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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e這件好看嗎？」
　　tetsu穿了一件火橘紅的連身工作衣。

「不錯。」



　　翌日。
「hyde這件怎麼樣？」
　　tetsu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T恤，笑的很開心。


「……好看。」hyde看著他的笑容回答說。






　　hyde有紅綠色弱，分辨交通號誌是沒什麼問題。但昨天穿著橘紅色的tetsu和今天穿著粉紅色的tetsu，對hyde來說，都是一樣的顏色。


　　hyde因為色弱放棄了繪畫，tetsu知道。


　　hyde分辨不出tetsu色彩斑斕的喜好，tetsu也知道。


　　但是tetsu還是喜歡每天換上黑白以外的色彩，聆聽hyde的評語。


　　就算hyde永遠只有好看不錯兩句話。





　　在hyde的心中，tetsu的審美是未知的境界。在tetsu的眼裡，他的世界一定是色彩繽紛的，不用為了怕配錯顏色，而老是屈就黑白兩色。


　　在tetsu眼中，hyde是全世界最適合黑色的人，濃淡不同的黑色在hyde身上彷彿有了生命力，他總是可以黑的很華麗。


　　像是有點不甘心，也像是有點心疼，tetsu盡量穿的一身的色彩，為那個衣櫃只有黑白兩色的男人，開啟一點顏色的空間。



　　即使他分辨不出昨天的橘紅和今天的粉紅有什麼不同。








「晚上去喝一杯吧？」ken對大夥提議。


「我有點……」hyde面有難色，他已經為了錄音很多天沒回家了。


　　tetsu嚥下了嘴邊差點脫口而出的挽留。
　　想著名正言順獨佔hyde的女人，tetsu生著悶氣。


「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啊？」ken嚷嚷著沒有心機的話。



　　這種話tetsu只敢在夢中說，雖然他認識hyde的時間比ken口中的女人還久。
　　但要幻想不下數十次hyde離婚的tetsu說這種話，就像外遇的妻子數落晚歸的丈夫一樣令人心虛……




　　抝不過眾人的要求，hyde還是跟大家去了居酒屋。


　　tetsu習慣性坐上hyde的副駕駛座，他已經打發經記人開車回家了。



　　一路無言。
　　tetsu看著自己紅白格子的背心配上小花襯衫，像是挑戰美學的顏色極限。



「hyde。」


「嗯？」


「你覺得我今天的衣服怎麼樣？」


「嗯？不錯啊。」hyde很專心的開車。


『又是這句老話。』tetsu心想。
「不會覺得很花嗎？」


　　這次hyde趁著號誌空檔看了tetsu一眼。
　　那專注的眼神反倒讓tetsu有點不大自在坐直了身子。


「很適合te chan啊。」


　　……等等，那嘴邊無聲的笑是怎麼回事？


「可是hyde你不是有色弱嗎？」也許是剛剛的悶氣，也許是一整天工作的煩躁，tetsu挑釁般的脫口而出。


　　車廂恢復寂靜。
　　同樣是剛剛的安靜，卻讓tetsu後悔不安到了極點，想道歉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奢求原諒，不道歉又覺得自己很幼稚……


　　tetsu落寞的玩著電動車窗，無意識的按上按下。



「我是紅綠色弱。」hyde突然開口。


　　大家只知道hyde有色弱。
　　但像是體貼也像是憐憫，從來沒人敢過問hyde這件事，hyde自己也不提。只說因為這個放棄了最喜歡的畫畫，然後就什麼也不說了。


「色弱的人一般基本生活沒什麼問題，紅綠燈分得清楚所以可以考駕照，但是相近的顏色就分辨不出來了。」hyde的語氣很平和，他的長相雖然任性，但每當大家有爭執的時候，打圓場的意外的總是hyde。


「像淺綠、橄欖綠、土耳其綠，我完全分辨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而te chan喜歡的夏亞紅和粉紅色，在我看起來也是相同的顏色。」hyde嘴上又噙著那很機車的笑容了。


「那你還每次都說好看。」tetsu撇撇嘴。


「因為……」


「？」


　　夜風徐徐，hyde看著tetsu的褐髮散亂的圈著雙頰，圓圓的眼睛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很濕潤。


「這是秘密v」


「什麼啊！吊人胃口，差勁。」tetsu已經忘了幾分鐘前自己還想跟hyde道歉的事了，氣勢凌人的抗議。
「我以團長的身份命令你說！」


　　連這種理由都出來了，hyde笑到差點開去撞安全島。


「我以member的身份報告團長，居酒屋已經到了，再不下車ken說遲到的人要請客喔vv」hyde關上車門，雙手撐著車窗傾身對tetsu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