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歲? 39歲? 40歲? 嘿…似乎已沒啥好計較的,反正已進入中年,多一歲,減一歲都無法造成革命性的影響,決定從此忽略生理年齡!
昨天是這有生以來度過最累的生日. 沒有party的喜悅與興奮,也沒有年華逝去的悲嘆,只是感到異常得疲憊. 一如往常,早早起,到學校. 唯一不同的是,Fred以葡語唱著生日快樂歌喚我起床. 坐在教室外的長椅,抽著煙,等著上課考試. 望著遠處的海岸線發呆,試著感覺生日的感覺. 這種沒有感覺的感覺,還真是挺特別的. 日子只是如常的過著,不會因為你的多一歲或少一歲而有所不同. 生日,只是提醒了我,在生命的儲蓄簿上,又少了一年. 年紀漸長,一些特殊的日子,像是給自己一個理由重新檢視自己的生命,看看自己浪費了什麼,又學到了什麼.
去年的生日,抱著一顆破碎的心(那時Fred在電話中與我分手),與舊金山一夥友人共進愉悅生日晚餐. 而今年,雖少了好友們的祝福與相聚,有些孤單,但身邊多了個親密愛人,彌補了那份遺憾. 回想這一年的境遇,倒也精采. 懷著恐懼與期待的心情了結了舊金山的一切,在台灣的短暫停留的心情轉折,初到夏威夷孤單無助,新環境的適應,轉學後的困難與學習上的挫折,舊情複燃後,在親密關係的衝突中成長與學習…..到現在的穩定與自在,實在得之不易啊! 前天與Jamie在AOL的Chatting room聊天,她說我的英文進步不少. 想想,平日的確很苛求自己,總忘了去看自己的進步. 對她聊起在關係中的困難與辛苦. 她問我是否曾後悔自己的抉擇? 沒有一絲遲疑的回答: NO! 在這38年的歲月中,只有出國唸書這一件事是由自己自由意志所決定的事,在這之前從不知該為自己的生活所負責,而這兩年半的生活是這生中最清醒的日子,無論這一步走的是否正確,起碼我可以很大聲的對自己說,無論後果如何,我有能力去面對與負擔. 後悔? 現在在我的字典中消失無蹤.
想到Dina為自己生日所做的一切,不禁汗顏(哈~又在比較!). 但,實在不願因為愛比較,而刻意粉飾自己的深度. 考慮了很久要不要在生日這一天戒菸,卻實在沒有那份積極的意願而作罷. 又,因昨日的平淡無奇與異常疲憊,便忘了為來年許下願景. 唯一令我驚喜的是,Fred這個大健忘,居然記得我的生日,還買了生日禮物(他從未主動的記起他人的生日或為他人慶生). 他靦腆的笑說,是因為過去對他的期待總是落空,所以我的不期待反而有了驚喜. 雖是平淡的一天,心中卻很滿足,有姊姊來電慶生,與Leticia愉悅的談話(十分意外還有人記得我的生日),Dina的來電…..還有人為我按摩….實在沒啥好抱怨的.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的早早入睡,讓今天的我喚然一新. 想到又老了一歲的我,不禁展顏一笑. 環顧校園四周,猜想沒人會料到我老到可以做他們的媽. 生理年紀的老,又如何? 我心可正飛揚呢!
明天又是週末,卻無法得閒,得準備周一的考試. 雖在心中不免幹角,卻仍很快樂又是週末. 生活不就如此? 一邊埋怨生活痛苦,卻不得不繼續生活. 平淡於我,就是幸福.
Lanny in Honolulu 10/25/02
Dear Lanny:
今天中午跟Peter,Corey及清一起午餐, 談到人生的功課. 我說我三十多歲了, 有時還在做青少年的功課呢. Peter說要傳給我一些功夫, 讓我可以回春. 我笑了笑, 說慢慢變老沒有什麼不好啊! 大概是這樣, 所以覺得生日仍然是件快樂的事. 你說的沒錯, 這一天特別讓人想想過去, 現在跟未來. 想想你這一生經歷過的, 還是為你的生日覺得快樂. 如果你當初自殺成功, 就沒有今日了不是嗎? 所以你的生日不就更值得慶賀嗎?
還有你終於可以好好經歷一段有覺知的親密關係, 這就更值得恭喜了呢. 這樣的人生, 越來越多的驚喜與喜悅, 我也期待著明年的今天, 再一起分享你一年的收穫, 然後五十歲, 六十歲, 七十歲....哇! 人生真是越過越精采.我們也許經歷著一段又一段親密關係, 也許五十歲時你會跟我分享你的孩子成長的喜悅, 也許我們的親人離開人世, 說不定我們變成隱士或一名事業成功的婦女..... 記得看過一本書, 叫雕刻時光. 若把一人的一生從二十歲起的每一秒拍成電影, 則它必定能剪接成一部深具內涵的紀錄片. 那本書的作者是一位很有名的蘇俄導演. 我們在演譯我們自己的紀錄片, 你知道好電影, 除了深刻的內容, 還有取景的角度, 以及富生命力的演技的演員. 我們都是自己的生命演員,導演與影評人呢. 加油! 再一次, 生日快樂!
