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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6 04:00:00| 人氣1,60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伍爾芙:世界百大作家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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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吉尼亞•伍爾芙

File:VirginiaWoolf.jpg


佛吉尼亞•伍爾芙,英國女作家。被譽為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先鋒。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她是倫敦文學界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布盧姆茨伯裡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員之一。最知名的小說包括《戴洛維夫人》(Mrs. Dalloway)、《燈塔行》(To the Lighthouse)、《雅各的房間》(Jakob's Room)。
  個人簡介
佛吉尼亞•伍爾芙。英國女作家,批判家,意識流小說的代表人物之一。《牆上的斑點》是她第一篇典型的意識流作品。她被認為是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先鋒之一。複雜的家庭背景,這個10口之家、兩群年齡與性格不合的子女經常發生一些矛盾與衝突。而伍爾芙同母異父的兩位兄長對她的傷害給她留下了永久的精神創傷。 1895年母親去世之後,她第一次精神崩潰。後來她在自傳《存在的瞬間》(Moments of Being)中道出她和姐姐瓦內薩•貝爾(Vanessa Bell)曾遭受同母異父的哥哥喬治和傑瑞德•杜克沃斯(Gerald Duckworth)的性侵犯。昆汀貝爾認為,弗吉尼婭的神經錯亂和自殺前的幻聽,和佛吉尼亞少女時期遭受的精神創傷導致無法癒合的傷口有關。事實上,佛吉尼亞成人後非常厭惡性生活,更不願生兒育女,對於同性的依戀甚至一度成為她感情世界裡的重心。誠然對於布魯姆斯伯裡文化圈裡複雜多變的情感關係,並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等閒看待,即便如此,佛吉尼亞的情感狀態依然被認為是出格的。她不可救藥地依戀著姐姐瓦奈薩,甚至採用一種最為出人意料的極端方式——和姐夫克萊夫調情,並以其作為自己的感情替身或者說傀儡。佛吉尼亞和瓦奈薩,在布魯姆斯伯裡文化圈,始終是被關注的焦點,不論生前還是死後,除了她們的藝術才華,還有她們的生活隱私。 1904年她父親萊斯利•斯蒂芬爵士(Sir Leslie Stephen,著名的編輯和文學批評家)去世之後,她和瓦內薩遷居到了布盧姆斯伯裡(Bloomsbury)。後來以她們和幾位朋友為中心創立了布盧姆茨伯裡派文人團體。她在1905年開始職業寫作生涯,剛開始是為《泰晤士報文學增刊》撰稿。在某種程度上說,佛吉尼亞是上帝的棄兒,母親、父親相繼病逝,是她難以承受的打擊。她的小說《達洛威夫人》中即充滿了對病態幻覺的真實生動的描繪,可以說是她的精神寫照。佛吉尼亞不幸的生活經歷,使她如含羞草一般敏感,又如玻璃般的易碎,她是優雅的,又是神經質的,一生都在優雅和瘋癲之間遊走。有人這樣描述佛吉尼亞,準確地把握住她的精神氣質:“她的記憶有著隱秘的兩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溫熱;一面是創造,一面是毀滅;一面鋪灑著天堂之光,一面燃燒著地獄之火。” 1915年,她的第一部小說《遠航》出版,其後的作品都深受評論界和讀者喜愛。大部分作品都是由自己成立的“賀加斯岀版”推岀。
  伍爾芙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她曾在1936年寫給朋友的信中提及: "....never trust a letter of mine not to exaggerate that's written after a night lying awake looking at a bottle of chloral and saying, No, no no, you shall not take it. It's odd how sleeplessness, even of a modified kind, has the power to frighten me. It's connected I think with these awful times when I couldn't control myself."
  佛吉尼亞•伍爾芙把藝術看得高於一切。不過,她每完成一部作品常會出現病兆,性格多變的她經常在臉上折射出內心的痛苦。唯一值得慶倖的只是她的每一場發病,都有丈夫倫納德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料,這無疑帶給佛吉尼亞極大的鼓勵和感動,“要不是為了他的緣故,我早開槍自殺了。”
  當瘋癲和幻聽等精神分裂的症狀重複來襲,最終不堪忍受時,她還是想到了自殺,在給倫納德的遺言中她這樣寫到:“我不能再毀掉你的生活了。我想,兩個人不可能比我們一向更開心了。”
  寫作於一九四一年的《幕間》,是佛吉尼亞•伍爾夫辭世之前的最後一部作品。當這部小說進展到約前五分之一的部分時,作家在讓波因茨宅一個幹粗活的女僕到清涼的睡蓮池旁喘息片刻時順便交待,1931年時曾經有一位貴婦人在該處投水溺亡。那是一片濃綠的水,其間有無數魚兒“遨遊在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裡,閃著亮光。”
  這真是一個不詳之兆:僅在小說完成又過了一個月之後,也就是1941年3月28日,舉世無雙的伍爾夫在自己的口袋裡裝滿了石頭,投入了位於羅德麥爾(Rodmell)她家附近的歐塞河(River Ouse),以悲劇形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儘管她有敏感的外表,她卻寫出了清晰富於洞察力的文章。她的主要著作有:風格獨特的長篇“意識流小說”《達洛威夫人》、《到燈塔去》和《海浪》等。
  生平履歷
1882.1.25 伍爾夫出生於英國倫敦,肯辛頓,海德公園門(Hyde Park Gate)22號,原名佛吉尼亞•斯蒂芬(Adeline Virginia Stephen)。父親萊斯利•斯蒂芬爵士(Leslie Stephen)是維多利亞時代出身於劍橋的一位著名的文學評論家、學者和傳記家。母親是Julia Prinsep Jackson Stephen。父母親在結婚前都曾有過一次婚姻,父親與前妻有一個女兒Laura,母親與前夫有三個孩子Gerald,George,Stella 。父母結合後又生下四個孩子: Vanessa, Thoby, 伍爾夫和Adrian。伍爾夫在家接受教育。幼年時全家避暑所在的康沃郡的Talland House在伍爾夫的幻想和作品中起了重要作用。
1895.5 母親Julia去世,伍爾夫第一次精神崩潰。
1897 Stella結婚,懷孕,逝世。伍爾夫開始記日記。
  1904-1905 04年2月,父親Leslie去世。5月,伍爾夫第二次精神崩潰,並試圖跳窗自殺。年末和Vanessa, Thoby, Adrian搬到布盧姆斯伯裡的戈登廣場46號(46 Gordon Square, Bloomsbury)。12月14日,佛吉尼亞在《衛報》上第一次發表作品——一篇未署名的書評。後出版了第一批散文,並開始經常性地為《時代文學增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寫書評,同時在一間在職成人夜校Morley College任教。Thoby的‘Thursday Evenings’宣告布盧姆斯伯裡組織(Bloomsbury Group)的成立,伍爾夫是其中的主將。
  著名的布盧姆斯伯裡團體——一個知識精英的沙龍,其核心成員有:作家倫納德•伍爾夫(佛吉尼亞的丈夫),藝術批評家克萊夫•貝爾(範妮莎的丈夫),傳記作家利頓•斯特雷奇,文學批評家德斯蒙德•麥卡錫,經濟學家約翰•梅納德•凱恩斯,畫家鄧肯•格蘭特,藝術批評家羅傑•弗萊,作家福斯特。除此之外,哲學家羅素、詩人T.S.艾略特、小說家亨利•詹姆斯和奧爾都斯•赫胥黎也與布盧姆斯伯裡團體過從甚密。這些“歐洲的金腦”多半是劍橋大學的優秀學子。佛吉尼亞•伍爾夫能與這樣一批知識精英切磋文學和藝術,無疑是十分幸運的。這個團體不僅給予她友誼、智慧和信心,還將自由平等的精神灌輸到她的心靈深處;她的文學創作由此別開生面,更加注重精神含量。
  布盧姆斯伯裡團體的成員曾經以大膽的舉動,挑戰現存的社會秩序和國家機器。 1910年2月10日,佛吉尼亞•伍爾夫假扮阿比西尼亞的門達克斯王子,她弟弟亞德里安假扮她的翻譯,賀拉斯•科爾假扮英國外交部官員,鄧肯•格蘭特等人假扮成佛吉尼亞的隨從,前往韋默斯訪問英國海軍的“無畏號戰艦”,得到了熱情盛禮的接待。整個 騙局設計得天衣無縫,完全將艦隊司令威廉•梅伊蒙在鼓裡。這個天大的玩笑後來經報紙披露出來,國防力量的虛有其表和官僚體制的空具其殼遂引起朝野震驚,英 國軍界和外交界頓時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伍爾夫確實是個好演員,許多傳記作家對她的這場“王子秀”津津樂道,因為那簡直就像一個神話。布羅姆斯伯裡團體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自然解散,到1920年,大部分成員才又聚集起來,另組為“記憶俱樂部”,以絕對的坦誠為原則回憶各自的人生經歷,伍爾夫對兩位同母異父哥哥禽獸之行的揭露和控訴即始於此時。
1906 Stephen四姐弟到希臘旅行,Vanessa和Thoby染病,Thoby死於傷寒症,年僅26歲。
1907 Venessa與克萊夫•貝爾(Clive Bell)結婚。伍爾夫和Adrian搬到菲茨羅伊廣場(Fitzroy Square)29號,開始著手寫第一部小說《遠航》(初名《Melymbrosia》)。
1909 與利頓•斯特雷奇(Lytton Strachey)有過短暫的訂婚。
開始為婦女的選舉權努力。
1911 搬到布勞恩斯魏克廣場(Brunswick Square)38號,與Adrian、Maynard
Keynes、Duncan Grant 和倫納德•伍爾夫(Leonard Woolf)同住。
1912.8.10 與作家、費邊社員、社會政治評論家倫納德•伍爾夫結婚。
1913 第一部小說《遠航》完成。4月《遠航》被出版社接受,但該書的出版由於伍爾夫的病情和一戰的爆發而耽擱。
1913.7 伍爾夫一次大型的精神病發作,持續了9個月。
1914 春天開始漸漸地康復,11月時健康狀況良好。
1915 伍爾夫一生中最嚴重的一次精神病發作,持續9個月。其中有六周的時間試圖開始寫婚後的第一批日記。
3月,Gerald Duckworth出版她的《遠航》(《The Voyage Out》)。
伍爾夫夫婦搬到Hogarth House.
1917 伍爾夫夫婦買下一架二手的印刷機,在家中的地下室建立了霍加斯(Hogarth)出版社。(該出版社後來出版了包括艾略特、凱薩琳•曼斯費爾德、弗洛依德在內的作家作品,並且出版了伍爾夫的所有作品。)霍加斯第一部出版物《Two stories》出版,收入小說《牆上的斑點》及Leonard所寫的小說《Three Jews》。
伍爾夫開始持續記日記,直到去世幾乎不曾間斷。
1919 Gerald Duckworth出版小說《夜與日》。
霍加斯出版《邱園記事》。
在《時代文學增刊》上發表《現代小說》。
伍爾夫夫婦買下Rodmel的Monks House.
1921 3月霍加斯出版短篇小說集《星期一或星期二》——收入《牆上的斑點》與《邱園記事》(後來的作品都由霍加斯出版)。
1922 10月,出版實驗性小說《雅各的房間》。
與薇塔(Vita Sackville-West)相識。
1924 出版散文《本涅特先生和布朗太太》。
離開Hogarth House到Tavistock廣場52號。
1925 4月散文集《普通讀者》出版。
5月出版小說《達羅威夫人》。
佛吉尼亞•伍爾芙
佛吉尼亞•伍爾芙
霍加斯由伍爾夫位於里士滿的家中地下室搬到倫敦。
與薇塔開始一段親密關係。
1927.5 小說《到燈塔去》出版。
1928.4 《到燈塔去》獲得法國1927-28的費米娜獎(Prix Femina)
1928.10 小說《奧蘭朵》出版。
1929 長篇散文《一間自己的屋子》出版,該散文系根據1928年在劍橋大學Newnham學院和Girton學院所作的主題為“婦女與小說”(Women and Fiction)的講演而成
1930 結識英國女作曲家和作家Ethel Smyth.
1931.10 《海浪》出版。
1931 開始創作《歲月》(初名《The Pargiters》)。
拒絕劍橋大學的Clark講座邀請。
1932.7 《給一位青年詩人的信》(《A Letter to a Young Poet》)出版。
1932.10 《普通讀者》第二系列出版
1933 10月《愛犬富萊西》出版(為英國女詩人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的狗所虛構的傳記)。拒絕曼徹斯特大學的榮譽學位。
1935.1 親友們在姐姐文尼莎畫室中上演佛吉尼亞的劇本《淡水》。
1937.3 完成並出版小說《歲月》
1938.6 出版長篇散文《三個基尼金幣》
1939 伍爾夫夫婦離開Tavistock廣場搬到Mecklenburgh廣場37號,然而由於戰爭逼近的緣故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呆在Rodmell。
