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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03 17:26:18| 人氣2,16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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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恨嫁,兩星期無星伴隨自我尋覓之旅


藝團連續兩星期上演兩個不同的劇目《恨嫁家族》及《梁祝的繼承者們》,縱然彼此也是重演,在藝術處理乃至行政配合上也不可能是容易的事。「非常林奕華」藝術總監及導演林奕華在訪問時再三強調他們不是坊間想像的那種大團,至少現在兩個均有十多名演者的大型演出,著實令藝團承受很大的風險,然而他認為這是藝團走到這個階段必須要做的事。原因是經歷了幾年商業劇場運作及以明星作為號召,他形容藝團固然吸納了大量觀眾,但當沒有了明星時,藝團本身是否足以留住這批數量的觀眾?今次一個很能代表林奕華風格的《梁祝》與有着扎實文本的《恨嫁》,正好測試藝團真正實力。在兩個同時觸碰找尋自我命題的演出中,藝團似乎也想向觀眾叩問,在沒有星星的日子,大家仍否願意付這樣的價錢來欣賞一陣文藝格調,一起借愛入情,把恨追夢?

 

自我尋覓

即使黃詠詩撰寫的《恨嫁》劇本是那種傳統大家族式戲劇,林奕華獨自作曲創作故事的《梁祝》卻是把原來故事拆解,將人物拋擲到藝術學校,面對生活及生命的幾許難題的片段式演繹,但因戲碼同時上演,我還是像其他記者一樣問及當中的相同處。討論中,林奕華認為在《恨嫁》角色藕斷絲連地在(性別與社會性)性壓抑底下,與《梁祝》開宗明義要追求什麼是藝術及愛情的困惑之間,會發現兩者同樣談及自我價值,更準確來說是男女在社會及心理性別混亂的時代追尋着難覓的愛。正如林比喻有時同性戀戀人即使初相識時已有共識,但逐漸卻發現彼此也渴望成為陰性,又如現在香港強勢的女性很多處於一個沒法釋懷的困局,當自問條件不錯也願意放下尊嚴時,卻仍要不斷大叫為何男人還害怕自己。《恨嫁》很大程度是呈現男女性別錯置的問題,女主角的強勢是社會及家族造成的,然而為何她就不會反抗,而甘願承受這種既定的身份而不快地生活下去?看似是大男人的前男友(今次由朱宏章改為梁祖堯出演)一心要到女主角的婚禮報復,在故事一層層被剝下時觀眾卻默默發現,原來他才是最需要被愛。林認為婚姻或者幸福就像催眠,讓很多人以為到了某個年紀還去談什麼愛情,是時候結婚罷,只是我們又有否勇敢地面對過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麼?這個問題,似在《梁祝》卻有所延續,原因是當中的演者在藝術學校中正正在尋找藝術是什麼,更大程度是當社會有一套標準規範我們的價值、功能時,我們如何擺脫懦弱的自己,尋找屬於自己的人生。

 

孤獨的愛

曾觀賞兩個演出的我發現,即使兩戲台上均有十幾人穿來插去,但仍難掩孤獨的氣味。訪問中黃詠詩提到她是在一人赴美國交流時創作《恨嫁》,即使生日也是一個人躲在房間寫稿,卻突然有一班剛認識來自不同國家的室友拍門慶賀。林奕華則說最先收到《恨嫁》劇本並向自己道賀的,便是已離去的舞台設計師兼好友陳友榮,而《梁祝》則是受他很大的影響而去創作。或者這些事情與劇情無關,但可見出創作人在面對龐大孤獨的環境下完成了這兩個故事,他們把內心這份空虛提煉,成為故事的養份,讓角色滲透一種渴望關懷而不得的投射。以致《梁祝》有一種很強烈的個人化情感,或說是青春,林說那是一種不斷重複建構及解構自我價值,是對社會固有信念的反叛。某程度祝英台正是不斷找尋藝術及愛情對自身的意義。然而如同黃詠詩形容上半場梁與祝似在不同的時間上錯過,下半場他們終於在同一時間點上,但梁山伯卻死了,餘下孤獨的祝英台。至於《恨嫁》角色縱然各有關係,但彼此妒忌、猜疑,他們完全地與《梁祝》相反,因為脫離不了身份及尊嚴而失去青春,幾乎每個人也是如此寂寞,在收納很多人的家,每一個人瑟縮在自己的內心打轉。

 

很記得《梁祝》一段,祝英台回到學校,老師說梁山伯已死了,祝問老師那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再見到他,老師說︰「藝術呀。」我跟林奕華說我相信這一段是寫給陳友榮的。林紅了眼睛沒有回應,黃則默默在旁看着聽着。不了解他倆創作背後故事的觀眾,可能以為這兩星期只是上演風格不同的作品,但我相信,在林與黃的眼裡,演出能在這個時點同時上演,著實有重大意義。《恨嫁》語言的鬱悶而綿密,對空間美學的一種執着,《梁祝》裡伍宇烈仔細的編舞,與一舖清唱加入而營造青春的空氣,這一切也成就出兩場自我尋覓之旅,當中包括讓觀眾體會的,也有對創作人的,一種東方人獨有喜歡回頭看的懷念,及對藝術、生命、將來的創作道路的省思。


文章已刊於《Art Plus》2014年7月

台長: 肥力 felix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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