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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03 21:58:24| 人氣3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以實作虛的台灣日治史──讀《日治時期台灣小說選讀》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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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時期的台灣社會與作家

日治時期的台灣社會,基本上涵蓋兩個問題,一個就是兩個民族
間的衝突和適應;另一個就是台灣人民必須從舊文化中脫胎成新
文化的問題。首先是民族衝突問題。日本這個國家是個單一民族
國家,比起中國兼容並蓄各民族幾千年,日本對異族的包容性較
低。加上初期「接收」台灣時,即遭到台灣人民有組織的群起對
抗,讓日本政府對於「台灣」這塊殖民地,一直抱持著戒慎恐懼
的態度來經營。這是日本對台灣先入為主的觀念。

與此同時,正是日本明治維新後極度強大,並打敗俄國與清國這
兩個大國家的時期。舉國的民族自信心膨脹到了極點,在加上此
時的日本國內已無法充分提供過剩的人口發展,軍國主義油然而
生。連續發動大戰爭的消耗讓日本吃不消,國內急需物資輸入;
軍國主義的興起始的日本必須為將來可以發生的戰爭預作準備,
種種的原因,使得「美麗之島」台灣,注定要成為殖民地那樣的
地方,無條件為日本國內供應原物料物資。而事實上,這也是當
時世界列強經營殖民地的目的與方式。

民族情節、統治考量與經濟需求,為日本五十年的治台政策定了
基調。即使歷史學家將這段時期分析成三種或四種不同階段,但
大方向仍是不變的。

古諺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事實上不一定要日久才
能見人心,《神雕俠侶》中的大俠郭靖,在面臨妻子詢問女婿的
人選時便曾說:「小事情上是瞧不出的。一個人要面臨大事,真
正的品性才顯得出來。」在這樣充滿民族衝突和矛盾的時局下,
作家們要針砭的不僅是外來政府,甚至還有同是漢人的馬屁精及
日人爪牙。在這種情形下,小人物成了他們要保護、愛憐的對象
。這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因為有能力成為知識分子的人,在當時
都有一定的經濟條件,真正赤貧出身的並不多。而這樣背景下出
身的知識份子,卻能夠對卑微小人物既與關注和同情,不能不說
是難得之事。

這些以賴和為首的作家不僅是在小說中投注關懷,裡面更多的是
反省。反省自己、反省時代還有反省台灣人的命運。他們將這些
反省寄託在小說當中,有的直接提出反省後的思考,有的則無。
提出的思考有的是較悲觀的,有些則不。而那些並未提出思考的
不是不知道答案,也許是吧,但我寧願相信,他們是為了抱持更
大的一種希望活著。在那種不知道殖民的日子何時才會結束的人
民心中,他們或許對未來並不樂觀,但只要不放棄,生命就還有
苟活下去的意義。

第二就是走出舊文化的問題。台灣的知識分子在受教育的階段,
雖然路線的選擇受到日本政策的壓迫,但也因為日本是個明治維
新後極度西化的國家,所以這些知識分子,特別是留日的,反而
能夠方便的接收到世界上最新的思想潮流。當這些受過新觀念、
新思想訓練的知識分子,再用他們的銳利眼神回過頭來審視台灣
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時,其心中所產生的衝擊、憐憫和批判成為一
種奇妙的情節糾纏著。像這樣對於醜惡舊文化的批判和反省,也
常成為日治時期台灣作家筆下的材料。

在這兩大問題的包圍下,日治時期的台灣作家,其心情無疑是苦
澀的。這大概也是為何這時期的文學作品,通常帶有點淡淡的(或
深深的)哀愁之因。這樣的哀愁,或許也正是作家心中苦悶的寫照
吧。
11/12

‧壓迫者與被壓迫者

整本多達十三篇小說的書中,從賴和的〈一根秤仔〉到王昶雄的
〈奔流〉,各篇各有其所要表達的主題。但若要為各個主題定一基
調,那麼就是一個──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之間關係的描述。這點也
跟上面所談到日治時期台灣社會的情形有關。在這樣的關係下,作
家如前所言,分別就壓迫者與被壓迫者進行批判和反省。就像編者
許俊雅在本書中的導言所說:「……這些文化運動基本上涵蓋了兩
個層面:一是具有政治意義的反殖民運動,另一是具有社會意義的
批評舊制度運動,亦即包含了『抗日』和『啟蒙』兩個重點。」

