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波娃著《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先覺,2001)
過去幾天,有些人問我:「你喜歡美國嗎?」我習慣性回答:「一半一半。」或者「五十五十。」
這個數字評估沒有意義;只反映出我的遲疑。過去四個月,我沒有一天不對美國感到目炫,也沒有一天不對她感到失望。我不知道常住在這裡會不會快活;卻肯定我會極端想念她。
一九四七年一月,被《紐約客》譽為「最美麗存在主義者」的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ior,拿著靈魂伴侶沙特的介紹信抵達美國,展開為期四個月的旋風旅行。
一九四八年,她在法國出版日記體遊記《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L’merigue au jour le jour 1947
,初始並不為人注意。但經過半世紀,這本書卻重新綻放光芒,被視為美國公路文學的極致,觀點之透徹為其他書籍所難望項背,文學成就被認為超過亨利‧米勒的同類型作品《空調夢魘》,並與史坦貝克《憤怒的葡萄》同列經典。
西蒙波娃以汽車、火車、灰狗巴士遊遍美國城市與鄉間,沈浸在美國的文化、習俗、人物與風景中,相對其他遊記,此書可說是一本獨特的心靈遊記,特重觀察美國的人文精神,對美國人心靈的分析今日看來仍一針見血。而波娃極具魅力的全觀式文字,優美如歷現場、順暢如行雲流水。
書中對紐約、大峽谷、紐奧良等地著墨甚深,尤其關注南北、種族與階級問題;書中透露其為人所不知的真實一面:她在雷諾的賭場賭博,在「廣場旅館」裡抽下生平第一根大麻,並目睹了毒癮者、小偷生活的地下社會。這次美國之旅,更使她結識艾格林,背著沙特展開了一段十多年的跨洋愛情。
閱讀西蒙波娃與其書 by陳文瀾
波娃豐富的人生歷程,掩蓋了她在《第二性》裡用生物學、歷史學與社會學等多面向支撐論述的努力,許多人根本忘記她的《滿大人》還得過龔固爾獎,也不記得她是研究老人問題的先驅。
女性主義的聖女貞德
「每當人們懷疑他學問的深度時,他百科全書式的博學與辯才無礙的修辭總教人折服,然而當人們驚佩其睿智時,他卻老做出讓人目瞪口呆的幼稚行為。」這段評論馬爾侯的話,也可總括人們對沙特與西蒙波娃的印象。他們有著造反英雄的感性魅力,但其學問常含泥帶沙、文字數量壓倒質量,嘴巴喊著馬克思主義、手上拿著《毛語錄》,但過著布爾喬亞式的生活,逆世幹名卻總在「安全範圍」內,他們半是青年導師、半是好萊塢式的明星,生活八卦及跟他人的恩怨比思想內容更受人重視。
無庸置疑的,沙特與波娃或許是二十世紀最有影響力,但人們認知最分歧的知識分子。沙特與波娃被稱為當代的伏爾泰與聖女貞德,是傳奇亦是謎、有欽佩也有嫉妒;哲學界、文學界批評沙特並不夠格當第一流的哲學家、文學家,不夠深沈也不夠純粹,無法與海德格、普魯斯特比肩,右派譏諷他罹患左傾幼稚病,左派責備他過於個人主義,但卻都不得不承認沙特有直指時代精神核心的才氣與能力,更得感謝他號召了廣大的群眾閱讀哲學與文學。
除了是沙特的精神伴侶、女權運動者,人們常不知該把波娃歸類為小說家、社會學家,或是哲學家,似乎都是,似乎也都不是,她不若吳爾芙與羅莎.盧森堡如此屬性鮮明,卻是二十世紀思想史無法忽視的存在。波娃彷彿是自由女神降生,她所提倡的女性主義成了一種信仰、改革與世界觀,提供了千千萬女性自我覺醒的力量與勇氣,對所有男性提出最根本的大哉問;但西蒙波娃本人既是女性的楷模,卻也是她們的困惑、阻礙,一如馬克思對於馬克思主義者般。
百年多來,馬克思主義者困惑於要讓青年馬克思與中壯年馬克思的思想各自保持獨立,還是將「他們」統一,或是讓「他們」維持「邦聯」與「聯邦」的狀態,更不知如何解釋馬克思的大肚腩與婚外情,或是根本默認他有言論行為免責權。
