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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2 21:36:20| 人氣1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4.平成时代摄影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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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问了很多人,知道“尤金.阿特热”吗?回答着不知道的时候,总是感到了莫名的感觉。难以说出口,默默地把眼睛凝神于镜片之后,很快就感到了疲倦。想倒在床上,脱掉眼镜,吃着柠檬,杀菌的柠檬。齿轮,总是反复拍着齿轮,齿轮的感觉很安详。不是曼雷的齿轮,而是维尔托夫兄弟的齿轮,散发出芥川味道的齿轮。拿起桌上的色纸,给新来的同人做着感光度的测试。
  新人入会的事结束了,如同夏天泳衣潮湿粘稠地粘着海的腥味的感觉般是很短暂的。所以一堂课也没有去上,今年,因为同样的原因。对一切都感到厌倦的是喜欢安静的人。回到家里之前还有一些事要做,有一些人是要见的。吃了饭,和Yuko一起吃的,牛肉汉堡,不好听的食物。
  接下来,去了图书馆,两人一起去的,非常累。Yuko很静,所以说了很多让人心烦的话。这样的自己,如同透过黄色的表皮浅浅流动的柠檬汁。夏天的过去已经有一个月了。时间让一些老人死去,包括自己的书法老师。那是一个不老实的老人,贪恋着女色。草叶上的蝗虫蹦到了裙边上,尖叫声中,一切都会很快流逝。
  鹫泽老师的讲习班去了,那个想看到的人不在。去了遥远的地方吧,如此祝福着。厌烦压倒一切的时候,果实掉落而成熟。今天的题目是“爱的人”,要求写出虚假的感情,虚假的图景,写出爱的残忍的质感。离开了鹫泽老师,一路上都准备着写作的题材。爱的人如同凶猛的蟹,剪食着寄居的螺肉。因此而疲倦了,甘心为之而献出了希望。如此的故事会获得好评,有着这样的自信。
  推开家门,结束了一天的一切。开始上网,某些安静的sm网站始终是一种遥远的声音呼啸的地方。洗澡的过程很长,思维在此时获得积聚。睡在床上逐渐感到沉落到绝望之谷底的时候开始写起小说。
  相似点在于何处?那个人不是像寄居蟹一样的东西,那个人生存的地方始终是清晰可见的。因此让螺感到了厌倦吧。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这是相当恐怖的感觉,自己的手爬在键盘上,如同沉在沙子里了。Yuko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人呢?所有的意义沉落之所是硬梆梆的海底吗?
  那个人在一个月以后消失了,因为害怕冬天。
  夏天的时候,两人来到工厂里,拍下了很多机械的局部。因为不满意这样的环境:取得作品的过程让人厌烦就会产生让人厌烦的作品。这是一种迷信,但恪守的人却奉为真理。因为需要在生活中寻求意义,而且过程本身必须具有意义。意义意义地争论着,两个人来到了野外,放起了风筝。拍下了笑的脸和超现实的图景,飞在天空的各种东西:苹果核,月经带,桔梗偶人。最终,以“飞翔”为名获得了大奖。因为在背景处理上抓住了风和云的实感。相当无聊的奖杯,那个人往奖杯里泡了啤酒,庆祝着的时候醉了,拒绝了放在肩膀上的手。坚持着斯多葛主义的女人,疲劳地倒在沙发里睡着了。醒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流出了一滴眼泪。薄情地唠叨起了对不起、对不起。
  Yuko在两年后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正试图忘记她。Yuko没有结婚,我却获得了理解自己的丈夫,相当艰难的生活着,有时候哭有时候笑,像天使般的做爱也经常让头脑麻痹着想起了很久远的事,灭绝的怪兽和大洪水。但究竟怎样赞赏手中的镜头,始终不知道。读着喜欢读的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时间是唯一让记忆在过去感到羞赧的身体。

  堤坝
  
  和那个人一起站在堤坝上,堤坝上不断的有水涌出。堤坝是白色的水泥制品,远处是野菊之墓的青色树梢。当然望不到野菊之墓,但常识警醒着踏踏实实的视觉。堤坝上,一只鸟坠落着又飞了起来,翅膀下拖着一条水线。有条小鱼游进了棕色的落叶下,手掌大的叶片下,这瘦弱的身影很快消隐于潜流。天上的青色渐渐浓烈,太多的颜色被浪费在了视野当中。远处的原野散发出了典型的夏日败亡的气味。那个人无视着风景的存在,举起了摄像机。一只蝉咬进树干,因之而沉默了,树身哗哗地响着。静止的图片中,树的摇摆似乎以不同的声音发出了叫喊,竟然显得有些尖厉了。
  
