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戲劇台 就是十五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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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驊睡得很沉，翻了個身，嗅到陽光的味道，眨眨眼，感覺一下是什麼時候了，卻看到有人正看著他……

 

「樂怡…」

 

張驊看見樂怡頭髮還散亂著，懶洋洋的坐在床沿傻看著他。

 

「怎麼啦？」一時刻，張驊沒想起昨晚的事情。

 

「我……」樂怡皺了一下眉頭。

 

「妳……」張驊清醒了，想到那件事了，心想樂怡要說這件事吧？

 

「快一點半了，我餓了。」樂怡就只有一個心思──肚子餓了。

 

「喔！好，我這就起床帶妳去吃東西。」張驊只想滿足任何樂怡所要的東西。

 

張驊盥洗的時候，樂怡在張驊帶來的行李裡翻著，因為她什麼都沒帶，她看看張驊爲她準備了什麼。

 

這大行李袋裡有幾套衣服，標籤都還沒拆呢！樂怡找了一套休閒褲裝換上，然後看了看另一個大紙袋裡有什麼？

 

跪在地上，從大紙袋中拿出一個鞋盒，裡面裝了一雙紅色休閒鞋和襪子，她坐下穿上鞋，很合腳也很舒服。然後另一個禮盒裡有一套保養品，她拿了就擦。擦完保養品，把大紙袋整個倒出來，掉下來太陽眼鏡和防曬油還有一頂帽子。

 

樂怡……看著這些東西，愣傻著………

 

張驊走出浴室看到發愣的樂怡，他走過去蹲下，撥撥樂怡的瀏海問：

 

「怎麼了？不適合嗎？」

 

「啊！？」樂怡搖搖頭「沒有，都很合適。」

 

「我昨天到公司隔壁的百貨公司買這些東西，因為很趕時間，所以就隨便挑，如果不喜歡或者沒準備到的，我們等會兒出去買，好嗎？」

 

張驊這時的關心是那麼溫柔、貼心，不過……遲了點。

 

兩人拿了重要的隨身東西到樓下的餐廳吃飯，用餐過後他們就上車到處玩。

 

看看風景、拍拍照，他們在一起後，還沒有出來玩過，離開了台北，在這兒的巍峨山叢中，人顯得渺小，很多事情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兩天，他們就像來畢業旅行的同學一樣，玩得很盡興，也沒有別的念頭，就像很純粹的朋友一般，樂怡不提的，張驊也不說，相安無事。

 

住在這兒的第三天晚上，吃過晚餐，回到房間，張驊拿出帶來的紅酒，又跟飯店要了冰塊，因為他們明天就要回台北了，所以想好好說說話。

 

「我要加多一點冰塊。」樂怡這樣要求。

 

「這樣味道就淡了，這酒不烈，別加太多了。」

 

「那我加蘋果西打好了。」樂怡拿起電話就要叫汽水。

 

「好了、好了…」張驊拿走話筒「我輸了，妳多加些冰塊吧！加了汽水還能叫紅酒嗎？」

 

「加了汽水叫調酒，你不懂呀？」

 

「叫雞尾酒吧？哎呀！反正那就不是酒了。」張驊認為酒就是酒，不摻其他的。

 

「那你對感情怎麼沒有對酒來得堅持呢？」樂怡揶揄他。

 

「…………」張驊一時對不上話。

 

「怎麼？不想說呀！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夜囉？再不說，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樂怡搖著酒杯，裡頭的幾個張驊認為的雜質冰塊在裡頭追撞著，叮叮噹噹的，就像調皮的樂怡。

 

「對不起，我以為我會讓妳快樂的，想不到讓妳哭了。」張驊看著酒杯裡的紅酒向樂怡道歉。

 

「其實……讓我哭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樂怡若有所思的回了這句話。

 

「不懂。」張驊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知道她的意思。

 

「我從沒有想過自己只是清粥小菜，而你喜歡的其實是滿漢全席。」

 