拒絕利物浦大學的榮譽學位。
1940 7月《羅傑•弗賴伊傳》(《Roger Fry: A Bibliography》)出版。
《幕間》草稿完成。
Mecklenburgh的家在戰爭中被炸。
1941.2 完成《幕間》寫作。
1941.3.28 預感另一次精神崩潰即將開始,伍爾夫擔心自己永遠不會再好轉,在留下兩封分別給丈夫和姐姐Venessa的短信後,她用石頭填滿口袋,自沉於家附近(英國蘇塞克斯郡的路易斯)的烏斯河(Ouse),終年59歲。
1941 《幕間》出版[1]
  情感世界
伍爾芙的愛情生活十分坎坷,少女時代兄長的騷擾讓她的心靈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口,而她的第一個丈夫斯特雷奇是一個同性戀,兩個人結婚不久就宣佈離婚,相互承諾作一生的朋友,事實上他們也是這樣做的,斯特雷奇在離開伍爾芙以後,一直惦記她的狀況,覺得她身邊應該有一個可以照顧她一生的人。於是經過他的大力活動,介紹伍爾芙認識了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倫納德。當時倫納德在錫蘭殖民地工作,也就是當今的斯里蘭卡。為了伍爾芙,他辭去了在殖民地的工作,起身返回英國。他給伍爾芙寫了一封情書,堪稱情書中的經典之作: “我自私,嫉妒,殘酷,好色,愛說謊而且或許更為糟糕。因此,我曾告誡自己永遠不要結婚。這主要是因為,我想,我覺得和一個不如我的女人在一起,我無法控制我的這些惡習,而且她的自卑和馴服會逐漸地使我更加變本加厲……正因為你不是那種女性,就把這種危險無限的減少了。也許你就象你自己說的那樣,有虛榮心,以自我為中心,不忠實,然而,它們和你的其他品格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你是多麼聰明,及至,美麗,坦率。此外,我們畢竟都喜歡對方,我們喜歡同樣的東西和同樣的人物,我們都很有才氣,最重要的還有我們所共同理解的那種真實,而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以上是倫納德寫給伍爾芙的一封短短的求婚情書,伍爾夫滿懷欣喜的接受了他的求婚,兩人在一九一二年結婚。這是一對天作之合,倫納德先生在伍爾芙的一生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由於伍爾芙小時候受到的家庭性侵害,在她心中留下陰影,她厭惡性行為,不願生育,不和丈夫同房,對於這一切,倫納德都欣然接受。伍爾夫在寫作的時候,不出房門,不讓任何人看她的手稿,甚至寫作的內容,包括倫納德在內。但是倫納德先生總是她小說寫成以後的第一個讀者,總是能客觀,公正的提出自己的意見,這給了伍爾夫的寫作,帶來了極大的好處。因為伍爾夫對於別人對她作品的評價極為敏感,甚至到了神經質的狀態,總是以為別人都在譏笑她,對自己的作品事實上並沒有什麼信心,但是倫納德不會,這一點伍爾夫十分放心,他是唯一的可以評價其作品而不會引起她不安的人。
  在生活上,伍爾芙也接受了倫納德的安排,不會對什麼問題提出異議。1913年夏天,伍爾夫精神崩潰,吞服安眠藥自殺,是倫納德的鎮靜和機智救了她一命,否則我們就不會看到這位意識流大師大部分的驚世之作了。倫納德不嫌棄自己患病的妻子,而是一如既往地照顧她,愛護她。他本來可以公開宣佈伍爾夫患上了精神病,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知道,瘋人院的生活對伍爾夫的病情不會有什麼好處,他願意自己來承擔發生在妻子身上的一切。
  對於自己的婚姻,佛吉尼亞•伍爾夫曾大犯躊躇。她就像自己的小說《到燈塔去》裡的莉麗,儘管認為愛情宛如壯麗的火焰,但因為必須以焚棄個性的“珍寶”為代價,因此視婚姻為“喪失自我身份的災難”。一個女人保持這樣悲觀的看法,又是在三十歲的“高齡”上才開始構築“二人空間”,其困難是可想而知的。然而事後證明,佛吉尼亞的憂慮純屬多餘,倒是她的心理癥結落下的性恐懼和性冷淡,使婚姻生活從一開始就走上了歧路。 倫納德畢業于劍橋大學,饒有文才,深具眼力,與其說他欣賞佛吉尼亞的嫻雅風度,毋寧說他傾慕佛吉尼亞的超凡智慧。在他眼裡,佛吉尼亞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智慧的童貞女”,在她身上完全不粘附世俗的肉欲色彩。應該說,起初,倫納德心有不甘,他抱著幻想,認為自己能像王子喚醒睡美人那樣喚醒佛吉尼亞體內的性意識。幾經努力,徒勞無功之後,他創作小說《智慧的童貞女》,借用男主人公哈裡•大衛的口吻譴責了冷血的女人,認為“那些長著白皮膚和金色頭髮的蒼白的女人……是冰冷的,同時也使人冰冷”,他的這些心懷不忿的說辭(近乎指桑駡槐)無疑對佛吉尼亞的自尊構成了深深的傷害。佛吉尼亞婚後的“精神雪崩”給倫納德適時地敲響了警鐘,他決定從此認命,轉而追求精神之愛這一更高遠的境界。他這樣做,僅需一條理由——“她是個天才”——就足夠了。佛吉尼亞的感激之情也溢於言表,她明確地宣佈倫納德是自己生命中隱藏的核心,是她創造力的源泉。1930年,佛吉尼亞告訴一位朋友,沒有倫納德,她可能早就開槍自殺了。佛吉尼亞能以多病之身取得非凡的文學成就,倫納德可謂居功至偉。
  這一對夫妻共同生活了29年,期間沒有發生過爭吵,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在此期間伍爾芙寫出了自己的代表作,可以說這一段時期是她創作上的豐收時節。但是這並沒有減輕伍爾芙的病情,她的精神分裂症狀越來越嚴重,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空軍轟炸英國的那一段時間。伍爾芙一手創建的印刷廠被炸毀,緊接著自己在倫敦所住的別墅也被炸毀。這兩次事件在伍爾夫的心上留下了不可排解的陰影,縮短了她擁抱死亡的路程。1941年3月28日,伍爾芙來到烏斯河畔,在衣服口袋裡面放滿了石塊,一步一步向河中心走去,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給我們留下了一大批美輪美奐的藝術作品。伍爾夫留下了兩封遺書,一封是給丈夫的,一封是給她姐姐的。她在遺書中說道,預感又要發病,而且這一次不會再度痊癒,只好自己走向生命的終點。
  她在給丈夫的遺書中寫道:
最親愛的:
我感到我一定又要發狂了。我覺得我們無法再一次經受那種可怕的時刻。而且這一次我也不會再痊癒。我開始聽見種種幻聲,我的心神無法集中。因此我就要採取那種看來算是最恰當的行動。你已給予我最大可能的幸福。你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了任何人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相信,在這種可怕的疾病來臨之前,沒有哪兩個人能像我們這樣幸福。我無力再奮鬥下去了。我知道我是在糟蹋你的生命;沒有我,你才能工作。我知道,事情就是如此。你看,我連這張字條也寫不好。我也不能看書。我要說的是:我生活中的全部幸福都歸功於你。你對我一直十分耐心,你是難以置信地善良。這一點,我要說----人人也都知道。假如還有任何人能挽救我,那也只有你了。現在,一切都離我而去,剩下的只有確信你的善良。我不能再繼續糟蹋你的生命。 我相信,再沒有哪兩個人像我們在一起時這樣幸福。
  伍爾芙女士,容貌秀美,身材苗條,戴一副眼鏡,穿一襲黑色的長裙,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表情鎮定,舉止雍容,給人以一種大將之風的感覺,完全是一副美女教授的形象,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位作家竟然會患上不可治癒的精神病,好在他的身邊有過一位理解她的前夫,為她找到了照顧她一生,給她幫助,給他鼓勵,愛護她並且保護她的丈夫,倫納德先生,其實正是由於倫納德先生無私無畏,勇於奉獻的愛,為我們後代留下了一筆寶貴的文學遺產,讓我們受用終身。
  評價
伍爾芙提倡女權主義,強調現代小說要著力描寫人的內心世界,而不要機械地描寫現實的生活,這一點和維多利亞時代以來在英國文壇盛行的現實主義風格大大的背道而馳,她把高爾斯華綏,威爾斯等這一類當時的一流小說家稱做,物質主義者,認為他們雖然寫得很好,但是沒有觸及人物的內心世界,另一方面,她比較推崇哈代,康拉德等作家,認為他們的作品更加接近於人的內心世界,我們都知道,哈代的作品是自然主義和宿命論的混合。她最推崇的作家當然是詹姆斯,喬伊絲,伍爾芙把喬伊絲的創作稱為"精神主義",事實上,伍爾夫的創作,就是在喬伊絲的影響下完成的。 學界關於伍爾芙的研究大多關注於三個方向:女權主義、同性戀傾向及抑鬱症病史。
  二十世紀世界公認的意識流創作大師佛吉尼亞,伍爾芙是英國文壇的前衛開拓者之一,她和當時的詹姆斯.喬伊絲,還有法國的普魯斯特等創作意識流文學作品的作家一起,把意識流小說推向世界,極大地影響了世界範圍內傳統的寫作手法,他們的出現,成為了傳統文學和現代文學的一個分水嶺。 她被譽為“20世紀最佳女作家”。
  著作影響
伍爾芙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現代主義文學潮流的先鋒;不過她本人並不喜歡某些現代主義作者,如喬伊絲。她對英語語言革新良多,在小說中嘗試意識流的寫作方法,試圖去描繪在人們心底的潛意識。愛德華•摩根•福斯特稱她將英語“朝著光明的方向推進了一小步”。她在文學上的成就和創新性至今仍然產生著影響。二戰後她的聲望有所下降,但隨著70年代女權主義的興起,她又成為文學界關注的對象。
  現代研究
關於伍爾芙的研究大多關注於三個方向:女權主義、同性戀傾向及抑鬱症病史。這方面的一個例子是1997年Eileen Barrett和Patricia Cramer所著的一系列文學批評:《Virginia Woolf: Lesbian Readings》。
1966年伊莉莎白•泰勒曾主演的電影《靈欲春宵》(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但這部影片的名字,卻和Virginia Woolf沒有絲毫關係,而是套用了一曲英國童謠,名為“Who's afraid of the big,bad wolf?”
在2002年,出現了一部以伍爾芙在寫《達洛維夫人》期間故事為題材的電影《時時刻刻》(The Hours)。這部電影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提名,但是沒有獲獎。但是影片的主角妮可•吉德曼(Nicole Kidman)獲得了最佳女演員獎。這部電影取材於普利策獎得主麥克爾•坎甯安(Michael Cunningham)1998年的同名小說。其中“The Hours”是伍爾芙在創作期間為《達洛維夫人》所起的名字。不過從事伍爾芙研究的學者對影片所描繪的伍爾芙的形象非常不滿。
  關於作品《奧蘭多》
1992年9月16日在加拿大多倫多電影節,一部以基於Virginia Woolf的小說《Orlando》的同名電影上映。
  因為親密的女朋友離家出走而備感思念,為了表達思念之情,伍爾芙便以她為原型,創作了被稱為“世界上最長,最動人的情書”的傳奇小說《奧蘭多》。
有評論家把伍爾芙的小說分為戲劇小說和實驗小說兩類,認為戲劇小說是其社會評論的戲劇化移植,使她能通過作品中的人物曲折地表達自己對社會問題的種種看法。《奧蘭多》當在此列。小說突破年齡,性別的限制,追隨主人公三百年間的傳奇經歷,在輕鬆幽默的表面情節下,以滑稽模仿的方式重審英國文學史,提出了將在同期出版的評論《一間自己的屋子》裡將正式討論的男女性差,婦女與文學等嚴肅問題。因此,這部關於同性戀,換裝癖和雙性同體的小說對女性主義批評含義無窮。而後殖民主義則十分關注奧蘭多出使東方的經歷。小說出版的年代,同性戀、種族等問題正一起困擾英國,成為公眾熱點話題。由此看來小說又不乏諷世之社會意義。
  在女性主義尚未興起之前,《奧蘭多》一度被忽略。伍爾芙自己也戲稱其為一個“玩笑”。近年來,隨著女性主義文學理論的深入發展和後現代主義重讀現代主義話題的提及,《奧蘭多》愈來愈受到評論關注,成為女性主義批評的典範作家的精華作品。
  小說
出航(The Voyage Out,1915年)
夜與日(Night and Day,1919年)
牆上的斑點(Mark on the wall,1919)
雅各的房間(Jacob's Room,1920年)
達洛維夫人(Mrs. Dalloway,1925年)
到燈塔去(To the Lighthouse,1927年)
奧蘭多(Orlando: a Biography,1928年)
海浪(The Waves,1931年)
歲月(The Years,1937年)
幕間(Between the Acts,1941年)
鬼屋及其他(The Haunted House and Others,短篇小說集)
  隨筆
自己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1929年)
普通讀者I(The Common Reader,1925年)
普通讀者II(The Second Common Reader,1933年)
三個畿尼(Three Guineas,1938年)
羅傑•弗萊傳記(Roger Fry: A Biography,1940年)
飛蛾之死及其它(The Death of the Moth and Other Essays,1942年)
瞬間及其它隨筆(The Moment and Other Essays,1948年)
存在的瞬間(Moments of Being)
現代小說(Modern Fiction,1919年)
  參考資料
1.中山大學性別教育論壇  .
2.Virginia Woolf   .Britannica [引用日期2012-12-13] .
http://baike.baidu.com/view/652312.htm?fromtitle=%E4%BC%8D%E5%B0%94%E8%8A%99&fromid=3914096&type=search