波娃與沙特的關係,被他們自己與世人美化成新創世紀與哲學王國的亞當與夏娃,她不結婚和不生育的宣言讓女人解放、讓男人恐懼,卻相當程度質變成新性感典範和女性主義者的樣版。西蒙波娃發表《第二性》,被男性學者攻擊她「花癡」、「性飢渴」,調侃沙特「又矮又肥、配不起她」;一方面自我開脫地解讀她為沙特的「正室」,所謂女性自主不過是提高擇偶標準罷了,心中又將美麗、聰明的波娃,視為理想的貞潔妻子或「開通」的紅粉知己模範,一如波娃放任沙特在外憐香惹愛。
於是乎,人們除了拿更像聖女貞德的Simone Weil來批評波娃,女性學者無不活在波娃的聖嬰效應下。例如,女性常以波娃來反駁「女性主義者是醜女的學說」,拿波娃的成績、成就來證明女人的頭腦可以與男人平起平坐,卻無奈地阻礙不同階級、類別女性主義者連結的可能性。而與波娃並稱為大西洋兩岸最有智慧女人的人類學家瑪格麗特.米德,與被稱為波娃之後最重要的女性主義學者Julia Kristiva,都曾為自己結婚、生子寫過告白式的文章。
波娃其他書籍也受到《第二性》光芒的遮掩。在臺灣尤其如此,她豐富的人生歷程,掩蓋了她在《第二性》裡用生物學、歷史學與社會學等多面向支撐論述的努力,許多人根本忘記她的《滿大人》還得過龔固爾獎,也不記得她是研究老人問題的先驅。
六○年代以降,沙特與波娃的影響力逐漸喪失,八○年與八六年兩人相繼過世後,他們幾乎被認定完全進入了歷史,甚至被稱為「死狗」。然而,他們兩人的魅力並沒有隱沒太久,一九九六年,美國學者Carol Cosman再度翻譯了幾乎被遺忘的《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一書,並譽之為公路文學的經典,重新開啟了波娃研究的熱潮。
九九年,《第二性》出版五十週年之際,當年波娃與美國情人艾格林的通信錄《越洋情書》出版公開於世,更激化了波娃言行討論辯駁的浪潮。二○○○年適逢沙特逝世二十週年,人們開始重新閱讀沙特那個時代的作家如卡謬、梅洛—龐蒂、Emmanuel Levinas的作品,不僅僅是懷舊而已,而是認為存在主義者直觀、全觀、常識、實證式的論述,有時價值還超越當下稱霸、意義迂迴纏繞,故作艱深晦澀的符號學與後結構主義,煽動力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尷尬的是,《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與《越洋情書》之所以得到重視,其實是人們終於知道西蒙波娃在沙特之外,真的有個有名有姓的情人,且「腳踏兩條船」長達十七年,無法再像過去波娃其他書隱晦地提到其他情感遇合時故作不知。反應其實是自身立場的折射,有人悲傷金童玉女形象的「幻滅」,有人驚訝波娃選了個「更配不起她」的艾格林,有人不屑情書中波娃自卑自憐的小媳婦狀,說一套作一套,有人則如釋重負,波娃打破了自己樹立的另一個貞節牌坊。
《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是波娃一九四七年到美國旅行四個月,回到法國後,以日記體遊記書寫所看所感種種,四八年於法國出版,五二年出版了英譯本。跟也寫美國觀感的托克維爾與布希亞,或是寫訪蘇的羅曼.羅蘭與紀德一樣,讀者讀到的或許不只是美國與蘇聯的場景,而是法國知識分子的心境與困境,既自信自豪且自卑自憐,既敏感他人的優劣,且堅定自身文化的獨特性,不過可惜的是,這本書一直到半世紀後才受到重視。
所以,以寫作時間來看,《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是一本老書,以實際上被閱讀的歷史而言,它卻是一本新書。撇除波娃在敘事中對地名、掌故偶爾的錯誤,她提供了一種極度愉悅的閱讀經驗,彷彿在其冰雪聰明上滑行,展現了與當下書肆流水帳簡章般旅遊書外的心靈旅遊範本。更令人訝異的是,經過五十多年,西蒙波娃筆下美國與其他國家的緊張關係,及美國內部階級、南北、黑白、各族裔間種種錯綜複雜的糾葛與尷尬,依然令人心有戚戚焉,同樣一針見血。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1/new/apl/15/life/article-1.htm
