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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22 01:03:32| 人氣6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寫信給孩子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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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勝過一個菜市場。」孩子雖然我現在還很難想像,但你終究會長成一個標誌的少女,終究會感染上所有女孩都癡迷不已的青春煩惱,也終究會參與在菜市場之中,用喧吵熱鬧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情。你會是個喜歡說話的女孩嗎?還是你會惜字如金,充滿氣質又低調溫柔呢?不管怎麼樣都好,因為甚麼樣的女孩,都有人會喜歡。不管你是甚麼樣的女孩,我們都會喜歡。
 

看著你,忍不住會想將自己的人生套用在你身上。國高中時期同儕間相處的辛苦,大學時無法掌握自由而誇張到不行的糜爛,還有出了社會,面對所有人都精妙地演出「表裡不一」的真實世界……人生不像電玩,但每個階段卻又畫分得如此清楚,那些難以突破的關卡裡,都有再熟悉不過的魔王存在。
 

在某些階段中,我們會擔任受虐的角色,毫無遮蔽地成為他人的肉靶;某些階段我們則會成為劊子手,毫無感覺地揮刀傷害他人。起起伏伏就是人生的特色,孩子你要放開心胸去接受這一切,就算明知道是傷害也不要逃避,因為每道傷口的癒合,都會成為厚繭,成為精神茁壯的養分。
 

或許你會想,這些荒誕不羈的劇情看電視看小說就能知道了,何必袒胸露背去碰去闖,何必給那些痛苦與難受的情緒有機會來糾纏。但孩子我必須告訴你,任何間接聽聞的事情,都不能帶給你真正有價值的經驗。最好最好,你可以親自動手去做每件你感興趣的事情,並且對於任何事情,在真正去做之前,記得不要妄下結論。刻版印象就像近視度數,只會讓你更看不清事實。
 

你若受傷,我們一定會很捨不得。新聞中有許多為了替自己的孩子出口氣而拋下自尊、潑婦罵街的父母,「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這樣的想法也根深蒂固扎在所有父母心中。沒辦法的這是天性,所以我忍不住也會想,等到將來你長大了,有哪個沒長眼的害得你多曬了一分鐘太陽,哪個狼吃了心肺的敢動你一根寒毛,我想我也會動用所有的資源,以及所有我會的髒話,一口氣問候得他三、五年都忘不了我。
 

我們會無所不用其極地保護你,會無法克制地一路尾隨在後,每分每秒都必須確認你安然無恙。沒辦法的這是天性,說甚麼「兒孫自有兒孫福」、「學會放手孩子才會飛得更高」,這種薄弱無力的話語,才不可能壓抑得住泛濫的關心。所以孩子啊,眞的辛苦你了,將來你不僅需要安排自己的成長,還得不時顧慮我們冥頑不靈的想法。我們知道該放手啊,但怎麼可能辦得到!
 

我們是充滿偏見的大人,認為在你身邊的人每個都想要欺負你、捉弄你,一旦有甚麼風吹草動,我們一定會拿著刀槍棍棒衝到你身旁。這樣會讓你難堪,會讓你在同儕間抬不起頭,但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們是如此任性,沒辦法的這是天性。
 

就像我們的父母一樣,他們也是用這種任性且頑固的方式在照看著我們。
 

我記得小學時有堂自然課,需要抓幾種昆蟲到課堂上交差,我把功課交代給媽媽,而她很快就臉不紅氣不喘地輕鬆完成任務。一個塑膠袋裡裝著幾種昆蟲,其中赫然還有隻蜜蜂。我當下非常興奮,心想「超屌的,是蜜蜂耶,這下肯定能拿高分。」直到好久好久之後我在鄉間遊玩真的被蜜蜂螫傷了,才不由得想到「不知道媽媽那時候會不會害怕?」
 

為自己做可能會想很久,會害怕很久,但是為了孩子,一秒鐘猶豫都不用。這是天性,但我們也承認那實在過度蠻橫。孩子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就算三頭六臂也替代不了你一秒,我們就算金山銀山也無法幫你買回一點智慧。我們會寵你,我們甚麼都不會只會寵你,但那其實會害了你,希望你能明白,答應我們你會懂得明辨是非,並且寬容地允許我們繼續寵。
 

直到現在,我還是每天都跟媽媽通電話,簡短幾句話語,藉以確認彼此都安好。很不可思議嗎?但這個習慣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扎進肉裡牢牢綁住彼此。這樣的一通電話,讓我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還有最安穩的靠山;這樣的一通電話,不知不覺地深深影響了我,形塑我的個性,讓我變成現在這樣。這就是父母的溫柔與寵溺。將來我們或許不會每天通電話,但寵愛的關心,一定會用別的方式呈現在生活中。
 

我們是如此任性,所以孩子啊辛苦你了,當你感到喘不過氣,很想要擺脫我們迎向自由,請記得花多一點時間慢慢跟我們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堅強的女孩,只是你必須知道,在我們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眞的沒辦法的,這是天性。

 

 

台長: 喬治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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