詳參【圖博館】:《達洛衞夫人》

  奇怪,為何我很容易欣賞白先勇短篇小說《玉卿嫂》《金大班的最後一夜》《花橋荣記》、甚至長篇小說《孽子》的意識流文字魅力,但伍爾芙的《達洛衞夫人‧燈塔行》(桂冠,1993),即便重讀多遍且在紙上劃上尚值一品的文字行段,就是無法在整體上感受到下面的經典詮釋:

達洛衛夫人的生活 2008-05-28 

  達洛維夫人的初戀情人彼得•沃爾什在離別多年後再次見到達洛維夫人,也就是克拉麗沙的時候,是描寫彼得再見克拉麗沙時的感受: 
  “這會兒她正在補衣服;和往常一樣補衣服,他暗想;我再印度的所有時間裡她就坐再這裡;補她的衣服;四處閑晃;參加聚會;跑到下議院去再回來等等,他想到此處,變得越來越惱火,越來越激動不安,因為對於某些女人來說,世界上再沒有比婚姻更糟糕的事了,他想;還有涉足政治;還有嫁了個保守黨的丈夫,像那位可敬的理查。 
  彼得是十分瞭解克拉麗沙的人,彼得也非常清楚當克拉麗沙還不是達洛維夫人時的樣子。當彼得看到克拉麗沙一副典型的上層社會太太的樣子的時候,他非常氣氛。認為克拉麗沙不應該這樣度過一生。” 
  為什麼?在書中,我們可以看到,克拉麗沙,也就是達洛維夫人有一個女性朋友,莎麗•西頓。她是一個會在洗澡的時候光著身子跑出來拿肥皂的女孩子,是一個不忌憚談論性和愛情的人,簡單來說,是一個大膽,與眾不同的,活躍,有著自己獨立思想的女性。克拉麗沙會欣賞這樣的女子,這本身就說明克拉麗沙的性格中,有著叛逆的,活躍的,超越世俗之上的成分。 
  克拉麗沙在同彼得熱戀的時候,曾經不停的交談,並且在交談中感覺到精神上的默契,從而感受到理解的美妙,語言的美妙,交流的美妙。當克拉麗沙老了的時候,看到年輕人只會用低級的娛樂來刺激感觀而無法用語言進行精神的交流的時候,她說她為此感到遺憾,並且幸福的回憶起年輕時和彼得長談的情形。因此克拉麗沙,是一個有著自己獨立的精神的,會思考的的女人。一個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生活的女人。 
  在書中克拉麗沙有這樣的疑惑:“我到底時怎麼活到了這個年紀的?” 
  這是在感慨自己在知識上的匱乏。克拉麗沙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像當時所以的上層階級的女兒一樣,她是接受的家庭教師的零散的教育。但是沒有讀很多書的克拉麗沙,卻並不缺乏生活的智慧。她可以從容的應對生活中的事情,可以舉辦成功的晚宴。所謂生活的智慧,是造就克拉麗沙人生最重要的因素。 
  這種生活的智慧,既教會了克拉麗沙看清上層階級生活的空洞和貧乏,又讓克拉麗沙深刻的瞭解到世俗力量的強大並屈服於世俗的力量。這種智慧有時反叛著世俗,有時又是世俗的僕人。克拉麗沙就是在這種智慧的驅使下,度過了自己矛盾的一生。 
  在這種智慧的引導下,年過50的克拉麗沙並沒有變的麻木,她保持著生命的敏銳,保持了激情。當她再度遇到彼得的時候,甚至在某個瞬間,她希望彼得可以帶她走,她保持著對彼得的感情。這不僅是愛情,更是自由的生活的感情。彼得,已經成了與她自己所過的生活截然不同的生活的代表,變成了克拉麗沙對青年時代自己的懷念。 
  也正是在這種力量的趨勢下,克拉麗沙在第一次看到理查•達洛維時,就意識到這是她該嫁的男人,並且最終拋棄了彼得,選擇了應該選擇的理查。正是在這種力量的趨勢下,她很快的學會了享受世俗生活的樂趣,並且將內心深處對自由的渴望封閉起來。 
  因此,克拉麗沙雖然生活在矛盾之中,卻生活的並不痛苦,她找到了理想和現實的平衡點並安然生活。我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種能力,也許,這是一種屬於女性的智慧。 
  周國平說:“男人懂得人生哲學,女人懂得人生。”      
  “你還記得那個湖嗎?”她說,聲音粗啞,心中劇烈的感情壓得她喉部肌肉發僵,在說“湖”字時嘴唇微微發抖。因為當時她是個孩子,站在父母之間把麵包扔在湖裡喂鴨子,而同時又是一個成年女子,捧著自己的生活走向站在湖邊的雙親。當她走近他們時,她捧在懷中的生活越變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生活、全部的生活,她將這個生活放在他們身邊,說:“這就是我一生的結果!這就是!“而她一生的結果是什麼呢?究竟是什麼呢?就是今天上午縫著衣服和彼得坐在一起。 
  這段文字中,“今天上午縫著衣服和彼得坐在一起”代表了克拉麗沙的一生。她和彼得坐在一起,也就是說在內心深處,永遠只有彼得才是她一生的知己。但是她有坐在理查•達洛維的家裡,做著縫衣服這種彼得討厭她做的事情,並且是縫著達洛維夫人的衣服。理想和現實在這一克交融,但是是節制的,無奈的交融。 
  這也是達洛維夫人性格的象徵,理想和現實無奈的交融著,平衡著。 
  達洛維夫人的生活到底是幸福還是悲哀?
http://book.douban.com/review/1391737/

