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妳是為了走出陰霾,所以才加入熱音社的囉。』明新校園裡因寒假的緣故,顯得十分安靜,更因為今晚是小年夜,大多人都返鄉過年了,所以整個校園裡面,真的可以說是一個人都沒有,除了我和潔俐兩個之外。
「嗯,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冬天的風吹得潔俐單薄的身子微微發抖,挑染過的一頭長髮映著那張白皙的瓜子臉,在不時穿過樹葉,灑落而下的金色光芒下,顯得更為動人。
和曉欣給我的感覺不同,曉欣被內灣山風吹動髮絲的畫面讓我心跳加速,整個就是為她迷倒。潔俐目前給我的畫面感覺卻是滿滿的溫暖,還有舒服的幸福感。
我想這就是情人與親人之間的差異吧。
曉欣於我,是我一個偷偷戀著的對象,是我夢寐以求的對象,令我日夜思念的對象。
潔俐於我,是一個正戀著我的對象,是個從小到大的玩伴,下意識裡,我已經把她當成我的妹妹,卻渾然不自覺。
『其中一個?怎麼說?』走到了籃球場,看著場上的樹葉被小龍捲耍得暈頭轉向,也許是情緒已經突破宣洩過了吧,此時的我,感覺格外輕鬆。
「我腳痠了,我們坐一下吧。」潔俐拉著我坐下,在圖書館側門的台階上,她將身體輕輕地靠著了我,身上的香味被北風刮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此時被路過的人看到,肯定會以為我們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不知道為了什麼,此時我並沒有拒絕潔俐這種刻意的親密,就這樣讓她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輕輕地說著話。
「那是一個夢想,一個在我心底許下了多年的夢想。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實現的那天,但我就是在期待它的實現。所有女孩心中都懷抱著公主王子的童話憧憬,我也不列外。」潔俐輕輕靠著我,緩緩地說。
『哈哈哈,屁嘞,男人婆和童話怎麼扯得上邊?不要笑死我了好不好。』我想在其它時候我那張賤嘴一定會吐出這些屁話出來,但是現在的我,吐不出來。
『喔,說來聽聽呀,是什麼夢想?那麼神秘。』心境不同了吧,嘴賤就留給改天吧。
「我還以為你會說,男人婆和童話扯不上邊,不要笑死你之類的屁話勒,看來我們阿威今天挺疼我的嘛。」潔俐喀喀笑著說。
『呵呵,果然最了解我的還是妳,我剛剛,是真的有這樣想過。』呼了一口氣,我拿出口袋裡面的七星煙。
「果然是……,唉,真是的。」潔俐拿起她的涼煙點上,「但是也是因為你這種自然單純的個性,我才會這麼喜歡你的,真是自找苦吃。」
『蛤,妳說什麼?剛剛突然有兩隻蒼蠅飛進我耳朵裡面,所以我沒有聽清楚。』看來,我還是不習慣潔俐對我說出這種話。
「算了,反正我心裡知道。」潔俐朝天空輕輕地吐出一口白煙,淡淡地薄荷味,飄散在風裡面。
『對了,剛剛不小心話題被我扯遠了,妳還沒說妳的夢想是什麼呢。』我抽著我最愛的七星煙,在北風裡與潔俐的涼煙有默契地,和了在一起。
接下來的時間,一根菸的時間,我和潔俐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了一起,靜靜地,抽著煙,任憑籃球場上的小龍捲,再度把樹葉刮得暈頭轉向。
在平常的時候一定會有多嘴的老師或者是教官,過來這邊嘮叨一頓然後走開,但因為現在是年節假期,所有教職人員都回家過年去了,就算值班的老師或教官也窩在了辦公室泡茶喀瓜子了。正因為這樣,我們兩個人才可以那麼悠閒自由地在校園裡面,曬太陽,抽煙。
「好了。」我和潔俐極度有默契地把煙抽完,同時開了口。
看著彼此的表情,我們都輕輕笑了出了來。
『說吧。』我挪了個姿勢,把身體半躺在後面的牆壁上。
潔俐老實不客氣地,把身體一縮,整個就把頭枕在我那欠缺練習的腹肌之上。
『這樣有點太超過唷。』我拉拉她的耳朵,示意她是不是該起來。
「不管啦,你就當作送我的約會百日紀念禮物好了。」潔俐用手摀住耳朵,以躺在我肚子上的姿勢,用水汪汪的眼睛,發射柔情攻勢。
『妳真是,好啦,今天大放送。』嘴裡這樣講,但是我心裡一點委屈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著一丁點的高興,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
「阿威你人真好。」潔俐在我的肚子上轉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
『我的大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可不可以答應送我一個願望。」又是柔情攻勢。
『我不要,為什麼突然要我答應要送妳一個願望,我又不是阿拉丁神燈。』
「好不好嘛,拜託啦。」潔俐開始像個小孩子一般撒嬌。
『我不要,除非妳和我說為什麼。』我堅決不妥協。
「好嘛,如果你答應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潔俐認真的說。
『我不要,妳先和我說為什麼,我再答應妳。』我看著潔俐的眼睛,在她眼睛裡的漩渦裡面,我感覺到自己堅持即將淪陷。
「那不然~~~~~,我門來賭一把。」潔俐突然起身,把我嚇了一跳。
『賭一把?』突如其來的發展讓我一頭霧水。
「鏘鏘。」潔俐口裡發出類似卡通影片的配音,從她的包包裡面,拿出一副撲克牌。
『哇,妳哪來的這個東西?』整個就感覺潔俐像個多拉A夢一樣,突然有點傻眼。
「這是我的幸運撲克牌。」潔俐熟練地把牌盒打開,取出裡面花花的撲克牌。
『幸運撲克牌?』不好的預感。
「對呀,是為我帶來好運的撲克牌。」
『怎麼說?』
「因為,這副撲克牌,是讓我這輩子第一次贏到天爆的牌,當然是幸運撲克牌嚕。」
『妳,妳還留著!?』我就知道,通常我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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