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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30 20:23:55| 人氣2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SD仙流牧藤]冰之末裔(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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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mutation(逆轉)

  「人生有兩種悲劇,一種是得不到我所要的,另一種是得到我所要的。」
                              ——王爾德

  「牧律師。」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雨水順著柔亮的黑髮滑過蒼白的面頰,在尖削的下頜停頓了大約兩秒之後,化爲自由落體運動粉碎在了地板上。看上去很年輕的一張臉,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但事實上却根本不止,就象有自己這種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十歲的人一樣,牧也深知那種相貌遠比年紀爲輕的人的存在,而對方無疑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他男人明顯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幷沒有將驚訝放在臉上多久,很快地,他向對方回了個半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真是沒想到你會到這兒來。」他微笑,但顯然有點失敗,那笑容顯露出些許的苦澀。

  「是——打擾了。」年輕人站在那兒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再次坐下去。牧注意到他米色的西服上大片的水漬,不覺皺了皺眉,「怎麽不先換件衣服?這樣子會感冒的。」

  搖了搖頭,他道:「沒問題,請不要擔心。」話雖如此,但他那說不上强壯的身體仍有些微的顫抖,也不知是因爲冷抑或是因爲內心激蕩。

  牧也不再說,只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屋角打開櫃子拿出茶葉開始泡茶,趁著燒水的時間他回到臥室取了一件自己的外衣遞給沙發上的青年,對方道了聲謝,脫下了濕了大半的西裝上衣。在他穿上自己的外衫前的兩三秒間,牧注意到他裏面的白襯衫也已顯出了濡濕,薄薄的襯衫緊貼在肌膚上,顯出一種微妙的誘惑來。

  自己的外衣在他身上明顯大了一號,袖口直壓到指尖,發現到此牧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而對方却很溫和地笑了一笑,笑容很坦蕩,牧一下子就釋懷了。

  水發出快燒開時的「滋滋」聲時,牧問了一句:「紅茶,可以吧——?」

  話音未落,青年已叫了一聲,「我不喝紅茶!」聲音不大却很尖銳,很有些神經質的感覺,話一出口他似也覺了不妥,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臉上顯出凄然的神色來。

  男人有些吃驚地回過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有些困惑,又似乎更多吃驚,但占據主要的却是哀憐。「那麽討厭嗎?」他問。

  沉默。

  「可我這兒只有紅茶。」

  沉默。

  「不喝點熱的可不行啊,你,現在。」牧溫和地道:「不然可是會感冒的。生病也不要緊嗎?」

  還是沉默。

  「就算會因此而死掉也沒關係嗎?」

  這一次沒有沉默多久,喃喃地低語堅定地自單薄的唇中流瀉而出:「就算是死我也絕不碰它——絕對——」

  桔紅色的燈光下,他蒼白得全無血色的臉上是說不出的凄然與痛苦,那雙原本清澈透明的眸子也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瞳孔的焦距逐漸渙散,最後不知看到什麽地方去了。

  牧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一聲長嘆。

  「你實在——是個固執到極點的人啊,越野君。」


  雨開始下的時候大概是五點左右吧?

  伫立在窗邊,凝視著那蒼穹中不斷瀉落的白綫,仙道這麽想著。

  那雨讓他不覺想起流川的雙眸。

  那總是喜歡以沉靜的神色凝視著自己的透明雙眸,

  他幷不是個喜歡說話的,就算在一起時也幷不多都是自己一個人說個不休,而他則總是略微地側著頭,以40度左右的視綫瞅著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聲音和眼神一般的清澈。

  「我討厭人類。」他曾一本正經地這麽說,事實上他似乎無時不一本正經。

  「爲什麽?」

  「因爲人類是世界上最卑劣最無耻最低等的生物。」

  「唔唔——可人類也只不過是動物罷了——」

  「動物界不歡迎他的加入!」流川斷然道:「人類也配稱之爲動物嗎?動物之間弱肉强食,那是爲了生存,可人類之間相互殘殺却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僅此一點就已經該遭天遣了!更何况,他們爲了自己的欲望不斷地破壞自然界,把衆多的生物逼入絕種的窘境,自己却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這個地球上生存,真是厚顔無耻的生物!神真不應該把他們創造出來。」

  「唔唔——」無法反駁,只有苦笑,現在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曾經解剖過十四隻免子七頭牛十五隻青蛙五隻猴子,「那麽神一定很傷心吧?」

  「當然。」他的神色似乎黯了一黯,「神都哭了呢。」

  「啊啊——」再次無言以對,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自己一定早就笑出聲來了吧?可現在聽得他認真的說詞,却不知怎麽地生起一種無力感。