記住愛——記住時光 2006-05-28

  《達洛衛夫人》以“一天的時間來寫盡一個女人的一生”。 
  “她感到自己非常年輕,卻又難以形容地老邁。她象一把刀子,插入每件事物之中,同時又置身事外,袖手旁觀。”她聽到大本鐘敲響了,於是以詩歌的節奏回想起年輕時的戀人和朋友,時間仿佛停滯了,在跳躍的意象中,她分明感受到自己在時間面前的無畏,內心歷經長途跋涉,既破敗不堪又完整無比。“她的生命一點一點被切除,餘下的時光不能再象青春時期那樣延伸,去吸取生存的色彩,風味和音調” 達洛衛夫人的自殺傾向是有原因的。“她唯一的天賦是,幾乎能憑直覺一眼識透別人”,那是幾乎所有女人的直覺,那也是女人痛苦的最直接來源。 
  “愛,使人孤獨”愛是我們的武器嗎還是保護自己的藉口?越是濃烈,越是要質疑越是孤獨,賽普蒂默斯的妻子在背井離鄉後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愛情,她也在經受煎熬卻無人可告。所以不要輕易去愛,愛只會使你更孤獨。 
  “他想,除了思維,我們身外別無他物,那是有種願望,渴求安慰與解脫”彼得*沃爾什在半輩子的流浪中不曾失去某種單純的信念,他一直在剪指甲,也就一直暗示跟過去告別,跟回憶告別,他和達洛衛夫人是沒有可能結合的,因為他的願望和她的初衷背道而弛,因為“愛情也有破壞性,它會毀掉所有美好的事物、所有真實的事物“。 
  “人性已判處他死刑,讓他喪失感覺” 賽普蒂默斯是在戰爭中被磨損的,生的意義沒有了,這是他無法想通的,生死幻覺的出現使他視生為畏途,世界是混亂是黑暗是死去好友的臉,他的形象是伍爾芙內心絕望的符號。每次寫作耗盡了她大量心血與精神。 
  “平穩,神聖的平穩,乃是威廉爵士的女神”他是老朽、虛偽、階層的象徵,他年輕過嗎,他衝動過嗎,他熱血過嗎,還是生來就鑄就如此的?他血管裡有血液“嘩嘩”的激流嗎,他的心臟裡有“砰砰”的跳動嗎? 
  “人類既沒有善心,又沒有信念,也沒有寬容,有的只是能增加眼前快樂的東西。他們成群結隊去獵食,他們一夥夥搜遍沙漠,尖叫著消失在荒野裡”; 原來人就是殘忍而健忘的,像野獸般在荒涼裡靜靜穿梭,沒有愛和信仰,沒有溫暖和援救,只有冷漠自私和搪塞推卸。哪裡有明天,哪裡有光明,哪裡有信心,橫亙眼前的只有被磨損的現實,只有被瑣碎腐蝕的衰敗。“人需要的是仇敵,不是朋友”。 
  “凡是人都一種尊嚴,都有獨處的生活,即便夫妻之間也不容干擾”這是中產階級不慍不火的典型例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無須太多激情太過用心,只要平穩只要體面,愛對婚姻沒有太大好處。 
  “我們的自我像深海裡的魚,在昏暗中來往,穿梭在巨大的水草之間,游過陽光閃爍的海域,不停地游向前去、前去,游向幽暗、寒冷、深邃、不可思議之處。”孤獨如我們,如魚在深海沒有方向地潛行,達洛衛夫人在晚宴上得知賽普蒂默斯自殺的消息,為這個青年的最終解脫有欣慰,(他保持了生命的中心)也為自己生命裡那些已被無聊所覆蓋、湮沒的東西而痛,她想如果現在就死去是最幸福的。喧嘩的舞會上,她從人們肩膀的空隙裡遠望天空,看著對面房子裡的老太太安靜地入睡,關燈,一片漆黑,然後,達洛衛夫人對自己說:“再不要害怕烈日炎炎。” 表像是平靜的,她已被磨損,她已回不到過去那個將豐盛歡鬧視作理所應當的年代,她已跨入一個靜默的時代,內心的門悄然而關,“死神已經闖進來了,在我的宴會中間”。他已經拋棄生命,而我們依然要活,照樣活下去,沒有感觸沒有思考地活下去。 
  伍爾芙並沒有讓達洛衛夫人以自殺謝幕,是否還有一絲對生的留戀,不幸的是,她沒有走出宿命裡死亡永恆的召喚,在《達洛衛夫人》出版十六年後的1941年,伍爾芙在完成了她的最後一部小說《幕間》之後,又一次陷入了精神錯亂的痛苦之中。為了避免拖累丈夫,她穿上很重的厚呢套裙,在口袋裡裝滿石頭,自沉于英國蘇塞克斯郡的一條河流中。在寫給丈夫的遺書中,伍爾芙說:“記住我們共同走過的歲月,記住愛——記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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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洛維夫人》:伍爾夫的倫敦城市地標和倫敦情節 2010-11-10 

