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看「功夫皇帝方世玉」，是我第一次接觸到「仆街」這個詞。當時不懂「仆街」的意涵，光聽蕭芳芳說：「那個人是『仆街』死的。」，我跟弟弟就在電視機前為這兩個字的讀音笑到東倒西歪。
上高中後認識一位香港僑生，有天心血來潮，請教她「仆街」字義，她用廣東國語告訴我：「『仆街』就是在路上跌倒的意思。」
算起來，前天（也就是3/28禮拜五）早上，是我上大學以來，第三度在東海附近「仆街」。雖然右腳踝扭傷的次數，高得讓我懷疑自己將來免不了風濕痛關節炎，但真正整個人跌在地上大概就是三次。（跌在樓梯上的兩次不算在內）
事情發生在往學校路上的7-11門前，當我腦袋空空，眼睛直視前方剛從店裡出來的女學生，忽然間腳踝劇痛，只聽見筋骨稍微移位（？）的聲音，我已經跌倒在地上。也許是被我嚇到，那個女學生立刻衝過來扶我，我除了一迭聲的「沒關係」，只知道自己又扭傷腳踝，順便眼睜睜看著我的外套一角浸在7-11門口一灘髒水裡。奇怪的是，站起來後，除了腳踝疼痛陣陣襲來，更難受的是短暫的暈眩感，明明扭到腳，眼前卻開始模糊，周圍聲音也越來越小，這不是第一次經驗，每每開始有這種感覺，我就知道自己快暈倒了。扶在牆邊站了很久，一直等到暈眩感逐漸消失，才又背著背包往圖書館走，但這一跤跌得我心神不靈，終於還是在一個多小時後，收拾東西回房去，依我同學的叮嚀，用毛巾不斷熱敷。原本正煩惱扭傷的腳踝該如何處理，熱敷幾次之後（上網去查，才知道原來是該冰敷！）疼痛減輕不少，到晚上已逐漸消腫，雖然走路還是一跛一跛，卻比前一次「仆街」慘況好上太多，想是上天可憐我正為論文焦頭爛額，不讓腳傷惡化。星期五的「仆街」，也連帶勾起前二次「仆街」的記憶。
第一次「仆街」，是青春活潑的小大一時代，禮拜三晚上剛看完電影與室友們從德耀路回宿舍，邊說邊聊，同樣也是右腳踝一歪，整個人重心不穩就跌在地上。或許是那次跌得太重，又或許是那陣子減肥減得死去活來，幾天沒吃多少東西，一跌倒眼前就黑了一半。那是我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瞎了，雖然聽得見周圍同學叫我的聲音，眼前卻漸漸暗下來，直到完全看不見。就像電視螢幕壞掉，從雜訊增多，直到影像完全消失。我記得自己坐在地上一陣子，似乎有幾秒鐘時間失去知覺，但是非常短暫，我也分不清那是沒有知覺，或者只是陷入黑暗。幾分鐘後，視線逐漸恢復，可以站起來走動，不但我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也把我室友們嚇得花容失色。她們扶我回宿舍時，還順道提醒我，當我坐在地上，有兩個很高的帥哥經過，她們原本要向那兩位帥哥求助，卻還是作罷，為此深感遺憾。也許那次腳踝傷得不重，以至除了失去視覺，對後續發展全無印象。
第二次「仆街」，似乎是準備考研究所的大三（或大四？）時代，剛從房裡出來沒幾步，就在巷口轉彎的地方著著實實扭了腳踝，重重跌在地上。那次是名符其實的「仆街」，我跌倒的位置，正是車水馬龍、人車雜沓之處，有位先生見狀跑過來扶我，雖然很誠懇地要載我去看醫生，我還是一迭聲的「沒關係」與道謝，畏畏縮縮地拒絕了。那次沒有出現暈眩感，只是腳踝痛得站不起來，幾乎從疼痛的劇烈程度就知道這次完了，事情一定很大條，光從東海別墅一拐一拐走到電算中心，腳已經腫得快塞不進布鞋，我也慌了手腳，只好請同學載我到學校附近醫院看醫生，但是當時那位醫生也沒有作任何筋骨損傷的處理，只是抹了藥，叫我再找骨科醫生看。原本想撐到回家，再找熟識的醫生推拿，但腳卻越來越腫，疼痛也越來越劇烈，捱到晚上，終於受不了，只好請住在同一棟大樓的同學載我去另一家醫院。就這樣折騰許久，疼痛才逐漸壓制下來。
第二次「仆街」的情況，如今想來猶心有餘悸，或許是那次慘痛的經驗，以致後來幾次大大小小的扭傷，除了疼痛之外，往往一陣莫名恐懼就在心頭湧現。
書上說，雙魚座的人身體最脆弱的部分是腳踝，別人我不知道，但對我而言，腳踝扭傷一直揮之不去的惡夢，而且可憐的是，始終都是右腳，有時我真忍不住想為它一掬同情之淚。
後來我想，第一次和第三次之所以覺得暈眩，大概是身體某個部分也承受了碰撞，分散腳踝受創的力道，所以那兩次都不嚴重，反而是沒有暈眩感的第二次扭傷，成了我恐懼的夢魘。
但願此後，無論是我或者我的親朋好友都不要有「仆街」的慘事發生．．．
P.S：跟我媽報告扭傷意外後，我媽說等我回家，要教我做瑜珈，也要買「La New」的皮鞋給我穿，雖然我不知道這兩項提議是否有用，但還是跟以前一樣，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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