失敗者,我甚至想過要逃離矽谷。然而,某些事慢慢讓我醒悟過來?──?我依然熱愛我所做的一切,在蘋果的形勢變化絲毫沒有改變這點。因此,我決定從頭來過。
我當時沒看出這點,但事實證明,被蘋果解雇是我所經歷過的最棒的遭遇。成功的沈重感,被再度從零開始的輕鬆感給取代了,每件事情都不再那麼確定。它釋放了我,讓我進入我人生中最有創造力的一個階段。
接下來那五年,我創辦了一家叫做NeXT的公司,又創辦另一家叫做皮克斯(Pixar)的公司,還愛上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女人,她後來成為我的妻子。皮克斯後來製作了世上第一部電腦動畫劇情長片?──《玩具總動員》(Toy Story),它也是當今世上最成功的動畫製片廠。在某個奇特的形勢變化下,蘋果買下了NeXT,我重新回到蘋果,我們在NeXT發展的技術成了蘋果目前振興公司的核心技術,而羅倫(Laurene)和我也共組了美滿的家庭。
我非常確定,如果我沒被蘋果解雇,這些事完全不可能發生。這是一帖味道糟透了的藥,但是,我想,病人應該需要它。有時候,人生會拿磚塊砸你的頭,但不要因此喪失你的信心。我相信,唯一支撐我不斷走下去的是,我熱愛我所做的事。你們必須找出自己究竟熱愛什麼,對工作如此,對戀人也是如此。你們的工作將會占去你們生活的很大一部分時間,要想獲得真正的滿足,唯一的方法就是從事你們相信是偉大的工作;而要從事你們相信是偉大的工作,唯一的方法就是熱愛你們從事的工作。如果你們還沒找到自己愛做什麼,繼續尋找吧,不要停下來。一如一切只關乎於心,當你找到答案時,你一定會知道的;而且,就像所有偉大的關係,它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變愈好。