   一直以來,佛吉尼亞•伍爾夫小說中的女性主義視角研究和強調意識流創作手法的敘事學、時間觀研究佔據了伍爾夫小說研究的統治地位,但是關於伍爾夫小說中的空間研究卻比較少見。《達洛維夫人》作為伍爾夫的代表作,描繪了達洛維夫人一天的生活並以倫敦市區為故事的發生地點。以達洛維夫人為物件,小說中在倫敦市區發生了多次的地點轉換。本文以倫敦本身的文化符號和小說中幾處典型的倫敦地標為線索,嘗試解讀伍爾夫的複雜而又矛盾的倫敦情節,以及它在小說藝術表現中的體現。    
  一、 前言    
  蘇珊•斯奎爾(Susan Squier)曾經說過“無論伍爾夫把倫敦當作‘這個世界上最為美麗’或者‘最為邪惡’的地方,倫敦對於伍爾夫來說是一座她用盡畢生的經歷來觀察卻又經常充滿著矛盾的城市。” 伍爾夫從1882年出生在倫敦,幼年在倫敦海德公園附近的肯辛頓完成了她的啟蒙教育,到後來歷經雙親去世的打擊搬遷到倫敦布盧姆斯伯裡區的戈登廣場,伍爾夫終其一生的五十九年頭裡把倫敦當作了她真正的家。 
  而在她的小說《達洛維夫人》當中,我們也能清楚的看出伍爾夫非常用心地將達洛維夫人的一天的生活安排在倫敦的市區中,通過對達洛維夫人去買花準備一場宴會這樣一個簡單的行為的敘述,實際上已經帶領著讀者遊覽了伍爾夫記憶之中的倫敦。在《達洛維夫人》中,伍爾夫反復的提到倫敦市區中的地標性建築,或者是詳細的街道地名。這也讓《達洛維夫人》的讀者們對伍爾夫筆下的倫敦市區的牛津街、邦德街、攝政公園、聖詹姆斯街、維多利亞街、威斯敏斯特教堂或者大本鐘等等地名都熟悉不已。 
  可是,我在閱讀的過程中發現一個有趣的問題——伍爾夫為什麼要讓達洛維夫人反復的游走在她自己建構當中的倫敦市區?伍爾夫又為什麼偏要讓達洛維夫人選擇倫敦這座城市的這些特殊的地方呢?特別是當我發現達洛維夫人在這天所經過的地方與伍爾夫一生所生活的地方基本重合,這些問題就一直吸引著我。並且,當我們讀到佛吉尼亞•伍爾夫在她的隨筆《一間自己的小屋》裡面所談起的倫敦,問題就會變得更加有趣:    
  [……]此刻倫敦又興奮了起來,工廠騷動了起來,機器開動了起來。讀了半天書之後,又忍不住要想窗外望去,看一看在1928年10月26日的上午,倫敦在做些什麼,倫敦在想些什麼呢?[……]看來倫敦對莎士比亞的戲劇是全然漠不關心。對於小說的未來、詩歌的死亡或者一個尋常女人去創造一種能完全表達她思想的散文風格,誰都是不在乎的[……]    
  在伍爾夫的眼中,既然倫敦對於小說的未來是毫不關心的,但她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小說構建在倫敦這座城市上呢?所有的這些問題都跟這座伍爾夫充滿了複雜情感又承載了內心矛盾的倫敦城市有關。所以,本文從倫敦本身的文化符號和小說中幾處典型的倫敦地標為線索,嘗試解讀伍爾夫的複雜而又矛盾的倫敦情節,以及它在小說藝術表現中的體現。    
  二、倫敦的文化符號    
  伍爾夫之所以要選擇倫敦作為她小說《達洛維夫人》故事發生的場景,除了她在倫敦生活了幾十年的所產生的感情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倫敦作為一個非常特殊的歐洲城市所具備的城市個性和文化符號。我們也很容易感受到,倫敦和他在大陸上的姐妹城市相比,具有的自己與眾不同的氣質。 
  當我們結合伍爾夫創作的時代背景來看倫敦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們可以從以下的三個方面考察倫敦的文化符號,並以此來瞭解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中的倫敦情節。    
  1、倫敦的現代性:都市的違和感    
  倫敦毋庸置疑的算作近代城市化進程中的典型大都市,所以倫敦在一伍爾夫的眼中也成為了城市化和現代性文化符號。現代都市化的快速發展使得倫敦城區也在經歷著一場翻天覆地的巨變。我們也許可以借助伍爾夫《倫敦風景——六篇關於倫敦生活的隨筆》中的一些段落來理解當時倫敦都市化的巨變和隨之帶來的社會現代性的轉變。    
  倫敦就像任何一種生物機體一樣時刻都在生長[……]“你也許在一周的任何一天,都能看到牛津街[的建築]正消失在工人們鐵鎬的敲打下。他們保持著平衡,危險的站在佈滿灰塵的房檐頂端,錘擊著牆面,就像它們只是用硬紙板或者糖粉做成的一樣”    
  伍爾夫在《倫敦風景》這本書中描繪了倫敦城市的重建和擴張,因為她敏銳的觀察著這迅速改變的街景。這是都市化和現代化的過程,也反映了伍爾夫關於都市性和現代性問題的態度和思考。保留著維多利亞情懷的伍爾夫對於倫敦都市的迅猛發展非常在意,甚至伍爾夫的懷舊情節有時讓她對倫敦的都市性感到不大適應。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到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中讓克拉麗莎說出“‘我喜歡在倫敦走走’達洛維夫人說‘真的,比走在鄉間散步好’” 這樣的話。伍爾夫在這裡又借助克拉麗莎之口似乎在聲明了她自己對於倫敦都市性的熱愛。所以,伍爾夫選擇了倫敦的都市性去發展她的故事,但卻充滿了一種矛盾的情感。    
  2、倫敦的工業性:工業革命的技術浪潮    
  倫敦是工業革命的策源地,而這場伴隨著技術浪潮的革命從社會生活、政治經濟的方方面面完全改變了世界。而伍爾夫當然不會忘記這一點,這也是她選擇倫敦作為文化符號的第二個原因。    
  在人們的眼光中,在輕鬆地、沉重的、艱難的步態中;在轟鳴和喧囂聲中;馬車、汽車、公共汽車、貨車、身前身後掛著看板蹣跚著搖搖晃晃前行的廣告夫[……]在勝利的歡慶聲、鈴兒叮咚聲和頭頂上飛過的飛機奇特的尖嘯聲中,有著她熱愛的一切:生活;倫敦;六月的這個時刻。    
  我們可以看到在小說《達洛維夫人》的一開場,伍爾夫就運用一連串的描寫來刻畫倫敦市區戰勝後歡慶場面。但是在這一段短短的描繪中,我們可以看到伍爾夫關於工業革命的技術浪潮所帶來的社會改變也是非常留心的。伍爾夫反復提到汽車、公共汽車、貨車和飛機,在後文裡她也經常提到飛機和機車。我們可以回想一下小說中幾個非常精彩的情節。一個是花店門口的撞車事件,另一個是飛機在空中為一種太妃糖廣告的事件。兩個情節都牽扯到了敘事中故事參與者的多重視角轉換,非常精彩。但其中,我們也看到汽車和飛機被賦予了情節的重要位置,是情節發展的重要推動。而且,我們注意到“在轟鳴和喧囂聲中”、“奇特的尖嘯聲”等等描寫都是對那個技術不斷革新、科技飛速發展時代中倫敦的整體氣氛非常形象描繪。 
  此外,我注意到小說的另一個重要人物塞普蒂默斯•史密斯的名字也和倫敦的工業革命有關。在《達洛維夫人》中伍爾夫寫到:“倫敦吞沒了幾百萬個名叫史密斯的年輕人”。 史密斯這個名字的確是英國最為常見的姓,根據巴茲利的描述“正是在二十世紀轉角的時期,[史密斯]這個姓在英國的領土上非常流行,甚至有一句話說到‘[這個名字]常見到在英格蘭的每一個村莊,不論在東南西北都能發現叫史密斯的人。’” 而史密斯的本意為金屬工匠,鍛工,鐵匠,這個職業所緊密相連的金屬行業,特別是鐵和鋼,基本上成為了在後來工業革命中的技術浪潮中的所有新興發明的材料。 
  所以,伍爾夫對於工業革命敏銳的觀察和思考也反映在了她《達洛維夫人》的作品中,這也是她為什麼選擇倫敦這個工業革命策源地的原因。因為工業革命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和生存境遇。    
  3、倫敦的政治性:歐洲戰爭的陰影    
  倫敦作為英國的首都和政治中心,不可避免的成了英國政治行為的文化象徵。在西方的傳統中,也有用首都直接指代國家及其行為的慣例。而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最令人關注的政治行為莫非剛剛結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了。倫敦作為首都,不僅見證了整個大戰從動員、戰爭、僵持到最後艱難勝利的過程,也見證了英國民眾的從戰前的奮勇參戰的愛國熱情到戰後歷經精神創傷後的迷惘。 
  這也是為什麼在《達洛維夫人》中,塞普蒂默斯•史密斯作為一戰老兵在經歷戰爭後退伍回到的是倫敦,而不是英格蘭的某個鄉下。因為把故事背景設定在倫敦會更容易讓讀者去聯想當時的時代政治背景和歷史背景。這樣的方式使得小說更加富於現實感而非讓讀者認為僅僅這是一部虛構的淡化歷史的心理小說。 
  為了理解伍爾夫在小說中塞普蒂默斯在歷經戰爭巨大精神創傷之後的瘋癲,我們可以對比被稱為“迷惘的一代”的這一代(即在一戰結束後),其他歐洲作家的作品。比如,德國作家雷馬克在他的作品《西線無戰事》的結尾就曾經描繪過那一代參戰軍人的精神斷層:    
  一九一六年要是我回家,那麼我會把所受的痛苦和磨練成的各種力量濃集成一場革命!但現在我們便只有疲倦、絕望、悲觀、和無助了!我們腳下已經無路可去了!誰都無法理解我們此刻的心情!那些年紀大一點的,雖然和我們一塊呆了這麼多年,但他們很快會因工作、家庭把戰爭淡忘!而我們之後的年輕人,像我們那時一樣,與我們無法溝通,會把我們置之不理!我們自己都覺得自己呆著是很索然無味的!我們會因年齡增長而去適應、去順服。但我們終將有多半的人茫然若失在歲月的推移中毀滅!    
  我們可以看到,即使在戰後,戰爭給像塞普蒂默斯這樣的年輕人的巨大精神創傷和精神斷層也是難以修復的。所以在小說中塞普蒂默斯最終走向了毀滅。 
  對於戰爭給人所帶來的巨大創傷的思考是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中想探討的另一個重要主題。所以,這也是伍爾夫選擇倫敦的政治性符號來發展她小說的原因。    
  不管是倫敦的現代性、工業性還是政治性,伍爾夫想要借助倫敦的這些文化符號特徵在《達洛維夫人》這本小說中探討的是一個處在特殊時代和特定的英國社會中人們的生活境遇和生命價值。    
  三、達洛維夫人的倫敦地標    
  除了倫敦所特有的文化符號以外,在小說《達洛維夫人》當中,伍爾夫還特別提到了一些倫敦市區的街名或者教堂、公園的地名。其實也是經過她精心挑選的:牛津街、邦德街、攝政公園、聖詹姆斯街、維多利亞街、威斯敏斯特教堂或者大本鐘。看似只是一些地名毫不在意的堆砌,但事實上卻很有考究。我們結合伍爾夫的《倫敦風景——六篇關於倫敦生活的隨筆》,我們能得到一些啟發。    
  1、牛津街和邦德街的達洛維夫人    
  《達洛維夫人》這部小說其實是伍爾夫基於以前的兩部短篇作品《邦德街的達洛維夫人》和《首相》改編而成。這樣看來,達洛維夫人的原型其實是住在邦德街的。我們也能從此看出邦德街以及附近的牛津街在伍爾夫這部小說當中的重要地位。從小說開頭部分到撞車的那一段場景故事都集中在牛津街和邦德街(達洛維夫人要去的花店也在這個地方)。而牛津街和邦德街在伍爾夫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呢?    
  [相比於倫敦碼頭……]在牛津街這裡,他們[貨物]都經過了精製和包裝。牛津街不用說是倫敦最著名的主幹道。[……]這裡有太多的廉價商品、太多的甩賣、太多標籤著降價的商品[……]這裡的叫賣喧鬧而又沙啞。    
   從伍爾夫《倫敦風景》中摘錄的短短的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出關於牛津街和邦德街的有兩種不同氣質的混合。首先,伍爾夫提到牛津街和倫敦碼頭的對比,碼頭對於倫敦的重要性事不言而喻的。英國本身作為海洋性的國家,它的巨大商業貿易依賴著碼頭,而牛津街是碼頭貨物商品的延伸,是市場性和商業性的繁榮的象徵。牛津街在一方面與粗魯的碼頭相比,它顯得如此精製。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牛津街也象徵了新興的普通市民階層,是反貴族氣質的通俗文化的載體,這裡充滿了廉價的商品、打折、降價,極具市民氣息。同時這也是現代化和現代性的象徵。   
  2、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和聖保羅教堂    
  在小說的一開場我注意到《達洛維夫人》已經不再像小說原型那樣,住在邦德街了,轉而住在了威斯敏斯特城區了。伍爾夫的這個選擇又是為了什麼呢?    
  又在在威斯敏斯特住了——有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克拉麗莎確信,即便在車流之中,或夜裡醒來之時,你都會感到一種特殊的靜寂或者肅穆;一種難以言傳的停頓[……]    
  相比于繁華的商業街,修道院和教堂是另一組完全不同的象徵。我們都知道,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幾乎成了倫敦的歷史的象徵,而更重要的資訊在於維斯特敏斯特修道院與其他宗教遺跡不同之處在於它同時也承載了英國文學厚重歷史。 
  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以它著名的“詩人角”和英國的文學傳統僅僅的聯繫在了一起。最早入葬的是《坎特伯雷故事集》的作者、“英國詩歌之父”喬叟。後來狄更斯、勃朗甯、吉卜林等文學巨匠也埋葬在這裡,而莎士比亞則擁有自己的紀念碑。所以在這裡幾乎可以找到英國文學史上所有巨匠的名字。而聖保羅教堂也是倫敦最為著名的地標之一,一直以來聖保羅教堂也是倫敦最高的建築。教堂也搜集了大量的藝術作品,承載了倫敦藝術的歷史。 
  伍爾夫自己也曾經提到過,一座城市的歷史重量仿佛就是一座城市墓碑的重量,因為他們是這座城市歷史中曾經擁有的偉人和巨匠。所以,伍爾夫在擁抱現代性、引領文學創新先鋒的同時,並沒有完全丟棄英國沉重的文學傳統。我們也可以深切的體會到,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和《一間自己的屋子》提到最多的也許就是莎士比亞的《安東尼與克莉奧佩特拉》和《馬克白》。雖然她在作品的女性視角解讀上也許有新的創新,但是根本上來說,她仍然背負了英國的文學傳統。    
  四、伍爾夫倫敦情節中的二元矛盾:達洛維夫人和塞普蒂默斯•史密斯    
  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中,採用了雙重敘事結構平行的敘述了達洛維夫人和塞普蒂默斯•史密斯的故事,並且在兩段平行的敘事線索不斷互動最終在小說結尾的時候交匯在一起。這樣的結構上的平行雙重敘事結構也意在表達伍爾夫對於生活甚至是生命本身的二元對立矛盾感受。 
  而在另一篇名為《<達洛衛夫人>中的二元共存意識》的論文中,作者更詳細的探討了克拉麗莎和賽普蒂默斯兩個人物的二元對立矛盾    
  [……]克拉麗莎和賽普蒂默斯這兩個主要人物對照互補的特點,探索該作品中的二元共存意識。對比內部時間與外部時間、理性與瘋狂、男性與女性、生存與死亡的二元共存及其統一性,揭示了普遍存在的人類世界中的二元共存性以及人類生存的共同特性。    
  可是我認為《達洛維夫人》中克拉麗莎和賽普蒂默斯的二元對立不僅如此。當我們把克拉麗莎和賽普蒂默斯這兩個人物放入二十世紀倫敦市區的時空背景下,我們能看出兩個人物身上更為豐富的二元共存性和矛盾性。同時,我們也不能忘記,這兩個生活在倫敦的人物身上所表現的二元矛盾也正是伍爾夫自身中倫敦情節的矛盾。 
  隱藏在小說中是克拉麗莎所代表的維多利亞時代優雅的貴族情懷和由賽普蒂默斯代表的工業時代的市民情懷。兩種對立的態度都是倫敦典型的倫敦,甚至是在現在兩種不同態度的倫敦人聚集在泰晤士河左右兩岸。所以,總結剛才所有的舉例中的矛盾分析。這一點才是伍爾夫倫敦情節中矛盾的核心。    
  五、結語    
  總而言之,伍爾夫在《達洛維夫人》中所表現出的她倫敦情節的確是複雜而又矛盾的。因為一方面伍爾夫欣喜於倫敦的現代化、都市化、工業化的氣質,但在另一方面又對倫敦正在消逝的正統而又厚重的正統高雅文化表示擔憂。所以,伍爾夫一方面是一個維多利亞式傷感的道德主義者,另一方面又是一個現代主義的激進的思想家。但是不管是從伍爾夫小說文本還是從有關倫敦的隨筆散文的字裡行間看,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伍爾夫深愛著倫敦這座城市。 
  參考文獻:    
  1.《〈倫敦景象〉:伍爾夫倫敦中的性別和階級》 【美】蘇珊•斯奎爾著 《二十世紀文學》1983年 第24卷 第4期 
  2.《伍爾夫隨筆全集 II 一間自己的小屋》 【英】 佛吉尼亞•伍爾夫著 王義國譯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1年版 
  3.《倫敦風景——六篇關於倫敦生活的隨筆》 【英】 佛吉尼亞•伍爾夫著 Happer Collins出版社 2006年7月版 
  4.《西線無戰事》 【德】埃裡希•瑪麗亞•雷馬克著 李清華譯 譯林出版社2001年6月版 
  5.《達洛維夫人》 【英】 佛吉尼亞•伍爾夫著 王家湘 譯林出版社 2001年9月版 
  6.《論<達洛維夫人>中雙重敘事結構的啟示作用》 宋燦華著 《文教資料》 2010年 第24期 
  7.《<達洛衛夫人>中的二元共存意識》 陳進雲著 《四川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 2009年01月 第19卷第1期 
  8. Virginia Woolf 維琪百科 【美】 2010年6月11日編  
  9. Smith (surname) 維琪百科 【美】2010年6月11日編 
http://book.douban.com/review/4458173/

【圖博館】: 《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房間》(天培 2008)除了缺乏文字魅力詳參【圖博館】:《語言與影像的魅力》,伍爾芙的「女性若是想要寫作,一定要有錢和自己的房間」立論,更不知「社會生物學」演化下的現代社會男女之成就動機就是有別,這不是物質性的錢和房間所能解決的。(另參本館:男女大不同  《人類本性原論》 《嬰兒戰爭》  《精子戰爭》 什麼《女性特質》 什麼《母性》特質 《男性氣概》  什麼《男性氣質》)