  「所以,我討厭人類!非常討厭。」他認真地說,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族人都很討厭人類!」

  「都?那我呢?」

  「——不知道。」他一副真的不知道的表情,一絡黑髮自他光潔的前額滑到眉梢,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却把它再撫上去,「真的不知道。也許我不應該救你吧——」他有些困惑地道。

  「唔——這話可讓我聽著難過啊。」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自己故意道。

  他似乎有些不安起來,「彰,你生氣了嗎?我不是——只是——」

  「唉呀唉呀~~跟你開玩笑啦。」說著抱住他在他頰上輕輕一吻,看著他的臉立刻紅了。心想自己還真是心軟啊,明明就是很想欺負他欺負到讓他哭,可真看到他一副難過的樣子又先心痛不已了。

  「不說這個了,楓。對了,我是第一個進到這座山裏而沒死的人嗎?」

  「爲什麽問這個?」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的激烈。

  「好奇呀。因爲想知道所以問,不對嗎?」

  他顯出不安與煩躁來,這在他是極少的,讓自己差一點就說出「算了」來,但好奇心殺死一頭牛這句話真是不錯,到最後自己還是沉默了下來,他終于道:「不。」

  「在我之前有人進入過這裏嗎?」

  「嗯。」

  「幾個?」

  「——兩個。」

  「男的女的?」

  「——男的。」

  「結果呢?」

  「死了。」

  「死了?」一陣愕然,「怎麽死的?」

  「被殺死的。」

  以上的話他都沒有立即回答,但却說得極快,臉上也隱隱地流露出悲痛來。

  「被殺的?」心裏不知怎麽地有些不安起來,「爲什麽?被誰殺的?」

  他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被我的族人。」

  「爲什麽?」再次問出這個問題,心裏却似乎隱隱約約已經知道了答案。

  「因爲他們愛上了不該愛的生物。」

  「不該愛的生物——」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再問,「是你的族人嗎?他們愛上的。」

  「是的。」他無表情且無感情地回答,「永遠不能與人類相愛,這是神的諭示。」

  「如果愛上了呢?」

  「如果愛上了——「他的聲音如冰泉在風中流淌,「那麽,付出生命做爲背叛了神的代價。」

  「誰的生命?」

  「你的,或是我的。」

  自己的聲音爲什麽會如此顫抖,而他的背影又爲何會如此地讓人心痛?現在已經不知道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沒有看著自己的眼睛。

  初夏的雨打在屋頂上劈劈叭叭地做響,那響聲把他自回憶中拉了回來。冷風自鐵窗的縫隙鑽進來,「滋滋」的響著,就象凄凉的秋風中梧桐樹下失戀人吹的口哨,雖然說不上難聽,但混上隔壁房間裏不時地傳出「嘰嘰」的磨刀似的怪聲,就變成了一種讓人打從心底裏感覺非常不舒服的聲音。

  當然仙道幷沒有更多的興趣去考慮那聲音的聯想,他只是看著那瀑布似的珍珠簾,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想觸一觸,但下一秒,自指尖傳來的,却不是水滴溫暖的凉意,而是金屬無機質的冰冷。

  那一丁點僵硬的寒意,自指尖慢慢地延伸上來,就象一條金屬造的小蟲順著指尖往上爬,那種感覺讓仙道感到一陣噁心。

  一直以來,他就很討厭無生命的東西,金屬也好機械也好,可硬要追溯起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如果勉强要說的話,應該是他不喜歡那種寒冷吧。

  那種金屬機械特有的沒有一絲生命力的寒冷。

  其實他幷不討厭冷,甚至喜歡冬天勝于夏日,事實上夏天的時候房間裏還從早到晚都開著冷氣,但他就是不喜歡那種無生命的冷。

  爲了把這種不快的感覺壓下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地側了側了頭,大約30度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視野中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人。

  「啊啊——不好意思。」他喃喃地說著轉過身,將那有生命的無生命的寒冷都拋到了腦後。

  「哪里。」對方平靜地回了一句。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知他已來了多久,就那麽靜靜地立在那裏,也不吭聲,呼吸細細的幾不可聞,慘綠色的燈光下他蒼白得過頭的臉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青,但與之相對的,是那雙向來沉靜如水的眸中燃燒著的兩朵火焰。

  「有什麽事嗎?」仙道問。

  「沒。」他回答,然後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左手,那動作很有些神經質,黑眸中的火似乎燒得更旺了起來。

  他既這麽說了,仙道便也不再問,只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交接了大約五秒鐘,然後同時移開了。