我的第三個故事,是關於死亡。

十七歲那年,我讀到一段語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把每一天都當作是你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來過,總有一天,你會輕鬆自在的。」這句話令我印象深刻,從那刻起,過去三十三年來,我每天早上都會看著鏡中的自己,問:「假如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我會想做我今天即將要做的事嗎?」每當連續好多天答案都是否定的,我就會知道我必須有所改變了。
「記得我很快就會死」,這句話幫助我當人生面臨重大抉擇時,能做出正確決定。因為幾乎每件事──所有外在的期待,所有榮耀,所有對於難堪或失敗的恐懼?──?在面臨死亡那刻都會消失,只留下真正重要的東西。記得你將會死去,是我所知避免落入「你擁有可能失去的東西」的思維陷阱的最佳方法。你早已是赤身裸體的了,沒有理由不依循自己的心。
大約在二○○四年左右,我被診斷出罹患癌症。我在早上七點半做了一個掃瞄,檢查結果很清楚地呈現我的胰腺長了一個腫瘤。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胰腺。醫師告訴我,那是一種幾乎無藥可醫的癌症,我應該活不過三到六個月了。我的醫師建議我回家,把我的事情安排妥當,以醫師的密碼來說,他的建議就是「準備死吧」,而這意味著:你必須試著在短短幾個月內,告訴你的孩子們你以為可以在未來十年內告訴他們的事;你要確保搞定了每件事,好讓你的家人好過些。這也意味著向大家告別。我整天都在想那個診斷結果。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切片檢查,他們從我的喉嚨裏伸進一個內視鏡,穿過我的胃,深入小腸,然後在我的胰腺中置入一根針,從腫瘤內取出少許組織細胞。我被打了麻醉劑,不過,我的妻子當時也在現場,她告訴我,那些醫師看到顯微鏡下的組織細胞時,個個都哭了,因為那是一種相當罕見的胰腺癌,可以透過手術治癒。我做了手術,現在我已經康復了。
這是我最貼近死亡的時刻,希望這也是我未來數十年內最貼近死亡的經驗。經過這一切之後,我可以更確定地跟你們說:沒有人想死。即使是想上天堂的人,也不想搭乘死亡列車抵達那裏。然而,死亡是我們共同的宿命,沒有人能逃過這個宿命,而且也理當如此,因為死亡很可能是生命獨一無二的最棒的發明,它是生命改變的原動力,它清除老一代的生命,為新一代開道。此刻的新一代是你們,但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會逐漸變老,並且被清除掉。很抱歉講得這麼戲劇化,但這話是非常真實的。
你們的時間有限,所以,不要浪費時間活在別人的人生裏。不要被教條困住──這等於是活在別人思考的結果裏。不要讓他人意見的噪音淹沒了你們內在的聲音。最重要的是,要有勇氣依循你們的心與直覺,從某個角度來看,它們早已知道你真正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我年輕的時候,有本神奇的刊物叫做《全球目錄》(The Whole Earth Catalog),那是我這一代的聖經之一。這本刊物是一個名叫史都華‧布蘭德(Stewart Brand)的傢伙,在離這裏不遠的門羅公園(Menlo Park)創辦的,他以自己詩意的感受賦與這本刊物生命。那是一九六○年代晚期的事了,當時,個人電腦與桌上型電腦尚未誕生,所以,這本刊物全都是用打字機、剪刀與拍立得相機製作而成,它就像某種書面的Google,比Google早了三十五年問世;它很理想主義,充滿了靈巧的方法與偉大的見解。
史都華與他的團隊發行了幾期《全球目錄》,然後,當這本刊物完成了它的使命後,他們發行了最後一期。當時是一九七○年代中期,我正處於像你們這樣的年紀。他們最後一期的封底,有張清晨鄉間公路的照片,那是某種夠有冒險精神的人可能會在那裏搭便車的路。照片下面有一段話:「保持饑渴。保持愚昧。」(Stay Hungry. Stay Foolish.)那是他們停刊的告別辭。保持饑渴,保持愚昧,我一直以此自許。
現在,在你們畢業、展開新生活之際,我祝福你們能夠做到這點。
保持饑渴。保持愚昧。(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非常感謝大家。
 

趙可式博士的書~~(醫師與生死)的自序

【自序】
三十八年前,當我就讀台大護理系三年級時,在一個外科病房實習,照顧一位四十多歲的肝癌病人,病人開刀時發現癌細胞已布滿整個腹腔,根本不可能清除,只好原封不動又縫合起來。病人的妻子要求醫師不要告訴病人實情,以免失去求生意志。因此手術後醫師每天查房都是匆匆拍拍病人的肩:「很好!很好!你的刀很成功,瘤已經拿掉了!等拆線就可以回家!」

但是病人卻每天都摸著腹部向我訴苦:「醫師告訴我瘤已經拿掉了,怎麼我摸起來還在啊!而且好像比以前更大了?怎麼回事啊?我是不是長了不好的東西?」我只是一個卑微的三年級實習小護生,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住院醫師也能逃就逃,很少走到病人床邊。於是我斗膽請教主治醫師,誰知他說:「騙他啊!騙他一百次他就會相信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竟敢反駁大主任的話:「但問題是你每天查房時騙他的話,他都不相信了!」主任怒道:「不相信?不相信就叫他出院!」小護生滿腹委屈,又心疼病人的驚慌,一路從醫院哭回宿舍,拿起筆來寫了一篇短文:〈該告訴絕症病人真相嗎?〉刊登在醫學院的週訊上,誰知竟引起醫學系同學及醫院年輕的住院醫師廣大迴響,醫學院也因此舉辦了一個「病情告知」的座談會。

