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國＠我的愛是全世界｜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13-08-31 20:10:33| 人氣2,646| 回應8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雨不停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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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莫名小颱而來的豪雨，已經包圍島嶼數日。

颱風來時正逢我生理期翩然來到，難過到全身冒汗發冷，一個人裹著棉被可憐兮兮地窩在沙發上，頭疼得彷若置身地獄。從南美回來之後，連續幾個月生理期頭痛發作得嚴重，心裡想約莫是在冰河或山上哪裡冷著了，加上回國進入冬季模式卻沒有泡湯或驅寒，拖到夏天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每次都痛得束手無策。

比起生理期的風暴，第一日的颱風簡直像是貓尾巴般輕輕巧巧地刷過島嶼，還能讓我優雅地在台北和姐妹們享用豐盛的下午茶。這天北臺灣沒有風也沒有雨，隨之而來的陰天把盆地的酷暑驅離，似乎還頗受歡迎。

颱風第二日的深夜，大雨開始猛烈地敲打這片土地。我則因為工作的關係一日內奔波島嶼南北兩端，加上前一晚頭痛難眠，所以身體乏極了，熟睡到完全聽不見聲音。直到清晨甦醒，聽見如鼓聲般豪邁的雨聲，才驚覺不妙。因為大多數的城市都維持隔日上班上課的消息………直到雨開始打得讓人覺得疼，直到水開始一吋一吋淹過土地，島嶼的人們才回想起『大雨比颱風可怕』這件事情。

不知道是否因為生理期比較脆弱，還是八八風災的陰影尚存，我的心情跟著天氣一起很糟糕，即使宣佈停班也無法改變。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回到家，嗅著從牆壁裡隱隱散發出來的潮濕味道，覺得壞心情也有如黴菌般一絲一絲地發芽。我看著屋子、看著自己、看著無法翻轉的心情，體會肉身凡人對於宇宙天氣其實根本無能為力，而這世界這輩子這些日子也完全莫名所以，我只能望著窗外的雨。

雨繼續下，許多地方傳來更糟糕的消息。

我住的這裡變成灰色的城市，望出去一片灰濛濛的印象派風景。某日路口有輛黃色計程車似乎因為撞到安全島而整個翻覆，我騎摩托車經過時訝異地目不轉睛，灰色裡的黃色鮮艷地令人驚奇，讓人因為太訝異而忘了路被堵住根本過不去。

雨繼續下，我擔心黴菌在身體裡生根，於是去了一趟醫院和戲院。

這兩處應被票選為雨天最受歡迎場所，萬頭鑽動，熱鬧地讓人幾乎要忘記雨天的憂鬱。

女醫生明明很年輕卻開口叫我妹妹，然後對著我的幾乎快發霉的耳朵放進抽風機。趁著她準備器材時，我坐在診療椅上跟她聊起氣候變遷的問題，鼓勵她要盡快去看北極熊，加拿大或挪威都可以。

電影院則是另一個療癒的場所，而且人多到即使已經提前兩小時買票，卻仍被安排坐在大廳的第四排中間位置，邊看邊覺得畫面中的角色都彷彿要跳出來了，尖叫連連。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不只身體被戲院的椅子支撐著，本來飄忽的心情也被故事給柔柔地包圍起來。這是我喜歡進戲院看電影的原因，會擁有完整而不能移動的兩小時，讓自己完全浸泡在故事裡。大雨如此的天氣，能讓自己坐在這裡看電影，幸福無比。

雨繼續下，關於雨或者其他的憂慮似乎暫時也不會停歇。

既然身而為人，沒有辦法閃躲，只好繼續體會這世間許許多多的無能為力。

不太一樣的是，生理期暫時結束了，頭不痛的時候面對這一切會比較有力氣。然後透過新鮮熬煮的食物、美好的電影故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圖書館借來的奇幻小說和社群網路上偶爾互動的消息，點點滴滴匯聚成繼續活下去的能量來源。

但是，心裡偶爾會低低傳來懷疑的聲音：

『如果自然的力量終究大過於這些人為的努力呢？』

不過，因為生理期暫時結束了，這時候會有比較樂觀的回答：『活在當下就好吧，至少當下我們很努力了。』

因為當下很努力，所以會認真審視起家裡熟成的山蕉，盤算著究竟要做成香蕉蛋糕、瑪芬或是果醬好？

如果頭痛起來，就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對著雨發愁了。

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