女性寫作小議  2013-04-10 

  伍爾芙說,女人想要寫作,必須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還要每年五百英鎊的收入。    
  從簡奧斯丁到勃朗特姐妹,再到伍爾芙,女性寫作一直被放在一個尷尬的位置。艾略特把自己掩蓋成男性身份發表作品,其女性文學不被認可之處境可見一斑。傳統的思想裡,女人總是低男人一等,女人的使命是婚姻,家庭,孩子,丈夫,全部價值的體現就在於把一個家操持地有條不紊,服侍好男人和孩子。女人按照男人的標準打扮,不僅是花瓶,還是奴隸。在舊制度下,女性不允許工作,更別提寫作。文學界,音樂借,繪畫界,都劃起一個圈把女性孤立開來,才有了後人源源不斷對於女權的思考。    
  伍爾芙說的對,我們應該去先人的墳墓上獻一束花,以表敬意。沒有她們的反叛意識的萌發,抗爭,堅持不息,我們斷然不能自由地思考,工作,生活。而我可以像現在這般,暢所欲言,這份不以為然的自由,竟是她們遭受著世人的唾棄,內心的折磨,才換得的珍貴的權利。    
  沒有幾個男人喜歡讀奧斯丁,因為她總是寫鄉村紳士小姐的愛情,客廳裡的談話和下午茶,舞會上的初次映射,林間的漫步。而男人們喜愛列夫托爾斯泰,喜歡海明威,他們寫戰爭,男權社會的價值標準是,戰爭是嚴肅的,令人敬畏的話題,而紳士小姐的愛情,如此的不值一提,他們也覺得,女人才會寫這些。 
  男權社會不會尊重女人擅長和感興趣的話題,他們不需要考慮女性意識文化,也對此毫無興趣,所以,這些顯得沒有價值。我不禁想像,如果在女權意識主導的世界裡,毛線活,愛情,午後的下午茶,才是正經事,而戰爭,足球,似乎是萬萬不會存在的事物。女性處於這種社會標準下,總是被壓抑。    
  現代女性或許不再有我們先人所有的那麼多顧慮,抒發內心的機會和場合也漸漸增多,但基因裡仍舊遺留下壓抑,自卑,膽小,虛榮心等特質,在青黃不接的中國現代社會,一方面受西方女權思想的鼓舞,一方面,受傳統社會環境的壓迫,中國女性的心裡亞健康程度日趨嚴重起來。骨子裡的惰性教育她們好逸惡勞,千方百計想找個有錢有權的男人,安身立命,委屈,但安穩的過日子;而思想的衝擊無處不在,女人到底是和男人一樣,有表達自己的欲望,男人需要的尊重,自我,成功,認可,作為人類二分之一人口的女人,同樣需要這些。    
  於是,便成就了諸多悲劇婚姻的導火索,如果丈夫尚且老實,孩子乖巧,倒也有些回報,萬一,也是絕大多數情況,丈夫的出軌引起了你的不滿和受害者情緒,於是在婚姻中鬱鬱寡歡,越想跳出這個牢籠,卻發現,自己姿色已逝去,也沒有太多的心力在社會上有所作為,更多的是,我們的社會不會為這種年紀和處境的女人提供機會。似乎只有兩條出路,一是忍氣吞聲,接受愛情幻滅的現實,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全然失去了自我。二是勇敢地一個人挨過孤獨的後半生。    
  進入婚姻的女人似乎是跳進了陷阱,進去的時候欣喜,躍躍欲試,還沒有看清本質,便做出武斷的臆想,把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女人,錯就錯在,太輕易地相信愛情,依賴男人。男人也追求愛情,但這種追求和女人不同,他們的依賴,大多是生活上的依賴,習慣上的依賴,但是他們的內心是自由的,完全只屬於他自己的。女人,從來就有的奉獻精神——她把性視作對愛情的奉獻,把青春視作對婚姻的奉獻,把自我視作對下一代的奉獻。這種奉獻精神固然值得尊敬,但也太過妄自菲薄。    
  奧斯丁,伍爾芙都告訴我們,結婚生子從來不是女人的義務。女人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至於這份自由是否值得你背負世人的疏離,道德的譴責,你是否有這般勇氣去承受,只能自行掂量了。我所知曉的是,奧斯丁終身未嫁,在那個平均21歲就應該有一兩個孩子的年代,在那個女人連獨自出現在公共場所都會被非議的年代,女人不能旅行,不能繼承父親的財產,不能工作,有自己的收入。她頂著父母的失望,世人的嘲笑,堅持寫作。她唯一的好友是她的姐姐,她有過幾次結婚的機會,但是因為寫作,她放棄了,她明白,結婚後她必須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一個已婚的女人更不能有時間和精力去創作,發表作品這件事情更與人母人妻的身份格格不入。伍爾芙是貴族階級,她的經濟條件自然好些,也受過良好的教育,時代的不同,那時的女人可以寫作,也可以工作。她深知一邊賺錢,給自己創造物質條件,一邊投身於寫作的心力交瘁。她突破了女人的柔弱和惰性,用她特有的天賦開創了意識流小說的先河。她和丈夫過著無性婚姻(她對性十分恐懼),她一輩子都不讓丈夫碰過她,自然無兒無女。她和丈夫的精神交流支撐著她度過精神分裂的日子,她敏感神經質,他的丈夫很尊重,甚至到了敬仰她的地步,他無限度的包容她的種種壞情緒,保護著她免受外界的干擾,在她五次自殺中,都是因為他把她救回來,鼓勵她繼續生活,和病魔鬥爭,並且堅持寫作。    
  婚姻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干擾女人去探索自我和發現世界,這也是為什麼女性的成就遠比男人少很多。最理想的婚姻,無非是男女雙方分工照料家事,一起賺錢養活家庭,分工得當,雙發在精神上可以交流,肉體上互相慰藉。這樣的婚姻才有存在的價值,男人女人都從中獲取了生活的便利,物質的最優化利用,安全感,愛,陪伴和信任。如果婚姻為女人帶來的只是枷鎖,如果家庭的溫馨不是女人追求的全部生命價值,它就也不應該成為女人的絆腳石。女人應該做出選擇,嫁,或者不嫁,生,或者不生。男人不會替你思考這些,他們只會把自己的需求說出來,然後要你包容,理解。    
  自我批判和反思是件值得提倡的事,它讓我們,更多地感激為了今天作出努力的歷史上的前輩,從而激發和鼓勵我們,帶著一種使命感,為自己負責,為女性這個群體的未來負責。這種使命感如果淹沒在男權的輿論壓力中,如果被這個時代的我們完完全全拋棄,我們的先人將在九泉下哭泣,我們的後代將重複我們今天的迷茫和痛苦。
http://book.douban.com/review/5841733/

散漫的論文與聚焦的詩意 2011-06-19

  佛吉尼亞•伍爾芙的長篇散文《一間自己的屋子》寫於1929年,是她前一年在劍橋大學所作的“婦女與小說”講演的總結。其中女作家必須要有“一年五百磅”的收入及“一間自己的屋子”的觀點,已成為現代女性主義的起源化身。對伍爾芙的觀點我除了讚歎,並沒什麼多餘的感受可補充;值得寫寫的倒是她論證“一間屋子”的方式,散漫得實在令人意外,可離題萬里繞來繞去,最後竟終是繞回女性精神獨立的議題去了,還真有她的!    
  論述剛一開始,伍爾芙就決定把乾巴巴的論點、論據、論證三原則拋一邊兒去。她化身為一個叫瑪麗的女人,于一個晴朗的十月上午坐在河岸想事情想得出了神。當然,瑪麗所想的也許就是這個“一間屋子”的嚴肅問題,但伍爾芙偏偏不直接進入正題,而是囉裡嚕嗦地開始描述那條假想的河以及假想河岸上的假想灌木叢!由灌木叢扯到十月的河水,河面划船的大學生及河中倒影,然後話鋒就那麼微微一轉,一個比喻輕飄飄地一甩,哈,河水倒影就與釣魚和思考聯繫起來了。既然回到了思考這件事上,那麼我們的主人公瑪麗也就自然而然地要被腦海裡的一些念頭所煩擾,於是她便自然而然地沖到了牛津或劍橋大學庭院四方場地裡的草皮上去了,這之後她當然要想到與學院及圖書館相關的那些文稿與學者身上。但不要以為瑪麗想到文稿之後就會老老實實地回歸議題,不,她可沒那麼循規蹈矩,她得發脾氣、在教堂門口左顧右盼、順便回想並挖苦一番所謂信仰與理性的金本位基石,然後還得吃一頓津津有味的午餐,詳細描述澆了奶油的鰨魚、帶土豆片、調味汁和涼拌菜的烤山鶉和豐盛地讓人嘖嘖稱歎的甜點及各色佐餐酒,當然飯後還不忘順帶笑話一隻短尾巴的馬恩島貓,還得唱歌,英國桂冠詩人丁尼生的詩歌!    
  瞧吧,這就是伍爾芙發散的思維方式。她能從一件貌似毫不相關的事情扯到另一件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上去,毫不愧疚,理直氣壯,那談笑風生的樣子簡直就是現代網路論壇超級水槍的鼻祖嘛。但伍爾芙灌的畢竟不是沒營養的純淨水,她的水是有向心力的,無論向多少個方向漫延、鋪展,那些散落的思維碎片最終都要向一個終極的目的聚攏凝結,那些對午餐的鰨魚和烤山鶉的細緻描繪,那些對晚餐的肉汁湯、小牛肉、李子幹和蛋奶糕的著墨沒有一樣是隨隨便便可有可無的,它們終於和一個家庭的經濟情況,尤其是婦女的經濟情況聯繫了起來。於是瑪麗的思考變得憤怒了起來,“一個性別的安全和富足以及另一個性別的貧窮和無保障”終於鏗鏘有力而又不可逆轉地成為了思考的方向。而要解決這個問題,瑪麗進入了大英博物館,在書架上各型各色的著作中孜孜不倦地尋求答案。    
  要發現伍爾芙是怎麼最終得出“五百英鎊加一間自己的屋子”的結論,那當然要跟著這個天才作家的思路一頁頁讀下去。我驚歎於她那無拘無束散漫思維的能力,更臣服于那些零散段亂間始終聚焦的詩意,是的,詩意,詩意的跳躍、呐喊與詩意的提升。在一些相關與不太相關的意象中,伍爾芙就像個輕盈的舞者,從思維的琴弦跳躍到另一根琴弦,那些引用、描述、評論常常炫目得令人失語,然而華麗的舞步下踏出的卻始終是鏗鏘有力的節奏,是沉穩嚴整的旋律。她的文章不能叫做論文,也不能稱為散文,因為那只是形式上的俗稱罷了。她歸根結底是個詩人,無論她以何種文體寫作,她都終將文字昇華為永恆的詩情。 
http://book.douban.com/review/4995050/

【圖博館】:《美麗佳人歐蘭朶》 

  莎莉波特還真能導,竟將吳爾芙《美麗佳人歐蘭朶》(幼獅文化,1993)原著描述的:「三十歲的歐蘭朵朵爵和三歲之後的美麗佳人歐蘭朵的外在遭遇和心理過程。 」奇幻化成:「七個章節,分別是死亡(Death, 1600)、愛情(Love, 1610)、詩情(Poetry, 1650)、政治(Politics, 1700)、社交(Society, 1750)、性(Sex, 1850)與新生(Birth, 1992)。」
  不算太魔幻吧!莎導:「以歐蘭朵的第一人稱敘事,帶領觀眾隨著歐蘭朵人生的七個階段,深入探討了穿越時空的性別與階級差異。」擴大了吳爾芙著作中的女性意識。
  有人不為然地評道:「這不僅是一部女性電影,若要像大多數的影評所講的,以Orlando用長達四百年女性取得自由地位與覺醒的歷程,作為女性電影的理由,太小覷了維吉尼亞吳爾芙,同樣太小覷莎莉波特。」
  也不只「雌雄同體」以及「Or和and」之主題,電影透過歐蘭朵在雪白英國的憂鬱和沙黃中亞的熱情之影音及對話,對比出莎導對大英帝國的批判。
  性(Sex, 1850)不但有反維多利亞時代禁欲之刻板印象,更有現代女人的「只要男人下種」之時尚意味。