當年那個敢與大醫師主任頂嘴的小護生走上了專門照顧末期病人的「安寧療護」,天天與臨終與死亡為伍,同時自己也成為癌症病人。從與醫療團隊及眾多醫師的合作,到自己接受多位醫師的醫治,並在醫學院為醫學生開設了數年「醫師與生死」的課程,這引起我深入探討「醫師與生死」議題的動機。於是申請了國科會的研究計畫,以質性研究法中的「詮釋學」方法論,訪談台灣北、中、南、東四所醫學中心的五十六位各科醫師,面對「他死—病人」、「你死—醫師的親人」、「我死—自己的死亡」時之感受、觀點,及行為反應,一解我當年對欺騙病人一百次的主任醫師之疑惑。

我十五歲那年,右邊內頸動脈上長了一個神經纖維瘤,雖然病理切片是良性,但因長的位置及腫瘤太大,手術時大出血及死亡的危險性極高。醫師告訴父親及姊姊手術的風險,但並未告知我,大家都認為十五歲還算小孩子,不要嚇到我。但是原來相當清貧的家庭,竟然讓我住台大醫院頭等病房,而且手術前姊姊買了一整盒的巧克力糖給我,就讓敏感的小心靈知道事情不對勁。因為以前都是姊妹們分吃一顆巧克力的,現在一個人擁有一大盒,大概是「快死的人才享有這種特權吧!」於是在手術的前夜,我偷偷寫好「遺書」,大意是,「親愛的爸爸媽媽:女兒不孝,先您們而去……希望您們不要太悲傷,要好好照顧自己……」等等。年代已久遠,我只記得以上這幾句。寫完遺書,塞在枕頭套中,想若我死亡,護理人員定會換床單,就可發現遺書了。

一大盒巧克力,就可使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敏感得知自己疾病的嚴重性,何況是成人呢?醫護人員及家屬們,真的能體會病人的心理感受與想法嗎?醫學院能重視並教導學生這種屬於「人」而非屬於「病」的部分嗎?當年十五歲的我手術成功了,從恢復室推回病房後,我就摸出枕套中的遺書偷偷將之丟掉。然而術後第三天,隔壁病房突然傳來一陣嚎哭聲,原來與我長了一個相似腫瘤的十九歲男孩子,在手術後因大出血去世了。我看到蓋著白被單的遺體推車經過我的病房,後面跟著一群哭泣的家屬,後悔已經撕掉的遺書,想到「可能下一個就是我!」。

這是我第一次與死亡的近距離接觸。我心中有許多疑問,「人為什麼會死?」「為什麼那麼年輕就會生病?」「既然人會死,那生命有什麼意義?」「生病好苦,苦到最後就死掉了,那麼這些痛苦又有什麼意義?」「人死後到哪裡去了?」「如果我這次病好了,不死掉,但到有一天終究還是會死,那麼我要怎麼活呢?活到有一天可以快快樂樂地死去?」這是一個十五歲小孩的問題,但沒有一個大人能回答我,反而覺得我很麻煩。

我在六月開刀,術後身體虛弱,所以就休學在家。因空閒,小腦袋更是揮之不去地思考這些「生死大事」的哲學問題。到了十月,母親在久病後離開了人世。她在一個醫學中心,半夜三點多呼吸心跳停止,姊姊去喊大夜班的值班護士,護士來到母親身邊看了一眼,未對家屬做任何解釋,轉身走出去呼叫值班醫師。值班醫師來時,測了呼吸、心跳,及瞳孔對光的反應後,冷冷地對護士說,「三點二十七分,expire(死亡)!」然後對我們家屬說,「病人已去世了!」就走出病房。