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
接連看完西蒙波娃的《西蒙‧波娃的越洋情書》、《告別式》,接著讀看這本《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應該夠了解了,什麼《第二性》,不看了,我想臺灣這麼民主進步的地方,女權意識見解在六年前就完成了吧,從性別來看,陳菊當選高雄市長,有她的魄力和地位。
這本《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早先一直記得有,要在這些天清掉買存十幾年不看也不用看的書數十本後,把幾排堆書整理一下,這本書出現了,趕快趁勢讀一讀。我也很八卦啊,在那種偷窺情愛關係的閱讀樂趣中,想應證西蒙波娃在《西蒙‧波娃的越洋情書》中對她芝加哥的情人納爾遜說到寫和出版這本書,倒底寫些什麼呢?順便讀書去發掘她們熱戀火花的蛛絲馬跡。
看這本書,其實只是有一點稍微可當參考資料,佐證西蒙波娃第一次1947年到美國之旅,和姘頭(我和老伴喜歡這樣開玩笑稱呼)一開始抵美的相識,到離美前已經勾搭上在芝加哥應該有纏綿的文字書寫。
看這本書,西蒙波娃抵美後到紐約,離美前在芝加哥,對當時這兩個城市的感想書想,寫得真好,50年後來看,都很有感覺,那是種文學筆法的心情感觸,可以留傳。
這是一本難得的美國遊記書,除了早先在紐約、芝加哥、洛杉磯的飛機旅遊外,西蒙波娃在回法前,在當時是和女友人坐飛狗巴士,一路從加州走南美國路線回到紐約,這種巴士公路旅遊橫跨大陸,直到今天都還是很多人欣羨想達成的。這種巴士公路旅遊橫跨大陸的我想只有美國、澳洲、大陸三個地方而已,我嚮往著,卻可能都達不成。
西蒙波娃坐巴士走了美國南部一線,穿越數州,她後來寫到美國當時黑人的種族問題,黑白還沒平權的美國,黑人只能讀資源被剝削的黑人大學,坐公車還是黑人只能坐在後面八個位置保留座,連法國白人和黑人坐一起都很尷尬。而波娃在紐奧良聽黑人爵士的書寫和經驗,是成了研究的歷史資料。
西蒙波娃在美國,最後還見到卓別林,那一場會面寫下來,栩栩如生,真是史料。看這本書,輕易理解波娃藝文情懷的生活面和見解,也讓我們理解到當時1947年的美國,1947年我們臺灣才正是發生228的困頓生活時期。
譯者何穎怡在譯後記裡提到:「西蒙波娃喜歡以『我』做開頭,十足『主體本位』,外在事物對她而言,是反過來印證她的認知,朗現她的意識國度。而且她喜歡寫長句子,偏好獨白。面對這樣一位以自我為基礎、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自我反思的存在主義者。譯者必須儘量消融自我,西蒙波娃才能再活一次。」因為對譯者何穎怡很感謝,我個人認為她翻譯的書都是我的興趣書所在。
黃宗慧的〈評介《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寫到:「當然負載著女性主義者、知識份子、思想家等厚重身分的波娃,她的美國紀行還是有其特別嚴肅、甚或特別「學術」的一面:例如波娃從滿街可口可樂、桂格麥片等展露白牙的廣告笑容中看到了美國的樂觀主義,又進一步從這種樂觀主義中去思索「遂行『善』的意志」如何成為美國人的一種傲慢;她從美國女人的高跟鞋和服裝上的羽飾看到了美國女人如何一面強力捍衛自己的獨立性,卻又一面為吸引男人的目光而打扮。經過墓園,波娃思考著生命的世俗性,而參觀屠宰場,目睹前一刻活生生的動物下一秒變成人類可以安心汲取營養的食物,波娃想的是「相同方式,婚姻把一個女人從有害的性別變成貞潔的妻子」。再加上無數和友人之間關於美國文學與政治的討論、對黑白對立與猶太人問題的思考,如果要隨著這本遊記去尋索種種關於人文社會、性別階級問題的省思,去印證我們對波娃的學術想像,絕不會敗興而歸」。
