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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法務局的「非禮勿言」有感

　　　　　　　　　　　　　　　　　　　　陳英明

原載於〔澳門勞動報〕第四十六期　03.09.2008

　　《論語》 「卷六 顏淵第十二」：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意思是：不合符禮教的話不能說，不合符禮教的東西不能看，不合符禮教的事不能做。
　　八月三十一日《澳門日報》刊登了一篇法務局的供稿《子曰：非禮勿言》，稿中說：澳門居民享有言論自由。《基本法》規定，只要不違反法律，每個人均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把自己心裡所想的意思透過一定的形式表達出來。例如針對不同的社會現象，居民可在報章上評論、在電臺上發言，又或在研討會上發表自己的見解等。可是，濫用言論自由，批評他人時故意或過失地踰越了應守的界線，一旦侵害了他人名譽，便有可能惹上官非。所謂名譽，是指一個人（包括法人）在社會上應該受到與其個人社會地位、人格相當的尊敬或評價。侵犯他人名譽，有可能觸犯誹謗罪或侮辱罪……
　　文中最後說：互聯網的使用越趨普遍，透過這片平臺，訊息的傳播更為便捷。然而，透過社會傳播媒介誹謗或侮辱他人（例如透過互聯網、報章、雜誌），散佈虛假消息、誣衊他人，更會觸犯公開及詆譭罪，最高可被判處兩年監禁或科最高一百二十日罰金。
　　儒家之道認為，仁者總要克己復禮，非禮勿言，正是「仁」的體現之一。日常生活中，人與人之間，應以禮相待，切勿一時意氣出口傷人，既失身份又可能惹上官非。
　　子曰：非禮勿動
　　不能不說，這是一篇引經據典意欲教育澳人的好文章，尤其是教育那些有能力透過互聯網、報章、雜誌散佈虛假消息、誣衊他人之人的好文章。其文，不知與日前《澳門勞動報》何興國先生因為批評澳門存在黑工，而批評政府某些部門，結果據說是一個辭不達意的「請」字，被有關官方指控為「誹謗罪」有關。但筆者受其啟發，感覺法務局的文章裏要是再有對高官們告誡的部分，就會更加完美，為此，筆者決定為其添加幾筆，權作「添足」。
　　澳門前高官歐文龍，廉署官員就曾指證歐文龍搜一点三億發現受賄紀錄，被判二十七年徒刑。
　　記得，有澳門法律界人士認為，雖然判刑之重在澳門極罕有，但也不能簡單評論判刑是否合理。相信這次判刑符合公眾期望，也起警惕作用。
　　因為以歐文龍犯罪時所處的官位，以及其犯罪行為的嚴重性，相信法官衡量其罪行對公共利益造成的損害後，才作量刑，因此起到警惕作用以外，澳門徒刑上限為三十年，餘下的可能留待刑事偵查機關下一階段調查後，再作量刑。根據終審法院的判刑，歐文龍共有五十七項罪名成立。如果把每項罪名判處的徒刑累計，總刑期高達二百三十年，歐文龍「三世人」也坐不完。按照澳門刑事制度，徒刑上限為三十年，這次不同罪名的徒刑同期執行達廿七年，在澳門已屬重判。
　　對此，有法律界人士認為，以歐文龍犯下的滔天大罪，嚴重損害了澳門整體利益及特區政府的威信，重判應屬恰當。個人覺得這次終審法院的判刑很有「智慧」，因為這宗「世紀巨貪案」可以判監廿八年、廿九年，甚至三十年也不為過。
　　現在有三年「空間」，那就「容許」刑事偵查機關可以繼續深入調查歐案下一階段，使調查未致於失去意義。換言之，假如刑偵機關繼續拿出鐵證，歐文龍是有可能被加判至三十年的監禁上限。
　　澳門律師飛文基表示，以歐文龍的情況，實在很難判斷廿七年徒刑是否合理。在澳門來說，廿七年徒刑是很重的判刑。然而，歐文龍犯罪嚴重，身為高官，加上道德和政治等因素，更要罪加一等。法官在量刑時也會考慮其罪行對社會及公共利益帶來的損害，所以判處較重的刑罰很正常。
何謂非禮勿動？儒家之道認為，仁者總要克己復禮，非禮勿動，正是「仁」的體現之一。日常生活中，高官與權利之間，應以禮相待，切勿貪欲爆發，既自取其辱，又可能惹上牢獄之災，還可能搭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