Love
Dina
Dear Lanny:
再不回信.我想大概就要等到明年再跟你說"生日快樂"ㄌ!!
看Dina寫的好像我們以後可以像'黃金女郎'演的那樣去分享我們每一段戀情似ㄉ...而且看樣子...我們各自喜歡的style都不同.應該不會打架才對吧!哈~搞不好...還可以互通有無喔!!不過比較傷腦筋的是...通常我會注意的都是同志啦!嘿!嘿!!
不亂說ㄌ...真心祝福你!其實在我眼裡看來還真羨幕你今年過生日的浪漫呢?!跟藍在一起五年了.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還是真的日子過到一種習慣的軌跡裡.總是落入-"我在抱怨愛的不夠而他卻覺得生活就是這樣"的模式裡.那天在上課時聽到老師說親密有兩種...一種是身體上的親密.一種是心理上的親密時...終於知道我與小藍所缺乏的是甚麼了!!尤其是我這種時時刻刻需要"被愛"的.心中永遠缺乏安全感的人...而更煩的是-我卻又很敏感的察覺到這些我所必須察覺.認知.接受...還必須有所選擇行動的!!讓自己一方面要加強如何從關係中自我成長.一方面又要"割讓"出空間來給對方成長.同時還要安慰自己不滿足的需求.更甚的還要去"體諒"對方的不足~哇勒!!
知道嗎?最苦的是...那天去算命時.老師還說我不能喊"命苦"!!否則會越喊越苦喔!!!!所以我現在每次被藍氣不過時.我都會用酸溜溜的口氣說..."我真是好~命~喔~~"!!唉..為了我的美好將來!!
說真的!要好好珍惜自己現在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切.不管是愛.學業.生活.甘與苦...都要珍惜!雖然不要哪麼悲情或嚴肅的去倒數計時剩下的日子.但也不是要浪費生命般的忽視他.而是如何去過當下一刻.時時察覺自己是用哪種心態在面對當下.又陷入以往習慣的模式了嗎?還是該玩的時候又回到另一種規範裡?自己能自在的掌握自己的生命嗎?包括掌握如何去浪費它?!...很深的課題喔!像我這陣子忙的亂七八糟.自己也不時的在問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以往工作時以忙碌來逃避自己的框框?還是真的是自己的人生課業來到了?一切都是自己要的嗎?不知耶!!
嘮叨一堆!!重點是....生日快樂喔(雖然亦經過了)!
最重要的是...有生之日都是可紀念的日子喔!!
LOVE
輝
2002/10/29 01:54
親愛的輝:
看著你的信忍梭不住放聲大笑. 是啊! 生活中有這麼多莫名其妙又惱人的課題要應付,真要灑脫的全然放下,可真不是一般凡人可及的呢! 幽默看世事,是生活上不可或缺的哲學. 幽自己一默,幽這苦短人生一默,讓心中的怨氣一宣而散.
真是被你氣死了. 這樣的生日還叫浪漫喲? 你真是瘋了,我看是爛~慢喔~ 福瑞德先生這生中可真不知什麼叫浪漫呢! 他連想要做愛都會很煞風景的問我,我們做愛好不好? 唉~ 我猜是人性吧? 總是嫌自己的不夠好,別人的似乎都比我的好一些,是不? 不過嫌歸嫌,真要拿自己的跟別人換,又打死不讓. 對於你的感受,我可深感同受呢! 自己的課題已經夠多了,還要挪出心力來亦師,亦友,還亦愛人…真是忍不住要幹角幾聲,#&$#…不過,我倒是看開了,誰叫咱們如此冰雪聰明呢? 只好受比較多的苦. 換個角度想,也許是因為我們有足夠的承受力,所以能承負較多. 不禁想,是否你對藍要求過高(以他的角度)? 又會不會是你戲謔態度,讓他也沒安全感,讓他賭氣退縮? 這麼問,並不是我認為你做錯了,而是,我相信因材施教,也許是方向或方法不洽當,也許換個方法,會有較佳的效果? Fred常說,因為我的耐心與毫無保留的愛的表現,讓他願意繼續嘗試與努力. 倒不是往臉上貼金,說自己好,我的重點是,嘗試各種不同的溝通方式,這個不行就試另一種. 這十個月,我用盡各種方法,講理的,瞎掰的,恐嚇的,詼諧幽默的,嚴肅的,寬容的,體諒的,耍賴的,戲劇性的…..總之,想的到都試了. 雖是辛苦,但為了彼此的將來,不這麼做,難道還等著它爛嗎? 能怨誰? 只能怨自己愛的深,愛的真,不是嗎? 況且,不試又怎知行不行得通? 真受不了自己,又說這麼一大堆. 只是提供我的經驗供你參考.
是啊~真要切記:活在當下. 總要時時檢視自己當下的位置,嚴肅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別忘了保持一顆幽默的心看待世事. 是啊~有生之日,我們都該活的快樂,讓日日都成為可紀念之日.
加油啊~~
Love, Lanny
200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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