陳文瀾在中華民國90年4月15日自由副刊上寫的〈閱讀西蒙波娃與其書〉,文中相連幾段,如下:
六○年代以降,沙特與波娃的影響力逐漸喪失,八○年與八六年兩人相繼過世後,他們幾乎被認定完全進入了歷史,甚至被稱為「死狗」。然而,他們兩人的魅力並沒有隱沒太久,一九九六年,美國學者Carol Cosman再度翻譯了幾乎被遺忘的《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一書,並譽之為公路文學的經典,重新開啟了波娃研究的熱潮。
九九年,《第二性》出版五十週年之際,當年波娃與美國情人艾格林的通信錄《越洋情書》出版公開於世,更激化了波娃言行討論辯駁的浪潮。二○○○年適逢沙特逝世二十週年,人們開始重新閱讀沙特那個時代的作家如卡謬、梅洛—龐蒂、Emmanuel Levinas的作品,不僅僅是懷舊而已,而是認為存在主義者直觀、全觀、常識、實證式的論述,有時價值還超越當下稱霸、意義迂迴纏繞,故作艱深晦澀的符號學與後結構主義,煽動力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尷尬的是,《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與《越洋情書》之所以得到重視,其實是人們終於知道西蒙波娃在沙特之外,真的有個有名有姓的情人,且「腳踏兩條船」長達十七年,無法再像過去波娃其他書隱晦地提到其他情感遇合時故作不知。反應其實是自身立場的折射,有人悲傷金童玉女形象的「幻滅」,有人驚訝波娃選了個「更配不起她」的艾格林,有人不屑情書中波娃自卑自憐的小媳婦狀,說一套作一套,有人則如釋重負,波娃打破了自己樹立的另一個貞節牌坊。
《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是波娃一九四七年到美國旅行四個月,回到法國後,以日記體遊記書寫所看所感種種,四八年於法國出版,五二年出版了英譯本。跟也寫美國觀感的托克維爾與布希亞,或是寫訪蘇的羅曼.羅蘭與紀德一樣,讀者讀到的或許不只是美國與蘇聯的場景,而是法國知識分子的心境與困境,既自信自豪且自卑自憐,既敏感他人的優劣,且堅定自身文化的獨特性,不過可惜的是,這本書一直到半世紀後才受到重視。
http://blog.udn.com/chenglee/590152
薩特和波伏娃竟是一對愛情騙子
國際線上專稿:讓-保羅?薩特是法國哲學家、劇作家、小說家,當代文化生活中的國際知名人物,法國存在主義的首倡者。西蒙娜?德?波伏娃,哲學家、女權主義的奠基人。他們可能是20世紀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一對情侶。然而最近一本新書驚爆:他們從未結婚,但卻發誓互相奉獻自己,而且從不幹涉對方的風流韻事。西蒙娜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而且兩人甚至都曾與未成年人發生過曖昧關係。
高明的愛情騙子
在很多人的印象裏,哲學家都是很古板的。終身不娶或者不嫁的哲學家則更古板。但薩特與西蒙娜這對世界上最具傳奇色彩的情侶,卻是思想足夠開放、感情足夠奔放的人。薩特和西蒙娜的作品對現代思想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但是說起西蒙娜和薩特,人們更多地想到的卻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在最近一本名為《危險的關係》的書中,西蒙娜和薩特這對大大有名的情侶卻被描述成了愛情騙子。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人慾望,利用晦澀難懂的哲學,為他們的多重兩性關係尋找藉口,甚至經常與未成年人發生兩性關係。西蒙娜不僅喜歡男人,還喜歡年輕女孩;而薩特儘管身材矮小、面貌醜陋,甚至有些斜視,但他學識高、口才好、唱歌動聽,周圍總是不缺年輕的女性崇拜者。
