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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30 20:20:37| 人氣9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SD仙流牧藤]冰之末裔(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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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Verfallen(沉淪)

  「願意的人,命運領著走;不願意的人,命運拖著走。」
                              ——塞涅卡

  遠遠地似乎聽到鐘打了十下,緊接著關燈的鈴聲響起,之後牢房的燈整齊地熄滅了。

  四下裏響起一陣不滿的噓聲,有人高聲大叫著駡人,然後便是獄警嚴厲的訓斥聲,警棒敲在鐵栅欄上的聲音——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

  靜靜地坐在床上,仙道彰和往常一樣,一聲不吭地審視著這一切。黑暗中,他柔和的眸子裏有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嘲諷的光芒。

  看吧,楓。這就是人類,明知沒有任何作用的事却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這就是所謂的求生的本能嗎?

  諷刺!

  所以,不要嘲笑我。我也只不過是個人罷了!

  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一個人。


  永恒一瞬間,一刹那叫永遠。

  一刹那究竟有多長?仙道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在那也許比一秒的千分之一還短的時間裏他閉上了眼睛,那麽,命運的齒輪也許就會轉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是幸抑或是不幸,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在他即將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他清澈的瞳孔中映出的,是改變了他他這一生命運的——

  神之使者!

  白狐!

  由遠及近,仙道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它修長的身姿以無比優雅的動作慢慢地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乍看之下與普通的白狐幷無什麽不同之處,可細細一看,却不難發現,這只白狐的眼睛,竟是透明的!

  仙道知道,一般來說,即使是瞳孔沒有顔色的動物,可由于體內血的關係,一般來說都會呈現出一定的顔色,好比兔子。可這只白狐的眼睛却絕絕對對是完全透明的玉石的色彩,幷且不是失明的瞳孔所呈現出的那種死白色。

  真是好奇怪啊——不過——

  好美——

  仙道就那麽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凝視著那雙隻應天上的眸子,一瞬不瞬,甚至絲毫沒有發覺到死神的脚步已在自己身邊停下了。

  見到了——

  心滿意足,再無牽挂——

  一絲淡淡的微笑緩緩掠過唇角,仙道的眼睛終于緩緩翕上。

  畢竟,生是相對的,而只有死,是絕對的。


  「今天山腰上的那棵樹開花了呢。等一下要不要去看看?」

  手上沒有停止動作,仙道笑著對身後的少年道。

  少年冰一般蒼白且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緩緩搖了搖頭。

  「爲什麽?」背後雖然沒有長眼睛,但仙道却似乎看到了一般笑嘻嘻地追問,「累了嗎?還是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去?」

  少年沉默了好一陣,臉上顯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他問,「需要什麽理由嗎?」

  「啊——」仙道轉過頭來,看著他,「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楓。」

  少年低下頭,想了一想,但自他的神色看來還是沒有什麽進展,「想法嗎——我說不出來。」他再次抬起頭,以他透明的眼珠看著溫柔地微笑著的青年,「這個很重要嗎?」

  「不——當然不。」仙道靈活地將還沾著草莓汁的手放到清早采來的樹葉上擦乾淨,然後走過來拉著他坐到地上,「理由這東西根本一點也不重要,我問了你個笨問題。忘了它吧,楓。」

  少年微微側過頭,以向左略微30度的方向看著他,道:「對人類來說不是挺重要的嗎,‘爲什麽’?」

  一時不知如何措詞,仙道考慮了大約一分鐘,然後道:「嗯——這個怎麽說呢。以常理來說這是應該的,凡事都要追求個爲什麽,這是人類的習慣。可換個角度來說,有些事也不必非要弄那麽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說的理由或是——說不出的理由。就象費希特說的,一個人之所以選擇某種哲學,是因爲他是這種人。也就是說每個人的選擇幷不一定要有理由。」他看著那與他在同一水平綫上的透明瞳孔,「就是這樣,明白嗎?」

  少年沒有立即回答,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後反問:「可你說的是人類吧?我幷不是人類啊。」

  「呃——可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任何——生物,懂嗎?生物。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都包括在我剛才所說的範圍之內,當然也包括你——還有我。」

