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為了一盞燈,我和老爺子從晚上七點半吵到凌晨一點半!
要說這場架吵得莫名妙?也是!
要說天氣熱令人火爆?也是!
要說他小氣?也是!
要說我浪費?或許更是!
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確切答案!或許都不是!
更不知道這一盞燈是不是導火線!
就像十年前我們剛結婚,為了是否要裝設冷氣而鬧到要離婚。十年後,同樣的老戲碼再度上演,只是一台冷氣換成一盞燈,再多加了二個小孩而已,時間同樣是在暑假,只是這次是暑假的第一天──七月一日,高電費的第一天!
老爺子有隨手關燈的習慣,無論他是否完全要離開房間。例如他剛從浴室出來,他會隨手關掉浴室的燈,即使手上的毛巾還在擦拭頭髮,再擦個二下就可以將頭髮擦乾,他還是會馬上關燈,然後他轉個身再按開關,將燈再次點亮,進去浴室將毛巾掛好,然後再次按開關。
這是我們那個節約能源的年代被迫養成的習慣。
老爺子這個習慣三十多年來沒有改變過!並沒有因為現在又是一個節約能源的時代!
而我,已經慢慢改變這個習慣,我只要確認五分鐘內我還會進到這間房間,我不會馬上關燈。例如我在書房看書,只是離開書房去上個洗手間,我不會關掉書房的燈,包括桌燈及電腦,因為等一下馬上就要進來。在我的觀念裡燈開開關關更浪費電。我們常常為了是否開關電燈而不愉快!
幾年前我在報紙上看到的「省電觀念大改變」之一:開關在按下的那一剎那是最耗電的,就像車子在市區行駛比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耗油,因為市區的紅綠燈多,車子開開停停,一次啟動就一次耗油!電燈的耗電與否也如此比照。
我沒有去做實驗,是否按下開關時最耗電,當然我也不得而知按下那一剎那的電究竟可以讓一盞燈一直開著多少時間。
但是我做過車子的耗油實驗。以我1500cc的車子為實驗品,加滿油量,如果我只跑市區,大概可以跑360公里左右,但是如果上高速公路及包括市區的行駛,至少可以跑470公里以上。我每次加滿油就會讓里程歸零,直到下次加油時,再看看自己跑了多少里程即得加油。
長年累月下來,我大概知道我的車子加滿一次油可以跑多遠!
我認為「油」「電」是否「省」「耗」是同理可通的!
但是老爺子根本無法認同我說的「歪理」,因為他認為這是毫無根據。氣得我渾身發抖,不然我花一筆錢請台中女中的高材生來做一次實驗,實際證明,這種實驗一定有人做過,我想得到的,別人也一定早就想過了。
為什麼我說的,老爺子總是不相信!
別人說的,他就是相信。
就像我告訴他股票在520之後的漲只是假象,接著一定跌得很慘,所以520一星期內一定要賣掉股票。但他就是不聽。看吧!現在股票跌到什麼程度?
昨晚就為了一盞燈,我終於忍不住發飆!
老爺子洗完澡,浴室及房間的燈就全暗了!完全不管我正等著要進去洗澡!
他認為我再按一下開關就好了,有必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而我則是認為可以省下的電,為什麼要這樣浪費!
他卻不這麼認為。
隨手關燈在他根深蒂固的觀念裡才是節能的習慣。
我更生氣了!
我總是留一盞燈給你,而你留過燈給我嗎?家裡總是暗暗的。而我非常討厭這種暗暗的氛圍!
平常如果我們只待在客廳,其餘的房間,燈一律關閉!看似有理,實則無理。因為我和孩子常常進出房間拿東西,為了進出房間得一再開關電燈,為什麼不留一盞小燈,方便我和孩子呢!只是一盞小燈而已!
我只是要求點一盞小燈卻不可得!
這一盞小燈真的會耗很多的電?
家用我也出一半耶!
(老爺子也說,家用他也出一半,為什麼要耗這盞燈的錢!我們又在雞同鴨講了,又是一個在AM,一個在FM,二個不同的頻道了!)
我連三十年前家裡養的豬都不如啊!──小時候家裡的豬舍,到了晚上永遠開著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來沒有關過!因為家父認為燈開著,夜半我們上廁所方便,再來方便來訪的客人,遠遠就可以看到我們家,也方便「過路的好兄弟」(我們家實在是太荒涼偏僻了)
就這樣為了一盞燈,我大發雷霆,直到夜半,愈想愈生氣!
甚至二人玩起開關燈的「遊戲」,我氣到把全家可以開的燈全開了,包括冷氣,我一開,他就關,我就再開,他就再關,我們的開開關關,嚇得小孩一直哭,我知道當時的我已經失去理智,已經有點瘋狂了,但是我無法控制我的失序行為。
我只是很氣,我為什麼會非得和這種人相處一輩子,我神經病了我!
最後關掉所有的燈、電視、電風扇,我點一盞蠟燭給大家!你要省電,這樣最省電!(老大已經嚇到連哭都不敢哭了!老二卻很興奮地唱起生日快樂歌!)
晚上,孩子睡了!我卻無法入睡!
為了一盞燈!
我告訴老爺子,或許在婚姻裡,我們彼此都有委屈,也彼此都在求全,這又何必呢!
老爺子卻覺得我小題大作,就為了一盞燈!從哪門子的哪門到哪門去了!
他很無奈!也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氣什麼!
而我更無奈,
為了一盞燈,我革命了一個晚上,最後終於換得從今晚開始,房間的小燈可以亮著!
而我真的只是為了一盞燈而革命嗎?
他永遠都不會懂,為什麼為了這盞燈,我會從勃然大怒到失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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