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習著很多東西,但又漸漸落在淺淺的腳印後面。南美的神話,澳洲的故事,各式各樣奇怪的技法和詞句;然後又在不知不覺忙碌到沒辦法吃飯的日子中忘記。不過話說回來,一天完全沒進食可以忍耐,但一天幾乎沒有喝水實在是受不了。簡直會煩躁痛苦到瘋狂。毫不誇張。
被堆積著的時光往前推,被不得不的藉口往前推,我拼命的學著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喘氣拼命的忍住眼淚;然後在一個晚上之後忘記了我總是認為很重要的詞句。譬如說DNA的全名,還有什麼性機能亢進還是什麼原初生物還有法文的字根。
我一直忘記這些事情,儘管我開小差在咖啡店反覆唸了十次某一個關於孤獨的句子。我不願意承認我老了,雖然我聽到76唱方向感還是會哽咽,但我可以跳上一整個晚上跟年輕groupie有得拼。雖然我站在前往台視跟剪接室的十字路口感到一百倍的迷惘跟痛苦,但我可以工作到凌晨四點不吃不喝。但我卻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很多我認為應該記住的事情。
然而有些不需要特別記住的事情卻老是無法刷淡,用Filter還是ai都無法處理的深刻。我不停往後看,佯裝想要檢視我掉落的東西;但我其實都在張望著那些不需要特別記住的事情。不停的張望,不停的張望,眼淚彷彿麻辣鍋之後的糞便,怎麼樣都清不乾淨。很絕妙的比喻。刺眼的顏色也彷彿大便一樣,帶著些微痛楚的黃金色。
圖:底片直接翻光碟,所以畫質真不好。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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