  「可是我的生命已經分了一半給你了啊。」

  天哪——仙道禁不住苦笑,實在是想不到他會這麽鑽牛角尖,要是早知道問個話會引起這麽麻煩的說教,他就不問了。

  下一秒鐘,少年的唇邊綻開了一朵小小的微笑,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爲狡猾的神色自他眸中一閃而過。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他靜靜地道:「有些事不需要理由,你就是這個意思吧?就象當初我救了你一樣,沒有任何理由。」


  「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這樣而已。」青年淡淡地笑了,不知是否是錯覺,牧總覺的那笑容裏有著些自己一時看不透的東西。

  「那麽——可以問一下嗎?」律師沉吟了一下,道:「楓——是?」

  「他的名字。」仙道很快地回答:「流川楓,他的名字。」

  「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牧又道:「那麽——到底應該稱呼他爲什麽呢?人還是狐?抑或是——」

  仙道笑了。

  「啊啊——你就叫他‘楓’吧。」他想了一想,然後笑道:「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如果一定要準確地說的話,應該是冰之一族吧。神的使者冰之族的——生物。似乎只能稱之爲‘生物’吧。」

  牧微微一笑,眼睛裏却沒有半點笑意,「他的生命分了一半給你,那是什麽意思?」

  這一次青年的回答稍嫌遲緩,半晌才噫了口氣,臉上不知怎麽地顯出苦惱的神色來。

  「這個要怎麽說呢——」他攤開雙手,似乎有些無奈,「以我們現代醫學的知識來說是無法解釋的,要讓人相信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過我想如果是牧律師的話應該可以瞭解——」他說著開始解除衣服上的扣子。

  麻布的襯衫顔色帶著點褐,他的手指却白晰而有力。

  這一舉動讓男人似乎吃了一驚,臉上不自覺地有些惶然,皺起眉頭正想說什麽,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青年的上衣已經完全解開了。

  「那麽請看吧,牧律師。」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嘲笑之意,「這個,就是生命的誓約。」

  男人的目光似是凝固了,視綫所及,赤裸的胸膛上,心臟的部位,就像是紋身般清楚地浮現出六角星的圖案!

  「這是——」

  「血的契約。」青年微笑著扣好衣服,道:「這是他把生命分了一半給我的證明,所以說是生命的誓言。」

  看到牧似乎還在思考什麽,仙道繼續道:「冰之一族的人,雖然稱之爲神的使者,可事實上,他們除了生命力比我們人類强以及可以變身之外,和一般的生物也沒有什麽差別。」

  「所謂的生命力比較强是指——?」

  「大概是我們人類的兩至三倍吧。」青年回答,「所以他們一半的生命就可以令我們的生命延續,這就是爲什麽我還會坐在這裏的原因。」

  「那麽可以允許我假設一下好嗎?」牧抬起頭,道:「如果說他把生命力分了一半給你,也就是說他的身體裏已經只有一般人類的生命力了是吧?」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仙道,一字字地道:「那麽在那種情况之下,他有可能,會被殺死吧?被人類。」

  唇邊一直挂著和微笑緩緩散去,再也找不到半絲踪迹,青年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在空氣中振動,「是的。」他平靜地道:「只要一槍,穿過這兒。」他指了指心臟,「‘砰’的一聲,和我們一樣,就會真的到神那兒去。」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麽靜靜地對視著,似乎在比較著誰的耐性更好一般。然後,在這場無聲的戰鬥中敗下陣來的,是年長的律師。

  「那麽就請你繼續往下說吧,仙道博士。」牧將身體稍微向後靠了靠,却在兩秒鐘後發現對方只是微笑著,幷沒有繼續的意思。

  他的眉不禁微微皺了一皺,「仙道博士?」

  「牧律師,你的疑惑是否已經有了一些解除了?」青年的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

  「可以說是吧。」男人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不過也可以說是越來越深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若是如此,那麽可以請牧律師稍微解除一下我的疑惑了吧?」年輕的博士輕快地笑起來,「當然若是稱之爲加深也可以。」

  牧不禁苦笑,他只有苦笑。

  果然——雖然早就知道,對方不是個那麽聽話的男人,能够一直沒有間斷地講到這裏,已經算是很給自己面子了,可事到臨頭,仍然會有一種被設計的挫折感。

  沉吟良久之後,牧站起身來,脫下了西裝,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襯衫。

  仙道的臉色立刻變了!