《美麗佳人歐蘭朶》Orlando






導演:莎莉波特(Sally Potter)  
編劇:西默農(Georges Simenon)  
演員:蒂妲絲雲頓(Tilda Swinton)比利贊恩(Billy Zane)
1993奧斯卡入圍藝術指導、服裝設計 
1993榮獲西雅圖影展最佳女主角(蒂妲絲雲頓) 
1992榮獲威尼斯影展OCIC獎文藝 
  「美麗佳人歐蘭朵」改編自英國女文豪─維吉尼亞.吳爾芙的小說《Orlando》,時空從伊麗莎白一世(1600年)到二十世紀(1992年),橫跨了四個世紀之久。
  歐蘭朵出身英國貴族,一輩子都在尋找同伴,他經歷過親人死亡、愛人離去的折磨後,又在詩的殿堂碰壁,心灰意冷下,自願遠赴烏茲別克出任大使,並與該國大汗結為兄弟,後因大英帝國主義的擴張,導致情誼生隙,同時因在戰爭中親眼目睹死亡的殘酷,傷心欲絕的歐蘭朵在沈睡七天後甦醒,變成了女兒身。
配合這個看來離奇的故事,電影的氣氛也相當詭譎,但卻有一種奇異的美感。整部片仿照舞臺劇,共分成七個章節,分別是死亡(Death, 1600)、愛情(Love, 1610)、詩情(Poetry, 1650)、政治(Politics, 1700)、社交(Society, 1750)、性(Sex, 1850)與新生(Birth, 1992)。以歐蘭朵的第一人稱敘事,帶領觀眾隨著歐蘭朵人生的七個階段,深入探討了穿越時空的性別與階級差異。
  因為喜愛歐蘭朵的青春俊美,英國女皇賜與他城堡與榮耀,但交換條件是必須「永不憔悴、永不凋零、永不衰老」。歐蘭朵答應了,自此展開他的不老傳說,儘管那雙深邃的大眼中出現了疑惑。在歷史的洪流中,他既是當事人又是見證者,歐蘭朵以其哲學性的存在,跳脫了肉體的衰老,以真正靈魂的姿態,呈現出人之為人的生命感。
姑且不論傷心欲絕是否真會讓人由男變女,我覺得真正有趣的是在歐蘭朵變成女人之後。在他還是男兒身之時,就跟多數男人一樣,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只要得到男人的愛慕就理應接受,結果他強烈的佔有慾嚇跑了心愛的俄羅斯貴族少女,卻仍舊一廂情願的認定少女負了他(楨:似曲影從評了,莎導明示歐為愛棄婚、而俄女卻不敢為愛私奔)。之後,同樣的情形發生在他身上,只是這時他已成了女人。
  由於當時社會嚴重的男尊女卑階級觀念,被裁定為女人的歐蘭朵必須繳回所有女皇賜予的財富,這時迷戀於歐蘭朵美貌的英國大公哈利公爵,願意不計較她曖昧的性別身分,只求她嫁給他,卻遭到歐蘭朵拒絕。歐蘭朵問公爵,為什麼她屬於他,公爵回答:「因為我愛慕你啊」!立場對調,相同的問題,相同的回答,卻已時隔一百多年,深深地諷刺了根深柢固的男性沙文主義。
  當歐蘭朵還是男人的時候,孤獨脆弱,多愁善感到令人發笑(這點類似紅樓夢裡的賈寶玉),他的生命充滿了悲傷,反倒是在蛻變成女人後,卻顯得自主獨立,儼然成為新時代女性的代表。這段轉變的過程拍得很有意思,沈睡七天後醒來,歐蘭朵優雅地洗淨臉龐,然後凝視著鏡頭說:「還是同一人,什麼都沒變,只是性別不同罷了」。這段獨白彷彿也預言了她往後的重生。
  成為女人的她,追求愛情,卻不為愛情所困,與男主角的一段露水姻緣,讓她燃起希望,即使經過二次大戰的摧殘,但仍舊懷抱著新生命堅毅地活著。最後她帶著女兒來到已經成為博物館的故居,和其他觀光客一樣,若無其事的看著自己四百年前的畫像,呈現出滄海桑田的超脫。
  尾聲,歐蘭朵坐在當年朗誦詩歌的樹下,望著天空落淚,女兒不解的問她,是否因悲傷而哭泣,她笑著說:「不,我很快樂」。隨著她的視線,我們看見了天使在空中歌唱:
I am coming! I am coming! I am coming through! (我來了!我來了!我熬過來了)
Coming across the divide to you (穿越時空走向你)
In this moment of unity (在這融為一體的時刻)
Feeling an ecstasy (內心一陣狂喜)
To be here, to be now (就在此地,就在此時)
At last I am free (終於我得到自由)
Yes, at last, at last (是的,終於)
To be free of the past. (我擺脫了過去)
And of a future that beckons me. (而未來在對我招手)
I am coming! I am coming! Here I am! (我來了,我來了,我身在此處)
Neither a woman, nor a man (既非女人,亦非男人)
We are joined, we are one with a human face. (我們合而為一,我們有著人類的面容)
I am on earth. (我身在塵土)
And I am in outer space. (也身在蒼穹)
I’m being born and I am dying. (我正值新生,也正在凋零)
詩意的歌詞與觸動人心的旋律,完美的前後呼應。
看到這裡,讓人幾乎要跟歐蘭朵一樣,流下欣喜的眼淚了。繞了一大圈,失去一切,回到原點,卻得到心靈上的自由。原來,人生不過如此。

Orlando名字裡有and也有or,看完《美麗佳人歐蘭朵》,所有的review裡只有這句話和我想的一樣。
曾經有個中性美的男孩和我說,Orlando是他最喜歡的電影之ㄧ,重看《歐蘭朵》,我可以深深理解。因為,這不僅是一部女性電影,若要像大多數的影評所講的,以Orlando用長達四百年女性取得自由地位與覺醒的歷程,作為女性電影的理由,太小覷了維吉尼亞 吳爾芙,同樣太小覷莎莉波特。
  Orlando原本是個男性,他在變為女子身以後,遇到的總總女性困境都是後話,應該也不是小說或電影的重點。Orlando是個俊美貴族,受到英國女皇賞識,女皇對他封賞有加,但是敕令他不能衰老,這便是這部片魔幻的起頭,Orlando不會老,後來竟然還能改變性別,當然在魔幻電影或小說裡,對這些反常的事,劇中人都要表現地習以為常。我想有趣的是,Orlando總是在遇到重大挫折後昏睡七日,英女皇命令他不能衰老,但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擁有不衰老的堅強心的男兒,相反地,就是他的脆弱易感讓他「如願」幻化為女兒身。其中,也許是早期愛情的挫折對這個性別轉悷影響最深,再加上他對異族首領友情與愛情之間曖昧難明的情感。這裡吳爾芙顯現出來的敏銳,對同志之愛形成史的刻畫,再加上七日歐蘭朵昏睡後美麗的變身,真的是作家如得其情後慧而大慈的手法。
  Or和and,歐蘭朵一開始在愛情、詩、政治、社交等等領域一再碰壁,找不到身心的自由,是因為他一直活在or的邏輯中。當他在英女皇面前朗誦詩歌時,英女皇認為他不該在美好的年少時光就朗讀春花凋零那樣的詩,電影的一開頭,青春與凋零的二元就浮上檯面,暗示歐蘭朵這四百年來的追求也是在二元的選擇中來回踟躕,靠不了岸。當他愛上俄國公主,他對愛情的定義和理想是那樣的,被拋棄以後就全然打翻,他終生不再愛女人;他與異國首領結為盟友時,就必須在為自己國家利益考慮或為義氣兩肋插刀之中選一;當他以女子之身進入社交圈,發現女子只被當作花瓶,發言權不被重視,甚至連財產都要被沒收,只因為身為男性或女性的差異而已。Orlando本來就是一個對兩極敏感的人,當他與俄國公主相戀最歡樂之時,他一下子跌到悲傷的深淵,俄國公主問他為何悲傷,他說,最深的快樂之後,往往就是最深的悲傷。
  一直到他撞見了美國來的男子,這一次,他知道即使歡樂可以短暫,因為,只要不期待怎樣形式的歡樂永遠駐足,其實歡樂不曾消減,悲傷也從未遠離。穿著馬裝騎著四輪摩托車載著女兒的歐蘭朵,在樹下看見天空有一個天使氫氣球笑著。女兒問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悲傷,他說,不,我很快樂。
他的眼神悲傷,他的嘴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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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多》:野鵝飛過,四百年縈回夢繞 2008-07-04 