  事故
  
  大型的商场,八层,百分之五的铝,直线和玻璃,少女类型的空间延展方式。Tanabei的衣服挑了三件,喝了一杯咖啡。在下电梯的时候,Tanabei摔伤了脚,去了青山的医院。时间紧迫地过去了。每天有两到三个人来探望卧病在家打着石膏的Tanabei,给她做了一次饭。见到了她的男友,不得不躲开,否则要说出不好的感觉来的。
  独自走进商场,完全迷路了。于是吓得又跑了出来。忘记了路,不巧地撞在了Tanabei的男友身上。他是一个没有什么质感的人,请吃了一顿饭。然后,带着那个人去参观了大理石的采集和制作,他完全不知所以。拍了几张照片,他只知道荒木经惟。工地上的人很友好地打了招呼,这里是那个人晚间打工的地方。于是赶紧逃走了。
  沿着国道的汽车们统一地扬起了尘埃。巨大的颗粒撞在眼镜上,似乎是刺疼了。闭眼的时候,那个人的机车如同玩具般翻倒,两个人都昏迷着被送进了医院。治疗的过程已经全都忘了。相机没有摔坏是万幸的。
  Tanabei气愤地打了我的脸,眼镜掉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地说着的人一直冲我用不方便的腿吃力地鞠着躬,眼泪又向那里被刺疼了一样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轻易着难过了呀。绝不是因为牵绊。拾起眼镜,三个人去看了电影。只顾着拍下一些画中画的人物特写。有些困惑了,看到了闪光灯的观众们。

  腿

  鹫泽老师有着很美丽的腿,只是相当的短。自己并不羡慕,别人却一个劲地夸着。老师的手很好,拍了几张手的特写。听她说着大庭美奈子的精明之处。渐渐地,天色晚了,在老师家住了下来。独自翻阅着书报,因为老师不得不赶完稿子。对着闪动的屏幕,眼睛想必很疼吧,于是停下了击打键盘的手,摘下眼镜拂拭起了眼泪。把手抱成环,拥着自己的双膝,哭泣起来,那腿在灯光下是美丽的。赶紧按动了快门。“今天是父亲的祭辰”,老师说完铺好了客人的被子,两个人开始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窗外的知了一个劲地叫起来的时候,赶紧睡着了。
  
  蝴蝶馆

  蝴蝶馆是一个展出蝴蝶标本的地方,无数蝴蝶被钉在细针上。橱窗柜泛着蓝色的光。蝴蝶馆的墙角里,一只蛾子在飞着,为了拍摄那只翩翩起舞的蛾子,花去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累得倒在了柱子上,脱去衬衫擦着脸上的汗,蒸汽从脸上泛起,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时,蛾子就从视野里悄悄溜走了。

  推销员

  这是一个肥胖的人,流着汗,如同一道河流。戴着黏茄子一样的领带。赶紧拍了此人的特写,拒绝了推销之后,尾随在后。推销员坐在门前的石块上开始打起了长长的色情电话,聊到了电话小姐牙齿的颜色,牙齿的数量和牙齿的年龄。舌苔的颜色。缺少了维生素和铁元素。口技很出色吗?您的东西干净吗?对方相当爽快地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推销员显得相当萎顿。很想露面请他吃一顿牛排,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盛满了肉欲的身体,留下了烤焦一样的影子。
迷彩服
挂在那里的是一套迷彩服,遮着光散发出了各种颜色。阴影当中,露出了Tanabei的脸。Tanabei在抹着口红,口红辛辣地涂在了皮肤上。丛林里的一只豹子,想象着,布卢姆穿过铁黑的栅栏投落在地上的影子。迷彩服在光下如同浸湿的帆。Tanabei用手盛起了迷彩服的标签,沉睡的相机静静地等待着对象的出现。玻璃门上结满了清晨的水汽,如同青草似地,人们逐渐地摇曳起来。

  石膏

  石膏像是西乡隆盛,他的额头很宽。抵着我的额头缓缓地吸收着热量。石膏的一角如同蜘蛛网般张开了阴影线,手缓缓地进入阴影中,感到了一丝庆幸。手指上戴着闪亮的戒指,秘密地散出了些微的光线。石膏像始终保持着沉默,因其威严而在相框中如同神祗般散发出光芒。坚硬的石膏。Tanabei的断肢上也传来了凉意。立在晃眼窗下的影子如同锋利的剑,刺划中,剖开了石膏和它的空心内脏。男人抱紧了Tanabei,给了那向阳的脸颊淡淡的一个吻。幸福感并没因为光的充足而充盈在空间当中,因为沉浸在关于分手的淡淡悲愁中。“不得以”的顽固的命运,如同石膏的盾,抵挡住了消瘦的逐渐欹斜的剑。
  渴望着伟大如同西乡隆盛。

  心灵至福的故事

  让娜莫罗:“我8岁时,第一次拥有一辆自行车。一个公共汽车司机——当时我发疯似的爱他——把自行车从汽车上卸下来。他拆开车轮和车把上的包装,对我说:‘你可以骑上去了。’我还从来没有骑过车。那里有一个很陡的石子坡,我像飞一样冲下去。车飞着,飞着,我不知道刹车在哪儿,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我倒在地上,膝盖流血,几乎昏迷,但我想:他说的对,我可以骑车。于是,车轮转起来了。
  