  唇角勾起些微的弧度,牧迅速地扣好扣子,穿好外套,再次坐了下來。這一次,換成了仙道苦笑。

  「原來如此——」他輕嘆,「原來——可是——」他修長的眉微微揚了揚,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啊。」

  牧聞言笑了,「怎麽說?」

  「在我之前進入那座山的只有兩個人。」

  「是的。」

  「其中一個是你?」

  「是我。」

  「那麽你就應該已經死了。因爲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死了。」

  「誰說的?」

  「楓。」

  男人沉默了下來,唇角不知怎麽地抽動了一下,顯出一種莫可名狀的痛楚來,良久才緩緩地道:「那麽——他也應該告訴過你,神的諭示吧?」

  這一次青年的臉上也顯出痛苦之色,「是的。」他回答,「永遠不能與人類相愛,這是神的諭示。」

  「如果愛上了呢?」

  「那麽,付出生命作爲背叛了神的代價。」

  「誰的?」

  「他的,或是我的——」

  話才出口,仙道只感到了一種心臟被貫穿的劇痛,眼睛不覺驀的睜大,突然悟到了什麽,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難道——!」

  男人落寞地笑了,端起桌上的紅茶小啜了一口,笑容漸漸地淡下來。

  「她很喜歡喝紅茶。」他道:「最討厭咖啡,因爲他說那是人退化的表現。老實說,我從以前開始就是只喝咖啡的咖啡派,對于任何茶,紅茶也好綠茶也好或是菊花茶,都沒什麽興趣。可認識他之後,不知不覺之間似乎一切都被他同化了。」

  說到這他笑起來,「同化——好象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不過那絕對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我想,不止是我,任何認識他的人應該都會被他所同化吧。那個傢伙就是這麽個了不起的——生物。我從來沒見過比他更漂亮的人,當然也包括狐。」

  對于他這句話,仙道居然沒有否認,相反地,還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嗎?」

  「是的。如果你說的是‘他’的話。」青年回答:「如果是他的話,的確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的美人——美狐?」

  兩人都笑起來,牧道:「你那位楓告訴你的?」

  「是的。」仙道道:「他說過他們一族中,最美麗的就是相田小姐曾經見到過的那頭白狐,眼睛是大海顔色的那只白狐。」

  「可惜你沒有親眼見過。」牧喟嘆,「他的眼睛又豈是美麗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就算是用盡了語言的修飾,也無法形容出他的萬分之一。我從一開始,就是心甘情願地在那海中沉淪下去。」

  「結果呢?」

  「和你們一樣。事實上,從開始那就注定是場悲劇。」

  「爲什麽?」

  牧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仙道博士,你相信,命運嗎?」

  「命運——?」低低地重複了一遍,青年的臉上顯出些許微妙的表情,「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嗎?」

  牧的笑容顯出明顯的譏誚之色,眼裏眉間的嘲諷却盡皆化爲了莫可名狀的悲哀,「是呵——命運——真是個最大諷刺的字眼呢!」注意到仙道的目光,他這才猛省到自己的失態,臉上不覺閃過一絲懊惱,「不好意思,失禮了。」道歉之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眼又恢復了素日的沉靜,「還是繼續你的故事吧,仙道博士。老實說,聽你說起來,你們兩個之間似乎應該不會發展成後來的情景,那麽事態的發展爲何會轉向那條道路的呢?」

  沉默再次化作實體存在了好長一段時間,黑髮青年的臉上顯出朦朧的神色,他的目光穿過窗戶的玻璃,似又回到了那終年飄雪的冰之世界——

  「沒錯,我和楓在那個地方,生活得很快樂,只要有他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已經不需要了,可是——在那個時候,發生了逆轉。」

  「逆轉?」

  「是的,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只有用這個詞——」仙道的眼睛裏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痛苦,又似乎有些無奈,「在我見到楓之後的一年之後——」

  「咚咚」,門很不合時宜地響了。

  牧的眉微微一皺,「誰?」

  「牧。」神的聲音。

  男人站起身來,走過去打開了門,「什麽事?」

  站在門口的青年俊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靜却不知怎麽地讓人感覺有些微妙的感情在其中,「有人找你。」

  「什麽人?」

  「山王的人。」

  男人的臉色微微地變了,幾乎是下意識地,目光滑向仍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而對方只是淡淡地微笑。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不知什麽陰了下來,風,也好象越來越大了。

  「應該——要下雨了吧?」

台長: dong(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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