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六點四十就起床了。
我計算好若要從容地赴八點十分的監考,
最好一個半小時前就起床。
我需要時間清醒、洗澡、整裝、照鏡子。
從半穴居爬上一樓,
嗅到一股初夏清晨的舒爽,
陽光以不慍不火的份量輕灑玻璃窗,
空氣的濕度與溫度都恰好促成一份愉悅。
轉身鎖上大門,仍覺得有些睏,
抬起小腿瞧瞧,腿毛好像有點長,
是該刮了,不過遠看應該還好吧。
我想我得先買一盒焦糖瑪琦朵,
不然一臉睡意去監考肯定很難熬。
相較前一兩天趕在最後一分鐘到場,
今天真的算很從容了,
可以不忙地先到廁所把頭髮綁好,
再美美地進入教室。
對於監考愈來愈駕輕就熟,
也愈來愈習慣於站在台前。
以我這種瑟縮的性格,
在三人以上的場合便覺得不自在的,
所以我以前從來不覺得我適合當老師。
不過這幾年監考下來,
漸漸喜歡上站在講台上的感覺,
那是一種地位、權力、給予、幫助。
後來幾次監考,我都認真地思考以後去當老師。
可是我能去教什麼呢?
一時想不出來。
我也喜歡跟老師們接觸。
教書的人多半是比較溫文的,
除了上次遇到的那個瘋婆娘外,
多半的老師都很客氣友好。
有的老師還會跟我聊天。
一個歷史系的大老,
雖然我沒讓他教過,
不過他可是學校赫赫有名的大刀,
所以我去監考他的考試時有種見到盧山真面目的興奮。
人們都會去感覺你這個人是不是善良。
大刀感受到我的良善,
話匣子一打開便停不了。
你想想這種極富理想性格的人,
很少人願意認真聽他說人生的大道理。
而我是擅於傾聽的。
剛開始幾年,考堂上同學會稱呼我為助教,
後來幾年,就常常被稱作老師了。
被稱為老師時有點小小虛榮一下,
不禁自問:「啊,我的氣質看起來那麼像老師嗎?」
另一個OS卻馬上澆了一盆冷水,
「那是因為你年紀很大了好不好。」
我去7-11的時候店員也會問我是不是老師,
我害羞地回答,不是,我是研究生。
往好的方面想,也許是因為我愈來愈有那樣的氣質,
往壞的方面想,的確是也因為我年紀不小了。
不過事情總要往好的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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