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菸的時間 當我老了　　　 還剩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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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我窩在家中的案前看著散文。

廖玉蕙老師的散文，很敦厚，不同於林文月老師的典雅，也不同於席慕蓉老師的浪漫，卻也別有一番味道，引領著我。 

《音樂會》一文，讓我想起跟國書學長聽音樂會的軼事。

廖老師的鄰居，偶間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前往國家音樂廳賞覽；事前，便猛然的向廖老師炫耀這等好康，但是無奈素養不夠，不啻只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更遑論聽者為何？所用為何？所奏為何了。 

文末：「想起有一回，和兒子一起去聽完傅聰鋼琴演奏會出來，兒子很權威地批評說：『我覺得傅聰的鋼琴沒有表姊彈得好......不過，我只打瞌睡五分鐘而已。』他的表姐當時才上小學六年級。」

當時國書學長在文建會供職，因為是辛勤的替代役男，所以常常可以拿到些免費的票券，算是對他那微薄薪水的一點歉意吧！

而我，則是苦命的埋首文獻堆中，整日整日穿梭於17世紀的東南海域，試圖尋者著那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僵硬的填補在我那模糊且紛雜，又不見結尾的論文當中。

「立宣，六點到中正紀念堂的五號出口，不要遲到」電話中，國書學長跟我再次確定時間。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跟學長去賞覽了，幾個月前，我倆也嘰嘰喳喳的聽了不知名堂的音樂會；我還記得那天因為上課的關係，我的體力不支，優雅的樂聲，宛如夢鄉的招喚，我的眼皮，不自覺得沉重了許多；反倒是學長，自修了許多文化藝術的內涵，了解創作者的那華爾滋般的意涵，向我言道：「這段創作者的技法表達得很高超，可以聽得出來兩人華爾滋曼妙的姿態。」我似有若無的應和著。

這次聽的是小提琴的獨奏，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帥氣小男生，還是打從美國念著音樂碩士回來的。

他拉的是什麼樣的曲子，我已不復記了，畢竟我壓根就沒半點音樂素養，反倒是記得不論是神情，還是音色上，他都表現出了那種極為強悍、充滿生命力的撞擊，似乎要向聽者訴說著什麼似的；不過，不知是他的緊張，還是過於力求表現，在幾個章節的間奏當中，我卻也感受到他拉奏上的急迫。 

但是，我還記得之前念過高達美的詮釋學，這次雖然達不到創作者意境的體會，卻也似乎比較能進入演奏者的視域當中。

中場休息，我便又和國書學長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大體上，學長的看法與我有很大的相同，而我們也對拉奏者身後的鋼琴伴奏有些想法。鋼琴伴奏是個女子，沒有很獨特的表現，偶間與拉奏者的速度不同調，反而感覺沒有表達出那麼強烈的激情。

讓我覺得伴奏者的表現許或拉低了這場饗宴的分數。

我悻悻的攤開演奏前所發的表單，想看看這位不稱職的伴奏者為熟；沒想到，原來是師範大學音樂系的教授－維也納的音樂學博士。

進入下半場後，兩人的功力愈分高下。原先我以為激情的拉奏者，在下半場中，緊張一覽無遺，拉奏的越發捷快；只見那位伴奏女子，緩緩的將變速的節奏穩住，以她那穩健深厚的內蘊，維繫著樂章原本的速度... 

原來，我也是進入大觀園的劉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