護士也跟著出去打電話叫太平間的同仁來推走遺體。當她又折返病房時,看到我在哭,又冷冷地對我說:「別哭出聲,現在是半夜,妳知不知道?」嚇得我立刻噤聲,瞪大眼睛看著她粗魯地拔掉母親身上所有的管子。當她拔除鼻胃管時,我看到血從鼻孔流出。護士拿了張衛生紙,隨便地擦了一下鼻孔,就用白被單將頭蓋起來。我非常驚恐,想像著白被單底下可能七孔流血的母親模樣,但那時什麼話都不敢說。太平間的工人推了一張報廢的破推床,不鏽鋼床面上一條已發黑的白色髒被單,工人將病房的白被單換下,以便還給病房。工人用手抓母親的頭,護士抓母親的腳,將母親的遺體抓起後,重重地往不鏽鋼的推床上摔,我的心彷彿被摔碎了,但因已被護士嚇到,不敢哭、不敢問。家人一行人跟在破推床後面,吱吱咯咯一路噪音推過半夜醫院的長廊,到了醫院後面的太平間,太平間昏昏暗暗、陰陰森森,連一把可讓家屬休息的椅子都沒有。全家人圍著母親遺體,站得很累,父親就叫我們都回家去。就這樣,我失去了母親,卻從此對醫護人員的冷血留下深深的問號。

為了解答我心底的疑問:「為何那麼年輕的醫護人員,對待生命與死亡會如此冷漠?」大學聯考我選擇醫學院,所有的醫學系填完之後就接填護理系。我希望能進入直接照顧病人的科系,學習「人身、人心,與人性」,不只學習病人的,還要探究醫護人員自己的人心與人性。然而聯考未能如願考上醫學系,而進入了護理系,從此開展了一生與生老病死難解的緣。

台大護理系三年級時,我在外科病房實習,照顧一位二十七歲某國立大學畢業,服完兵役後,專心預備高考,一心想謀得一個穩定公職的男生。當他獲知考上高考第一名後,興高采烈地回家想告知父母這個大好消息,可能被興奮沖昏了頭,竟跨越已放下柵欄的平交道。當他醒過來躺在醫院,四肢只剩下一肢,右手及左右腳因被火車輾過而被切除。一切的希望、前程美景、理想,剎那之間就化為烏有。切肢後的一週他因敗血症死亡,我卻永遠不會忘記照顧他的那七天,以及他的無語問蒼天的問題:「我以為別的東西不屬於我,但自己的肢體總屬於自己吧!誰知連我自己的手腳也不能屬於我,說丟就丟掉了!」「既然有今天,我以前還幹嘛這麼努力呢?一切努力都沒有意義!」

從十五歲起,我就與病痛及死亡結了不解之緣。從「我死—我自己」到「你死—我的母親」及至「他死—我的病人」,許多問題及疑惑隨著經驗、閱歷、反思等漸漸成長成熟。很慶幸能進入成大醫學院任教,將我多年的心血結晶傳授給醫學系及護理系的青年學子,日子也就在忙忙碌碌中充實度過。二○○六年底,我被診斷出罹患癌症,而且已有淋巴轉移,這已是我經歷的第五次開刀,手術後的化療做得痛苦萬分,死亡一下子又逼近眼前,此時「生命的意義、努力的意義、痛苦的意義」等問題更真實地逼現。為了一償夙願,也為了將我多年的努力化為文字流傳給下一代,我決定寫四本書。本書是病後所完成的第一本,從本書中可以發現醫師面對死亡時若有冷漠的態度,其實也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因為他們在醫學院中並未學到這個重要的課題。其他「生命意義」的問題,就留待下一本書了。

本書最大的特色是在所有的「詮釋」之後都用醫師們親自講的話做為佐證,五十六位醫師的訪談稿構成了極為豐富厚實的本土性資料,可以做為醫學生與醫師生死教育或臨終照顧教育的參考,一般民眾也可以從中一窺醫師的內心,因而給予終日辛勞助人的醫師更多的支持與鼓勵。同時一旦自己或親友生病,讀了此書也能更知道如何與醫師互動。更希望醫學系的老師們因此能重視「醫師與生死」的課題。

在此特別感謝我的兩位研究助理:曹玉人小姐與周怡彣小姐,為此書的付梓所付出的辛勞。

趙可式 謹識
二○○七年六月
【本文摘自趙可式博士新書《醫師與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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