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成千上萬的動物走在草原上
牠們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前進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牠們
我和幾個弟兄姊妹跟牠們走在一起
我們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我光著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
草是淺淺的綠色薄得可以透光
我看到半透明的草地下埋著古老的遺跡
是毀滅後被人遺忘的世界
動物們從四面八方湧來
牠們有秩序的按照顏色排列
而牠們的顏色只有黑色和白色
從高空中往下看可以看到牠們是黑白分逕
就好像一杯咖啡裡剛調入了奶精
黑色和白色彼此相擁著旋轉向召喚牠們的中心
我的右邊是白色的羚羊
左邊是黑色的獅子
羚羊、獅子和我們能夠和平的走在一起是一種奇妙的組合
所以我相信吸引我們的力量是高尚而神聖的
我按著秩序來到了吸引我們力量的中心
我看到一個非洲土著小男孩
他的皮膚黝黑
上面用白色顏料畫了線條
他的頭髮蓬蓬的
上面頂著一盤義大利麵
我不曉得為什麼我們會被這些吸引
但是有時候神聖的力量就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後來動物又被召喚牠們的那個力量給差遣了回去
整個草原上就剩我和幾個弟兄姊妹圍著那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要將召喚動物的力量傳授給我
他要我仔細的盯著繞著他頭上那盤義大利麵飛舞的蒼蠅
要非常非常專注的盯著
我照著他說的這樣做的時候
感覺到地面震動
然後大氣中傳來雷鳴之聲
等到我感覺到沙塵像我撲來
我明白是無數的動物向我奔來
牠們並不像之前那樣秩序凜然的向召喚力量的核心穩健的前進
這次牠們如發了瘋般狂奔而來
我看到好幾個我的同伴被踩踏在動物的蹄爪之下
我自己也感覺到斑馬和羚羊的蹄激烈的撞擊著我的背
我想是我盯著那蒼蠅盯得過於專注了
而且可能我是第一次召喚動物不夠熟練
所以才會使得動物狂爆
後來我要再找那個小男孩
他卻消失了
我還沒有問他這個能力的名稱
所以我自己就把它命名做「動物奔走法」
另外我也來不及問如何解散這些動物
所以我陷入一個很為難的局面
我去參加小學同學會
地點就在我爺爺以前松江路的老家
四樓的老公寓可以透過窗戶從生鏽的鐵欄杆間看到橘色的夕陽
然後整個房子都變得黃澄澄的
人感覺暖暖的
所以也就變得懶洋洋的
因此我和好幾個小學同學在房間裡躺著睡著了
我進入了夢境中的睡眠
醒來時我的小學同學分成兩個小團體
一團跟我一起橫七豎八的躺在屋子內側的房間
一團在外面吃東西聊天
我看到那女孩也在其中
雖然她不是我的小學同學
她坐在沙發椅上和一個男生聊天
我想要出去加入他們的對話
但是他們聊了很久
我沒有機會插話
而其他的人並不喜歡我們這群在裡面睡覺的人
所以我前面才說這是兩個小團體
我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也看我是「在裡面睡覺的人」
但總之我是無法求證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
即使睡了那麼久橘色的夕陽仍尚未落下
銘黃色的光線透過斑駁的欄杆照到我的手上
我看到我的手臂長出了皺紋和黑斑
而且它在我面前仍是漸漸的老朽中
我感傷時光之易逝
年華老去而青春不再
我的青春就在這夕照中消散了嗎？
我難過得無法再思考下去
後來我一個人離開了我的老家
留下我的小學同學
和那女孩
我孤伶伶的走在街上
整個城市好像剩下我一個人
陽光斜斜的照著我
太陽好似永遠也不會下山
那為何我卻平白無故的老去？
經過一家書店時我走了進去
書店裡都是弟兄姊妹
不過他們不認識我
他們忘了我了
我看到很多很多絕版的書
還有很多很多我想要看的書
我選了一本藍色書皮的書買了下來
我以為這本書可以給我帶來啟發
不論是對我的老朽
或是對那女孩
甚或是對永不落下的太陽的理解
在夢裡時我還記得書名
但醒來後我就忘了
所以我一無所得
沒有任何啟發
1/8/2005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