  草莓

  穿过冬天凋敝的街道,回到房间打开了电视。除了电视剧和show,什么都很好看。这样的冬天里,黑夜很快就要来了,为了赶紧抓住光,拿出了相机,拍下了一盏盏组成序列的灰蒙蒙的路灯。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草莓,一事无成地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漫画周刊,心里想的还是那草莓吧。相机悲哀地沉落到黑暗中,唯有草莓,即使我打开了闪光灯也是无法成像的。挫折感不断伴随着我的人生,有被谁欺负吗?那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但强烈的触感始终只是停留在视野中的,如此说来,相机自然也是戏谑的悲哀之器了。尤金.阿特热……
  
  乱发
  
  躺在床上,今晚也失眠了。“失眠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想知道失眠的人都在想些什么,不限性别啊!也别拘泥于感情的事,那种事,午夜的明星心理辅导show里就能听到吧!”鹫泽老师是这样说的,拿起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作家真的是夜行动物吗?心里想着的时候,传来了占线的铃声。放下听筒,给自己泡了柠檬水,在电话旁用手指梳起了头发。头发呀,可以结成妖怪呢。因为寂寞的女人看到梳上断去的长发,其心情不就像业平看到樱花散落时那样,产生了凄婉吗?躺在床上,流出了鼻涕,想起了遥远的人,已经习惯于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了吧?——现在拨通电话的话,只有大哭一场了,寂寞女子的心总是这样可笑吧!
可笑的自己弹起挂在床上的吉他,开始唱中原中也的《雪》了。没有真正喜欢雪的人,因为寂寞,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吧!那是恋爱也驱散不了得更深的寂寞。乱发倾泻到胸前,会发出雪的声音,与谢野晶子是常感寂寞的人,因为她的东西,和一叶女史的散发出了同样的气味。
  渴望爱慕和被人爱慕吗?不是有爱慕的人吗?爱情比起文学来根本无法让人痛苦和寂寞,只有在绝望中品味起爱情,才会看到自身已经被众多的河流所覆盖着。墙上爬过一只身材修长的虫子,仔细看时是一只蟑螂。拿起身边的废纸狠命按住了它,欺压着。透过厚厚的料纸,似乎感觉不到这东西的存在。拿起纸来,看到了它粉碎的身体,没有因为汁液而把墙面弄脏。Tanabei失眠的时候会去洗头,挂好吉他,手指累了。手指接驳着主要的神经,因此我很快就进入了幸福的梦中。敲击键盘会让神经短时间的兴奋,但在夜晚弹吉他,不合时宜感和喉头的焦躁总是会催人入眠。
  之所以说是幸福的梦,因为尽管怪诞,但梦中的人只要活着,就始终没有看到墙也没有被吞没。生龙活虎地反击着享受着不断跳跃的短暂时光。可以的话,我也想活在那个人眼球的REM和大脑微笑而执着的电波活动中。
  
  太阳
  
  如果太阳在午夜出现,人类将会恐慌。然后呢,一定会设法解决——巴尔雅维尔的大型科幻小说里总是会这样写的。但是,应该会习惯这星球的恶作剧吧,这就是生活在颠扑不破的光中的悲哀。

  终章
  
  也许野心决定了成就;自己只习惯地颓然趴在键盘上,可乐罐闪闪发光。春天的时候,开始饲养仓鼠,银色的笼子,白色的砂盘。自己也许什么也成不了,想着那个人在静静地临摹着维米尔的画吗?头发长了。想起蒲公英,想起风信子;鹫泽老师亲手雕的水仙已经被花苞压弯了。老师打来电话,说你更适合写诗,读读于尔·拉福格。闪光的电脑屏幕,在文字处理中思如泉涌,写诗能得到想要的吗?想要幸福吗?还是想要一些更加实体化能够堵住缺口的?妹妹在沙发上模仿安达佑实嚷着,“爱我就给我钱吧!”听到了最微小的光,拍下妹妹现在放荡的样子,调笑着,缓缓睡着了。没有来得及把写完的诗寄给老师。傍晚,雪化了。
  第二天,得到鹫泽老师自杀的消息,说是因为疏离感。
  
  没有寄出的诗  
  
  “不想爱人,也不想被爱。
  在前路上,渴望不坠入背离信仰的空洞,
  但愿万世如同露水消散,
  但愿佛陀手中莲花澪澪;
  独自一路行来,
  想象奥州的风景,
  还同那芭蕉初来时一般,
  明月待人,松风弄影,
  洒落在襟袖上的气味,
  让人想起了远逝的春日——
  万物复苏之中,
  仍旧有俗世之火,
  烹煮心头的冰。”

台長: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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