西蒙娜鼓吹她的男女平等和女性獨立理想,卻避開資產階級中關於婚姻和孩子的觀念。她宣稱女性也應該像男人那樣生活,實際上這種生活方式卻讓她陷入深深的不幸和痛苦中。她答應不幹涉薩特的風流韻事,卻對薩特周圍的年輕女性表現出強烈的忌妒性。
新書還分析稱,西蒙娜儘管頗具野心,也會花言巧語,但她開始風流韻事只不過是為了報復薩特,希望能夠以此能夠激怒薩特,從而報復他帶給她的痛苦。更令人驚異的是,西蒙娜這種懦弱的報復讓薩特感到很滿足,西蒙娜甚至不得不為薩特尋找年輕的女情人,而通常這些女孩是她為自己準備的。
與眾不同的婚約
薩特與西蒙娜的愛情始於1929年,當時他們都是法國索邦神學院(巴黎大學前身)的學生。西蒙娜是當時第一批通過索邦神學院考試的女性之一。薩特比西蒙娜大三歲,曾經當過小偷,做過街頭混混,直到後來發現自己的不凡才氣和對女人有致命吸引力時,才有所收斂。在索邦神學院裏,薩特喜歡讓同學們大吃一驚。在一次舞會上,他裸體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有一次竟然穿著一套紅色裙子出現。
在一次期末考試中,薩特得了第一名,而西蒙娜考取了第二名。薩特被年輕美麗的西蒙娜深深吸引,並向西蒙娜求婚。但是西蒙娜當時拒絕了,因為她當時正與薩特最好的一個朋友交往。
直到1929年10月1日,薩特提出了他那與眾不同的婚約:他們將持續保持彼此的感情,同時保證雙方在感情和性方面享有充分的自由。此外,他們還約定,要及時與對方分享自己艷遇的詳細情節。
在起初的幾年中,薩特還比較迷戀這種特殊嗜好。他喜歡與處女上床,隨後他就會迅速失去興趣。但是這卻讓性慾旺盛的西蒙娜非常失落,直到她也找到一位年輕女學生當情人。但是好景不長,薩特因為嘗試迷幻藥導致精神崩潰,西蒙娜讓她的新情人護理薩特。令她感到憤怒的是,薩特不僅試圖誘惑這個女孩,還想勾引女孩的妹妹。為此,西蒙娜與另外一名男學生發生了性關係,而薩特卻“摧毀”了另外一名處女對她進行報復,至此,西蒙娜收斂了與年輕小情人的關係。
戰爭中表現可疑
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薩特被徵召進入軍隊後,西蒙娜和薩特的性遊戲只能通過信件相流。西蒙娜繼續在巴黎引誘不同的男人和女性,並去信向駐守在馬其諾防線後面的薩特描述她的放蕩行為。
當巴黎淪陷後,西蒙娜沒有像與她同時代的作家那樣,加入反抗組織,而是集中注意力於她的性生活。惟一讓她清醒的一次,就是她的一名情人懷孕。西蒙娜安排非法流產,幾乎害了女孩的性命。
薩特在戰爭中的表現同樣值得懷疑。1940年,當德國納粹佔領巴黎後,薩特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抗,但是不久後他就失去了興趣,甚至還接受了一名被納粹強迫驅逐的猶太教授的職位。為了出版自己的著作,薩特與德國檢察員形成一種非常親密的關係。1941年被俘虜的薩特得到釋放,但他沒有急著告訴西蒙娜他獲得了自由,而是與另外一名女子在巴黎呆了兩周。
因為薩特和西蒙娜可以自由活動,戰時成了令他們最為興奮的一段日子。他們可以與畢加索和其情婦所在咖啡館的隔壁寫作,與法國歌唱家朱麗葉特?格蕾科共度良宵。他們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日子,甚至希望德國能夠統治巴黎至少20年。直到當盟軍的勝利已經不可避免後,薩特才開始再一次將自己裝扮成抵抗納粹侵略的戰士。