  「可以陪我到天臺上去一下嗎?」他突然這麽問。

  這個問題讓仙道楞了一楞,但他沒有問爲什麽,只點點頭,「好。」

  鐵門很快打開了,仙道走出去的時候牢房裏響起一陣喧嘩聲,但兩個白衣的男子誰都沒有理會。

  他轉身走的時候,仙道發現他的手中有傘。

  傘很黑,他的手却很白。

  只有一把。


  將熱可可牛奶注滿500CC的馬克杯之後,牧將它遞給沙發上的青年。

  稍事遲疑之後,他用仍有些顫抖的手接過杯子,纖瘦的骨架的手指蒼白地自過長的袖中透出,映成一種讓人心痛的美感。

  淺啜了一口,甜甜的暖意立刻在口中漫延開來,忍不住又多喝了幾口,這才清晰地感覺到熱力自胸口向四肢散開,冷得似乎僵硬了的身體這才重新恢復了生命的感覺。

  「謝謝。」這一次是由衷地感謝。

  牧幷不討厭接受別人真心的道謝,當然他更喜歡看到他明朗的笑容,可惜那笑容便如窗外的閃電般一掠之後再也不見了。

  「不用謝。」他端起爲自己泡的紅茶,笑道:「要謝就謝信長吧,這是他常喝的東西。我可對這種小孩子的甜品不感興趣。」

  越野的臉似乎紅了紅,也許是被說成小孩子的飼料而有些不好意思吧,但沒有其它更多的反應。

  和他的反應完全不同呢。牧一邊啜著茶一邊想,如果是健司的話,早就跳起來了吧?還真是個教養很好的男孩子呢,有點象——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了,當然這也許不過只是自己的錯覺。至少當自己的目光從男孩泛著紅暈的臉上移到窗外時,那雨的陣勢幷沒有一絲减弱的迹象。雖然聽在耳朵裏似是小了些,但統之許是自己下意識裏的錯覺,就是那種因爲對雨的存在感到了熟悉進而厭煩于是希望它快點停下可事實又不是那麽回事便對自己催眠的一種潜意識吧。

  「在想什麽?」他突然問。

  牧微微嚇了一跳,但很快回答,「在想雨是不是下得小一點了。」

  「雨真下得小一點了嗎?」他說著看向窗外,窗外很暗,但雨的白綫還是看得很清楚。

  「好象沒有。」牧老實回答。

  「那——」

  「只是種希望罷了。」牧解釋,「因爲下了好半天的雨所以想著它是不是下小一點了,就是這麽回事,沒什麽大不了。」

  「也就是說雨幷沒有下得小一點了?」對方以認真的口吻詢問,讓牧不禁苦笑,這才想起對方也是科學人員這一點。

  看來果然搞自然科學的人都是這麽一本正經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道:「應該是吧。不過如果你一定要這麽想也無所謂。人類最擅長的不就是自欺欺人嗎?」

  這話却讓越野低了頭,好半晌沒有說話,耳邊聽得牧道:「找我什麽事?」

  終于問到了正題,牧却幷沒有奢望立刻就得到回答,而青年也似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但牧知道他是聽到了,也沒再問,只靜靜地看著他,啜著自己的茶。

  對方既然會在這個時候大老遠地跑來,必是下了極大的决心,所以,他幷不著急,反而內心動搖的應該是對方才對吧。所以,能多給他一些時間又有何不可呢?更何况,牧自認幷不是一個沒耐心的人。

  窗外的雨仍一個勁地下著,以有耐心這一點來看絕不亞于任何一個慣于死纏爛打的人類。牧聽著那劈哩叭啦的聲音,突然想起以前曾經有人說過的話,有關雨和人的個性之間的關係,似乎是說每一種雨都反映著一種人的個性,可到底是什麽樣的雨反映著什麽樣的人和個性呢?深入地考慮下去可不就不得了了,牧趕快將自己的思想打住,否則還不知頭腦會混亂成什麽樣呢。

  究竟是雨象人還是人象雨呢?真是搞不清楚的事,不過說到底,這種說法也太過個人了,只自己想想也便是了。

  正想著的時候,對面的青年開口了。

  「仙道——「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似乎,不,是肯定費了好大的力氣,牧注意到他捧著杯子的雙手用力地絞在了一起,吐出這個名字似乎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又有好幾十秒無法說話,半晌才又低聲道:「他——說了多少?」

  牧挺直的背脊向後靠了靠,四肢連同臉上的笑容一起收斂了起來,全身透露出一種大型猫科動物的冷酷來。

  「你想問的,應該是‘他說到哪里了’吧?」表情滑下了他的臉,「說到你的出場爲止,越野君。」

  青年驀然抬首,眼中一片慘白!

台長: dong(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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