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完了，電台的DJ說話了，聲音輕輕柔柔的：「剛剛聽到的這首歌，這是Dido蒂朵的No Angel，由D. Armstrong、P. Statham及P. Gabrel所寫……」噯，原來這首歌就叫「No Angel」，叫做「無天使」。
聽著聽著，伍清影胸口鬱悶，心痛，又掉眼淚。
「I am no angel, but please don’t think that I won’t try and try……」她輕輕念著，「I’m no angel, but does that mean that I won’t fly……」的確，她得嘗試，是不是？她得學著要飛。雖然，她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她只是凡人。
模糊地想著，終於睡去。
可沒想到，翌日……
「清影！」一下課，回到家，她看到袁沅就守在她小公寓門口，一看到她就撲上來，眼眶都紅了。
她嚇一跳，「怎麼了，沅沅？」照理說，這時的袁沅應該待在她的漫畫屋，打理店中等著客人上門才是，竟然跑到她這兒，真是稀客。
「嗚嗚嗚……」袁沅一直哭、一直哭。伍清影皺起眉，她掏出鑰匙開門，把袁沅拉到屋裡坐下。
「等等，我倒水給妳喝，看妳哭的聲音都要啞了。」她搖頭又嘆息，很心疼地說道。過了會兒，東西弄好了才又跟著坐下，「怎麼回事？」她擰眉問。
「嗚嗚嗚……」她哭著，茶水喝沒幾口，忽地就撲上前一把抱住清影，然後窩在她懷裡，才用了鼻音超重超重，啜泣說道：「人家……人家失戀了啦……」
哪泥？！
「跟誰？」她傻眼。她沒聽說袁沅有交男朋友啊？她交友圈很單純，大部分又是女孩子的多。
「是……是曙啦。」她說，小臉整個通紅。
「什麼？ㄕㄨˋ？」
她蹙眉。
唉，最近怎麼一堆爛桃花？不止她，連袁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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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之地
「你的身上充滿了人的臭味。」陰王暴怒地在路西法面前來來去去。
他不語，但眸色無比之冷。
「你現在像個凡人！」該死的凡人！他怒吼，「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他執起東西往地上砸。
路西法譏俏地彎起唇，「你厭惡凡人？」
「當然！」
那可就好笑了，陰王講這話是矛盾的。路西法忽地捧腹狂笑，眼瞳倒豎，如貓般。背後，燃起藍黑的冰冷火焰，「別好笑了！你怨我愛上凡人？」他抬頭，毫不遲疑地說出，「那你說，你在我身上下咒的原因？」
他身上之所以會下咒，只能愛上天使，而非凡人，也就是為著這個原因。
這是陰之地公開的秘密。
陰王的嘴角抽蓄，臉色難看。「你、說、什、麼？」陰王雖然老邁，但是眼神依舊精厲。
「你愛上了凡人！」路西法冷笑。「很久很久以前，你曾愛上了凡人！雖然你得不到，但你終究是愛過！」他說了，說了這秘密。
陰王臉色陰鶩，雷轟轟地劈在陰之地，狂嵐捲起，陰王宮殿裡的東西全部飛揚而起，風陣中，路西法定定站住不動，他的髮狂亂地飄著，眼眸依舊直視陰王……也許是因為他不畏懼陰王給的壓力。也許另一個原因，是他惦念著伍清影。
他想回凡間，見她。無論如何。
不知過了多久，風止息，陰之地混亂，這時，路西法與陰王望著彼此。
「你太像人類。」陰王一下子蒼老，雖然他本來就年邁，但從來沒像現在這般衰頹過。「你變得不像惡魔……」他的聲音像自言自語。「我就是不懂，就是不懂……你怎麼可能會愛上凡人？明明，我就給你下了咒……」
他真的不懂。
路西法也不懂。
「因為那是我的孩子。」忽地，一個宏亮的聲音。一個光亮的白照射而下，接著，陽帝現身。
陽帝，陽之地的主宰。
陰王愣愣地注視著他。
「你說什麼？」
「伍清影混有天使的血緣。」陽帝緩緩地說，「……在好幾代、好幾代以前。」
細細看清陽帝的臉，發覺那輪廓，似乎跟伍清影，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神似。
第九章
小說家月下舞的巨著，《惡魔的百合》上下集出版，劇情拍案叫絕，原本到上冊結尾，看似悲劇收場，並且再無轉圜餘地，可是到了下冊劇情大逆轉，最後終於happy ending，中間過程不知騙掉多少女孩子的眼淚，情節緊湊，教人不得不一口氣看完。
故事，獲得空前成功。
但，那已經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窩在袁沅的租書店，伍清影癱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花茶，很慵懶的模樣。
袁沅翻著書，「好漂亮的封面，惡魔畫得這麼逼真傳神喔……這是哪個畫家畫的啊？」翻到折頁，裡頭有寫的。「Lucifer？」誰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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