充當丈夫“皮條客”
薩特和西蒙娜至少有五個共同情人,包括男人和女孩,所有人可以相互發生性關係。1943年,其中一名學生的母親向官方提出控訴,控告西蒙娜腐化未成年人,作為“皮條客”為薩特和女兒拉線。今天,這種與未成年學生發生性關係的行為很可能受到監禁,但在當時西蒙娜卻逃脫了處罰。由於西蒙娜的“小家庭”非常“團結”,並且在法庭上撒了謊,這件案子最後不了了之。
不幸地是,這些女孩們幾近病態的互相忌妒她們與老師之間的不正當關係,對她們造成了很大傷害。其中一名女孩自殘,另外一人自殺。其他大多數女孩依然相信西蒙娜,相信自己是她的“家人”。然而,西蒙娜對她們沒有那種母愛的感覺。甚至當一名被她誘惑的16歲猶太女孩差點兒命喪納粹之手時,她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儘管西蒙娜因此丟了工作,但是她以自己真實生活經歷為素材創作的第一部小說《三角關係》終於出版了。此外,薩特的重要哲學著作《存在與虛無》也在同時出版。這是“存在主義”的戰鬥口號,宣揚無神論的信條,男人和女人們可以自由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這段時期,薩特的精神處於低谷時期。直到阿爾及利亞作家艾伯特?加繆加入到他們的性愛遊戲中,才有所改變。加繆與薩特和西蒙娜身邊的所有年輕女孩上過床,但是他沒有與西蒙娜發生關係,因為他認為西蒙娜是一個喋喋不休、賣弄學問以及無法忍受的女人。
美國之行差異大
薩特曾說過,了解一個國家的最好方法就是與這個國家的女人上床。在紐約,他選擇了電臺記者德洛麗絲?費奈蒂,他們一直在德洛麗絲的床上度過兩天,薩特甚至還向德洛麗絲求婚。
留在歐洲的西蒙娜與很多已婚男性發生關係,並將這些事情告訴薩特。當他最後回到巴黎時,完全不理睬西蒙娜,還搬去與母親同住。西蒙娜為此全身心投入工作,1947年自己前往美國,完成了她最重要的著作《第二性》。這是一本女權主義的開創性著作,被譽為女性的《聖經》。美國人不像喜歡薩特那樣喜歡西蒙娜,他們不喜歡她喝酒,嘲笑她的穿著,還特意提到到她那讓人眩暈的體味。
而西蒙娜也不喜歡美國女性那種溫和臉孔,她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取悅男人。她真正在乎的美國女人,實際上是她的情敵德洛麗絲?費奈蒂。為了報復薩特,西蒙娜與芝加哥作家納爾遜?奧爾加發生曖昧關係。他們有很多共同點,西蒙娜迫不及待告訴薩特。她渴望薩特要求她立刻回到巴黎。但是,薩特告訴她不要回來了,德洛麗絲與他在一起。
遭到薩特拒絕後,西蒙娜將自己丟給了納爾遜。當時她39歲,好幾個月沒有情人,真正經歷了一場雙人戀愛。離開美國之前,納爾遜給她買了一個便宜的銀戒指,她在自己的余生中一直戴著。但這並沒有讓西蒙娜忘掉薩特,回到巴黎後,他們又恢復了關係。
死後同葬巴黎
這對情侶始終沒想過要孩子,部分原因是受到他們那特殊婚約的限制。另外一個原因就是,1965年,薩特收養了25歲的阿爾及利亞情婦阿萊特?埃爾克漢姆作為他的孩子。
薩特和西蒙娜是一對自由的伴侶,他們才華出眾,生活超凡脫俗,讓一些人嫉妒、一些人疑惑、一些人憎惡。然而,不管他們的同時代人如何評價他們,他倆彼此間的愛慕與信任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
1980年,薩特死後,西蒙娜作《永別的儀式》,並在薩特的墓誌銘上寫道:他的死使我們分開了,而我的死將使我們團聚。”巧合的是,在薩特離世幾乎整整六年的那一時刻,西蒙娜去世,並與薩特合葬于巴黎。(李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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