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小棧 關於飲水， 其中點滴， 無論冰冷暖燙、恬淡甘滋， 愜意適性、亦或翻攪難當， 唯有飲水者自知自受、自承自當， 你也是飲水者嗎？ 飲一杯人生佳釀時， 莫忘一杯無味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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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年六月八日是喬治．歐威爾最重要的作品《一九八四》出版六十週年（一九四九年六月八日初版）。歐威爾的小說向來充滿預言式的諷刺筆法，《動物農莊》中各種動物的百態（或可說是醜態），應驗了「換了位子就換了腦袋」的真實政治世界，鮮活又簡單的故事陳述，切中人心且讓人印象深刻。而《一九八四》中，強勢國家機器「老大哥」對人們一舉一動的監控，若是歐威爾活到今日，大概也會為他自己當時的想像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共產極權國家的天下雖然已成過去，但現在滿街的監視器和人手一支手機攝錄的情況，幾乎沒有誰可以遁逃於他人的視線之下，不知道這種境況到底是福還是禍？但至少可確定的，是歐威爾對人性的深刻掌握，讓他的小說嘲諷了當世、又預言了未來、更歷久不衰。

對於歐威爾，我們不免會好奇這樣的作品，究竟是如何出自他的腦袋？其實這也無需多加揣度，因為透過他的幾則重要短篇作品，就可以看到他對自我寫作思考的剖析和過程。歐威爾早期的寫作是從寫實主義出發，以他個人的經驗為本，特別是戰爭和殖民地的經歷，寫下許多記實文學和評論性的散文，但反應平平。不過他對實際政治和社會的核心關注，在融入後來的預言和嘲諷體小說後，就抹去了記實文體喋碟不休的教條式筆觸，趣味之外異發增添了藝術性的高度，開始廣泛受到大眾的喜愛。

在〈我為何寫作〉一文中，他雖然指出他的四大寫作動機，包括作家那種自以為是的自我中心想法、熱衷於美的探討、歷史使命感這三類動機之外，他也自陳：「當我回顧我的作品，我可以清楚看到，只要缺少了政治性動機，我的作品就會毫無生氣，充斥空洞的華麗詞藻、矯飾的言辭與通篇的胡言亂語」。所以第四項「政治」因素，確實成了他小說中不可或缺的貫穿核心，除去此點，他的小說將不具可看性。

小說之外，他尖銳的社會觀察和批判性散文，即使到了今天，依舊不減一針見血的力道。那些政治抬面上的人物與把戲，牽動了社會的混亂與是非不明，在歐威爾所描述下的英國，其實和台灣的情況也相去不遠。例如他說：

當今的政治亂象，與語言的腐敗實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政治性的語言——從保守黨到無政府主義派，所有的政黨都一樣——都是為了以假亂真、讓殺戮變得值得尊崇，並使空話聽起來煞有其事。（摘自〈政治與英語〉）

這兩段文字，放到今日的台灣來看，都一體適用，不免讓人心有戚戚。而這些觀察，相信就是他小說內容的汲取源頭。歐威爾不斷藉由寫作來揭露人性虛假的一面，所以評論家Pritchett稱他是「歐洲永恆的良心」，而歐威爾在〈我為何寫作〉中自承的四項寫作動機，似乎也如他的預言小說般，都很圓滿的達成了，因為他能言人所不敢言，所以這些真實的文字，必將被人不斷傳述與閱讀。

 

相關連結：
《我為何寫作》
昆布《歐威爾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