「妳說的是身分背景上的懸殊嗎？」

 

「不、不是…」樂怡搖頭「我並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只是我們沒有交集，你要多采多姿，我只要風和日麗。」

 

「可是妳哭了……」

 

「我哭是因為…」她頓了頓，吐了一口氣「我哭是因為我居然要蜜雪兒提醒才知道自己在這段感情裡就像個小丑。你還是感官的動物，而我並不是，你不停的追求，我可以諒解，真的，你的世界這麼遼闊，你的事業成就需要女人來簇擁，這是不可避免的誘惑，正常的男人都喜歡這種情境。

 

只是……我不能配合，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一開始我迷惑了，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真的不再愛你了，我堅定的只要一個小小的願望，只要一個愛我、我愛的男人，只要一個眼神，我們就知道彼此要說什麼，就是這樣。」

 

「樂怡，我可以告訴妳，世界上沒有這種男人。」張驊認為樂怡在做白日夢。

 

「也許吧？」樂怡笑自己，她想著哲倫「但我確信有這麼個人，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得到他，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遷就，儘管可能要這樣一個人下去，我也心甘情願。」

 

「我……」張驊也笑自己「我算開了眼界，我從來沒有遇過像妳這樣傻的女人。」

 

「你指的是不挖金礦的女人嗎？」樂怡說的是張驊這座金礦。

 

「真的不知道妳心裡想什麼？」

 

「你是不是第一次遇到錢買不到的東西？」

 

「坦白說：是的。」張驊不諱言當初自己追樂怡的心態的確如此「我一直以為妳是眩惑於我的風采之下的，而我的風采自信是權勢堆出來的。」

 

「你這麼瞧不起自己呀？撇開富貴之後，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嗎？」樂怡要他捫心自問。

 

「啊！？」張驊被這樂怡問住了。

 

「我喜歡的是你的自信、你的傲氣，至於我用到的你的富貴這部分，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些我自己都花得起呀？也就是說，我其實也沒配不上你呀？是吧？」樂怡是個不自卑的人。

 

「我一定會好好想妳說過的話的，這些…我從來就沒想過。」

 

「好好想吧！」樂怡喝完這杯水酒。

 

「說實在的，我很震驚，我居然這麼輕易就失去妳了。說真的，我對妳是最認真的，從第一眼見到妳，我就希望妳是我的，不過妳那時候還太小了，我想可以先兜幾個圈子再回來找妳，這麼巧在彭信昭的公司再見妳，我那時就決定很快得到妳，哪知道稍不留神，妳就走了。」張驊很感慨。

 

「也許我是怪胎吧？你還是可以繼續消遙快活去，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像我陳樂怡這麼傻的女人了，活生生的榮華富貴都不要，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吧！」

 

「不敢了。」張驊受到教訓了嗎？

 

「哼！別逗了。」樂怡才不相信「是因為現在還痛所以不敢，等你的傷口結痂了之後，你依然還是原來的張驊啦！」

 

「我會做給妳看的。」張驊又是這句話。

 

「喔！這就不必了，你只要說做給我看我就怕。」樂怡這會兒想到張驊做的好事「我要辭職了。」

 

「爲什麼？為了我跟你老闆說的……」張驊驚訝的就要跳起來。

 

「不是、不是啦！」樂怡急忙解釋「我不想再待在那兒是因為：我根本不適合在廣告業界，我可能只能做SOHO吧？我沒有太靈活的點子，我的思考不夠跳躍，我跟不上他們的節拍，我只有自己的想法，也許有人喜歡我的平面規劃，我大概會朝這方面試試看吧？」

 

「樂怡…離開我…妳真的會比較快樂嗎？」

 

「不離開你，我怎會知道自己會不會快樂呢？」

 

「如果不快樂呢？」

 

「那……就再說囉！」樂怡聳聳肩。

 

張驊不再說了，他知道樂怡再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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