「抗日」是兩個民族間衝突與適應的描寫,「啟蒙」則是作家希望
人民脫胎舊文化為新文化的訴求。這兩項,也許正好可以反映那時
候文學的實用目的以及作家們的自許吧。
11/13

‧ 〈瑞生〉札記

這一篇小說算是整部書目前為止,比較不一樣的一篇。在之前讀過
的許多篇章中,得出了日治時期小說主要是關懷被壓迫者與反省舊
文化的結論。然而在這篇小說當中,卻是描寫經濟大蕭條時,落魄
知識分子的悲哀。他不是壞,比起其他許多奸商、惡吏和走狗,但
他卻以知識份子的身分,活的比任何貧農更為辛苦和羞辱。讓我不
禁思考,那個時代的讀書人是不是都這麼卑微?而旁人的訕笑與看
熱鬧,似乎也代表著舊文化中的醜惡心理並未導正,而且高壓統治
下的結果帶給人們的反倒是對事情的冷漠與同情心的缺乏。

一路看來都覺得人活著很辛苦,看到瑞生的遭遇,辛苦的還不只是
前面所描寫的那些小老百姓了。
11/20

‧ 〈首與體〉札記

這篇連著上一篇〈瑞生〉竟然都不是以小人物作描寫對象,讓人覺
得很吃驚。趕快翻翻後面的篇章,才發現這兩篇大概是唯一兩篇以
知識份子為描寫對象的。要不然對於這本書的解讀可能要打破之前
所建立的印象了。

比起瑞生的困難是現實的物質條件,這篇小說中留學生遇到的精神
掙扎更加劇烈。這牽涉到對兩個地方情感認同的問題:日本與台灣
。這會不會也是當時所有留日學生的問題呢?讀到目前為止,似乎
還沒有一個留日作家有在文章中突顯出這項問題。甚至楊逵的〈送
報伕〉中還有強烈的反抗意識(雖然那是對資產階級的反抗,而不
完全是針對日本人)。也許是看個人吧。不過,如果對於台灣和日
本認同上或產生掙扎的話,或許這些小說家就不會寫出這麼多批評
日本政府的小說吧。而這樣的認同問題不只存在於過去,同樣的也
存在於現今。作者巫永福並沒有對這個問題提出解決方法,讓人讀
到後來有點無力感。這不曉得是不是就是當時知識分子面對世界的
態度呢?(可是楊逵還是太強了,比賴和的秦得參還要強!)
11/22

‧雜想

魯迅曾經讚美司馬遷的《史記》「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句
中的意思是認為,《史記》不僅作為一部史書乃數千年以來經典之
作,作為一部司馬遷個人的生命史,《史記》更是不作他人想的第
一人選。

如今再細細翻閱這本《日治時期台灣小說選讀》時,我們看到的是
在日本政府殖民政策的統治之下,既非日本國民卻又被排斥在「中
國人」之外、「亞細亞孤兒」的台灣人民,辛苦、努力卻又認命的
生活著。小說是作家的眼睛,這群當時台灣社會中的知識分子,用
他們的筆記錄起這一切。因此,這許多篇小說與其把它當成一種文
學作品來看,不如說,這是一部紀錄日治時期台灣人喜怒哀樂的稗
官野史。這些作家既慎重、又感慨的,用「以實作虛」的筆法 ,為
心中的沉痛作了抒發,也為後代的台灣子孫留下見證。正如同洪醒
夫在《黑面慶仔‧序》中那感人的一段話:「這些故事對別人也許
沒有什麼,可能也談不上文學價值,對我卻另有意義,我用平凡的
文字把它寫下來,想寫給我的妻子、兒女,以及以後子孫看,希望
他們不要忘了我們的來處,不管將來過得燦然或者黯然,都不要忘
記。」

不要忘記我們的來處,「汝為台灣人,不可不知台灣史」,我想這
是這本書帶給自己最大的意義吧。
12/17

台長: 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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