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31
今天是一個很棒的日子，擁有的回憶，滿滿的。
中午先是因為小亮的生日所以才提早去了學校，
坐在光復樓的矮櫃上，小亮說的話真是有史以來最多，
看到榮服團經過，我暗暗心驚一下，然後大笑，
我說，「哈哈，她們現在不能記我了。」
還記得高三的時候總是穿著運動褲，
還是想不起來為什麼我可以不曾因為服儀被記過，
但我經常耍賴裝可愛這是堅硬的事實。不過大家也都是如此。
很久以前我以為日後的我看到穿著制服的學妹我會憤恨不已，
忌妒她們的青春和身上那很有朝氣的綠色。
但今天坐在光復樓裡的我居然沒有這樣的感覺，
穿著便服盤著腿，也不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更詭譎的是，對這裡，居然也沒有太親密的感覺，
總以為，當我背對操場坐著然後向左看，
可以看到當年大家都還蹦蹦跳跳的身影，而我卻沒看到。
後來遇到了瑋琳、靜慧、姵君、家蓉、芳碩
（這真是意想不到的橋段，更意想不到之後接踵而來的幸福感。）
然後我們就一起去看了老師。
美美和芳媽直笑說哪有這樣的律師，
以後都穿得這樣清涼必定法官昏頭，官司場場勝訴，
我有志氣的堅持以後會穿套裝，
而且為了尊重專業，我再三強調，我的頭髮仍是如此的黑。
碧珠先唸了我露出來的肩膀，我猜她應該是沒看到我的背，
但聽到我上了哪，她大吃了好幾驚，
叫我不要介意，但她真的覺得我絕對不可能上第一志願，
她直說我真是黑馬，我大笑說，對對，很黑很黑，大家都笑了。
很想念惠珠和麗玉老師，但她們一如往常又攜手上課去了，
希望惠珠老師今天沒有走錯教室，也希望她有更快樂一些。
接著我和芳碩跟偷走側門的姿君在活動中心門前開始練舞，
無數的體育老師問了我們在幹嘛，
不知不覺原本忘光的動作統統想起，
熱食部的奶凍害我肚子痛，可是我覺得痛得很甘願。
朱文揚的頭髮越來越蓬鬆，愛跟學生哈拉的個性還是沒有改掉，
認真算算這隻舞練習時間絕對不超四個小時，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人的潛力真是無限。
然後又去了動態展，被那些弄音響的學妹氣得半死，
語傳社已經衰弱，但與我無關。
流行音樂社真正強，走音搶拍樣樣來，
我很想跳下樓，不是唱一首讓她們羞愧，而是想把麥克風塞進她們的嘴。
熱舞社很不錯，但這樣它就還會是我心中永遠的問號，
旗隊的音樂選得非常好，連心臟都被震撼到，
我很幼稚的居然眼睛泛了淚水，我真的很感動，還偷偷擦眼淚。
也因為紅了眼眶，
才發覺原來我這麼深愛北一，只是我即將遠去，即將淡忘。
今天在北一的最後一站是103教室，時間下午四點半。
我打開教室的門說
月珍老師，您的班機已抵達，請在一分鐘內登機。
老師們笑了，我才想起最後我還是沒有機會當柳老師的媳婦。
下了公車，大家很快就又會合，我們終於走進耶荷，
一家即將被我們噪音轟炸的可憐的店。
這樣的座位很不錯，不知怎地，我並不希望過high，
另外學到一個教訓就是不能隨便討厭別人，不然你就會常常看到她。
這兒東西不錯吃，可惜冷氣太冷，
上餐速度快，而且她會記得誰點哪一道菜，這感覺真是好到我心坎去。
看到叮叮一個人走進來，我很訝異的問，她沒聽到，
後來想想當初我應該也是在她身邊的其中之一人，
但現在的我和她，就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起，不知她心裡的感覺是好或不好。
某人走過來跟我說了一個秘密，我很白痴的答應了，還覺得一切順利，
直到晚上回家的路上才發現自己蠢到像藍綠藻，沒有大腦可言。
可是再想想，就算倒帶一萬次，我還是會很熱血的答應，
就叫這是我的命，我覺得很好笑。
以前佩珊總是會跟我說，不得不做的事情就開心的做，
但我現在很想告訴她，
其實人除了要習慣為別人做很多之外，更要習慣被遺忘。
如果命中注定就是得當這樣的人，
可能我有點長大了，現在會覺得不同的路就有不同的風景。
說遠了，
總之雖然坐在位子上拼命喊冷跟拼命吃，
但是我還是不停東張西望，腦筋東想西想，外加對台上的人叫囂幾句。
其實我不喜歡台上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大家還在聊天，
但畢業了就沒風紀這回事。
我的自我介紹好短，我覺得好但大家似乎覺得慘，
總是在離開的時候才想到該說的沒有說，但不說有不說的好。