  一、時間的魔力    
  時間是如何開始的?物理學家們就此爭論了幾百年,到現在也沒有定論。神的誕生總是舉世矚目的,也給予了藝術家無數靈感,比如從愛琴海乘著貝殼降臨世間的維納斯,生下來就是完美無瑕的女人,身邊環繞鮮花與讚美、祝福與歌頌。平凡的人類不受如此眷顧,只能從幼小蜷縮的嬰兒開始生命,誰都不會記得自己誕生時的模樣,不過我們還可以倚賴影像記錄或者父母的記憶,而時間呱呱墜地的時候,世界只是毫無準備地打了個噴嚏,來不及看清楚原委。埃及人把永生的渴望寄託在對時間的延長上,於是有了木乃伊。人們雖宗教信仰各異,但都從時光的手裡為生命竊取了更多的可能。未知的神秘總能燃燒人們的巨大熱情,猜測、想像、預知,總能碰撞出美麗的山嵐,文字和影像給我們插上了翅膀,可以穿越時空,把這無情無義、難以捕捉的精靈裝進布袋隨心擺弄。從英國作家威爾斯第一次踏上驚心動魄的時光隧道之旅,到現在已經一百多年了,還趕不上書中的科學家跨越時空的零頭;《納尼亞傳奇》的時間之戰剛剛從書中打到大銀幕上;艾莉絲七十年前留下的淚痕還掛在觀眾的心中(“時光倒流70年”)。關於時間的傳奇只不過翻開了第一頁。    
  《奧蘭多》也算是挑戰時間法則的作品之一。奧蘭多在伍爾夫筆下徹底把時光、性別拋諸腦後,雖然煩惱不斷卻也能自得其樂,“天下之事,二三百年一成不變,惟有些許塵灰、幾隻蛛網,一位老婦人半小時就可以抹淨。”何必局限於一個人一生短短的一百年間呢?奧蘭多追求的不是單純的永恆,那對她來說倒是沒什麼意義,她對自己的壽命長短不太計較,經常會想到死亡,但每一次死亡帶來的都不是生命的終結,更像是時間上的一個驛站,她眩暈著思考,看著窗外的風景美麗、冷漠如舊,然後蘇醒了一般繼續生活。哪怕是到了小說的結尾,四百年過去,奧蘭多的實際年齡也只有三十六歲,伍爾夫的解釋不過是“短促與漫長,它們交替而且同時主宰著我們不幸的傻瓜”,她在思考中度過時光,有時瞬間百年飛逝,有時卻時光停駐不前,這和那些紛繁瑣碎的思緒擴散到宇宙每個角落一樣無法解釋。1992年由小說改編的電影對此給出的解釋是,伊莉莎白女皇賜給她那座豪華宅邸,條件是奧蘭多的容顏要永不憔悴、衰老。倒也順意,只不過讓人覺得她的長壽是托了女皇的金口玉言。其實,說來說去,解釋這種超自然現象就不是伍爾夫的本意,以前她喜歡對小說的形式進行實驗,這次回歸到傳統寫作方式,也要在故事上尋求突破,按她的說法就是“一個大玩笑”,自由飄逸得像是和文字的一場隨性舞蹈。不過是幾次落葉萌芽,幾場日落月升,幾回四季往復,萬物依舊,歲月荏苒,人為何要非守規矩的老去歸土?奧蘭多從激烈的伊莉莎白時代到讓她不得不屈從於時代精神的二十世紀初,甩動著那雙健美修長的腿,從男人的土耳奇褲子穿到流行女裙,從貴族少年長成獲獎女詩人,時間引發的變化是自然而然地、潛移默化的,君主們相繼故去,作家們接連入土,她的詩作從遭人唾棄到得獎出版,把這一切凝縮在一句話裡竟像是對她的善意諷刺。當然,也有隨她一起留存的宅邸,還有其中的僕人和獵狗,她離去的日子宅子就陷入沉睡靜止,待她回來在門邊磕磕腳上的灰塵吹散了時間的魔咒,整個大宅就又恢復生機。    
  奧蘭多不相信永生,倒是覺得自己的靈魂將與宅子內的“護牆板的紅色和沙發的綠色一樣永存”。它們都漸漸屬於歷史,被束之高閣不准觸摸,那個坐在大橡樹下的孩子已經身影模糊,歷經磨難都仍保存在口袋裡的詩,一經出版反而不屬於她了。時間伸了伸懶腰,奧蘭多的時間停止,或者繼續前行。    
  二、野鵝飛過,四百年縈回夢繞    
  (1)野鵝飛過    
  奧蘭多一共受過兩次打擊:一次是情場失意。那位讓他腦海中在三秒內湧出各種窮奢極侈比喻的俄羅斯公主薩莎,蕩滌了他的冬天、融化了他的血液後,登上回返莫斯科的船舶,把滿懷愛情幻想與私奔激情的奧蘭多扔在大雨洪流中,震怒地破口大駡。結果,奧蘭多飽受恥辱,一個人躺在床上昏睡了六天,開始離群索居的生活;另一次是自尊受辱。他所敬重的詩人尼克•格林,其貌不揚言語刻薄,受邀前來卻把房子攪和了個遍,連續六個星期不得安寧,末了寫了本書諷刺奧蘭多說的傻話,裝模作勢的外國腔調,並把他的文章徹底否定了一番。下場是奧蘭多把自己所有作品付之一炬,再不肯與人打交道。痛定思痛的奧蘭多倒是沒再為戀愛的事情費過心,可對於詩歌,對於作家,就是擺脫不了盲目的崇拜和追求,比如傻乎乎地誤把黑暗中的椅墊上的小圓丘當作蒲伯先生的前額,兀自陶醉地感歎這高貴的額頭中蘊藏的智慧。等發現自己被錯覺欺騙後還分裂地跟自己辯論了半天,到底該埋怨誰。總之,遇到詩歌和書籍,她就有股子執著勁兒,有時候難免陷入尷尬,變成女人後更是因為性別被那些自命不凡的作家指摘,儘管被充滿譏諷與妄自尊大的文人圈倒盡了胃口,她卻還是固執忠誠地膜拜他們的作品。她不信神,對宗教沒概念,但是絕對輕信作家。她變成女人後大徹大悟當初為何被薩莎玩弄,算是看開了,對於詩歌的情結就是糾結於心。雖然期間因為多次受打擊,創作方面寫寫停停,但那首《大橡樹》卻是擦擦補補了三百多年,沒筆的時候就用漿果和葡萄酒作墨水,到最後竟也出版發行奪得大獎了。時隔三百年,當年貶損她的尼克•格林(這個人有超強的生命力八成依賴他那張厚臉皮)還對此作品大加讚賞,這不得不令人想到他只對三百年前的作品讚美有佳,所以奧蘭多也摸不准是作品真的好,還是它的時間價值使作品身價倍增。談起出版後大受歡迎和獲獎,她已經沒有了三百年前對於但凡出版的書籍都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感覺,也沒覺得就真的能如之前預想的那樣因為作品而比家族中任何一個人都垂名青史。說起來,名望不過是窗外小鳥的聒噪而已。只有《大橡樹》——那次她抽風燒書都能倖免遇難,在多次離家遊走都能蜷縮在口袋裡不被遺棄,這是她的童年夢想。她能擺脫名叫抱負的潑婦,甩開名叫名望的淫婦,就是躲不掉這個名叫詩歌的女巫的魔咒。只有詩歌能讓她記下無法說出來的苦思冥想,能讓她在精氣神十足的時候別拿個破筆亂戳一氣,而是揪出靈感精靈的小尾巴。    
  臨近尾聲的時候,奧蘭多像大多數傳記中的主角那樣回顧往事,各樣的少年、公爵、女子、貴婦、女人,一一浮現,無數性格各異的奧蘭多,卻唯獨最需要的自我缺席游離在外。野鵝飛過,拉回她於最初對詩歌迷戀的童年,她的《大橡樹》,那是她追到英格蘭、波斯、義大利的詩歌,她總在後面撒網捕捉,卻仍沒有捕到的詩,是她一直試圖在紙頁空白處記錄下來的語言的詩意。小說的結尾,奧蘭多驚叫著“是那只鵝!那只野鵝……”,時間定格。而在電影的末尾,奧蘭多回到了大橡樹下,不再屈服命運,她穿過鏡頭,透視時間。伊莉莎白時代就唱響的歌變成了天使口中的聖樂,帶著她不變的夢想飛上藍天。    
  (2)男人和女人    
  一九二七年,還沒有所謂的變性手術,伍爾夫揮了揮手中蘸滿墨水的筆,奧蘭多就從男人變成了十足十的女人,除了性別什麼都沒變。至於變化的過程,只能用如夢似幻來形容:沉睡了七天后,美惠三女神相繼現身,號角齊名,她們尖叫著旋轉著,在高呼著“真相!”的聲音中,奧蘭多變成了女人。場面充滿了荒誕的戲劇性。到了電影中,這樣的場面似乎就比較難以把握,稍不留意就容易讓影片變了調子,於是導演用比較低調的手法,即披著滿頭美麗卷髮的奧蘭多在一片神聖的光芒中醒來,汲取了月亮的塵輝,拋棄了代表男性過去的衣物,變成了女人。文字最大的優勢就是揮筆成文,不需考慮現實可行性,於是就有了奧蘭多,還是懵懂少年的時候,他有“優美的雙腿”、“端莊的肩膀”,“純潔無邪、鬱鬱寡歡的面龐”,“眼睛仿佛濕漉漉的紫羅蘭”,若只是青春容顏的優美還算好說,總能找得出美麗的男子,但最難以量度的是下面這些“生育他的母親有福了,因為永遠不必生出煩惱;而為他的一生作傳的人更應欣喜,因為不必求助小說家或詩人的手段,他將不斷建功立業,不斷博取榮耀,不斷扶搖直上……直到這一切達至欲望的頂峰。”更難實現的是,他還得兼具女子的柔媚,融合兩性的魅力於一身,令人銷魂凝神。    
  偏偏就有這樣的女子,出生於蘇格蘭最古老的家族之一,長大後輕鬆進入英國最高的學府學習,當她決定開始戲劇事業,又進入了最著名的皇家莎士比亞劇團。她不僅扮演《哈姆雷特》中純潔美好卻為愛瘋癲的奧菲莉婭,也飾演過才華橫溢的作曲家莫札特。當她開始決定演電影,初出茅廬的演出就備受矚目,沒過幾年就頻頻斬獲國際大獎。又於今年年初以一個不起眼的角色拿到奧斯卡小金人,輕鬆擠掉了實力雄厚的競爭對手,散落了一地才女佳人們的不甘心,真不知道這裡面包含了多少評委這些年來對她的崇拜和暗戀。而她,面對天降的榮譽卻像極了奧蘭多獲得名望後那種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的樣子。身兼撰稿人、設計師、演員等數職的她,還是著名設計師好友的靈感繆斯,他們連設計的娃娃都要有和她一樣雪白剔透的皮膚和黃褐色的秀髮。於是,伍爾夫這個看似不可複製的人物,也許連原型維塔本人都不能完美重現的一些方面(畢竟小說人物經過誇張潤色),竟被蒂爾達•斯溫頓(Tilda Swinton)在舉手投足間投映在了銀幕上。當模糊了性別的界限,她仍舊是一道難以磨滅的迷人風景。她演的奧蘭多時不時地斜睨著鏡頭,亦或是志得意滿地笑,亦或是悲憤交加的咒駡,亦或是被人說中心事心虛地求助,纖細敏感樂於幻想的奧蘭多就這樣拉近了銀幕和觀眾之間幾百年的距離,那種單純執著的眼神,灼灼烈烈地讓人不敢直視。    
  (3)幽默感    
  小說的幽默感來自于伍爾夫的快樂心態,和不加條框的故事本身延伸出的想像力。她的反諷,對宮廷貴族、文學作家的善意調侃,不經意間就揭露出其本質來。比如尼克•格林那粗魯的言行,搭配上其優美的文字,這樣的反差如何讓奧蘭多如鯁在喉,連他家裡的狗見了他都咬(後來伍爾夫幾次寫到詩人就是騙子)。最諷刺莫過於當他講述莎士比亞、本•瓊生等人的逸聞趣事時,又讓奧蘭多聽得“欣喜若狂”,可當他本人變成了尼克•格林筆下的逸聞趣事,就像是扇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從沒心沒肺的旁觀者成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跳樑小丑。再者就是奧蘭多那種詩人一般浪漫多情,敏感神經的氣質,善良單純的秉性,也讓他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充滿了喜劇性。在被尼克•格林重擊之後,奧蘭多自己惹出的事端又不好發作(是他把瘟神請進的家門),只好恨恨地說“我再不想與人打交道”,就真的只守著自己的獵犬和玫瑰花叢了,透著十足的孩子氣。    
  雖然奧蘭多有著被俄國公主拋棄的慘痛回憶,但是憑著他英俊的外貌和年輕輕便擁有財富和地位來說,為其傾倒的淑女也是不計其數,他也算是挑剔果斷的代表了,有絲毫不滿就斬斷情思,不知道空留多少餘恨。不過,他卻單單被羅馬尼亞那位癡情的女大公折磨地遠走他鄉,好不容易變成了女子想來女大公也奈何不了她了,卻未曾想他以前竟是為了接近她男扮女裝。這回正順了大公的心意,任奧蘭多使盡渾身解數,大公就是百折不撓,連侮辱都一口吞下。最後,奧蘭多沮喪地對自己說,也許真的只有嫁給他才能擺脫掉這個幽靈了!說到嫁人,奧蘭多出嫁的情形不知道該說是傳奇還是逗趣。當她千挑萬選最終決定還是許給大自然作新娘了,一個男人卻從馬上掉下來,幾分鐘後他們就訂婚了,結婚也不過花了三秒鐘,整個過程古怪、甜蜜,讓人看得暈頭轉向。    
  電影算是盡職的保留了這些幽默部分,也抽空利用鏡頭語言講冷笑話。記得奧蘭多出使土耳其的那場戲中,土耳其國王和他舉酒言歡的時刻,該奧蘭多說些恭維話了,其中一句是讚美這裡土地廣闊無垠,鏡頭立刻拉遠,觀眾會發現那裡真的是廣闊,但根本就是荒地,除了幾個帳篷基本空無一物,然後就看著我們的大使站在那兒胡掰,觀眾在心裡替他冷汗涔涔了。    
  雖然電影由於技術限制無法用色彩飽滿、瑰麗完美的畫面重現伍爾夫的幻想世界,但演員出色的表演和精神上的忠實於原著算是彌補了遺憾。當縈回夢繞四百年的野鵝再次飛過,我相信,奧蘭多還是會踮起腳尖伸手捕捉,就像她四百年間歷經的彷徨與努力。那不懈追逐的精神,讓她戰勝了時間,閒庭信步于光陰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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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阿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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