姵樺和小白同時姍姍來遲，去了遙遠的地方配隱形眼鏡但我不知道原因。
前幾天在劉毅幫學生背書的時候遇到一個有點像姵樺的高中生，
我靜靜的聽她背書然後觀察這個學生的五官，
我想起姵樺的眼睛很大，眼皮有一點點的血絲，長長的眼睫毛是下垂的，
也沒有鼻樑，淡淡的眉毛，圓圓的臉，高高的額頭，皮膚一直都是很好。
原來你的樣子我是可以在心目中刻畫的如此清晰，
在我高二最求助無門的歲月裡有你形影不離，
雖然總是你覺得完全不了解我，總是我覺得你心中只有幸運草四人組，
但曾經對我而言你是如此重要的人。
我用了「曾經」這樣的字，不是我們的友情已經過去，
而是當我看見你和小白同時出現的時候，
我們是不是都暗暗的明白，有些事情已經改變？雖然我們也說不清楚。
也有可能，某一天，我們都說個清楚，
大喜的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未曾改變，快告訴我，那一天是哪一天？
然後我看了姿君，一如往昔的坐在宜寧的旁邊，
再來我就記不得我還看過誰了。
每一個人，都被我開過玩笑，回想起這件事情是否應該洋洋得意？
每一個人，我都那樣的喜歡，只是不熟，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叮叮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忘了她怎麼提到法律，
接著她只說了宜寧、怡辰的名字，遺忘了我和她們兩個同班的事實。
在那一刻，說不出的感覺，刺痛了一下，這我肯定有。
也許我聽多了「我相信你」這類的話，然後慢慢忽略自己的僥倖，
我的名字從來就不應該和宜寧、怡辰並列，這誰都清楚，
叮叮不是故意的，我相信，我很相信，我是真的這樣相信，
但「我去轉系好啦」這樣的話，很實際，很動搖，我終究說了出口。
自我介紹之後，輪到我和芳碩、姿君跳舞，還跳了兩次，
我跟姿君因為勉強的記得動作，
於是並沒有如預期的能夠即時臥倒，滾下舞台讓芳碩SOLO。
跳第一次的時候我跟她們兩個拍子不一樣，
但我們早有預告，將會出現即興的卡農。
莫名其妙的大家說再跳一次，我們只好再跳一次。
跳的中間我大喊「我想起來了」，大家哈哈大笑，然後我又繼續胡亂跳。
其實我沒有機會告訴任何人，
大家的笑聲，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而絕非掌聲。
對了，月珍那傢伙，再一次的騙了我們，
不過我們居然都會相信她和潘瑋柏共進午餐，我們也真夠蠢。
但也是因為我們都太愛她，太尊敬她，於是對她徹底的相信。
這樣的騙，騙的真的太痛快，太紮實，
這就是我們的月珍，永遠十八歲，永遠的小孩子。
這真的是最後了，
放了課間操的音樂然後想跳的人到前面去跳，
不但跳，還跳了三首。
耶荷的老闆娘頭上感覺有烏鴉不停盤旋，
每一次的音樂暫停我猜她都以為老天很眷顧她。
不可免俗的，How high the moon是不可不唱，
它成了我們這兩年當中好多活動的句點，
其實再過三十年也是一樣，就算我們都離久情疏，這首歌還是得唱。
然後我們就走出店外作鳥獸散，
我沒有很誠懇的跟每個人說再見，這樣就不會捨不得，
下一次同學會的日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我現在就有點期待。
我不能奢求一切都不要改變，所以我只能說我很珍惜今天的感覺，
人不應該揣測下一秒的自己，
但我說，這一秒，能與你們同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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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就衝著我答應吳孔雀今天一定要寫日記，我寫到兩眼昏花，
再次證明，發誓這回事情還是，有些人，有時候，能夠做到，
上面有近三千個字，我想我的誠意也是足了。
體力問題，所以我那兩篇很想寫的東西此時此刻是無能為力了，
我是真的很想照時間順序排文章，但這年頭繁文縟節可以省省。
還有，同學會的照片還沒有人寄給我，
我只好拿電影首映的照片來墊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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